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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痒,痒,我的胸腹好痒啊!”
魏咎四肢被束缚,身子瘙痒无法挠抓,难受的哀嚎起来。
秦风眼见面前男子,大声呼喊之下,眼睛瞬间血红,身上的皮肤,不断的挪动着,好像血脉中有什么活物在作怪一般。
魏咎引以为傲的黑发,更是瞬间变成了全白色,发根处,腥臭的鲜血流出。
这自然是严刑拷打之下,魏咎的身体,再也禁不住郭朗珊瑚虫的反噬,一下子精血亏损,疾速的衰老起来。
“啊,啊,我痒啊,我怕什么死,我在世间,只会越来越年轻!”
难受的神志模糊的魏咎,不知道自己瞬间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秦风心中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面平日梳头的铜镜,放在了魏咎的眼前。
魏咎狂呼声中,摇头晃脑之际,一眼看到了镜子中自己的影相,瞬间就被惊呆了。
“这是我?不?不会,这绝对不是我!”
魏咎心中的永生执念,瞬间被铜镜击溃,他以为是秦风的手法,看着太子,张口像是要咬上去一般。
“給咱们的长生郡守倒一盆水来,看看到底什么是长生!”
秦风看着魏咎嘴脸,一声冷笑,早有影卫去取铜盆倒水了,片刻后,看着水盆中自己的倒影,魏咎眼睛发直,然后猛的一翻,就昏厥了过去。
“长生,不过又是被诓骗的白痴就是了,只是能够欺瞒这样的人,那个姓郭的道士,也是不简单的!”
董山眼见魏咎昏了过去,怕他装蒜,抬起一盆水就对着前郡守泼洒下去。
只是冷水泼在脸上,魏咎还是昏昏沉沉的,董山翻开他的眼皮,知道此人不是做伪,一时间有些奇怪。
“看来,这就是什么长生丸药的后遗症了,生老病死,乃是人间大道,或有推迟轻缓,哪里会有一丹长生?董山,拿把刀来,这人皮肉这下很是古怪。
秦风眼见魏咎裸露的上身,那挪动的东西动作的越来越是迅捷,在魏咎皮肤下鼓起了一个个小包,不禁心中一动,招呼董山道。
他单手接刀,疾速一抖,就向着魏咎胸前刺去,众影卫以为殿下恼怒魏咎无礼,现在就要他性命,也不疑惑,却只见秦风的刀在面前郡守的肌肤之上划过,划动的极浅,一刀下去,手腕翻转,已经挑出了一队挪动的活物。
董山和众影卫凝神看着地上的活物,几乎要恶心的吐了出来。
这是几十只长虫缠绕在一起,在人体中形成的一个肉球。
秦风看着此物诡异,用刀又挑开肉球,一只寄生虫一般的长虫被刀尖盯住,开始疯狂的挪动起来。
“殿下,这是百越的路数?是蛊虫?”
董山知道百越有大巫喜欢驱虫,护在秦风身边躬身问道。
秦风却摇了摇头,这虫子他很是眼熟,好像穿越前,自己在大学的生物影像资料上,见过一样的东西。
秦风略微一沉吟,脑中灵光闪过,一刀钉住长虫的脖颈,另外找了一柄刀,轻轻的拍打虫身。
那虫子挣扎的奄奄一息,被秦风拍打,口中吐出泥沙一般的东西,和秦风心中所想一样。
“珊瑚虫,东海?齐地,还是,有意思,有意思啊!”
太子何等聪颖,看到珊瑚虫,瞬间好像大海和咸阳的虎符之间,有了一丝怜惜。
此事关系太大,和自己看中的兄弟有关,现在事情未明,秦风知道,万事还都在郭朗的身上,只有抓到了此人,才能找出背后的线索。
“是一种海中的虫子,有激发万灵潜能之功,只是对人本源伤害很大,好了,你们取些白灰来,先把虫子灭了。”
“魏咎此虫出体,精元被损,这几日,你们不要再问了,保证他不死,能够拖到河边即可,呵呵,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怎么可能?这黄河之底,可有几百双眼睛看着你呢!”
