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又是一世轮回,戚别渡再次回到原点,他又重生在这天,准备接受一次一次地无能为力,几乎快精疲力尽。
亭边柳树抽出新芽,宫婢行色匆匆,戚别渡甩掉身后跟着伺候的侍从,熟练穿过长廊悠悠走进八角四方重檐亭,懒散地靠在坐凳栏杆上用手指时不时轻点湖面逗逗池中的一尾锦鲤。
今日正是他母后在湖畔设宴会迎他回归,因母后生下他时是早产,早产儿孱弱又心脉不全,最后父皇母后一路求到药谷的山门前。
此后十几年,戚别渡被养在药谷,第一世时戚别渡仅仅是在得知父皇母后相继离世后才出谷继位,后面几次重生他都选择提前出谷,虽说结局都被乱臣贼子杀死,但至少他改变了自己重生的节点。
之后每每重生他都在这一天的宴会中,表面上是迎他回来,可母后却希望他可以相看名门公子小姐先成家最好。
“殿下,皇后正找你呢”戚别渡的几位随身侍从站在亭外作揖行礼,全程低着头开口说起皇后那边的人正催得紧。
“先起来”戚别渡走出亭,轻轻甩动手上的水渍,另一位侍从起身后十分有眼力见地递上备好的手帕。
戚别渡接过擦干手上的水渍,侍从又立马抬起摊开的手,戚别渡把手帕放在他手心,吩咐道:“留两人伺候就行,一人去给母后回话,说孤刚喝完药有些犯困,晚些再来”
“是”两位侍从留下,其他人纷纷退下。
轩窗大敞,柔和的春光撒向席间,窗棂上停留一只蝴蝶在宫婢穿过时又被惊飞,扇动翅膀绕在上方主位,最后停在当朝皇后付氏的纤纤细指上。
“真是好时节”付若微抬起指尖让蝶蝶飞回庭院的一片春色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间坐的都是适龄的公子小姐,本朝民风开放,在姻缘上不讲究那些传统,也就当朝的几位高官还会守着旧俗,推脱着不来。
付若微明里暗里打量这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少女,心里是止不住的惆怅:“青芝,渡儿自幼没养在本宫膝下,本宫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从皇后入宫起,青芝就陪在她身边,一直是皇后的亲信女官,也就青芝最懂皇后的思虑。
青芝凑上前安慰:“娘娘,殿下如今都回来了,往后的日子长,前十几年晃眼一过,当下才是最要紧的”
“许是本宫多虑了”付若微叹息,见太子还不来又问起:“渡儿怎么还不来”
“侍从刚来传过话,殿下刚喝过药有些犯困”
付若微面露担扰,转身紧紧握住青芝的手:“太医们怎么说,渡儿的用药状况可还好?”
青芝拍拍皇后的手以表放心:“娘娘,不打紧的,太医们每天都来请脉,日日都会根据殿下的身体调整用药的量,不会出问题的”
“好,这就好”付若微一时放下心,愁容却依旧满面。
一名的宫女从左后侧撩起纱帘来报:“娘娘,左相的那位嫡子江述宁来了,奴婢让人带着他入席,就坐在太子对面。”
“娘娘,江公子与殿下多年以书信来往,说不定这场宴会的功夫有些白费,殿下的良缘让老天早就定下啦”青芝闻言向付若微调笑一番,身旁的几位宫女都捂着嘴偷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若微斜睨她一眼,没好气道:“真是没大没小,你们也是,跟着我久了,规矩都忘干净了”
“母后”戚别渡带着一行侍从姗姗来迟,反应过来的宫女立马上前撩起纱帘让出路来。
付若微起身去迎他:“渡儿”
即使戚别渡因为反复重生而疲倦,但见到母后时他总会扬起笑容。
“母后跟她们说什么呢”戚别渡笑着将她扶回座上。
付若微一提来就唉声叹气:“母后担心你不喜欢这场宴会,渡儿你在谷中良久刚刚回来,母后不了解你的喜好,也担心你并没有成家的想法”
“相看相看也好,一场宴会而已,母后不用担心,儿臣知道你和父皇不会强逼我的”戚别渡拢起袖子为她斟酒。
“儿臣特地命人从药谷带来的梅酒,母后尝尝”戚别渡将白玉酒杯递给付若微。
付若微接过浅尝,酸甜的酒香味道在口中萦绕,颔首道:“渡儿真是有心了”
“殿下不如先入席,娘娘之前听说殿下喜欢酸甜的食物,特命御膳房准备了樱桃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好”
戚别渡跟着青芝步伐坐入席间,抬眼就看见了对面的人——江述宁。
“殿下安”江述宁看向对面被珠帘挡住的人率先行礼开口。
戚别渡不禁皱眉,第一世左相和右相联手带领乱臣贼子篡位,所以最开始重生的第二世他打算从左相那边入手,因在药谷多年的书信来往,他和江述宁也是促成了姻缘。
一世的爱恨情仇来回纠缠,那世最后被江述宁刺杀的画面对戚别渡仍记忆犹新。
“孤看湖畔的花开得好,江公子有兴趣么”戚别渡真是不愿同他弯弯绕绕互相试探,直接摊牌吧,爱咋咋地,反正都是一样。
顶着众人窥探的目光,江述宁怔怔地跟在戚别渡身后,只敢低头看他衣袖上的金丝纹样。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江述宁揣测不出,这些年父亲逼着他与殿下交好,但殿下被送去谷中,只能月月送去书信来往。
“孤在养在药谷这些年,幸得江公子每月书信”戚别渡停在长桥上,随手屏退其他侍从后,他不拘小节直接坐在栏杆上。
江述宁跪下行礼,恭敬回道:“殿下抬举,不过是些信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时盼着信,信里的只言片语总是可以解开在药谷无法出去的忧愁”
戚别渡没让他起身,继续说道。
“如今孤已不是孩童。此事细细想来,又觉得当年孤与公子没什么交情,又同为孩童的年纪”
“而又想到你是左相嫡子,定被寄予众望”
“孤思来想去,想来你也不过是受父亲之命来故意与孤交好,毕竟孤再不济也是太子啊”
戚别渡看了一眼江述宁,他果然有些慌神连手都攥紧了,也是,这么明了直接摊牌,对方吓到也是情理之中
“你父亲想做什么,孤也猜到了,孤不想为难你,孤会假意顺从你父亲的意思许你入主东宫成为侧君”
戚别渡放缓语气,起身去扶江述宁,江述宁受宠若惊,忘了规矩不留神就抬眼正视着太子的脸。
“殿下,父亲他...”江述宁惶恐不安,帝王疑心重,父亲用自己攀附更大的权贵,难免不会被太子所疑。
戚别渡用袖子擦去他额头冒出的虚汗,轻声细语地安抚:“追名逐利也并非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何况孤很喜欢江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许他仅侧君的位子,又说什么喜欢的,江述宁显然不信,觉得太子有其他用意,这些话都是些哄人的甜言蜜语。
“殿下...”江述宁冷呵一声,壮着胆子反问他“殿下怎么不让我做太子正君,就给我侧君?”
戚别渡也跟着冷呵一声,意味深长的漠视着眼前油盐不进的人:“聪明人就是不好骗啊”
“左相势大,还想让你来与孤交好,真遂了你们父子二人的愿做了正君,左相的势力不就如日中天了”
戚别渡挑衅地掐住他的脸,言词里全是没有一丝掩饰的不屑:“可是如果做不了正君,公子也不好向左相交待吧,左相是什么好父亲吗?”
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江述宁再聪明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眼前的人哪里像是被养在药谷不谙世事的太子,简直比真正的皇帝还要爱算计
“江公子怎么不说话?”戚别渡笑意浅浅,眼里的情绪翻涌,江述宁在他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恨的意味。
你恨我?为什么?
江述宁被他松开,整个人跌坐地上,耳畔仍是戚别渡冷漠的声音。
“公子没得选吧,现在孤要是不高兴了就可以把你拖下去,左相如今虽势大,大也大不过天子啊,你父亲尚且受制于我父皇,诡计全被看破的你怎么还可以在孤这有其他的生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时的书信一开始确实有所怨言,那些年尚且天真烂漫玩耍,欢喜时都总被要求写信,要求写的字要好,写的内容要有趣,每月至少一封,就连出门游玩都必须写一封
一封信写不好就得挨打受饿,父亲是个很聪明的,家里的孩子并不是一味地要求严格。
在孩子年幼时,利用父爱把在孩子心里埋下心甘情愿的种子,慢慢长大就不用掩饰渐渐变严厉,理所应当逼着所有孩子成为家族的铺路石。
童年仅有的乐趣总是被一封封书信禁锢,他怨过恨过,年岁渐长,君子六艺都要学习,言行举止更是不能出错。
压得喘不过气时,那些从药谷而来的书信就像救命稻草,书信上带着淡淡的甘苦味,写他今天吃的药苦,写他今天陪师叔采草,写他今天嘴馋误采了师哥的药草,还挨了一顿骂……
书信里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些小玩意,经常是他用草编的小动物。
他说是他们药谷才有的小家伙,一个个脾气暴躁还咬人,一点都不听话,用它们样式的东西可以辟邪。
连最早回的那封都被时常拿出来看,期待着来日会相见。
信中的言语、温柔的药香……
江述宁一直认为太子是个很亲和的人,偏偏眼前的太子却是如此,他不甘地看向太子,试图能在现在太子身上找到能和信中那人重叠的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相不缺孩子不缺妻子,他只看重名利,公子也要为母亲考虑是不是”戚别渡转身不再看他,仰着头看天,他并不在意江述宁的回答,谁管他愿不愿意,棋子落在哪都是棋子。
戚别渡转身间换上一副笑颜:“公子跌于廊下如此狼狈,是孤的不对”
“公子快起身吧”戚别渡扶起他,棋子的价值应该由他来取尽,发挥最大作用,现在江述宁可得活着,别怕吓出什么好歹。
清脆悦耳的燕叫响起,软化了两人僵持的氛围,戚别渡见双燕飞过屋檐,穿过柳叶间后便不知去向。
“春日当真好光景”戚别渡想到了什么,发自内心地感慨“双燕飞来,陌上相逢否?撩乱春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
又是一世重来,想见的人在这一世会何时再见呢?
