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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此隐秘、如此不堪。
五月上旬,春天快结束了。
快中考了,该复习的都复习了,杨枝甘露心里依旧不踏实,她看了几家求神拜佛的寺庙,问苏辰要不要一起去。
苏辰有点犹豫。
杨枝甘露冲他眨眨眼睛:“你不求学业,求其他事也很灵的。”
“噢……”苏辰思索半响,问道:“佛祖会回答我的问题吗?”
“nonono。”杨枝甘露摇摇手指:“佛祖不会,不过里面的和尚能帮你排忧解难。”
“太好了!”苏辰眼睛一亮:“我去!”
“怎么?”杨枝甘露冲他眨眨眼睛,八卦地问道:“有烦恼啊?”
“……没、没有。”苏辰有气无力地趴在课桌上,想说又不敢说。
都怪西装头。
前段时间他睡觉不踏实,做了好几个傅时毓离开的梦,这个坏蛋转身的一刹那,感觉顿时涌上来了,心口作痛疼得不行,等眼角的泪珠沾上枕头了,才彻底清醒。
醒来后发现是傅时毓那个坏蛋背后紧紧抱着自己,胸口是生生勒疼的。
苏辰推了几下,没推走,后腰又不知被什么东西磕着了。
以前总以为傅时毓故意欺负自己,但有几次看见这个坏蛋明明也睡着了,怎么会老戳着他呢……
苏辰稀里糊涂总想不通。
这次醒得彻底,再往后一摸,只觉得带着热度,也坚硬得不行。
苏辰不是小孩子了。
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
他没有长大,但傅时毓长大了。
苏辰天真的想,都是男人,偶尔发生这种情况……很正常。
想是这样想,但隔着布料厮/磨的感觉,仿佛一双大手,似有若无把控轻抚着,进退两难,苏辰没一会就被刺激得浑身轻颤,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整晚下来,裤子湿了一片。
苏辰没好意思把这件糗事告诉傅时毓,让他晚上别蹭自己了。
因为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辰盘算着,要是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就好了。
说不定,寺庙里的和尚会帮他想到好主意。
苏辰期待半天,花了两百大洋。
结果老和尚说了一大堆文言文,他听得云里雾里,一个字没记住。
回去的路上天降大雨。
两人没带伞,湿得跟落汤鸡似的。
没来得及后悔,隔天就发起了高烧。
早上三十七度五的体温,苏辰挣扎着要去上课,傅时毓想都没想,连拖带抱,把人锁在了卧室里。
哆哆嗦嗦地几次坐起没成功,傅时毓的手像一条禁锢的锁链,将他牢牢绑在了床上,苏辰的语气虚弱又委屈:“坏人,你、你好狡猾……”
“你生病,我让你休息,还说我狡猾?”傅时毓刚把他按下去,盖上被子,闻言眉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苏辰冷得哆嗦,咳嗽两声,弱弱道:“我不上学,成绩下来了,你、你就少掉一个竞争对手……”
“那我也不去了。”傅时毓拎起书包随手一扔,书包落到了椅子上,双手抱环,一双黑眸盯着他:“就在这里看着你。”
苏辰本就压力山大,在被褥里蠕动了一下:“傅、傅时毓,你以前上学最积极了……”
“那是以前。”这时响起敲门声,傅时毓接过钟先生送来的冰宝贴,撕下粘纸,贴在苏辰的额头上,淡淡道:“距离中考还有一个月,对我来说,老师现在辅导的内容不过炒冷饭,把之前教过的换个数字做一遍再讲解下,去不去上课都无所谓。”
“噢……”物理降温让苏辰舒服一些。
傅时毓顿了顿,不满道:“也不用求神拜佛,借助怪力乱神。”
这个笨蛋瞒着自己去寺庙里拜佛,等他知道后,已经淋完雨发起高烧了。
有时候,他很不高兴苏辰脱离掌控,私自去做某件事,但下一刻,又尽力将不高兴压制住,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控制欲太强,这种思想不太正常。
苏辰小兽一般,发出“嗷呜”的声音,似乎在气愤地抗议。
明明惹他去寺庙烧香的始作俑者就在眼前,还理直气壮地责备他。
而且,为啥学习对于傅时毓来说,就那么简单呢?
