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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逸秋说完看看窗外,问沈濯:“我们去哪儿?”
沈濯:“吃饭。”
于逸秋回头看沈濯,一副“你快饶了我吧”的神情,又很快松散神情,不以为意地耸肩:“没事,我可以看着你吃。”
沈濯一直转头看着于逸秋。
于逸秋见沈濯在看自己,好奇地对视:“?”
沈濯没说什么,眼底敛着温和。
倏地,于逸秋突然低头捂嘴,又伸手向沈濯,示意随便拿个什么东西给他,盆啊垃圾袋都可以,纸巾也行。
沈濯反应快,意识到于逸秋这是要吐,伸手去面前的置物架上抽纸巾。
于逸秋接过纸巾,捂在口鼻处颤肩干呕了两下,很快又伸手向沈濯示意——不行不行,不够。
沈濯这次没抽纸巾,果断坐起身,脱掉了白色坎肩外的黑色短袖衬衫,递给于逸秋。
于逸秋接过便团着衣服捂住口鼻,连着开始干呕。
沈濯帮不上忙,便没有废话多言,除了看着于逸秋,便是拿了瓶水,把瓶盖拧开,递向身旁,等着。
神奇的,于逸秋不呕了。
之所以说神奇,是因为于逸秋拿衣服捂住口鼻的时候,闻到了衣服上一点清冽干燥的气味,于逸秋觉得好闻的同时,想呕的冲动便随之消失了。
这就不yue了?
他自己还挺茫然的,抬起目光,冲沈濯眨了眨。
见沈濯一直递着水,于逸秋一手拿衣服捂口鼻,一手空出来接过水。
沈濯见于逸秋不呕了,平静地问:“好点了?”
“嗯。”
于逸秋放下衣服,拿起水喝了两口,确实好多了。
见沈濯的衣服在自己手里团得跟块抹布似的,于逸秋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的衣服。”
他也没想到沈濯会拿自己的衣服给自己。
沈濯不以为意,一件衣服而已。
他沉稳道:“拿着吧,防止又要吐。”
于逸秋:“哦。”
也是,不是衣服吐脏,就得是车吐脏,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么想着,于逸秋把衣服对折着叠了两下,重新捂住口鼻。
捂住的同时,于逸秋自然又闻到了衣服上的气味。
味道在于逸秋闻来的真的很好闻,清清爽爽的,但不像衣服洗过后阳光下晒干的味道,反而像是——
于逸秋转眸瞥瞥身边。
——像人身上的味道。
是沈老师身上的气息吗。
于逸秋默默想。
于是一路上,于逸秋就这么拿衣服捂在鼻尖下。
很好,不吐了。
于逸秋还挺开心的。
直到到了地方,刀疤从外面把车门打开,一眼看见没了衬衫只着里面砍肩的沈濯,挑挑眉,又看向拿着衬衫捂住口鼻的于逸秋。
于逸秋无奈心道好吧,是还挺奇怪的。
于逸秋衣服捂着嘴,下车。
刀疤瞥瞥他:“你什么毛病。”
于逸秋拿开衣服,作势就要yue到刀疤身上,刀疤抬手就把于逸秋手里的衣服盖住了他的嘴巴:“你还是捂着吧。”
又道:“别自己一个人偷偷舔啊。”
于逸秋:“……”
于逸秋让开门口的位置,让沈濯下车,心里翻白眼,回怼刀疤:“疤哥,我又不是变态。”
刀疤怒回头:“你才八哥!会说话吗。叫我刀哥!”
于逸秋拿开捂住口鼻的衣服,冲刀疤吐了吐舌头。
沈濯看到两人,默默好笑。
进了餐厅包厢,坐下,于逸秋原本要把衣服放下的,刚放下立刻就yue了两下。
翻着菜单的沈濯抬眼看过来,就看到于逸秋干呕了两下立刻把衣服重新捂回去。
沈濯收回目光,淡淡道:“看来有点用。”
于逸秋捂着口鼻,声音闷在衣服里:“这是什么原理?”
沈濯翻看着菜单,语气幽幽:“因为宝宝闻到了爸爸的味道?”
