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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哥呜呜呜呜……救命!”
就在楼桁感觉自己的意识都要被侵蚀,沉沦的时候,那股淡淡的杜松子的香气萦绕过来。
那微红的眼眸瞬间恢复成原本的金黄色,清醒了不少。
不远处的方澈正一个诡异的姿势浮在水面上,脸上带着惊慌,求助般地看向他:“哥,我腿抽筋了。”
“你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楼桁蹙眉,骂了一句就潜入水中,蝶泳游到方澈身边,刚伸手去扶,那人就像个小癞皮狗一样缠上来了。
楼桁刚要把人推开,嗅到那股杜松子香气越发浓郁,让他体内的怪物平静了下来。
推开的动作渐渐松懈,最后反倒任由方澈就这样紧紧抱着他。
“哥,哥……”
方澈的声音带着一点委屈的哭腔,和水一样软绵绵的。
楼桁失神片刻,听到方澈哼哼唧唧的喊疼,被吵得头疼,声音冷了几分:“闭嘴,敢哭试试。”
可能被楼桁欺负威胁惯了,方澈下意识噤了声。
楼桁反倒将人抱进怀里,胸口紧贴在方澈的背,一手环住方澈那匀称纤瘦的腰,一手握住了他的右腿,向上一抬……
“啊!杀獭啦!”方澈后悔极了,手脚并用往外跑。
楼桁又被溅了一脸的水花……
这次楼桁反倒没生气,松开了握住方澈的腿,却仍桎梏着他,不让他走。
俯首就是浓郁的杜松子气味,是他的安定剂。
“别动……抱会儿。”楼桁背靠在泳池的边缘,声音有些哑。
这话听到方澈耳朵里就不是那么清明了,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他怕痒的缩了缩脖子,心头小鹿砰砰乱撞。
楼桁的个头大,从后面抱住方澈完全将人包在自己臂弯里,就连心跳都能共享。
周围骤然间安静了,只剩呼吸和水花荡漾的声音。
方澈感觉楼桁掐住自己腰肢的手渐渐游移在他的小腹,那带着厚厚一层茧子的指腹抚过,引得他阵阵颤栗。
“肚子吃得这么圆,里面都是小薯饼?”楼桁带着几分戏谑,调侃道。
“不是!”
暧昧的气氛荡然无措,剩下的时间都是方澈在积极说自己并不胖,楼桁难得没感觉厌烦。
杜松子的冷香让他不仅平静下来,心情也愉悦不少,看着方澈在水里手舞足蹈,嘴角甚至无意识中隐隐挂着笑。
直到手机铃声在不大的空间里突兀的响起。
两人皆是一怔,楼桁利索从水里上岸,湿漉漉的身体满是水珠,他随意擦了一把脸,翻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接通了。
“什么事?”
“楼队,咱们负责的区域又出事了……那个,小豆芽菜不在旁边吧。”对面的高俊风声音压低, 难得严肃。
楼桁脸上的轻松瞬间被取代,他下意识调低手机的对话声音。
余光里看到身后泳池里那一团棕色的影子,正仰躺在水面上,短爪玩着不知从哪翻到的瓶盖……
“不在,你说。”
“反叛者又行动了,这次好像并不只是想要简单的要水獭的皮和内脏,而是……”
高俊风的声音有些犹豫,停顿了下才继续,“而是想在找某只特定的水獭,杀死的水獭他们并没有带走,就连下手的对象也变成了半人,他们简直就是疯子!”
高俊风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这次反叛者想要找的水獭半人就是方澈。
“具体在哪个区域发现的,先进行气味跟踪,我明天回去处理。”楼桁仍旧冷静地下着命令。
“楼队,你不着急吗?小豆芽到底去哪儿了,这么危险的时期,小豆芽还是跟咱们在一起最安全。”
楼桁面上看起来并不在意似的,淡淡回道:“我和他在市区,很安全,你有时间和我叫板不如去抓人。”
对面沉默了一会,“楼队,要不我也过去吧,如果真遇上了,你一个人打不过……”
对于这一方面慢半拍的楼桁终于意识到,高俊风这通电话的意思不仅仅是报告情况,而是因为方澈今天不在基地而心急。
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闷,才刚刚安抚下去的失控情绪竟然又翻涌上来。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其中原因。
“他已经和我签过生死合同了,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楼桁沉着脸,好似结了霜一般冷冽。
“什么?!生死合同,那不是我们要签的吗,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豆芽菜!”
