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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阜城内,四足鼎立。
鲁国公室的力量超过三桓单独一家。
可三桓加起来的实力,却是远超鲁公。
结果就是,三桓与鲁公各自守着一处城门,城内也是有着各自的势力地盘。
李云泽一早就察觉到了此事的蹊跷与不对劲,所以一路追踪查探,盗拓那些人是从哪里进出的曲阜城,再去查探这座城门是谁家在守护,自然就明白了一切。
城中宵禁,城门关闭自然不能走城门。
原本孟皮表示可以去附近的村子求借宿,可却是被李云泽拒绝了。
他带着孟皮来到了一处无人巡视的城墙下,在孟皮惊恐的大叫声中,直接拎着他前冲,脚踏城墙一路飞身而起,直接越过了城墙。
“仲尼……”
落入城内之后,孟皮惊恐万状的表示“你何时学得这份飞檐走壁的本事?”
李云泽耸耸肩“我天生神力。”
“天生……”
听到这话,孟皮的脸抽个不停。
仲尼天生神力,算是继承了父亲那能双手托城门的力气。
可自己……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瘸腿,父亲就给了我这个?天生瘸腿?
回到家中,自然没什么多说的,各自回屋歇息睡觉,无论是有什么事情,都等明天天亮了之后再说。
之前之所以没有干掉盗拓,当然不可能是因为盗拓给孟皮一壶酒的情义。
李云泽可是非常清楚,这些贼寇们是何等无恶不作的。
像是这盗拓,历史书上说的明明白白“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贪得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先祖。所过之邑,大国守城,小国入保,万民苦之。”
扒房牵牛,劫掠女子,万民苦之啊。
做贼匪的都是没有人性的,真正意义上的无恶不作。
李云泽纵横万千世界的时候,早就见着不知道多少了。
所谓梁山好汉,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所以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里,李云泽对待贼匪的态度都是一个,尽诛之!
之前没干掉盗拓,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盗拓去通风报信,逼着鲁公出手。
毕竟是国君,他不直接出手的话,别人还真不好对其下手。
不是说灭不了,而是名声就毁掉了。
李云泽可是要做教育家的,没有一个好名声的教育家,谁会来做你的徒弟?
跟你学啥,弑君吗?
所以李云泽留下了盗拓,让盗拓将自己英明神武,天下无敌的一面告知鲁公。
鲁公耍手段看似有点本事,可李云泽看过历史书,知道鲁昭公是个眼高手低的失败者。
历史上此人受不了刺激,受到刺激的情况下居然出兵攻打三桓。
现在李云泽让盗拓去刺激一下鲁公,让他忍不住的出手,那事情就好说了。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事儿。
现在是一个君视臣如土芥,臣视君为寇仇的时代。
国君都对你下手了,你当然可以反击。
李云泽还是要名声的,毕竟他想要做个教育家,可不想被史官在史书上记录一笔‘孔丘弑其君。’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收拾一番,迈步去了季孙氏的宅院。
第七百七十五章 不教而诛谓之虐
“你又来作甚?”
季孙氏见着李云泽,当即就感觉头疼难忍。
他是真的服气了,打不过就想着躲着走,可没想到居然又追到家里来了。
“某这次来,是有好消息告知公子。”
看着热情洋溢的李云泽,季孙氏大为疑惑“你会有好消息给我?”
“当然。”
李云泽当即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季孙氏说道“公子,你就要当国君了。”
这话说的,季孙氏手里的酒尊没拿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过是做个国君而已,公子何必如此高兴至手足无措。”
翻着白眼的季孙氏,俯身捡起了酒尊,没好气的说道“这大白天就来消遣某,真没意思。”
“真不是在消遣公子。”
神色诚恳的李云泽,探身过来“公子,你就给个实诚话,想不想做国君?”
“这……”
若是说不想做国君,那肯定是在胡扯,可他凭什么做国君啊。
眼见着季孙氏犹犹豫豫,李云泽面露不悦之色“男子汉大丈夫,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的莫不是女子?”
季孙氏翻了个白眼,吞吞吐吐的女子他府上倒是有不少……咳咳。
“想做国君又如何,反正轮不到我。”
春秋时期的继承法,那是标准的嫡长子继承法。
就算是国君没了,也会是兄终弟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排位。
他季孙氏虽然也是宗室,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一代代的继承遗传下来,鲁国国君的位置,轮上一百个人,都不见得能轮得上他。
“既然想做那就简单了。”
李云泽一巴掌排在了季孙氏的肩膀上,吓的他猛然一激灵。
然后,李云泽说的话,更是让他打起了摆子“我帮你把那些碍事的全都宰了,鲁国公室就留下你一人,那你自然就是鲁公。”
季孙氏‘(艹皿艹)’
你看看你自己,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看着季孙氏的表情,李云泽轻挑眉梢“怎么,不愿意?”
回过神来的季孙氏,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可不可,如此大逆之事,是要遗臭万年的。”
“怕什么,我有的是办法让天下人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季孙氏相信李云泽有这个能力,可他却是压根不敢接话“整个鲁国公室都死了,然后就某一个活着的做了鲁公。你是当天下人都是瞎子不成?到时候不但史官笔锋如刀,而且晋公也不会坐视不理。”
春秋讲究的是争霸,不像是战国时期互相吞并。
天下最强者为霸主,类似于武林盟主什么的。
霸主之下,各国都是小弟要听话。
嗯,除了南边的楚蛮。
毕竟人家楚蛮亲口承认的‘我蛮夷也。’
若是鲁国真的是出了这等事情,身为霸主的晋公必然是要号召天下共击之的。
以鲁国的小体格,晋国吹口气他们就倒下了。
季孙氏虽然平庸,可却也不蠢。
就算是做了鲁公,也扛不住霸主晋国的兴师问罪啊。
晋国现在与楚国休战,正是满腔精力无处宣泄的时候。
给了晋国这么一个借口,人家必然会好生显摆一番自己身为盟主的号召力。
到时候几十个国家的联军杀过来,军队数量恐怕比鲁国的人口都多!
这里说的人口是指国人,通常情况下野人不会被计算在内。
李云泽这边将胸口拍的震天响,打包票表示“别怕晋国,一切有我。晋国若是敢派兵来,来多少我就灭多少。”
季孙氏相信李云泽的势力强横,可也不相信他能够对抗大军。
所以无论李云泽如何劝说,他都是摇头。
反正现在鲁国的国政几乎都是掌握在他的手里,虽无鲁公之名,却有鲁公之实,犯不着去做这等事情。
眼见着季孙氏油盐不进,李云泽干脆‘啐’了口“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你这等毫无野心的模样,就像是长在粪土之墙上的一截朽木,不想着顶天立地,就想着长蘑菇!”
季孙氏被说的气血翻涌,恨不得现在就拔剑跟这混蛋拼了。
好在他理智尚存,干脆转移话题“你这是怎么了,国君得罪你了?”
“何止是得罪。”
李云泽拿起了酒爵,将盗拓之事给季孙氏讲述了一遍。
“真没想到。”
听完李云泽的讲述,季孙氏连声啧啧“前些年先父扶持他上位的时候,还说他老实本分……”
李云泽倒是明白的很“什么老实本分,不过是容易掌控的傀儡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