这话一出,于逸秋愣住了,沈濯翻菜单的手也顿了顿——
爸爸?宝宝?
对沈濯来说,这是多陌生的词汇。
于逸秋眨眨眼——爸爸?对他来说,崽崽的爸爸应该是他自己啊,如今却成了他意想不到的另一个人,感觉上也非常的陌生。
沈濯继续翻起菜单:“给你点份粥?”
于逸秋赶紧摇头,别,千万别,“我最近喝粥喝够了。”够够的。
“我想吃肉。”
沈濯:“吃得下?”
于逸秋:“试试呗。”
等点好餐,菜单撤下,服务员也离开了,于逸秋及时想起今天见面的目的,一手拿衣服继续捂口鼻,一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什么,摆到桌上,指尖压着,推向了沈濯。
是沈濯在泰国时留给他的那张银行卡。
沈濯看着,没接,目光抬起看于逸秋。
于逸秋的笑脸掩在衣服后:“还是还给沈老师吧。”
沈濯没说话,沉稳淡然地将人看着。
于逸秋笑着解释:“所谓拿人的手短,这么多钱,我要是但凡用了,得在沈老师你面前手短多少。”
“何况我不缺钱,自己也有钱。”
“谢谢沈老师的好意,还是拿回去吧。”
沈濯这才开口:“会有用到的时候。”
于逸秋还是笑着:“我生的是个凡胎□□,又不是个金疙瘩,哪儿用得上1000个。”
十分客气道:“沈老师抬举我了。”
又嘴甜道:“我知道沈老师给我钱是好意,是沈老师人好。”
“心领了,真的。”
“卡拿回去吧。”
沈濯没说什么,也心知于逸秋不是在演欲拒还迎,是真的拒绝。
换别人,沈濯会考量着拒绝背后是不是有更多的利益期待,可眼前人是于逸秋,沈濯便没有往那方面想,但也没有收回卡,而是说:“拿回去,你可以选择不用,这是你自己的事。”
于逸秋心里啧道大佬怎么还好赖不分呢。
这是跟钱过不去吗,一定得找个人花自己的钱才开心是吧。
于逸秋这时嘀咕:“都说了拿人的手短。”
沈濯连卡都没碰一下,只拿起茶杯浅饮。
听到于逸秋的话,他淡淡问:“我问你要手了?短什么。”
于逸秋又嘀咕:“我花了你的钱,宝宝还不得跟你姓。”
沈濯放下水杯,径直看过来:“一千万就可以跟我姓?”
于逸秋立刻摇头。
不可能,多少钱都不可能。
沈濯示意卡,语气淡,态度强势:“拿回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于逸秋又打算摇头。
沈濯一句话捏住死穴:“孩子还生吗。”
于逸秋忙不迭伸手,把卡拿了回去。
速度之快,沈濯看了,心里默默好笑。
于逸秋这时略带不满地嘀咕:“威胁我。”
沈濯听到了,沉稳回:“作为孩子的父亲,我给孩子花点钱,不应该?”
又解释了句:“没有威胁你的意思,不需要。”
于逸秋便没钻牛角尖,也没再继续坚持几见。
他想沈濯都这么说了,那他就留着卡以后给孩子呗。
行,收就收着,反正他不会花里面一分钱。
于逸秋揣好卡。
后来上菜吃饭,于逸秋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他吃几口就拿衣服捂住鼻子嗅一下。
吃几口嗅一下。
而衣服的主人就坐在桌对面亲眼看着。
于逸秋嗅多了,怪不好意思的,耳尖都红了,在沈濯又一次无声看过来的时候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闻的,我就是怕吐。”
沈濯不愧是大佬,稳得不行,甚至还道:“闻吧,衣服我那里多的是,你要都拿给你。”
于逸秋耳尖的红蔓延向脸颊,努力挽尊分析道:“衣服上是洗衣液的味道吗。”
沈濯:“不是。”
于逸秋:“男香吗。”
沈濯:“我不用香水。”
抬眼看于逸秋,肯定道:“应该就是我身上的味道。”
于逸秋“哦”了声,脸色绯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