秦风话中全是寒意,他知道在问不出什么,把手中刀子扔掉,负手就走出了这间房间。
三日后,上党郡,当年长平之战战场不远的长平城外的村庄,郭朗和魏豹,被一群阴沉着脸的赵国遗民拦住了。
当年长平杀伐太惨,四十万赵军被坑山,除了挖坑的几百少年赵军,赵括乃是全局覆灭。
白起知道杀俘不祥,当年离开此地,就留下了几百赵军镇守此地,所谓赵人震赵魂。
现在将近五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少年赵人,已经在此地繁衍出了一个村庄,这些赵人的子嗣,像是永远走不出长平的阴霾。默默的守护着这里。
本来此地还有一队秦军监视这些赵民,只是秦风主政以后,赵地的民愤少了很多,秦军一年前也撤走了。
长平城,村庄,彻底成了这些赵人后裔的天下。
赵人内敛,这些人,都和秦军有着血海深仇,天下昌华,眼见邯郸到处都是大风学堂,赵人传承的仇恨,心中的戾气也被慢慢的消磨了,只是,他们还是不愿意陌生人来到此间。
第556章 天人不伤
郭朗乃是郭开后人,自然知道长平之地的秘辛,此地是天下最封闭之处,与世隔绝,也是最不会被人出卖之处了。
他被村民阻挡,自然早有准备,眼见几十个壮汉领头的一个中年男子,话也不想和自己多说,就摆手让他们快滚的神态,不禁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铁马。
长平赵人后裔头领男子,本来双目无神,像是对天下万物,都再无兴致的样子,现在一眼看见了铁马,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光华。
“这,这是李家的令符,怎么,你们是李牧公的后人?”
郭开陷害李牧,查抄李家,这件信物,自然是落在了他儿子郭朗的手中。
眼见对面男子色变,郭朗也不多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只是他随意的动作,去引得对面一群壮汉,人人眼眶通红起来。
“我就知道,这李牧将军,忘不了我赵国国殇之地啊,公子请,请,无论公子现在何处,做些什么,有此信物,就是我们长平村的贵客!”
郭朗身边的魏豹,本来提着一股劲,眼见众人热情,这颗心才松懈了下来,他和郭朗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随着众人入村,一路奔波,今日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秦国,河内郡,大梁城外的河滩上,今日格外的庄严肃穆。
辰时,从大梁城就押送了将近百人到了河边,这百人跪在河滩上,一直到午时,每隔半个时辰,都又有新人被带来,跪拜在这里。
黄河水,其实就从大梁不远经过,大梁地势低洼,当年,王贲就是水攻的此城。
大梁城的百姓,三川郡的百姓,足有数万,现在就站在大梁到黄河水道,之间支流的两岸,看着这队人被秦军拉上大船。
大梁城中百姓都认识,那些被按住脑袋跪在河滩上的人,至少一大半,就是上月此时,在整个魏地乱转,寻找祭品的那些郡守爪牙。
两日前,大梁已经贴出了告示,魏咎以婴孩残民,今日,陛下和殿下当在黄河之上告罪祖灵河神,以残民者为祭品,以慰天地。
秦风知道,他虽然已经大幅度的提高了大秦的民智水品,但是这毕竟是公元前三世纪,人们骨子深处,还是讲究国之大事,在戎在祭的。
魏咎以祭祀失去了民心,破坏了魏地天和,秦风就要用同样的方法,告慰亡者,重拾民心。
本来明年开春,秦皇就要秦风主持国祭了,现在,祭祀主持,不过是早点对太子的历练。
秦风虽为太子,也是临时抱佛脚,从蒲清,蒙婧那里,在温柔乡之余,通宵学习了大秦祭祀的礼仪。
秦国太子现在一袭白衣,腰中斜插一把宝剑,头发披散开来,和他平日束发玄衣的俊朗相比,又多了一份清新,看的老夫老妻的蒙婧和蒲清,眼中的小星星,都几乎满溢了出来。
午时一过,从黄河水师调来的十几艘巨大的官舰,就从大梁城外,前几日激战的河滩码头处,向着黄河河道中心行驶而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