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浪身边,穿着齐国传统戎装,逼格拉满的司马川,看着自己的未婚妻,那灼灼的眼神,心好像被刀割了一般。
平心而论,他也只见过贝婉儿一次,只是已经被迷倒。
虽然司马川交好贝家,提亲贝婉儿,大半原因,还是为了父亲的大业,只是这小妮子的风韵,还是早就降伏了司马义的嫡子。
而他,自诩即墨第一公子,现在,却被个凤凰男,临淄街溜子,疑似坑蒙拐骗者,抢走了婉儿的芳心!
现在船上,婉儿看着那个什么尹公子的眼神,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本来是两个人的婚礼,我司马川却不配拥有姓名!
即墨公子,脑中忽然这句歌词闪现!
“该死,该死!”他口中喃喃自语,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对着身边同伴,咬牙切齿道!
“公子!好样的,我就说了,天下谁人能和我家公子抗衡,玛德,这水师是谁带的,真是个烧的!”
石堡中,李左车几人挂念殿下,自然也在,方才几人一起捏了一把汗,眼见秦风离着海岸线越来越近,他连赵国骂人的方言都憋出来了。
李牧后人身边,汉尼拔却是神色平静,从石堡的射击孔仰望天空,现在,迦太基人已经确定,肯定,以及认定。
这大秦太子,就是神袛降临在天地间了!
乐平则是在贼人的窝子中,忽然感觉到了一种释放,一种痛快!好像海上收到的委屈,在殿下的飙船中奇怪的得到了疏解。
他觉得,现在的殿下,就是自己在大海之上行商,经常遇到的海燕,那种叫嚣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的海上精灵。
“轰!”
就在秦风的从人,和贝家的统领,一起沉浸在对秦风黄河之水,一样滔滔不绝的仰慕中时。
早就被严令不许开炮的贝家火炮,忽然吞吐出了一枚弹丸。
这石堡开炮的炮口,离着秦风船只上岸的地方很近,此时斯特林发动机,除了一台爆缸,剩下两台,也已经被玩的奄奄一息了。
失去了动能的快舟,又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吃了一发岸防炮。
众人只听得轰的一声,快舟被十二磅炮击中,瞬间化为了齑粉,就这么碎裂在了即墨以北的大海中。
海面之上,刚才船上三人,更是踪影全无,好像连一丝血肉,都没留下。
石堡内众人,几乎同时偏头,看向发射火炮之人,开炮的,居然是即墨司马川公子身边一个马脸青年。
此人,自然就是刚才看到司马川的手势,想着,即墨公子位高权重,自己一炮打去,不过帮着公子泄愤,吓那个装逼太过的凤凰男一把。
没想到这一炮打的,算是鲁班附体,居然齐准无比。
马脸男子一时间面色惨白,再看堡内之人,有四五个,不过瞬间,就和嗜血的野兽一般,眸子通红,直勾勾的盯视着自己。
第667章 反目
“贼子安敢如此?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何人,诛杀九族,不是就是把你所在郡县一郡杀光,也不足以泄我心中之怒!”
“你这个弑神者,你这个沙漠中最黑的沙石!”
“婉儿,丽儿,我的婉儿,丽儿!杀了他!”
李左车,汉尼拔,本来一直低调无比,现在则是瞬间,猛兽一般的气质散发了出来。
贝浪本来待人一直是笑眯眯的,就在此时,脸色却是冷的寒冰一般,他的眼神刀子一般的注视着开炮男子,抽出怀中的长刀,大步向着开炮的炮位走来。
“贝家主,这是即墨将军,王家水师统领,也是王直大人的儿子,家主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啊!”
司马川没想到自己吃醋吃出了大祸,这王直,乃是东海水贼的统领,也是东胶郡著名的凶恶之人。
司马川和此人臭味相投,其实也是各取所需,从对方那里获得支持,没想到,今日在此地惹了大祸。
“什么王直,王弯,我的丽儿,婉儿!动手,全拿下了!“
贝浪见面前司马川的扈从阻拦,声音更加的阴冷了,他心中怒极,剑拔出了一半,却被身边一个目光闪烁的中年男子按住了。
“大哥,大哥先是家主,才又是父亲,下了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此事要从长计议!”