“宫宴难得,公子回席间赏景吧”戚别渡丢下他,独自一人回到席间。
江述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努力压抑住心里的不甘、妒忌,一切用功皆是徒劳,他反而更加不平,甚至心烦意乱,胡思乱想。
那首词不对,他从中发现些端倪,怎么会是这首词,他有心上人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殿下,皇后娘娘来了”
屋外的侍从禀报,戚别渡披着外衣慌张地从床上起身驻足在梳妆台前,那面铜镜正映出他憔悴不堪的病容。
重生回来后,戚别渡总是郁结于心,病不见好还有些加重,他命令太医隐瞒,又找侍女去买些胭脂水粉来掩饰自己的病容。
他方才准备睡下,早就卸下面上的妆容,他现在肯定不如白天气色好,镜中的他是那样的苍白憔悴。
戚别渡手忙脚乱翻出那些胭脂时,付若微与青芝女宫的交谈声渐近,他根本就来不及,况且之前都是侍女来帮忙的。
付若微兴致勃勃推开屋门,青芝拿着青白两玉做的棋盘跟在她身后。
“渡儿,母后看时辰早就想陪...”付若微话语顿时止住,转而神色一僵,入眼即是儿子憔悴的病容。
付若微着急上前捧着戚别渡的脸细看:“渡儿,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半天不见就这么憔悴”
“母后,儿臣...”戚别渡不动声色把妆盒盖上,将付若微的手握在手心“儿臣没喝药呢,药刚煎好太烫,儿臣就让侍女晾晾,喝完药就好了”
“不喝药怎么会憔悴成这样,是不是今日宴会累到病重了,都是母后的不好”付若微心疼地看着戚别渡眼下的乌青。
戚别渡努力扯起笑容:“母后,太医一日三次请脉,今晚太医不也向你刚禀报过了吗,儿臣喝完药就好了,儿臣没喝药时就是很憔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若微想来也是,太医早中晚都得去请脉,真的是她太忧心了。
“那渡儿...你穿着寝衣是不是要睡下了?母后不知道你这个时辰睡”付若微拢紧戚别渡身上的外衣,自责道。
“没有的事,珠饰金线加身的华服穿在身上总觉得不自在,儿臣回寝宫就想着换舒服的寝衣”戚别渡看向青芝手里的棋盘又问“母后这是来找儿臣下棋吗?”
青芝奉着棋盘走上前,付若微转身拿起向戚别渡展示:“母后想起你信中总说和药谷师哥下棋总输,母后想你爱下棋,还特地去学了几天。”
戚别渡心底一沉,热意快从眼眶涌出,略带孩子气地说:“这都多久以前了,之后儿臣下棋就没输过师哥...”
“好好好”付若微将棋盘放在一旁的书案上,拉着戚别渡入座“母后昔日在家中总是爱诗书,在棋艺上并不精通,才学了几天,还望渡儿手下留情”
付若微一边将装棋子的棋罐拿出一边转头向青芝低声吩咐:“青芝,你去叮嘱宫中的尚服局上下,太子的服饰无论是布料还是刺绣要以舒适为主,华贵美观都是次要”
青芝闻言退下,戚别渡双指拈起棋罐中一颗青玉棋子:“这棋子倒是精巧”
付若微也拈起手旁棋罐的白玉棋子:“当年你的信中提及,母后就即刻命人用上好的玉做的,可惜放了有些年头,棋盘都旧了”
“不旧,现在用刚刚好”戚别渡先落下一子,静待付若微的落子。
付若微没着急落子,扬声唤来戚别渡的随身侍从:“太子的药还没晾好吗?别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从上前悄悄看了戚别渡一眼,太子的药之前就用过了,如今上哪去找另一副药。
“孤让白鹭去晾药了,你去问问她”戚别渡及时出言提醒,那侍从也悟出门道应下就匆匆退下去找白鹭。
付若微稍显气恼:“渡儿要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药晾凉怎么办,你也不放心上着点”
“是儿臣的错”戚别渡不禁轻笑,抬手示意她落子“母后快落子,输了的话,儿臣可要讨走母后前日寻来的东青釉荷叶纹瓷器”
“渡儿输了就罚你明日同母后去再下一回棋”付若微盯着棋盘,回想起一些技巧,思考半晌才落下一子。
戚别渡看了一眼,紧跟着又落一子:“母后讨的未免太寻常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付若微凭借学了几天的棋艺和戚别渡下得有来有回。
戚别渡都有些诧异,可越往后付若微就力不从心了,每落下一子都要想好久,眼看要落下又立马收手觉得不妥。
烛火照着两人低头思索的眉眼,戚别渡的影子倒在棋盘上微微晃动,付若微抬眼看他,柔和的光亮都减少了几分他的憔悴。
“左相家的嫡子一直与你书信往来,母后常看你的书信,十封里九封提人家”越是平常时候,付若微就越期待着孩子的人生圆满,她不由问起今日的江述宁。
“今日怎的,我瞧你并未对他多上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别渡落子的手一顿,随口胡诌:“母后,那些年幼虚无缥缈的情意哪能成美谈呢”
“不过...到底有些情分”戚别渡眼里的狡诈一闪而过“儿臣想明日去向父皇请旨,准江氏为东宫侧君”
付若微不解:“侧君?母后看不懂了,说你喜欢,又只给侧君,说你不喜欢,又要去请旨”
“儿臣有自己的想法”戚别渡笑着解释,不愿详说自己的思量。
付若微也不用逼问:“那渡儿就按自己的想法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渡儿开心就好”
屋外侍女来禀,说是把太子的药端来了,付若微放下棋子招人上前,白鹭会意端着漆盘先往皇后那方去。
“奴婢见过娘娘,娘娘万安”白鹭俯身下跪,还未叩首就被付若微摆手叫起。
付若微伸手去探碗壁的温度:“不烫,正好”
她端起药碗用勺子舀了几下,苦味立刻散开,付若微忧心忡忡地问一旁的白鹭:“本宫怎么闻着这样苦,有没有果脯蜜饯”
“儿臣都不是孩子了,要什么蜜饯啊”戚别渡从付若微手里接过药碗“良药苦口,不苦才不好呢”
“那母后更不是孩子,你也拿良药苦口这种话来哄我”付若微故作嗔怪他,话里还是心疼得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别渡舀一口药喝下,味道没那么苦,不是他平日吃的那副药的味道,他想是白鹭用其他代替,毕竟也不能真的多喝一副药。
“不苦”戚别渡向付若微宽慰道,仰头将药一饮而尽,接过白鹭手中备好的丝帕擦去嘴边的药渍“一点都不苦”
付若微不信,直直看着他:“哪里会不苦呢,渡儿在药谷那么多年,如今连喝药这种小事都苦,母后总怕一件又一件小事让渡儿苦上加苦”
“...不苦,真的不苦”
话这么说,眼里却那么落寞,付若微抚上他喝完药仍苍白的脸:“好,渡儿说什么是什么,以后都不苦了”
“娘娘,殿下喝完药该睡下了”白鹭瞧着殿下脸色不对,又担心殿下想隐藏的病态被发现。
付若微反应过来,起身去扶戚别渡:“本宫都疏忽了,母后扶渡儿去入睡怎么样”
“让白鹭来吧”戚别渡让白鹭上前,白鹭赶紧去扶他。
付若微收回手,待侍女将戚别渡扶上床时,她又忍不住坐在床边给戚别渡掖好被子。
“太子的被褥怎么还这么厚”付若微问白鹭
白鹭放下左边纱帐,回:“回娘娘,太医说入春的夜里还是凉,殿下体弱尚且畏寒,被褥并没有换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若微颔首,抬手帮着放下右边的纱帐,拍拍戚别渡的肩膀:“渡儿睡吧”
“母亲!”戚别渡看她准备离开,心中蓦地生出不舍,立马扯住她的衣袖唤她。
付若微停下脚步转过身轻声问:“怎么了”
那么委屈地叫母亲,而不是母后,付若微虽然没察觉出戚别渡回来之后有什么不对,但心里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
孩子的委屈总是让母亲心软,付若微握住他的手耐心又问了一遍:“渡儿怎么了”
“无事”戚别渡紧皱着眉,压下心里的不舍,眼中含泪改口称道:“近日常常梦魇,有时会梦见母亲不在了”
付若微眼睫垂下,心莫名被狠狠刺穿,一时竟是她自己都没有设想过的悲伤,手缓缓掠过戚别渡的发间:“母后在不在,渡儿都要好好的”
“嗯”戚别渡哑着声音应下,半张脸埋入被褥里看不清神情。
付若微怔怔地掀开纱帐离开,一旁的青芝等待良久,但见皇后心情不佳,她提着宫灯默默跟在皇后身边,直到离开了东宫坐上凤辇回宫,她才敢试探地问起。
“娘娘不开心吗”
付若微鬼使神差摸上自己的心口:“本宫不知道,感觉渡儿好像有心事,他好难过,本宫也是,那种悲伤不知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又多虑了”青芝歪着头听不太懂皇后的话。
付若微看着长长的宫路,喃喃自语:“渡儿啊渡儿,你为什么那么难过...”
