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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药丸,自然是和什么黄河祭品无关的,这就是普通的药丸,只是里面一味药材,乃是东海珊瑚礁之中的珊瑚虫,用珊瑚虫延年益寿,是倭人的土方。“
用现代医学的话讲,珊瑚虫其中蕴藏的神秘物质,可以刺激人体细胞不断分裂,改变新陈代谢,从而让人有精力充沛,体征转变年轻的迹象。
只是这些改变,都是以燃烧生命潜能为代价的,每次服用后,魏咎,魏豹兄弟都会吐出黑红色的精血。
他们以为,这是排出了体内的恶物,其实哪里知道,这就是本源被伤的表象。
郭朗炼制的药物,兄弟两人只要在多吃三枚,多半就会呕血不止,不但开始变的年轻的表象会全部消失,要是侥幸不死,也比吃药前,要苍老了数十岁了。
只是这些,和郭朗有什么关系呢?马上,大梁就会出一件大事,让天下发生根本变化的大事!
咸阳神女送来的书信,已经告知了郭朗,秦皇根本不是南下,而是已经知道了魏地的弊政,正在向着此间而来。
到时候,魏家兄弟抢夺婴孩,必然要和秦皇碰一下的,魏咎,魏豹暗蓄死士,郭朗又怎么会不知道事到临头,这兄弟两人为了活命,就是秦皇,也只能拼一下了。
何况此事还有后手,有一个位居咸阳中枢的女子掌控全局,天下的一个个棋子都会被调动起来,在郭朗看来,秦国的衰败,就在不久之后了。
当年秦人鄙视自己的父亲,放任赵人把父亲砍死在黄河边的血仇,此次,只怕是能报的彻彻底底了吧!
秦国,河内郡,郡治城外三十里的一处农庄,是魏地吴家的主宅村落了。
吴起乃是战国时期魏国名相,起于鲁地,在魏国熏炙,最后变法失败,被楚国贵族害死。
此人一生机遇颇为离奇,他为魏国国相的时候,励精图治,深得魏文侯的宠信,魏国武卒,雄于天下,甚至在河阴之战将上升期的秦军打的大败,魏国民众,人人很是敬服此公。
后来魏武侯被奸人挑唆,疏远吴起,吴起远走他乡,他鲁地带来的亲族,一些军中崇敬吴公的甲士,却并没有一起去楚国,而是选择了在大梁城外的村庄隐居。
这些人寄情于农桑,摆明了不再参与魏国国政,这中间许多人在魏国朝堂之中也是颇有根基,魏武侯在吴起走后,心中也颇为后悔,也就没有为难吴家农庄的后人。
到了秦皇一统六合,已经是一百多年过去了。
吴家就是在王贲杀魏王假之时,也只是躲避在山中,没有多多掺和这场大战,现在天下太平,吴起的兵书没有在吴家村流传下来。
吴家子嗣的聪颖,和在魏地各个层面的影响力,却让大梁吴家商行,成了魏地最有名的商行。
大风山的化肥,稻种,纸张在一年前就流传到了魏地,吴令然为这一代的吴家家主,看到了天下有大治的趋势,都是心中喜欢,却又迎来了魏咎,魏豹兄弟。
大梁城周边的村庄,以吴家的农庄为中心,足有将近万人,其中的婴儿,都被吴令然用铜钱护住了。
自来天下不论何朝,骨肉血脉都是父母最深的羁绊,吴家不但护住了自己家中子嗣传承,更是将大梁周边的村庄,普通农夫的孩子都护住了。
很快的,无力逃出河内郡和东郡的家中有婴儿的百姓,都知道了魏地,只有吴家,吴令然能护住普通百姓。
不但河内走投无路的婴儿父母,千方百计来到了大梁投奔,就是东郡的被逼的走投无路的人,也都想尽了办法逃到了吴家农庄。
第534章 大哥好像有点不对
吴家三兄弟,大哥吴令然,就是和嬴政下棋都敢敲棋子的那个商贾,二弟则是主管吴家农庄,三弟则酷爱先祖吴起的兵法,好些拳棒,在庄中年轻一代小伙那里很有威信。
兄弟三人都是侠肝义胆,吴家做生意几十年的积蓄额,一大半都填到了大梁的内库中,兄弟三人却混不在意,只是想尽办法要多搞些钱,多救一个孩子是一个孩子!
