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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叫岑俟。岑俟没娶妾,家里就有一个正房老婆和两个孩子,孩子一男一女,男长女幼。”

“岑家世世代代都负责守卫赋国的边疆,岑俟也一样。赋国因为地理位置好得人神共愤,周围的敌国都无一例外地想要将它攻打下来,吞入囊中。因此,赋国的京城虽然繁华富饶,但边疆却常年动荡,岑大将军和负责看守其他几方边疆的将军们一年到头都驻守在边疆,无法回京。”

“后来有一天,岑大将军死了,他死在了战场上。他死以后,他十六岁的儿子就顶了他的头衔,替他奔赴上了前线。”

于歌大惊:“才十六岁!?”

“对啊,十六岁。很正常,因为边疆需要姓岑的,大将军也知道自己这儿子身负重任,万万不能闲着,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让管家把他抱到院子里看别人舞刀弄枪,天天都在拔苗助长。别的小孩才会爬的时候,他儿子都快被他逼得去跨栏了。”

于歌被他说得笑出了声:“什么跟什么呀。”

“这就是实话。”日巡说,“岑俟他身在边疆,没有空来管他儿子,就派一个京城里他信得过的老将军来教育。他儿子四岁的时候就被老将军抓着去扛六七斤重的长.枪,一天到晚不是在练身法就是在背兵法,十岁就被父亲叫去了边疆跟着打仗,活了一辈子就是给边疆活的,一天都不能闲。”

“所以即使只有十六岁,他那个儿子也比半支军队都强了。大将军死了以后,他儿子就替他守起了边疆。”

“可他儿子接手的是一堆烂摊子。敌国不傻,他们私下结盟,合伙攻打,才把大将军打死的。好在他儿子的确有实力,在接手大将军的位置之后,花了十数年,重新打出了一条血路,稳固住了边疆。”

“十数年里,他几乎没回过京。那些年里他家中的妹妹来信,告诉他母亲去世了,陪了父母亲数十年的老管家跟着去了,京中权臣又上门来求亲了。家里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大将军却仍然无法管。边疆需要他,远在京城的家,他就管不了太多了。”

日巡说,“家里所有的一切都归他妹妹管了,妹妹不容易,大将军知道,他走的时候妹妹才三岁,母亲死的时候妹妹才十二。后来,妹妹的亲事在京城里闹来闹去,大将军顶不住了,思来想去,把妹妹嫁给了他当时跟着他打仗的手下的副将领,叫阿书。”

于歌的眼睛微微动了动,迷迷糊糊觉得熟悉,喃喃:“阿书?”

“对,阿书。”日巡说,“他当时想的很简单,京城里的权臣们纸醉金迷,他从小就在边疆,谁也不熟,一个两个都信不过,不能把妹妹交出去。手下的阿书在他麾下跟了他好几年了,虽然人吊儿郎当,还爱喝酒吃肉,但等级是最高的副将,打起仗来人靠得住,他也知根知底,把妹妹嫁给他,大将军也放心。”

“这样啊,”于歌说,“那不是挺好的吗?”

“嗯。”日巡说,“他一开始也觉得挺好的。”

这是个让人感觉有些不祥的说法。于歌咽了口唾沫,问:“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很多。”日巡说,“之后过了几年吧,敌军大举入侵,全都集中到他驻守的边疆外来,爆发了战争。”

“战争一连持续了数月,后来又突然就结束了。因为在之后发生的一场战役里,大将军布下的阵局被抓住了致命的弱点,一举攻破,整个边境防线全面崩溃。”

“他拼尽全力,让手下的阿书带着半支军队撤退回防,自己战到了最后一刻。”

“但敌军没有杀他。”日巡说,“他们把他带走了,掳成阶下囚,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且毫无意义的拷问,一切都是为了折磨他。”

“他在那场漫长的折磨里失去了拿枪的胳膊,失去了喉咙,失去了一只眼睛。后来的一个晚上,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觉得自己是赋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在敌国的土地上,落叶要归根的。所以他就杀了守卫,跑了出去,他死也要死在回乡的路上。”

“他开始走一条很漫长的路,一条回家去……回故国去的路。”日巡说,“他走了很久,但也好像没那么久,他记不清了。”

“他在路上听到了很多消息。一开始出去的时候,有人告诉他战争还在持续,敌国把大将军的边疆作为突破口,入侵了整个赋国,赋国现在水深火热。”

“大将军一路听着战争的情况,从敌国往他的故国走。后来走到中途,有人说,战争结束了。”

“人们告诉他,战争结束了,赋国的皇帝死了。”

“他们说,赋国全灭了。”日巡说。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

第90章 忘记

于歌愣住了:“灭了?”

“嗯,灭了。”日巡没什么表情,“敌国把皇帝都杀了,赋国彻底灭了。”

“但是大将军难以置信,所以他还是往回走。他又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地方。他发现那些人说得没错,赋国已经全灭,京城外的城关上挂着皇帝和太子的脑袋,而城关之上,站着阿书和敌国的将领。”

于歌更愣了:“阿书??阿书不是那个——”

“对,他妹妹的夫郎,也是他的将领。”日巡说,“当然,他妹妹也站在上面,遍体鳞伤的。”

“阿书远远地看见他,就对着他很大声地笑了起来,等他走近了,还对他喊了什么,好像是在骂他。然后,就当着他的面,把他妹妹从城门上扔了下来。”

于歌瞳孔一缩。

日巡却不往下说了,他站了起来,手往于歌脑袋上一按,把她头发狠狠揉搓了一遍。

于歌被揉得七荤八素,发型都乱了,她有点急了,“哎”了一声。

日巡松开手,于歌抬头,看到日巡对她轻轻笑了一下。

“我走了,”他说,“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覃覃。”

覃覃是一个于歌从没听过的名字,于歌却被叫得怔住,因为她竟然不觉得陌生。

日巡回头就走了。于歌回过神来,大声叫住他。

日巡回头。

于歌说:“你去哪儿啊,你故事都没讲完呢!后来呢?他妹妹怎么样了,他又怎么样了?”

说到这儿,于歌咽了口口水,神情紧张兮兮。

日巡看着她,慢慢地说:“没有后来了。”

“他们死了。”日巡说,“大将军想接住他妹妹,但是他已经没有手了。赋国也没有了,所以就这样了。”

于歌听得有些心绞痛,道:“那,那个阿书,难道是……”

“阿书是叛国贼。”日巡很平静,“他把大将军卖了,就是这样。”

于歌有些说不出话。

她抿了抿嘴,酝酿好久,才犹犹豫豫地说:“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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