深夜的太子寝殿灯火通明,戚别渡坐在书案前捏捏眉心,翻开一旁卷起的竹简。
案上的灯烛摇曳,戚别渡不悦地看向暗处的人:“你奉命保护孤,可没人让你监视孤”
暗处的人走到烛火的光亮中跪下叩首:“殿下该歇下了”
戚别渡抄起毛笔扔去,力道不重,毛笔轻轻砸在他肩上。
“你个死古板”戚别渡一点没生气,颇有兴趣地开口说“云鸿你过来替孤磨墨”
一身黑色劲装的少年听话地走上前拿起墨条在砚台上磨动,他不识字也不会磨墨,但还是像个木头笨拙地磨墨。
戚别渡看着他下手没轻没重,果然他一个不留意就失手溅起墨水,他瞪大眼睛直勾勾对上戚别渡脸上的墨点。
“哈哈哈...咳咳...”戚别渡捂住嘴笑得止不住咳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鸿摸遍自己浑身上下也找不出手帕给戚别渡擦脸:“我...”
戚别渡抬手用袖子随意擦了下脸,忍住笑意提笔蘸上墨水在纸张上写道——呆瓜
“送你”戚别渡把纸张递过他,话里都是戏谑。
方才戚别渡咳得厉害,苍白脸色都红了几分,脸上的墨点没被擦干净,晕染了好大一片,一向温润尔雅的人居然还有点可爱。
云鸿看得入神,直到戚别渡又唤他,他才回神接过纸张,天真地问:“这是属下的名字吗”
纸上写的是两个字,他的名字也是两个字,那这纸上写的不就是他名字吗?云鸿心想,小心将纸张折好放在衣襟处。
“呆瓜...”戚别渡哑然失笑,忍不住轻声骂他一句,连字都不认识,瓜地里都找不出这么呆的瓜。
“殿下说什么”
“没什么,扶孤去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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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众身穿官服的文武百臣间,最显眼的就是大将军的那位侄子不穿朝服却一身鲜艳的窄袖红衣,他的母亲是南蛮人,他更是喜爱各种金饰加身。
头顶的金冠绕着红带高高束起他的长发,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总不受规矩的拘束,连第一次带军去平定匪患都势如破竹,回朝复命也是受到了皇帝极大的封赏。
也有些大臣心不服,太子不在宫中这些年,这路和庭被皇帝皇后看作半个儿子养,那些封赏难保没有皇帝的偏爱。
“好好走路,陛下疼你也不该这般张狂”路大将军看他得到封赏后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实在是头疼。
路和庭得意忘形道:“那又如何,陛下他...”
路和庭话语却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截断一般,戛然而止。只因他不经意间蓦地一侧首,目光竟直直地撞进了不远处那一双温柔缱绻的眼眸之中。
他瞬间定在了原地,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一刹那,连带着那人也一同映入了他的眼帘,使得她整个人都在这片绚烂的春景之中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光亮。
他的目光灼灼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竟然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臣参见太子殿下”路大将军见到来人立即行礼拜见。
戚别渡挥挥手回道:“路将军免礼,孤早听说路将军忠心不二能力出众受父皇敬重,今日有幸见到将军也是孤的荣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大将军的能力是那些文臣武将都比不了的,可惜戚别渡多次重生,每次他都会早早战死沙场上。
戚别渡也曾经把目光放在路和庭身上,可路和庭在路大将军死后就宛如江郎才尽,真是百无一用。
在戚别渡眼里,路和庭早就是颗废棋,他更愿意把目光放在路大将军身上,渐渐提升路大将军对他的好感,再为路大将军改变战死沙场的因果。
“殿下言重,臣怎敢担得起”
路大将军正气凛然负身立在宫墙之下,戚别渡想起他的结局真觉得是天妒英才。
“孤今日要去见父皇,有意向父皇提起让将军教导孤的骑射和军事谋略,不知将军可否愿意”
戚别渡也想好了退路,如果不能让路大将军改变结局,干脆自己去学,让他倾囊相授,哪怕日后他真的死了,自己也不亏。
“此事是臣的荣幸,臣不敢推脱”
“孤来亲自过问就是担心将军顾念孤是太子,心不甘情不愿应下”戚别渡可不想出师未捷,别在路大将军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殿下贵为太子且自小体弱,没有自暴自弃,也没有安于享乐,还想着让臣来教导,臣不会推脱,定会倾囊相授”
“孤知道将军淡泊名利,也没什么能谢将军的,听说将军的夫人早年深受蛊毒困扰,唯有药谷医者尚且能有解蛊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别渡刚一提起,路大将军脸色也变得有些悲哀。
这个反应,戚别渡已然胜券在握:“药谷医者难寻又性情古怪,当年就连父皇母后都耗费了很多人力才堪堪找到药谷,苦苦哀求良久才救了孤”
“听说那次将军也在药谷山门前求了很久,但被药谷的人回绝,这些年将军听说药谷医者愿意开始四处游走行医,也一直在找寻那些游走的医者踪迹多年无果”
路大将军深吸一口气,确实为此很是困扰。
“孤前几日写信给药谷中的一位师弟,他正巧来看看孤,他在巫蛊方面向来颇有研究,孤会让他去路府救治将军夫人的”戚别渡垂下眼睫,及时掩盖住自己眼里的算计。
路大将军喜形于色,即刻下跪谢恩:“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
唉,这算什么事儿?戚别渡无奈扶起他:“不过是小事,将军多年为国为民劳累,孤愿意为将军解开多年困扰。”
一直默不作声的路和庭突然开口问:“殿下会赏我吗?”
路大将军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斥责:“阿庭!不可如此对殿下无理!”
“无妨无妨”戚别渡心里是有些惊讶的,多次轮回中,他跟路和庭连见面都是少之又少,也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戚别渡取下腰间的墨玉透雕竹纹佩递给身边的白鹭,白鹭拿着玉佩转而递到路和庭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不知小将军喜欢什么,今日先赏玉佩,过几日孤会命人备上好礼再送到路府上。”戚别渡温声道。
路和庭拿过玉佩在手中把玩,他天天看那些不是白就是青的玉,早就看烦了,这块墨玉看着倒真不错。
“阿庭!你还没谢恩!”路大将军真是恨铁不成钢,心想若不是太子殿下不跟他计较,脑袋都不知道要被砍在哪里。
“哦,谢谢太子”路和庭眼都不抬继续把玩手里的玉佩。
路大将军捂住胸口险些被他气晕过去“阿庭!”
戚别渡略微一挑眉,面上的笑容差点都维持不住:“呵...将军不必在意,孤不是爱计较的人”
“真的吗?那我可以问殿下用的是什么香吗?”路和庭生的一副风流俊俏模样,琥珀色的丹凤眼弯起来,就差把不怀好意写在脑门上“殿下好香啊。”
“放肆!”白鹭开口怒斥“小将军过于孟浪了!是真的以为陛下和娘娘不会怪罪你吗!”
“白鹭”戚别渡递给白鹭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言。
路大将军忍住怒气,无奈向戚别渡请罪:“阿庭无礼是臣教导无方,臣有罪...”
“不,是白鹭太无礼了”戚别渡打断他的话“小将军年少,这般的性情倒也挺可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心里不怎么对路和庭有好感,嘴上这时候不能明说。
“孤身体不好,从不用香,让小将军失望了”戚别渡说完,又向路大将军告辞“孤还得去见父皇,日后有机会再与将军好好聊聊”
“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慢走啊”
戚别渡一笑了之,转身离开,旁边的白鹭不甘地跟上戚别渡离开的步伐,离开时又听到了路和庭轻浮的言语——“殿下长得真好看。”
慢慢走远后,白鹭恶狠狠回头瞪向那已经看不清的人影。
“都看不清人了,还瞪他呢。”戚别渡揉揉眉心,这路和庭确实是有些难搞。
白鹭闻言又回头瞪了一眼:“他什么东西啊,仗着殿下身体不好没有自幼养在陛下和娘娘身边,他这才得了一些宠爱,难道凭这就可以越过殿下了吗?”