楼桁眼神更冷,好在高俊风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否则一定不敢有这么多的质疑。
“如果我没记错,他的那次意外也是因为你逼迫他做诱饵,他的死活,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手机那头沉默了,半晌才传来对方闷闷的声音:“对不起,楼队。是我多管闲事了。”
挂断电话,楼桁却感觉不到半点畅快,胸口堵着什么要呼之欲出,却被他克制下去。
整理好情绪转身,那只肥美小獭已经从水里出来了,只穿着上半身的衬衫,趴在长椅上吃葡萄。
阳光大片落在他身上,那白净的肌肤被照得透明,绒毛薄薄一层,看起来像是要融化一样。
可下一秒,方澈就因为吃得急了,一颗葡萄囫囵吞下去了。
“咳咳……肚子里要长葡萄藤了。”方澈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葡萄。
简直蠢的要命。
这种废物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方澈并不知道楼桁心中所想,将葡萄串上最大的几颗放在一边的小碗里,又妥帖放在一边的茶几上,一看就是给别人留的。
楼桁睫毛轻颤,想到了刚才高俊风的那通电话,眼神犀利一瞬又柔和下来:“你今晚跟我一起睡。”
第38章 为他挡枪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渐暗,窗外呼啸着萧瑟的西风,要下雨。
“小桁,今晚你住澈澈隔壁吧,那里还有一个空房间。”临睡前,顾亭安排道。
方澈窝在沙发上看海绵宝宝,和楼桁紧贴着,听到顾亭的话时耳朵抖了两下:
“妈,要不让他和我一起住吧,我们关系好,他不用住客房的。”
“那怎么行,你睡相不好,打扰小桁休息。”顾亭嗔怒道。
“你妈说的对。”方爸点点头,老婆奴的狗腿样。
楼桁给方澈递了个眼神,方澈这才应下来,却实在摸不透楼桁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夜里下起雨,方澈在自己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势,起身打算把阳台上的窗户关上。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推开阳台的门,狂风携着骤雨袭来,雨落了一阳台,他刚要伸手去关,面前闪过一道黑影。
夜色沉霭,方澈只以为是什么大黑虫子。紧忙关上窗,回到卧室便看到端坐在床上的那只小黑猫,唯独眼眸是金黄色的。
如此夺目,像是能刺透人心的利剑。
“楼桁哥?”方澈试探叫了一句。
小黑猫像是听不懂,高傲地在床上走了两圈,趴在枕头上了。
方澈直觉这就是楼桁,又不敢确认。
他点亮屋子里的小夜灯,照亮床头的一隅,而后便缩在枕头旁边躺着,盯着那小黑猫看。
和前几次夜里来找他的那只红眼睛黑猫一模一样,就连耳朵上的缺口也出奇的相似。
房间里温度高,方澈穿着短裤短袖,匀称的长腿就这样露在外面。
正要盖上被子的时候,枕头上的黑猫动了,凑到方澈的大腿旁边,抬爪按住了白天楼桁巴掌落下的地方。
那里淤青了一块,看着像是被打了重拳。
“嗯?有点疼……”方澈慢半拍看向自己的腿,这才发现已经青了。
他早就忘了是楼桁巴掌留下的痕迹,一把抱住黑猫,嘟囔:“应该是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吧。”
那对金黄色眼眸沉了几分,起初挣扎,最后还是任由方澈捏着他的粉肉垫在手里玩。
只是尾巴甩来甩去,像是有点不耐烦,却没有挣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