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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知府大人只能是选择正面相迎,骂贼而死。
只不过当知府大人听着铿锵的甲叶撞击声响,看着大批甲士汹涌而入的时候,却是无法控制的憋不住括约肌,双腿一软就坐在了椅子上。
他此时心中想着的是‘要不就投了吧?’
一直到李云泽站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言道“我的兵呢?”
“什么?”知府大人茫茫然“什么兵?”
“我的兵被你给抓了。”李云泽的声音听在知府的耳中宛如天籁“你居然敢抓禁军将士,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你你你……”知府大人霍然起身“你不是要造反?!”
李云泽被他说的一愣,造反自然是要造反的,可还没到时候。而且,你一个登州的知府,是如何知晓老子要造反的?
“胡说个甚。”李云泽不悦甩袖“本将乃正经官军,为何要造反。你居然如此污蔑,此事本将必当行文蔡相公,告你一个污蔑之罪!”
‘啪!’
知府大人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小兄弟也憋的住了,腿也不抖了,气势也上来了“啊呸!你一军将擅自入城不说,居然还围了官衙!待本府上奏朝廷,治你的罪!”
“呦~~~”
李云泽笑了“拼关系是吧?行啊,我军中的关系是陈宗善陈太尉,西军的老种相公。朝廷里的实力,我给蔡相公送过生辰纲,与大名府的梁中书,还有小蔡相公都是至交。来呗,看看谁倒霉!”
听闻此言,知府大人顿时没了声音。
他在朝中当然也是有靠山的,可他的靠山压根比不了李云泽说的这几位。
真要是动用关系互相死扛,大概率是自己这边倒霉。
说了半天,知府大人猛然想起一件事情,疑惑询问“你究竟是谁?禁军哪部分的?”
“东平府就粮禁军正将。”李云泽微皱眉头“之前有派人送过枢密院的差遣军令过来,没见着?”
知府大人整日里不是吟诗作赋,就是揽着美妾在花园里吃酒玩耍,哪里有时间去看什么公文军令。
还是一旁的师爷有眼力劲,靠过来在知府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梁中书的人……去西军那儿立下过战功……有行文……’
李云泽也只能是隐约听着了这些话语。
听完之后,知府老爷楞了下神,面上的表情变幻,最终化为了一抹淡淡的文士之笑“将军究竟是为何事而来?”
眼见着知府认怂,李云泽毫不客气的开口言道“我的军士被你抓了,先把人放出来。”
知府大人侧头看向一旁的师爷“竟有此事,本府为何不知?还不快快将人放出来!”
这话说的李云泽翻白眼。
不愧是大宋的士大夫,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他李云泽哪怕经历再多的世界也学不会。
师爷急忙去提人,而知府大人这边却是笑吟吟的请李云泽就坐。
之后就是上茶水,闲聊废话打探他的朝中关系与门路。
李云泽随意敷衍应付,心中也是感慨。
大宋的士大夫们都把精力用在这上面,也难怪被白山黑水出来的蛮夷们给灭了。
一身肌肉的蛮夷拎着刀站在面前,这些士大夫们第一个念头肯定是先跪了再说。
如此这般种种,大宋有岂能不亡!
不大会的功夫,解珍解宝兄弟俩,还有几个昨日痛殴那毛仲义的猎户都被带来了这边。
看他们身上的伤势,很明显是被用了刑。
几人见着李云泽,都是神色激动口称将军。
之前已经从师爷那儿得知,李云泽为了解救他们,甚至直接纵兵围了府衙!
心中感动不已,暗自立誓要为将军效死。
“既然如此。”知府大人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把人领回去就是。”
‘啪!’
李云泽将手中的茶杯重重蹲在了案几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知府“大人莫不是喝的不是茶水,喝的是酒水不成?这种废话,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面色难看的知府皱眉看过去“你待如何?”
“抓了我的人,难道是白抓的?”李云泽伸手点了点解珍几人“还把他们打成如此之重的伤势,估摸着三五个月下不了床。这些事儿总得有个交代。否则,本将就要给梁中书写信,让他请朝中的诸位相公好生问问大人。”
虽说梁中书与眼前的知府都是知府,可一个是四京之一的大名府的知府,一个是偏僻的登州知府,份量当然不一样。
而且那梁中书可是蔡京蔡相公的女婿,但凡是在蔡相公面前言语一二,他这个登州知府可就算是做到头了。
强忍着心头的怒意,知府看向李云泽询问“你待如何?”
“先赔钱。”神色淡然的李云泽翘起了腿“再把相关人等全都处置了赎罪。”
第二百五十二章 武二郎轻取登云山,孙提辖迫走梁山泊
毛仲义毛公子是被抬着来到大堂上的。
昨日他被李云泽的部下揍的很惨,少说半拉月下不了床。
也正是因为如此,毛太公才气不过让自己的女婿,登州孔目王正在知府面前活动,把动手的解珍等人抓入牢中修理。
真的是万万没想到,那禁军军将居然如此头铁,生生的把知府都给压的没了声息。
毛太功阅历丰富,来的时候见着了府衙外的数百杀气腾腾的骑兵,入了大堂再见着知府大人那怒气冲冲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了硬茬子。
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场就表态说有眼不识泰山,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愿意赔钱了事。
“赔钱了事?”
冷笑连连的李云泽,向着大堂外招呼“抬进来!”
随着李云泽的一声呼喝,十余名精壮军士们,抬着几口沉甸甸的大箱子进来。
打开了之后,里面堆满了铜钱银锭。
“本将给蔡相公送一次生辰纲,出手就是五万两起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毛太公,李云泽伸手示意箱子“你能赔几个钱?”
眼见着如此之多的财货,知府大人终于是熄了事后报复的心思。
在大宋这儿,走关系就是走财货。
财货到位了什么事情都好办,可钱财没人家多,关系自然也比不过。
到时候倒霉的肯定还是自己,这还报复个屁啊。
“知府相公。”李云泽转首傲然看向了知府“这些财货,都给你了。只望知府相公能够秉公处置。”
呼吸急促的知府大人,当即颤抖着起身“好,好说。本府一向秉公办案,铁面无私!将军就说要怎么着吧。”
“这父子俩,勾结登云山贼寇滋扰地方无恶不作坐地销赃乃是贼人后台靠山。”李云泽指着毛太公父子“按大宋律处置就是。”
按大宋律处置的话,那可是要砍脑袋的。
毛太公大急,慌忙想要解释,却是被身后甲士给拽着头发按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知府大人有些局促“没有证据……”
“证据多的是。”李云泽不耐烦的摆摆手“待到明日破了登云山,自然有证据。”
“还有。”李云泽扫了眼不断挣扎的毛太公“他们家勾结山贼,家产自然也都是贼赃……”
话不用明说,知府大人这边已然知晓,当即眼神就亮了起来。
毛太公那边,已然是颤栗发抖。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知府大人已然是主动下场“本府孔目何在?!”
孔目是官职,掌管狱讼,帐目,遣发等事务,始于唐。
登州府孔目就是毛太公的女婿王正,被唤上堂来的时候,知府直接给他定了个诬告包庇外加协助销赃的罪名。
解珍等人还当堂状告当牢节级包吉,指他欲加害几人性命。
这种小角色,知府当场就命捕快去拿人。
李云泽坐回了椅子上,端着茶碗慢悠悠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后续的过程与结果,都是见钱眼开的知府大人一手包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