“孤既然有意培养你,也是把你当做亲信。”戚别渡放缓脚步与她并肩同行“孤教过你,有些时候眼界要放宽,刚才你只看到了路和庭的无礼,但你也要看到路和庭的能力以及他旁边的路大将军”
白鹭恍然大悟,甚至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行为:“奴婢知道了”
“人没有办法一次都不犯错”戚别渡语气认真地安抚她“这件事情不要再想,不要老是因为自己做错事而陷入焦虑不安,孤看你眉头都皱得快留下纹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鹭慌乱用指腹按压眉心:“殿下就爱哄人”
“快走吧,父皇都等久了”戚别渡加快脚步走到她身前。
殿前的申公公见到他们立马上前笑脸相迎:“奴才见过太子殿下,陛下在殿中等着呢”
“有劳公公”戚别渡跟着申公公入殿,白鹭则留在门口静待。
此殿是皇帝的书房,并非那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奢华,而是透着一股别样的雅致韵味,壁上挂满字画,而靠近窗户的那个角落,则精心设置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盆池。
申公公送到就缓缓退下,戚别渡闻到空气里藏有很淡的龙涎香,他想来也明白父皇安排人撤去了近日的焚香。
“儿臣...”戚别渡对着坐在书案前的人欲要行礼。
“唉”身穿明黄龙袍的人起身步履从容来到他身前,握住他的手臂不让行礼“渡儿不要跟父皇见外,行礼什么都免了”
戚淮盯着戚别渡的脸:“渡儿最近身体可好?”
当年戚别渡出生仅两年就被送进药谷,戚淮在记忆中渡儿还依旧是个婴孩,他忙于政务还没有正式见过戚别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见到眼前陌生的少年,戚淮沾沾自喜,心里念叨渡儿果然更像若微多一点。
“儿臣近日好多了”戚别渡面上依旧是带笑的温和模样。
身为帝王的戚淮眉宇间自带不怒自威,听到孩子无事,面容不禁松动柔和了许多。
“这是?”戚淮勾起戚别渡肩侧的一小缕白发,不敢置信“渡儿你都有白发了...”
他不说戚别渡都没发现,戚别渡怔愣片刻失态地将那缕白发胡乱藏回发间:“啊...这是儿臣近日喝药的一味药材所致,父皇不用担心”
戚淮心下有了猜测却没有当面戳破,顺着戚别渡的话说:“那就好,渡儿不是有事和父皇商议吗”
“儿臣想请旨,让左相嫡长子江氏入主东宫封为侧君”
“嗯”戚淮点头应下“你母后说过了,父皇让人安排好,父皇也相信渡儿有自己的思量”
“还有一事,儿臣想让路大将军教儿臣一些骑射和军事谋略”
这倒引起戚淮的好奇了:“渡儿怎么想学这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臣这些年一直在养病,总不能回来后还做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吧。”戚别渡解释道。
戚淮有些担忧:“渡儿可以不用那么早学,身体要紧,这些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还是早些吧,俗话说笨鸟先飞。”戚别渡当然要快点把路大将军的才能学到手,万一他要是提前死了怎么办。
虽然之前的重生中,戚别渡也曾学过骑射什么的,但终究还是要路大将军这样百年难遇的奇才亲自教才行。
“好,路大将军信得过”戚淮最后还是选择应允。
“陛下,娘娘那边来传话,说陛下该批奏折就批奏折,让太子回东宫好好将养”申公公又进到殿中向戚淮禀报。
戚淮眉梢都带着浅浅的笑:“娘娘的话还是要听,去给娘娘回话,等会朕可要去娘娘那用午膳,请娘娘应允”
戚淮总爱和宫人们玩笑两句,他和付若微少年夫妻,情深似海,偶尔也会像百姓中的寻常夫妻随意调笑两句。
“儿臣正好回去喝药”戚别渡还是向戚淮俯身简单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好”戚淮随意挥挥手让戚别渡快些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人一走,戚淮面色阴沉叫来申公公,声音透着隐隐的不悦:“是不是有些人乱嚼舌根传到了太子那”
“回陛下,想来应该是有,娘娘身子不适生育就太子一个孩子,太子这些年又养在药谷,回来后自然有一些不长眼的东西爱乱说”申公公想起近日民间都在传着一些不中听的话。
“朕的孩子才十九就生出了白发,人平白无故怎么会生白发呢?朕担心他突然做回太子过于忧心才生出白发,又担心那些人的话传到他那影响了他。”戚淮烦躁地翻开一本奏折。
戚淮又把奏折合上,实在是没心情看:“今日朕看他总是笑着,却又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着,人要是有意掩饰就很难让人发现,他有意掩饰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朕又不急着退位,那帮子大臣惯会杞人忧天”戚淮一拍桌案,难压怒气“你去命人暗中盯着,谁再说那此就好好的敲打敲打一番”
“殿下怎么了”从殿中出来后,白鹭就发觉殿下郁郁寡欢。
“白鹭,今日给孤梳发的是哪位宫女”戚别渡闭着眼叹气。
白鹭往戚别渡的发间看去,那小缕白发简直不能再明显了,她在心中也责怪自己这么明显都没早点发现:“那是位新来的宫女,没想到做事这么不细心”
“奴婢回去就好好罚她,日后换位宫女给殿下梳洗”
戚别渡摇摇头,说:“罚就不必了,换人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婢知道,可是...”白鹭欲言又止,不敢继续说下去。
戚别渡:“说吧,孤不会怪你。”
“殿下有心事才会生出白发,奴婢也时常觉得殿下心事重重,殿下在忧心什么?陛下和娘娘都无法解决吗?”
戚别渡苦笑道:“是啊”
这让白鹭一时失语,天下最尊贵、权利最大的人都不能为其解决,殿下的心事到底是什么?
“或许会瞒不住。”戚别渡低头看着地面微微出神“父皇就是父皇,是坐拥天下的帝王,藏也藏不住的。”
白鹭跟太子相处的时间不久,但她每每看到太子一个人惆怅地呆坐着时也于心不忍:“奴婢觉得殿下就不该瞒,什么都憋在心里可会闷坏的。”
“哈...快点回去吧”
戚别渡似乎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他微微垂下头,目光闪烁不定,面对如此情形,白鹭心中虽然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但她也很明智地选择了不再追问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东宫,戚别渡踏入那熟悉而又宁静的寝殿后,他径直走向昨日尚未结束的棋局处并缓缓坐下。
只见棋盘之上青白棋子交错纵横,正等待着主人继续挥洒智慧与谋略。
与此同时,身后的白鹭则移步至厨房,准备查看今日所需煎熬的药物。她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味药材是否齐全、新鲜,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这服药熬制得恰到好处。
戚别渡夹起棋子停在半空,整理起多次重生的记忆,马上没过多久就是科举之日,寒门子弟中多有能力出众者。
若可以收入麾下做谋士,对自己日后与左右两相抗衡有很大利益。
高门子弟多是早就在家族中被灌输顽固思想,有才能者不仅少又早被左右两相瓜分,剩下的高门子弟不过是些绣花枕头做做样子
寒门子弟极大可能出现无可比拟的才子,贫寒的出身也最好拿捏,唯一要想办法的就是这些人都志存高远。
戚别渡如今尚且需要抛光养晦,做太子的谋士并不会风光,反而要隐姓埋名、恪尽职守,甚至可能要耗费很多年。
让他们心甘情愿放弃多年才能考取的功名,隐姓埋名做太子谋士、忠心为太子筹谋可谓难之又难。
原本紧闭着的窗户毫无征兆地猛然敞开,窗,戚别渡惊得手一抖,指间的那颗棋子径直滑落坠入了昨晚尚未收拾的棋局之中。
只听得轻微的“啪嗒”一声,这颗棋子与其他棋子相互碰撞,将昨晚精心布下的局势彻底打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细微的棋落声很快被更大的声音盖住,戚别渡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插满桃枝的瓷瓶被人碰倒,伴随着“咚咚咚”的声音,瓷瓶一路滚向桌角。
戚别渡眼神紧紧跟随着瓷瓶,在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后,整个瓷瓶瞬间变得支离破碎,满地都是陶瓷碎片和散落的桃花枝。
“殿下...”云鸿手足无措站在窗边。
戚别渡还未开口,端药进来的白鹭见此情形,放下药碗就责怪他:“怎么又是你!上次也是翻窗砸了殿下最喜欢的瓷瓶!大门不走装什么装,吓到殿下怎么办!”