此次黄河大水,吴令然比说好的时间晚到了农庄将近十日,卖的货品赚的钱,也远远比预想的少。
只是吴家老二和老三,却都看出来了,素来除了下棋,什么喜怒都不放在心上的大哥,此次回来,心情那是格外的好。
走路带风,说话含笑,要不是大哥素来是端正之人,吴老二和吴老三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大哥老跑咸阳和大梁的商路,在咸阳城,有了关中小娘的相好了。
眼看再有三日,就是月圆之夜,每个月的这几天,都是魏地新生父母,最担惊受怕的时候。
吴家兄弟三人坐在大厅中,听到了庄中不是传来孩童的哭泣声,都是面色凝重。
现在光是吴家庄,就有将近四百婴儿了,远远超过了正常的比例,每日庄中,都是婴儿的啼哭声不断,吴家大宅外的晒麦场上,更是一排排的尿布晒着,五颜六色的看着很是醒目。
三兄弟中,老三脾气最是直爽,今日大梁城郡守的亲信,以观看农桑之事的名义,闯入了吴家农庄中。
看到了五颜六色的一片尿布,那个差人头领的眼色一下子就变了,还是吴老三塞了几两金子,才把人打发走的。
只是此次大梁郡守的亲信,态度和前几次已经有些不同了,细微之处颇见强硬,眼看按照惯例,明日开始就是整个魏地大索婴儿之时,兄弟三人胸中不安,才有了此次族会。
“大哥,魏咎的那个郡尉说了,这次黄河大水,就是因为祭品献的不够,此次三百童男童女,只怕都还不够,要五百人,还问了好多,为什么我们府中有那么多孩子!’
“大哥,要不是大哥总是和我说,小不热则乱大谋,二牛子他们,当时在一边听了都要动手了,二牛子去年夭折了个孩子,那么硬的汉子,足足哭了三天,抢孩子往河里扔,这不就是逼着那些父母们反了吗?”
吴老三说到这里,已经四旬的人了,还是双目喷火,一双拳头捏的咯嘣蹦的响,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老三,造反的事情也能乱说的?魏家兄弟确实不是东西,只是大哥不是说过了,敖呗,咱们用钱熬,用钱救人,我就不信了,此地的事情,陛下和殿下真的会不管。”
吴老二是兄弟三人中最为老实的一个,庄中的杂事,都是他在料理,四旬的汉子了,一肚子心事,到了口边,却只是化作了一声声的叹息。
“二哥,别叹气了,从昨日收了几个东郡来的年轻夫妻,就听着你叹气不断了,知道庄中那点存银也是越来越少了,只是人,咱们还是要救的啊!’
“不是算算够了,三百多个孩子,一人二十金,加上下打理的,一万金,刚好大哥这次赚了点,这个数字能够,凤儿说了,就是苦点,也不能推着人去死的!她把家中的绸缎衣服,在大梁又卖了几百金,一会我亲自给你送去!”
吴老三口中埋怨二哥叹气,看着吴老二鬓边的白发,好像比上个月又多了不少,还是心中心疼,知道二哥是操心金子的事情,想放点好消息让二哥舒心一些。
“哎,老三,凤儿贤惠,我和大哥都知道的,只是今日,大梁东边,一口气来了三十几对夫妇,带了四十个孩子,说是大梁之东的乡村,已经有郡守府衙的人把人多的村庄围住了,他们是打了人,逃到了咱们这里的!”
“还有,我听说,大梁城郡守府放出消息,这次一个孩子,恕婴费要四十金了,要救的人多了,算算最少要一万六千金的样子,这次黄河大水,本来庄稼收成就不好,咱们府中,全部算上去,一万两千的金子,剩下的货凑凑,凑个四千金,还不知道郡守府衙的人要不要!”
“这其中还有下次做生意的本银,没本钱,大哥跑不了商,下个月怎么办,下个月怎么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