“贝兵,死的不是你的女儿是不是!”
按住贝浪的,是贝家权力第二之人,也是力主司马川和贝婉儿成婚一人。
他听了家主之话,嘴角一翘,却没有半点退让之意,一时间,堡内两人的扈从,一起拔出了腰间的刀枪!
贝家突兀的内讧,却没有丝毫影响到秦风带来此地的几人!
李左车和汉尼拔,担心秦风出事,现在心中,只有杀戮两字!
李牧子嗣和迦太基正太,都是当世难得果决之人,心中一片杀心,拔剑向前,阻拦的两个司马川的从人,瞬间被青铜短剑捅倒在地。
“住手,尔等贱民,也敢伤人?”
“快快退下,你们是何人?要陷我贝家于不义吗?”
司马川和贝兵眼见这两人凶恶无比,一起出身怒斥。
只是他们的话,在李左车和汉尼拔听来,和耳边吹过的风也没有区别。
在此关键时刻,秦国迦太基的名将,忽然心生默契,两人对视一眼,汉尼拔身子一闪,已经晃过了两个护卫和一个前来阻拦的贝兵亲随,闪到了王直之子的身边。
他才不管什么王家海贼,手中伊比利亚式样的短剑,用罗马和北非诸族喜欢的处决方式,一剑从头颈处,向下刺入了马脸男子的脊髓中。
王直之子,一个字都没有来得及哼出来,就倒在了地上,成为了一堆死肉。
李左车没有小正太那么灵活,他一剑一拳打倒了两人,冲到了司马川的身边,抬腿对着裆部就是一脚,然后仗剑,就冲着司马义嫡子的咽喉抹去。
这两人明明不过是凤凰男的随从,处决动作却是干净利落。
这堡中一半人,都见过人血,只是在这一瞬间,见到此两人的果决,却是人人忍不住心中发寒。
被自己家人逼住不能上前的贝浪,看着面前嫡亲的二弟,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一眼看去,被他看成混吃混喝的尹公子一伙,居然如此狠辣,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字。
李左车这一剑,可是不管他喊不喊出,都要捅下去的,眼看堡内马上混战一场,最前面的观察炮位前,被突然发生的事件震慑的呆若木鸡的海星子,看着堡垒外的大海,忽然声嘶力竭的吼叫了起来。
“没事,两位小姐和尹公子没事,快去接应啊,已经上岸了!”
李左车一剑已经刺出了一半,眼角余光扫过,分明看见殿下,上衣被海水冲去,露出一身匀称的肌肉,一手背着一个少女,正在向着此地奔跑而来。
眼见殿下无虞,还是精力充沛的样子,自小到大没哭过的李左车,才意识到刚才之事,可能会如何严重,眸子中的泪水不禁滚落了下来。
他终究是个狠人,没有秦风之令,一时间不好杀人,只是这司马家人的血,却总是要见一下的。
青铜剑在离着司马川喉头不过半分的地方,忽然改变的方向,向下一沉,刺入了面前公子的肩膀,将他钉在了石堡的墙壁上。
贝兵此时也看到了两个侄女无虞,婉儿好像还在兴奋中,用力的在捏那个不知所谓的尹公子的耳朵,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瞬间扔掉了手中的短剑。
“大哥,强敌当前,我俩火拼一场,不是白白便宜了秦人?”
“婉儿,丽儿,也是我的侄女,大哥当我就不着慌,现在首恶已死,大哥,咱们先过了这个关口再说吧!”
贝兵的话好像句句在理,只是平时嘻嘻哈哈的贝浪,扫了他一眼,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兄弟情义了。
贝浪想说什么,看着海面上不再开炮的秦军战舰,却只是叹了一口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