“放木制的就好,碎掉的瓷片锋利,叫人小心点收拾”戚别渡收回视线,将棋子一颗一颗放回原位。
白鹭闻言不好再说什么,叫人来把地上的碎片和花枝收拾好。
侍女摆好雕刻精美的木瓶,上面的纹理细腻而流畅,随着花枝的置入,整个瓶身瞬间焕发出生机,桃花香气在殿中逐渐弥漫开来。
“都下去吧,留云鸿一人侍奉就好”戚别渡端起药碗待人都走后,才问云鸿:“孤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今早他命云鸿去乡县找一名叫易涿的才子,多次重生中每每易涿都是乡试解元,来年会试又得会元,眼看着要连中三元,易涿却在最后的殿试被指认舞弊。
戚别渡之前没放心上,科举舞弊太常见,何况能连中三元自是罕见,可戚别渡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云鸿默默上前从怀里扯出一堆叠好的纸张,戚别渡接过来一看,上面全是乱七八糟的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戚别渡看了一眼就放下,他忘了云鸿不识字,根本就分不出易涿的纸上哪些是政论哪些是乱记的东西。
头开始隐隐作痛,戚别渡无奈扶着额,本来让云鸿找来易涿平日里在家中写的政论,探一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才。
结果云鸿找来的是什么东西,纸上面写的要么是易涿的钱财支出,要么是易涿无聊的碎碎念。
“殿下...”云鸿扑通一声就跪下,戚别渡头痛得更厉害了。
戚别渡向他摆摆手:“不怪你,孤疏忽了”
一定是自己太忧虑了,头脑才越发不清醒,戚别渡心想,头痛得更加厉害。
“殿下身体不适吗,属下去叫太医来”
“孤无事,你下去吧”戚别渡端起药碗喝尽,整个人开始恹恹欲睡。
云鸿鼓足勇气将怀中那串还未吃完的糖葫芦缓缓地向前递去,上面的山楂裹着糖带着香甜的气味。
戚别渡先是微微一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他不明白云鸿此举究竟何意,但很快当他看清楚眼前那串糖葫芦是他吃过的时,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疑惑转为震惊。
“你这是做什么...”戚别渡心里有了答案,但他不信有人这么大胆给太子吃剩下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鸿一脸茫然,清澈的眼眸无辜地睁得大大的:“殿下心情不好,吃甜的会好受很多,属下只有这个”
“给孤吃你剩下的,想被砍脑袋?”戚别渡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我只有这个”云鸿固执地又说了一遍。
戚别渡问:“你月俸多少”
“殿下要扣我月俸?”云鸿不知道太子为什么问这个,但不像是什么好事“那我不给殿下了”
“不扣”戚别渡顾不上头痛,反而还被他蠢笑“给你涨涨,从孤的私库里取”
“好,但无功不受禄”
戚别渡一惊,凭云鸿的脑子难得可以悟出点不对:“自己去买笔墨纸砚,每日挑个时辰来孤这读书习字”
戚别渡接过他手里的糖葫芦,轻咬了一口,觉得太酸又默默还给云鸿:“...不好吃”
“殿下真难伺候”云鸿拿回糖葫芦才不信不好吃,自顾自咬下一整颗。
“你...”戚别渡不想同他计较,嘱咐道“记得孤的话,身为孤的暗卫大字不识一个像什么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云鸿云鸿不情愿地应承了下来,一脸苦相走到窗前时,他稍作停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去看太子。
只见戚别渡伸出手轻轻地将头上那支精致的白玉发簪取下,那些落下发丝垂到他肩上又滑向胸前,似有似无半掩住他的脸。
他的脸总是苍白的,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憔悴,但这丝毫无法掩盖住他眉眼间时不时流露出的温柔。
他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优雅地拿起一枚黑子,沉思片刻后,轻轻地落在了棋盘之上。接着,又从容不迫地拈起白子,继续与自己展开这场无声的对弈。
“殿下的衣裳好看”云鸿口无遮拦地把心里话说出来。
戚别渡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身上白杏色的华服是用细腻的针线勾勒些许兰花的图案,并不算什么奢华精致。
“真的想被扣月捧了?”戚别渡笑得无奈,直接挥手赶他走“孤等会要歇下,快走吧”
云鸿双手一撑窗台,身形敏捷地翻过窗户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殿外的一处阴暗角落,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他走后,戚别渡唤来白鹭,白鹭急匆匆跑来朝他行礼:“殿下”
“做什么去了?”戚别渡见她满头大汗的,东宫的事务不多,什么能累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鹭指向窗外说:“宫里的匠人们正在做园苑秋千,奴婢一时兴起就去看看”
戚别渡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很多匠人在那边忙碌。
“秋千?”戚别渡放下棋子,缓缓走到窗边想看仔细“孤没有说过,他们是奉谁的命?”
“是皇后,娘娘说殿下的信中说过喜欢荡秋千,所以让匠人们来东宫的园苑中做一个”
白鹭端起空了的药碗,向太子解释:“娘娘担心做秋千的动静吵到殿下,才让匠人们在园苑中做秋千”
“都是小孩子才玩的”戚别渡十分别扭地说,可白鹭看自家殿下可高兴着呢,嘴角都没下来过。
“娘娘就知道殿下要这么说”白鹭忍不住笑着调侃道“娘娘还说殿下口是心非呢”
戚别渡冲她挑眉,悠悠地说:“笑孤?还不下去,等着孤怪罪你吗?”
“是,奴婢胆大包天”白鹭笑呵呵拿着药碗依言退下。
薄如蝉翼的纱帐随风轻轻飘摇,连带着殿内的烛光摇曳不定,时而明亮将周围照得通亮;时而又黯淡下来只留下微弱的光芒,使得殿中的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昏暗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淮,你老叹气做什么?”付若微语气淡淡,指尖掂着银针在绣绷的布上穿过,上面是仅有轮廓的青荷纹样。
戚淮枕在她腿上,思忖良久才说:“渡儿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朕”
“渡儿有自己的想法,随他去就好了”付若微把手里的绣绷递到他面前“你看我的这个青荷绣得怎么样?”
戚淮拿起自己腰间同样是付若微绣的龙纹香囊和绣绷上刺绣一对比:“哎呦,娘娘的绣工自然好极了,朕又得娘娘赏的宝贝咯”
“自作多情,这是本宫给渡儿的”付若微拿过来继续绣,低声道:“给渡儿做个安神助眠的香囊放在枕下,渡儿就不会梦魇了”
戚淮起身,迟疑一阵才说:“朕真是看不懂渡儿想要什么,朕以为他向朕请旨又赐婚又是教习,朕都允了,渡儿该高兴吧,可渡儿他......”
“你今日都说几遍了,渡儿刚回来没几天,与我们无法敞开心扉是正常的,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付若微气恼地拍了他脑门。
“娘娘教训得对”戚淮也不再纠结,重新枕上付若微腿上,提议道“明日朕批完奏折和你一同去陪渡儿用膳”
付若微点头:“也好,得多陪陪渡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殿下还未起,你不能进去”云鸿挡在戚别渡寝殿门前,由于晨起的露水过重,周围的空气也带着丝丝凉意,这股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衫直逼肌肤。
“我又不吵,起开”对方也不是善茬,语气十分不善。
白鹭刚去膳房吩咐今日的早膳清淡点,这离开一会儿的功夫,居然还能有人在寝殿前吵起。
她面色阴沉,快步走上前去,扬起手来便是“啪啪”两声脆响,云鸿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那人也未能幸免。
打完之后,白鹭双手叉腰,目光如炬般左右来回瞪视着这两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紧接着,她压低声音,但语气中的愤怒却丝毫未减:“都给我闭嘴,吵什么,都知道殿下尚在休息,还吵...”
几人僵持不下,殿内却传来一道无可奈何的声音——“不用吵了,孤醒了”
白鹭推开门前的两人,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在她身后,紧跟着一群负责梳洗的侍女。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张床榻,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帐,可以隐约看到里面似乎有人影微动。
白鹭一撩起纱帐,眼前快速晃过一道人影,回过神后那人已经扑倒了戚别渡。
“筠无...”戚别渡拍拍身上的人,想让他松手,得来却是他更加搂紧的力度。
戚别渡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苏筠无,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起”苏筠无闷闷地说过后才听话起身。
白鹭瞅准机会上前挤开他,伸手扶起戚别渡,几位侍女见状也纷纷上前为太子梳洗。
经过一番极为繁琐的梳洗,早膳终于被侍女送了进来,戚别渡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紧。
苏筠无两指的指尖抵在他腕处,眉头紧锁,指尖调换位置继续把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戚别渡见苏筠无眉头越皱越深,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来,但那只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握住不放。
“怎么会这样,你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这么严重啊!”苏筠无一脸严肃地质问他。
戚别渡舀起一口粥,轻描淡写道:“没有,老样子,一直在喝药”
“师哥,你做太子不高兴吗”苏筠无趴在桌上看着他问。
戚别渡没有一点犹豫:“高兴”
他在药谷这些年,因为当年药谷没有外人入谷的先例,戚别渡是以药谷弟子的名义入谷,没学什么医术,倒是被其他师哥师弟当药人研究了好几年。
“以前我们在药谷每天嘻嘻哈哈当小霸王,怎么你当太子后就郁闷了”苏筠无垂在桌上的脑袋悄悄靠上戚别渡的臂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别渡抬起手臂避开他的小动作:“孤要用膳”
“好吧,我去看看那些人给你吃的什么药,怎么把你养成这样”苏筠无蹭地一下站起身往殿门外。
戚别渡见他走至门口又轻头给白鹭做鬼脸,白鹭作势又要扇他一巴掌,他瞬间就跑没影消失在殿门前。
午后,殿外是白鹭和苏筠无的吵闹声,戚别渡站在案边卷起诗书往走神的某“呆爪”头顶上一拍。
“走神?”戚别渡又往他头上一拍。
云鸿悄悄看向窗外的苏筠无,他已经站在园苑那刚搭建好的秋千上,随着秋千的摆动而一前一后轻轻摇曳着身体,十分惬意自在。
而白鹭气急败坏去拉住秋千的绳索,苏筠无却丝毫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所影响,依旧稳稳地站在秋千上,甚至还故意加大了晃动的幅度
两人又吵起来了......
