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做的鱼呀?”
陈画萤早就想好了回答:“是在饭店做的,爷爷让他们送过来的,你要安安静静地吃,知道吗?”
风风不解:“为什么呀,这不是爷爷在国外,给我安排补办的生日吗?爷爷说了,过生日要热热闹闹的,高高兴兴的!不能垂头丧气一声不吭!”
陈画萤说:“爷爷在国外啊,爷爷不在这里,妈妈一会儿得拍照录像给爷爷看,要是风风一个人高高兴兴的话,爷爷就该想风风了,就没办法在外面好好玩了。”
“哦——好吧。”
陈画萤笑了,却有眼泪淌下来。她抹干净眼泪,站起来,强颜欢笑地大声起来,说:“好啦!我们进去过生日了!”
“好!”
陈画萤推开门。
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彩灯,天色将黑,小彩灯串颜色缤纷地忽暗忽明,彼此闪闪亮着,像过年晚上一样。
这里冬天会下雪,每当过年吃团圆饭的时候,郭勇明就喜欢在家里挂上这样绚烂的小彩灯。
进门之后,院子里的饭香味更浓了。
风风兴奋得不行,两只小手握成拳头,在胸口前一个劲儿地摇。
但他是个听话的小孩,他没有再大叫。
“走了,进去吧。”郭锐在后面说,“进去过生日啦,风风。”
“好!”
“你要安静吃完哦,”陈画萤又一次嘱咐道,“不可以让爷爷太伤心,好不好?”
“好!”
“走吧。”
陈画萤拉起他一只手,郭锐也走上前,拉起他另一只手。
一家三口手拉着手走进院子,迈过门槛,走入房屋。
屋子里早已拉亮了灯,满堂温柔的暖光。
白无辛和范无救站在门口。
白无辛抬起头,房顶上,鬼王商枝站在黄昏的晚风里,抱着双臂叼着烟枪,衣发飘飘,面无悲喜。
刚刚进去的一家三口根本没看到脑袋上还站了他这么一位鬼王爷——或者鬼娘娘。
白无辛问他:“这样就没问题了吗?郭勇明呢?”
“在里面,他当然要自己看这一家三口过完生日了,不这样怎么了结夙愿。”商枝低头看他,“我已经在四周布了稳定魂魄的法阵,能大大降低怨念陡生迅速凶化的风险,但是这玩意儿还是要看个人造化,你们跟他那儿子说了不要试图跟他对话了吧?”
陆回说:“嘱咐过了。”
“那没事了。”商枝说,“收钱办事,我进去盯着了,你来不来?”
陆回说:“轮班吧,两个地府人员一块儿站屋子里,那老头能好吗?”
“也对。”商枝呼出最后一口烟气儿,把烟枪收起来,“那我先去了,我腻了就出来叫你。”
“知道了。”
商枝在屋顶上优雅转了个圈,消散成了一阵红烟。
*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家人们感谢支持,昨天改文太多好多待审,给大家添麻烦不好意思,这章留评有红包,明晚更新时所有评论都有份,笔芯
第26章 转生
天彻底黑了下来,屋子上的小彩灯串在地上投下缤纷的光。
郭勇明家灯火通明,屋子里还是欢笑了起来。
院子里,盛夏的夜风习习吹过,一片虫鸣声。
白无辛伸手拍死一个嗡嗡的小二臂蚊子,这已经是今晚死在他手上的第三只了。
他打开手机。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上网冲冲浪。
翻了下vb,他看到了新闻头条。
前些日子路过杨向好闹鬼那栋大楼,第二天又惨被坠楼,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院都没意识的女孩子在今天恢复了意识,但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经过一系列检查,她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接下来只要把身上的伤养好,就能够出院了。
白无辛给vb点了个赞。
陆回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朝屋子里走去。路过坐在门槛上的白无辛时,他顺手就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我去跟他换个班。”
“哦,行。”
陆回就进去了。
商枝走了出来,见到白无辛蹲在门槛上,她“咦”了一声,微微弯下腰来,问他:“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呀?”
白无辛:“……坐在这里,不行吗?”
“当然可以啦,我就是想找个由头跟你说话。”商枝直起身来,问他,“感觉怎么样?给地府跑业务。这应该是你的第二单了吧?”
“啊……嗯。感觉还好,没什么特别感觉。”
“是吗。”商枝拿着烟枪敲了敲自己心口,状似随心地问他,“感觉大黑怎么样?”
白无辛哽住了。
再开口,他有点儿磕磕巴巴:“什么,感觉他怎么样?不就那样吗?”
商枝笑了:“你以前说,范无救就是不会说话。不仅是个死人,还是个活闷骚,就知道自己憋着股劲儿喜欢你,劲儿该往哪儿使他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白无辛愣住,指指自己:“我?我说的??”
“对啊。”
商枝跨过门槛,在白无辛旁边一回身,捏着烟枪柔声细语地问他,“可不可以坐你旁边呀?”
“呃,您请。”
商枝就坐下了。
他晃了晃烟枪:“你抽烟吗?”
白无辛摇了摇头。
商枝把烟枪收进了袖子里,他不会让不抽烟的活人抽二手烟。
白无辛踌躇着问他:“我以前跟陆……不是,我跟范无救,真的关系特别好吗?”
“那当然啦。”商枝说,“你们两个到哪儿都一起,跟连体婴似的。一开始的时候就因为你俩总想着对方,老是不经意地换活干,乱糟糟了好一段时间,气得阎王爷把你俩揪过去,一人杖刑几十,还让判官给业务培训呢。”
“诶……”
“扯远了啊,”商枝笑,“所以,你现在到底觉得大黑怎么样?”
这个问题又被绕了回来。
白无辛眉角一抽,有点儿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便嘟嘟囔囔着很不情愿地道:“怎么样不怎么样的……跟我又没关系。地府里说那些的又不是我,是白无常,我那个时候连个胚胎都不是呢。”
“是吗?”商枝说,“我……”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回头看向身后。
白无辛不明所以,跟着看了过去。
郭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子里出来了。他眼睛红红的,吸着气,似乎是刚哭过,眼下正朝着他们俩坐着的地方走了过来。
商枝站了起来,白无辛跟着站了起来。
商枝声音柔和:“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我爸那儿没什么事。”郭锐抹了两下眼睛,朝他俩一笑,说,“我就是,出来想问点事情。”
白无辛讶异:“你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