为啥他就不行?
苏辰想来想去想不通,但昏沉沉的大脑很快使他再次晕睡过去。
下午三点,第二次测量体温的时候,已经烧到三十八度五了。
这样下去,等到晚上,一定会直冲三十九。
傅时毓本来打算把贺晴叫来,实在不行只能吊盐水了,想不到贺晴恰巧不在芜城,出差去了。
没办法,钟先生只好去车库备车,准备上医院。
眼前的小圆脸被烧得通红,傅时毓捏捏他的脸,苏辰立即左右摇晃脑袋,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傅时毓想起他从小就讨厌别人捏他脸蛋:“不喜欢就起床去医院。”
发烧浑身无力,头晕目眩,早上的苏辰还吵着去学校,下午就窝在被褥里,想跟床榻融为一体,一动不肯动。
他小声嘟囔道:“不去医院……”
当初烧香的时候倒去得起劲。
傅时毓站在原地跟他耗了一会,发现冰宝贴效果没了,抬手又给他换了一张,刚贴上脑门,苏辰就不愿意了:“太、太冷了。”
他说话没力气,跟撒娇似的。
傅时毓眯了眯眼,一把掀开被褥,一颗一颗,拧开他的衣服纽扣,没一会,雪白的皮肤全露出来了,苏辰感觉到一丝凉意,于是歪着脑袋,哼唧两下,茫然地睁开眼睛:“你脱我睡衣干什么……”
傅时毓呼吸一窒,移开眼:“换衣服,去医院。”
话音刚落,苏辰往前一倒,毛茸茸的脑袋直直靠在了他胸膛上。
“不要嘛。”去医院好烦,要坐十五分钟的车,还要抽血,抽完血等报告,好烦好烦,他现在只想睡觉:“不要去医院……”
傅时毓没见过这么会撒娇的。
更没见过这么会耍无赖的,气得他牙痒痒,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傅时毓把人抱起来,走下楼梯。
钟先生的车已经在别墅外等候着了。
一直到了医院门口,下车后,刚抬起苏辰的手臂,这小笨蛋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软绵绵地说道:“我、我自己走好了。”
傅时毓黑着脸问:“你刚才故意的?”
“不是……”见他生气了,苏辰缩缩脖子:“我难受,想睡觉,才不肯下楼的,你非要我去医院。”
钟先生见小少爷几乎在爆炸边缘徘徊了,赶紧道:“看病最要紧。”
苏辰的高烧的确是淋雨导致的。
也有中考前焦虑,过于疲劳的因素在。
医生给他开了几副药,让他先吊完盐水再走。
两瓶盐水下去,苏辰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高烧全退,除了喉咙痒,脚下仍然有些虚软,不过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回到家,已经过了饭点。
苏辰一整天几乎没怎么吃过饭,出过汗后,食欲恢复了一些,钟先生让他在客厅里等一会,自己戴上围裙,进厨房煮粥去了。
苏辰坐在沙发上,小脑袋一点一点快要睡着了。
傅时毓瞥了他一眼:“困得话就睡一会。”
“嗯。”苏辰应了一声,挪动屁股,就横着躺下了。
脑袋自然而然地、枕在傅时毓的膝盖上。
身体僵硬了一霎那,傅时毓勉强逼自己松懈下来。
他垂下眼帘,看着眼前被碎发遮挡了半边的脸庞,唇瓣因为发烧的缘故变得格外艳丽殷红,清晰的下颚线连着细细的脖颈。
这个笨蛋,不知道什么原因,比以前清瘦很多。
说他小圆脸已经不算是了。
指尖滑过他的脸颊,细腻光滑,连胡子都没长,像柔软的果冻。
不知道尝起来,是不是也是果冻的味道。
傅时毓很想咬一口,他知道这样不对,仍然缓缓弯下腰,一点一点靠近呼吸匀称的苏辰,他感觉自己的头发触上了脸颊,再往下,鼻尖也触到了,他张开嘴,轻轻咬了上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