云鸿心不在焉地继续看手中的纸张,上面歪歪扭扭的字是戚别渡今日刚教他的。
“想玩就去玩”戚别渡抽走他手里的纸张折好放在案上。
“东宫总是冷清,热闹点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别渡将他拉起,自己坐在椅上提笔习字,临到这时,云鸿突然不想去了,让殿下一个人待着也太可怜了。
“一个呆瓜陪孤,还能给孤解闷不成”戚别渡眼都没抬,微微垂首将笔尖探入墨砚之中,当笔尖与墨汁充分接触后,他手腕微微转动在纸上落下第一行字。
云鸿纠结半晌,最后还是翻窗出去,窗边的木瓶险些又落下来。
外面的三个人叽叽喳喳的,戚别渡心情也不错,似乎在那么多次的重生中他很少有轻松的时刻,看来他的选择是对的。
这一次,他收用培养白鹭,重用教导云鸿,也没同前世那样疏远苏筠无,也没和江述宁扯上太多关系。
“师哥!”
戚别渡眼前一晃,他几乎来不及反应,一股熟悉而又独特的药香先扑鼻而来,这股药香与自己身上的竟然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苏筠无挡在他和书案间,脸庞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把他的笔墨挥在地上,他一跃而起稳稳地坐在了宽大的书案之上,脚在空中晃来晃去,不时地伸过来轻轻勾起戚别渡的衣角,仿佛在故意挑逗着他。
这让戚别渡想起那么多次重生为什么要疏远他,因为在药谷时两人就喝醉酒胡来过,以至于戚别渡想起那天混乱的记忆还是无法接受。
戚别渡不想搭理他,向后仰着脖子拉开两人的距离,冷冷道:“又闹什么”
“师哥...”苏筠无微微低头摸上他的脸,眼里都是深深的执着与痴迷,愈发大胆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舐上了他的唇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股冰冷的触觉如电流般传遍全身,戚别渡身上的汗毛也瞬间直立起来,这种异样的感觉并没有让他厌烦,反而让他觉得有点意思。
戚别渡考虑起苏筠无的价值,是不是该更没有道德底线一点,勾引师弟怎么了,把师弟留在身边,凭师弟在医术上的钻研说不定可以利用他神不知鬼不觉干掉一些看不惯的官员。
今儿死个御史大夫,明儿死个尚书...这么爽的日子,他为什么才发掘苏筠无?
“咳咳...”戚别渡没讨好过别人,此刻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勾引别人“师、弟、”
苏筠无抬手挡住上扬的嘴角,肩膀的晃动却暴露了他想极力掩饰的窃喜。
“师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在药谷偷吃师父他老人家种的药草,结果摔进药圃里吃了一嘴土”
“啊......”
多次重生,哪怕改变过重生节点,但都是在出药谷后的时间之后才重生,对于在药谷的记忆连带着苏筠无这个人都快磨灭了。
说实话,戚别渡今日见到苏筠无完全陌生,仅有那身记忆中淡紫如烟的衣裳勾起了一点他的回忆。
“师父问你”苏筠无学起师父那有模有样地抚着胡子的动作,连语气都和师父一样威严“渡儿啊,你来做什么的?”
“然后你就像刚刚那...那缩头乌龟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苏筠无又学起当时戚别渡怂里怂气的模样:“师...师父,我、我带师弟...来吃土...”
“哈哈哈哈哈哈”苏筠无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则不停地一下又一下拍打着戚别渡的肩膀。
被如此“折腾”着的戚别渡,原本还想保持些许矜持,但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傻瓜的人,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嘴角也渐渐地扬了起来,并且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一起笑出声。
一时间,两人欢快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殿中。
“我都记不清了”戚别渡悲伤又惆怅的眼眸之中此刻竟也流露出欢喜,就连他开口说话时的语气都被这种氛围所浸润,变得比以往要柔和许多。
“哼哼,你那个叫白鹭的侍女和叫云鸿的暗卫都以为我哄不好你”苏筠无得意极了。
戚别渡忽然想明白他们三个刚刚在殿外叽叽喳喳说什么了,原来是在商量这个么?
之前重生在二十岁册立太子妃时,之后重生在十九岁刚出药谷,最后都死在三十五岁那年,重生着重生着,一次又一次的十几年过去,算起来估计有几百年了吧,都是一个人的好几辈子。
越来越多的记忆永远只增长痛苦,戚别渡自嘲一笑,面上片刻的高兴又烟消云散。
“师哥,你知道你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吗”苏筠无心情复杂地用指尖擦过他眼下的泪。
戚别渡偏过脸抓住他的手却被他紧紧反握,心里一颤,嘴上更不愿意承认:“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管,我要留在你身边,我可看不得你难过”苏筠无耍着无赖,不管不顾从案上滑落刚巧坐到戚别渡腿上,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脸深深埋入他的肩上。
戚别渡想了各种阴谋诡计来让他留下,结果他说他要留下,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自己难过...
“好”戚别渡抬起手同样搂紧他,两人交缠的心跳声落在耳边,那股不明的药香也无法分清谁是谁的。
戚别渡只是这么简单动作,却像是触碰到了苏筠无身上某个极为敏感的地方,苏筠无口中溢出一声轻吟,当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之后,顿时觉得脸上一阵发热。
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得通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处。
“怎么了”戚别渡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想抱回去而已。
“师哥...上次之后我们就没有过了,你狠心让初尝情欲的师弟留在药谷,那师弟我不得自己疏解嘛”苏筠无吞吞吐吐不敢仔细说明白。
“...什么?”戚别渡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就那个啊...那个...那个什么”苏筠无把脸埋得更深,飞快地念出那个东西的名字,戚别渡根本没来得及听清。
苏筠无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着茫然的戚别渡自暴自弃地大声喊道:“玉势啊!按照师哥的尺寸做的!又长又粗的玉势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窗檐下偷听的白鹭和云鸿:“…………”
戚别渡顿时恼羞成怒想推开他,我跟你在这浓情蜜意,你心里却想着这样的事!
“师哥!”苏筠无抱着他不松手,任戚别渡怎么推都推不动。
苏筠无祈求般的望向他:“师哥,好久没做过了...”
“青天白日!你!”
“我跟白鹭说过,让她今日不让任何人来”
“跟她说过?你一早就想这么干了!”戚别渡本来都心软了,突然又气上心头,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欺骗感情。
殿内的两人吵着,窗下的两人也面面相觑。
云鸿:“玉势是什么东西,殿下这么生气”
没事就爱看各种关于床榻上大乱炖话本的白鹭一时沉默住,红着脸让云鸿闭嘴:“别问!我们走远点守着,别让其他人靠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寝殿之内,门窗紧紧闭合着,白鹭伫立在远处,眼神有些迷茫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扉,即使她守在这,殿内不堪入耳的声音仍可以听见。
百无聊赖之下,白鹭蹲下身子开始揪起地上的青草。她一边漫不经心地扯着草叶,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道:“都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时辰,殿下还要做多久啊...”
“白鹭”
在她全神贯注地扯草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气息从背后传来。还没等她反应,一个身影迅速地从她身后冒了出来
“啊——”她惊恐地尖叫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回过神后,白鹭看清对方是云鸿,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让你再站远点守吗?神出鬼没,吓死我了!”
“哦”云鸿没同她吵,毕竟吵也吵不过,抬手指了指远处“陛下和娘娘在来的路上”
白鹭心下一惊,这要是撞见了,殿下的清誉怎么办!
