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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2(1 / 1)

起前,于原地跪下,深深行了叩拜大礼。

这一礼中,既然身为臣子的赤诚,亦有身为人子的依恋。

岑未济垂首,看向他弯下的背脊。

眼里有不忍,但更多的却是比不忍更浓稠复杂的情绪。

马蹄向东而去。

岑云川闭上眼,不敢抬头,他怕眼底的泪水会滔滔不绝。

他想起刚刚两人依偎在马车中时,岑未济所说的字字句句,“狸奴,没有人的牺牲是无谓的,可这些并不该成为你的负累,那些死去的人,既是你的曾经,亦是你的未来。”

“狸奴,好好活着。”

抵达康平城后。

士兵在卸车架时,将一个大箱子搬到了岑云川面前。

他不解道:“我没有带什么东西啊?”

那小兵挠挠头道:“可将军说,这就是您的东西呀。”

他只得让人将箱子搬进院落。

在夜深人静时分,他终于得空打开了箱子,里面却是一封封纸张。

他随手拿起几张。

发现有的边沿都泛黄缺损发皱,但都被人小心点粘起来后压实后好好保存了起来。

第一张。

便是他小时候第一天去学堂时,老师教他的修身正心篇章时,他于堂后作业上写下了自己此生志向,“创不世之功,立千秋伟业。”

他已然当成儿时笑语丢掉。

没想到今日竟能重见。

他一封封的看了过去,发现都是自己从前的一些手书,既有自己平日的笑闹之言,亦有堂后作业,更有发牢骚时写的便签,还有和老师以及先生的问答册,更有岑未济给他批改完手书后的回函,以及对方外出打仗时,两人间一来一往的书信。

他于灯下看得泪流满面。

这些他都快要彻底丢掉的过去,却被全这一张张纸片重新找了回来。

最后一封看完后。

外面雪似乎下得更大了些,天色是将亮未亮的幽蓝,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眶,正准备去续一盏灯时,突然发现箱底压着什么东西。

他放下烛台。

伸手好奇地刨开了繁杂的纸张,拿起最底下的小匣子。

那小匣子极轻,看样子似没有装什么贵重东西。

他轻轻打开上面的扣子,里面的东西轻而易举的就呈现在了他眼前。

烛火下,玉色温润,是他的太子印玺。

要不是靠着桌子,他几乎要彻底站不稳了,但手中的烛火依然翻滚在地,灯油四溅。

屋子里陷入黑暗。

在那微弱的天光里。

他手心还躺着另一枚印章——“陛下有两枚极重要的私印,一枚叫山河临川,另一枚叫星斗月明,这可是比传国玉玺还顶要紧的东西,怕是要留给命定之人的。”

董知安的话语骤然在记忆里响起。

他抖着手,摸着上面的绳结,然后于一片晦暗中,将那枚山河临川举到了眼前,一错不错的盯着。

印章在眼前摆动。

云越山河,川流不息。

第八十四章

他放下印章,乘着大雪追去,可还没出城,便被拦在了门口。

“没有圣上旨意,您不得踏出康平城半步。”守卫用长戈挡住他的去路道。

青山覆白雪,眼前是无边无际的白,和巍峨无尽的高山。

他停下脚步。

看向这关住他的四方天地和群山屏障,油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入冬后,岑云川独自度过了人生中第一个冷冷清清,无人打扰的新年。

和他混熟了的守卫在除夕夜里偷偷给他带了一罐酒,他就着孤灯,看着窗外的寒风,一口口灌下。

谁曾想,半夜竟开始腹中绞疼。

他本想忍忍过去算了,但中途竟疼晕了过去,还是进来送饭食的守卫看见后,连忙奏报了上司,竟一连捅到了城中刺史那里去。

那刺史许是畏惧他从前的身份,又连忙满城的找大夫。

一夜下来,竟折腾的人仰马翻。

虽然大夫来看了之后,说他只是累日茶饭不思,导致身体虚弱,又吃了凉酒,才会刺激到了脾胃,却还是将刺史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又是命人去煎药,又是责备下属看管不力。

岑云川醒后,知道因为自己那一罐子酒,差点害死了那个好心的守卫,更是自责,变得也越发小心谨慎起来。

等到了河中绿水渐涨,城中杏花微雨时节,元景来了。

她撑着一把素色的伞,走至院落外,看见岑云川竟亲自在挖一口井,大吃一惊。

直到她进了里面,院子里的人竟都没发觉到有人来。

还是一个忙碌的匠人,回头看见她道:“哪来的女娘?”

岑云川这才回过头。

他头发随意束着,一看就是起来后自己随手挽的,脚上穿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裤腿上全是泥点。

“阿景!?”他有些吃惊。

元景看着他这副样子,蓦然眼圈一红,还没开口,神情已经尽然哀伤。

她看了看动工到一半的井,视线又回到他身上,这才道:“怎么是你在挖?”

他这才连忙放下袖子,理了理不甚干净的衣服,引她进了一旁的凉棚,倒了一碗不见一根茶叶的茶水,递过来笑道:“他们原本是不许我动手的,不过我懒了一个冬天,又时常害病,如今好不容易入春了,就想着活泛活泛身子,就当是锻炼,况且多我一个人手,也能尽快完工,不必让他们每日走很远去挑水来了。”

她上上下下将他又看了好一会儿,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扑向他道:“阿兄。”

听到这声阿兄,岑云川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跟着鼻尖一酸。

自从他当了太子后,元景便不再叫过他一声阿兄了。

见了他也总是客客气气的,再也没有小时候的亲近。

如今再次叫他阿兄,却已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他伸手,将人揽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二兄可还好?”

老师和师母故去后,元景便将京中家当变卖了后,独自去了她二兄那。

元家老二在西南郡当教谕。

“二兄很好,在那边成了家,嫂子人也极好,我去了后帮衬了我许多。”元景坐下来后,擦干眼泪道:“他们没有孩子,嫂子平日里便靠着祖传的医术教临近的村舍女子们看病,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顺便教她们识些字。”

岑云川认真听着,笑起来“这么说来,阿景如今也算子承父业了。”

元家还真出了一门的先生。

元景一听,脸迅速红了起来,连忙摆手道:“我其余的也不太会……只会教些简单的诗词歌赋罢了,只是她们都喜欢学,也喜欢听我讲外面的事情。”

“这总是好事。”岑云川道,目光看向远方“有了好奇和向往,才会有走出命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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