“我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要等娘娘他们走到这来,你守着,我去路上拦”白鹭一拍脑袋,说完就急匆匆跑向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殿外传来细微的声响,案前深陷情欲的人停下动作,额前的汗水滴落,身上的人又不老实撑起上半身舔上来。
“啊...师哥...嗯啊...你、你动动”苏筠无坐在戚别渡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痴迷地抬起屁股向下坐去,粗壮的茎身反复碾压他娇嫩的肉壁,一次一次把穴道填满。
戚别渡掐着他的腰一挺,喘着气朝他低声道:“殿外有人...唔...别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汗湿的头发贴在身上本就难受,插在穴里的性器又不肯顶到深处,苏筠无才不管殿外有没有人,谁不是饮食男女,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苏筠无伸手探入戚别渡的衣襟内,戚别渡被他挑逗的狠了,不悦地拉下他身上半脱不脱的衣衫到腰部,卷起袖子将他的双手绑在后背。
“师哥...”苏筠无难耐地唤他,戚别渡充耳不闻,警告道:“不准乱碰孤,孤不喜欢”
戚别渡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他紧紧掐着对方的腰把性器缓缓抽出又丝毫不留情地对准穴口挺腰推入,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好像要把人彻底撞碎。
“你...啊啊!混蛋...别、别那么重...唔啊啊...要死...啊啊!”泪水从苏筠无眼中蓄起更多,顺着泛红的眼角一路滑到下巴,最后啪嗒啪嗒地落在两人紧密相连的下腹。
戚别渡感受到穴道的湿热和紧致变得更加兴奋,阴茎也跟着怒胀了几分,他故意抱着苏筠无站起来又拨出一半阴茎。
突然腾空的高度和戚别渡脸上不怀好意的笑,苏筠无瞬间看出戚别渡要做什么,他瞪大眼睛想挣开掐在腰上的手。
“呵...给你长点教训”戚别渡不由分说松开手,苏筠无控制不住往下滑落,径直将全部阴茎撞进湿热的穴道更深处。
苏筠无一声尖叫后差点倒向身后的书案角,戚别渡看准时机又抱紧他。
苏筠无因为身体的本能想要逃离这灭顶的快感,他剧烈挣扎着要跑,却因扭动让硕大的龟头每次都狠狠碾过骚点。
“啊啊!要...要死了!戚、别、渡!你...混...蛋...嗯啊啊...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别渡掐住他的脖子按在书案上,他整个脑袋动弹不得仿佛死死钉在案面上,窒息感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只有后穴清晰感受到被撞到深处的快感。
戚别渡一手掐着他,一手收紧握住他腰侧,抬高他的屁股,用他的后穴套弄自己的性器,时不时自己也挺腰撞去,相撞的瞬间,苏筠无边挣扎边用几乎哭喊的声音不断求饶。
“哈啊...啊...师哥!好胀!我...不做了!放开...啊啊啊...放开我!”苏筠无双脚离地,腰肢发软只能无力地轻颤,身体一耸一耸使背部擦过冰凉的案面,穴道被师哥的性器反复摩擦快要烫得融化掉。
“苏筠无...”戚别渡呢喃他的名字,下身还是毫不留情地抽动。
“呜嗯...啊啊啊!你...说...什么...啊!哈啊...不要!不要顶了!好...爽...哈啊...爽死了!”
苏筠无挣开后背被衣裳绑住的双手,转而抓住脖子上渐渐收紧的手,穴道内的龟头快速地蹂躏戳刺穴肉每一寸,穴道反而回以更加贪婪的吸缩,咕啾的水声和肉体相撞声揉在一起盖过他崩溃的呻吟。
“啊——啊——!”
在临近彻底窒息时刻,他眼前一白,电流般巨大的快感向全身源源不断袭来,他只能张着嘴惊声尖叫,涎水从他嘴角滴在案面上。
“呵”戚别渡这才笑出了声,心情大好,松开他的脖子,抱着他往床榻走去。
苏筠无双眼失焦挂在戚别渡身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怒不可遏之下他一口咬在戚别渡肩头,只听得“嘶啦”一声脆响,戚别渡的衣服瞬间被咬破了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肌肤来。
头被他重重打了一巴掌,苏筠无后知后觉开始认错求饶:“唔!师哥,我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别渡微微挑起眉,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苏筠无从他此时的表情来看,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简单。
“师哥!师哥!”苏筠毫无防备被一股大力甩到了床榻之上,身体撞击发出的闷响让他忍不住低呼出声:“啊!好痛...”
苏筠无想立刻起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脚腕,并用力一拉,将他整个人又重新拽回到身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戚别渡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都扑在了苏筠无的脸颊上:“现在知道跑了?”
戚别渡把他翻过身,低下头啃咬他的肩胛骨,重新握住苏筠无的腰抬高屁股又开始狠狠插动,戳弄着肠内柔软的肉壁。
“不行...啊...好烫...里面变得更烫了...别...插了!啊啊!我...不行...额啊啊!!”苏筠无双手胡乱地向后伸,明明已经抓住戚别渡的手腕却使不上力。
戚别渡站久了有些累,干脆抱着苏筠无转身躺在榻上,苏筠无也顺着姿势仰躺在他身上,脖子无力地向后仰着。
那凌乱不堪的衣裳紧紧地缠绕在一起,白杏色与淡紫色相互交织,宛如两股水流般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了一起。
两人散开的长发也在这激烈的情事中不慎纠缠到一块,并打成了结。发丝在混乱的衣裳中舞动、交缠,使得原本就色情的榻上更添几分淫靡。
戚别渡的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耳廓,若有若无的鼻息落在上面,苏筠无陷在快感中的意识被拽回来一点。
原本掐着他腰抽动的手慢慢往下滑去,来到一片黏稠的相连处来回打着圈抚摸,隐隐有要把手指插进去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筠无瞳孔一缩,后穴也猛地收紧,温热的液体一下喷涌在龟头上,趁着这突如其来的紧致,戚别渡一边享受一边挺腰获取更多快感。
“呜!不...不要再插...啊啊...插手指...会裂...嗯啊!会裂开的”苏筠无使劲摇着头抗拒。
戚别渡当然不会再插一根手指进去,本来就是刺激刺激他。
在激烈的撞击下,苏筠无的大脑无法去思考,刚才的事也被抛之脑后,他只能去夹紧后穴去取悦苏筠无。
“啊啊啊啊——”
随着戚别渡用力一个挺腰,苏筠无彻底无法承受住,腰身用力跟着向上抬起,穴口吐出性器,发出很清脆的“啵”声。
苏筠无浑身酸软从他身上滑落到一侧,戚别渡扶着性器对准他的脸才在瞬间释放出来,白浊喷洒在苏筠无的脸上,有些还顺着脖子滑到被褥上。
戚别渡掰开他的双腿,他泥泞的股间和无法闭合上的后穴,甚至浑身上下都是精液,有戚别渡的,也有他自己的。
戚别渡眯起眼睛,微微弯腰去掐住苏筠无的下巴,将软下的性器塞进他嘴里。
意识不清中,苏筠无仍能收起牙齿,撑起身子跪在榻上用舌头去绕着舔弄柱身。
戚别渡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发顶上,温柔地抚摸着,手指偶尔会不经意间滑过苏筠无的耳垂,给他带来一阵微微的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这似乎并不能满足戚别渡心中的某种欲望,于是他情不自禁地用指尖轻轻揉捏起苏筠无的耳垂来,一下、两下……动作轻柔而缓慢,带着些许挑逗和戏谑的意味。
此时的戚别渡,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欣赏自己手中的这个“玩物”,又像是在享受他所带来的快感。
“师弟可要快点舔硬,时间尚早...”戚别渡漫不经心地提醒他。
苏筠无吐出半硬的性器,脸上都是各种液体,除了精液,更多的是他的眼泪。
“混蛋...想让我死在榻上吗”苏筠无小声嘟囔着,又不敢直接说出来,拿起一旁不知道是谁的衣服随意擦去脸上的液体。
刚从皇帝皇后那赶回来的白鹭见殿门口直直站着个发呆的人,赶紧上前拉着他远离还在传出淫秽言语的殿门,放轻声音问:“你在这里干什么?不都跟你说站远点守就可以了”
云鸿回过神,问:“殿下到底在做什么?打架吗,殿内老是苏筠无的哭喊声和啪啪的声音”
“……”白鹭看他跟看傻子一样,将皇后给的香囊小心放入袖中:“我说了,别问!”
“这是什么”
“香囊,娘娘给殿下做来放枕下安神的,等殿下完事再给殿下说”
云鸿微微颔首,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安静,甚至可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居然和苏筠无单独相处这么久,这让云鸿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心头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感到很不舒服。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既像是酸涩难忍;又像有一股气憋在胸口,胀得难受。而且不知为何,对于那个苏筠无,云鸿心底还隐隐生出一丝厌恶之情。
“你这什么表情?”白鹭看他很落寞的样子,跟没了情郎的小姑娘一样。
等等...白鹭突然想通了,难怪当时云鸿跑来说殿下心情不好让苏筠无去陪陪,结果他自己一副苦大仇深样。
而且他总是爱盯着殿下看,连殿下每天穿的衣服饰品都记得很清楚。
白鹭一拳锤在他肩上:“你居然对殿下有那种心思!”
“哪有心思?我不知道”云鸿茫然地捂着肩膀。
白鹭连忙改口:“不知道?不知道就好!你千万别去想,权当不知道”
白鹭偷偷向他看去想探究他的真假,却又迅速移开,生怕被对方捕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莫名其妙...云鸿想也不想抱着剑一晃眼的功夫又隐没在暗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鹭端着一套服饰走入太子寝殿,对着坐在案前的人微微俯身:“这是殿下要的衣服,奴婢放这”
案上的服饰是一套寻常书生常穿的衣袍,戚别渡放下手中的书,问:“其他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劣质的笔墨纸砚和一些旧书都放进了竹编箱笼”
戚别渡仔细翻看案上的服饰以防有什么不妥,白鹭站在一旁不禁问:“殿下是准备做什么”
“扮书生,你记不记得如今马上春闱”戚别渡向她提起此事,对于白鹭,戚别渡还算放心,毕竟自己有心培养她。
白鹭更加不解:“春闱和殿下有什么关系吗?”
“为了去年乡试解元易涿,今年春闱他会是会元,孤自然要为招贤纳士做准备,孤...”
戚别渡话说一半,白鹭就激动不已:“美人计!殿下高明啊!”
“美人计?”这下换戚别渡不解了。
“是啊,就像殿下对苏筠无那样,用美人计拿下他,奴婢明白,殿下体弱多病,身边若有个医术高明又忠心的人那岂不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且医术不仅可医人也可害人,要是有那种不长眼的大臣,今儿毒一个,明儿再毒一个,让他们查也查不出来,全给药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别渡哑口无言,他还当真这么想过,但对苏筠无说不上完全利用,也不可能全无情意,大概前者多于后者吧,到底是从小在药谷一起长大的,终究与寻常人不同。
“孤偶尔真觉得你的聪明总是一阵一阵的,关键时刻就不聪明了”戚别渡放下服饰又拿起书翻看起来。
白鹭心中不服:“哪有,奴婢一直很聪明,殿下不是用美人计?那殿下要怎么做?”
“就是因为你们一个个成长不够,还达不到左膀右臂,孤现在需要有人去探探易涿的才能,交给你们恐坏事,这才亲自去一趟。”
戚别渡卷起书上前轻敲她的脑门,笑着调侃道“孤不想操之过急,现在你也可以继续笨着”
“奴婢前几日看了好几本书,头脑可灵光不少了”
“书?孤听云鸿讲你每天看得不是诗书而是一种其中带画的书”
“他身为男子怎么能在背后说我一个女儿家的事!”
“因为当时你看书的时候发出了一种桀桀桀的笑声,他觉得你疯了要让孤请人给你驱邪”
白鹭微微低下头去,眼神闪烁不定,目光心虚地落在自己的脚尖处,张口胡诌:“话本,奴婢偶尔看话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她那欲盖弥彰的样子,戚别渡也不多问,转而问起苏筠无:“苏筠无收拾好去路府了吗”
“他早去了,殿下需要去一趟路府吗?”白鹭一提,戚别渡倒觉得自己去一趟也行,装一装体恤臣民的太子也好。
这么想着,戚别渡转头吩咐道:“让侍女来给孤更衣,白鹭你去备好礼,孤当然要去慰问下路大将军。”
而在另一边,整个路府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众多侍从们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四处奔走寻找着什么。
他们大声呼喊着名字,声音在庭院里回荡;焦急地穿梭于各个屋舍之间,仔细搜寻每一个角落。
就在众人感到愈发惶恐不安的时候,突然有一名眼尖的侍从注意到了院墙那棵高大的树木。他定睛一看,竟然惊喜地发现路和庭正稳稳当当地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公子你快下来吧,将军正找你呢”侍从们都挤在树下着急地呼喊着。
路和庭路和庭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他们,从怀中掏出一颗刚刚采摘下来的鲜嫩桃子,抬起手臂用衣袖仔细擦拭着桃子表面。
他将那颗粉嫩欲滴的桃子送到嘴边,一口咬下去,顿时汁水四溅,香甜可口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
吭哧吭哧地吃完一颗,他正准备从怀里拿第二颗时,府门前有侍从快步流星往主厅内跑,嘴里直喊——“将军、将军!太子殿下在来的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路和庭饶有兴致地将手中那颗桃子轻轻抛起,那桃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又稳稳地落回到他张开的手掌之中。
如此反复数次,他似乎玩得不亦乐乎,丝毫不在意下面的侍从早就慌不择路。
树下原本簇拥的侍从们听到太子要来消息顿时乱作一团,仿佛被惊扰的蜂群一般,呼啦一下四散开来。
“唉唉唉?”路和庭手上的力道一失,原本稳稳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桃子,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脱离了他的掌控,向着下方直直坠落而去。
它正往从下方经过的一辆华丽马车落去,一声轻响后,桃子砸在马车顶部,路和庭刚松一口气,庆幸还好没砸到人。
这时,那桃子沿着车顶咕噜咕噜地滚动起来,它越滚越快,最终顺着倾斜的车顶滑落而下,精准无误地落在了紧跟在马车旁的一名侍女头上。
“啊!”白鹭一声惊呼,头顶的东西转而落在她手上。
听见动静,马车内的戚别渡掀开帘子往白鹭的方向看去,问:“白鹭,怎么了?”
白鹭把手心的桃子递去,解释道:“奴婢被这个桃子砸了,真是倒霉,好端端地怎么从天而降一个桃子”
戚别渡不禁抬头向上看去,从那高高的墙头上看见了一棵极为高大的树木,繁茂的树叶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风吹动树枝轻轻摇曳,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不出什么异样,戚别渡正想收回视线时,余光却捕捉到了一抹异样的色彩——在那茂密的枝叶之间,鲜艳的红色衣角一闪而过。
“小将军,孤看到你的衣角了”戚别渡扬声道。
躲在枝叶间的路和庭嬉皮笑脸探出脑袋,朝下方的戚别渡摇晃着树枝:“殿下好眼力,这都被你发现了”
白鹭见是路和庭,刚抬手准备指着他鼻子骂就被戚别渡一个眼神示意,她不情不愿收回手,老实在一旁站好。
戚别渡现下没功夫与他玩笑,冷笑一声将那颗桃子随意丢在地下,轻轻抚过白鹭被砸的头:“不要同他计较”
见白鹭委屈巴巴应下,戚别渡放下帘子吩咐车夫继续向前走。
树上被无视的路和庭愣住了,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甩脸色看,他转身坐下,面上风平浪静,心里都早已一团乱麻。
马车驶向路府大门前,车夫熟练地勒住缰绳,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后停了下来,一旁的白鹭及时掀开车帘搀扶着戚别渡走下马车。
彼时,路大将军早已等候在了门前,见到马车停下,他立刻大步上前,向着刚下车的戚别渡恭敬地行礼。
“路大将军不必多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遵命,殿下快请进,府中已备好茶点”
一行人走到府中主厅,戚别渡坐在主位上,吩咐白鹭让人把准备好的那些药材补品抬入路府,路大将军一时受宠若惊。
“路大将军不必惊讶,本不是什么名贵物品,孤听说解蛊后的人往往身体虚弱,这些药材补品全当孤的一点心意”
戚别渡扶起又要跪下行礼的路大将军,出言安抚。
路大将军神色复杂,道:“殿下宫中的药材补品怎可能是些寻常物,臣真的受之有愧”
“路大将军为国效忠多年,就算孤不给,父皇记挂这事也会给将军赐下名贵药物”戚别渡缓缓开口,端起茶盏浅抿一口。
路大将军不好再拒绝,戚别渡放下茶盏才问:“怎不见孤的师弟,还在为夫人医治吗?”
路大将军刚想回话,屋外就传来苏筠无的声音“师哥!”
苏筠无一听师哥来了,立刻跑来主厅外等着,又听师哥问起自己,他火急火燎想跑进去,但戚别渡一声轻咳,他又止住脚步停在厅外。
“没规矩”戚别渡无奈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走上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筠无缓步上前行礼:“太子殿下万安”
“将军夫人的情况你看过了?”
“看过了,夫人的情况......”
苏筠无想说将军夫人的情况并不棘手,那蛊毒也没什么厉害,药谷的医书上早有记载,但他一揣测师哥今日前来的用意,觉得自己好像不能实话实说。
“夫人的情况尚有转圜之地,我得去好好翻翻医书斟酌下,而且夫人耽搁的时间久,我不敢冒然开始医治,所以解蛊要多费上些心力”
“苏大夫仁心,恳请大夫救内人一命”路大将军差点又要下跪,苏筠无赶紧拦住他。
戚别渡脸上闪过一瞬满意的神色,微一颔首说:“是吗,既然如此今日便先让师弟同孤回东宫去,东宫内倒是有不少医书”
“好啊”苏筠无扭头又对路大将军说:“我先开副方子给夫人先服用,待我回去研究出最好的办法,到时再登门给夫人解蛊”
“多谢殿下,多谢苏大夫”路大将军这回跪下行礼待太快,两人一时都没拦得住。
戚别渡淡然起身,朝苏筠无脑门轻拍:“路大将军快起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弟,孤在府外等你”戚别渡说完就迈步离开,白鹭紧跟在他身后。
待苏筠无为病人开好方子,戚别渡已悠闲自得坐上马车,他轻轻地合上双眼,看似正在闭目养神,实则在心中暗自盘算着。
趁众人不注意,苏筠无蹑手蹑脚地溜上了马车,一上车,苏筠无连一句话也顾不上说就扑进戚别渡怀里嘿嘿笑。
“倒也挺聪明”戚别渡睁开眼,眉眼含笑道
苏筠无沾沾自喜:“我当然猜得出师哥并不想让将军夫人好得太快太容易”
“若好得太快,怎么显出人的用心良苦呢,好得慢才好,将军夫人的蛊毒这么严重,孤又是请人又送药,费心劳神才为夫人解蛊,孤希望路大将军将孤的恩情记得更深刻”
“啧”戚别渡抬手捂住苏筠无想凑上来的唇,语气不善继续说:“光天化日,又在马车上,给孤老实点”
“好吧”苏筠无焉焉地缩回他怀里。
戚别渡扬声向外面吩咐道:“起程回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窗外,不知何时已悄悄地下起了绵绵春雨,那细雨从长廊檐上悠悠地飘下来落在了窗棂上,让人的心也慢慢静下来。
戚别渡一手撑着脑袋靠在窗边卧榻上温书,案上放着的茶还冒着丝缕白烟,他端起茶盏还未递到嘴边,白鹭就从殿外走来禀报。
白鹭:“殿下,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送来几件新做好的寝衣,奴婢已经让人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