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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舞动的人,好像蝴蝶啊。
这就是贵族们的教养吗?
他是第一次看到,所以不免多了几分憧憬。
陆言看着小兔子定定站着,不觉也迈出去一步。
手还没来得及放到他头上,立刻就被人发现了踪迹。
是贵族。
沈之初立刻调整好姿态。
那人派过来的只是一个服务生。
“先生,要来杯红酒吗?”
这话是对沈之初说的,这表明,他要在这里等着,陆言独自过去,看到对方也是孤身一人在等他,知道又要讨论什么了。
“谢谢。”
他礼貌的取了一杯,捏在手里。
“在这里等我。”
“我不是小朋友了。”
沈之初小饮了几口,便把酒杯放在附近的小桌台,再喝就要醉了。
刚刚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陆言,现在正好走走。
再怎么说,场地也有个限,不会走散。
不愧是皇家啊。
沈之初是第一次进宫。
似乎这里连柱子都值天价。
前面好像是蛮有趣的地方,看前面蜿蜒的走廊,每个柱子的雕刻花纹似乎都不太相同。
看到前面有在内场巡逻的兵卫,他想了想,还是考虑到宫中规矩森严,多了一个心去搭话。
“那边也是可以去的吗?”
“这里不允许乱走,这边走到尽头之后就必须返回来。”
“我到尽头就会回来。”
以前,他曾几次看到过这座宏伟的建筑,却没想到,自己也有能进来的时候。
遇见陆言之后,发生了很多变化。
带着惊叹溜达了一圈,他意识到,该回去了。
转头,却见两道黑影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暗影下。
他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稀少人会来到的地方。
一路观赏着,就没注意自己已经离会场会有些远了。
那两道黑影知道沈之初已经发现自己,便主动走了出来。
沈父,沈母。
这两幅嘴脸,真是不用走近就看到了。
沈之初倒也不怕他们,只是和他们磨嘴皮子,有些麻烦。
只是来的两人慢慢逼近,倒也不急。
平常一个凶神恶煞,一个假装为难的表情也不见了,敏锐的人都能发现他们挂着笑靠近是不怀好意。
于是他慢慢后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只是后面就是露台的围栏。
他皱眉:“你们那些过分的要求我不会答应,来找我几次都没用。”
如今他还没有收到关于遗产的消息,即使陆言一个人全拿了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逼近了。
他也干脆不退了,面对实力相当的坏人的时候,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表现畏惧。
沈母笑嘻嘻的开口:“我们也不逼你了。”
沈之初觉得有蹊跷,都把他逼的背靠栏杆了,还不叫逼吗?
他不清楚对方是要做什么,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周围真的不能说人烟稀少,是根本没有人。
这里算是整个大场宴会的角落,连照明用的路灯都没有在这片多布置几个。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要走了。”
作势,他要上前。
沈父却挡在他面前。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他看到对方眼中的复杂。
本应该有士兵在会场巡逻。
为什么现在不见个人影?
沈之初气上心头,一是气巡逻士兵的失职,二是气着两个人总阴魂不散的找上来。
他很少去关注商业界的消息,但沈家景气不佳还是传到了他的耳中。
在他刚嫁过去的时候好处沈家都捞尽了,即使这样,在他们再次失利之时,陆家还是给予了扶持。
现在,估计是讨不到什么利了,才执着于把算盘打到遗产这笔钱身上。
沈父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身体微微颤抖着。
沈母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开口:“狗崽子,你知道吗,只要你死了,那笔钱还是归我们沈家,所以……”
沈之初闻言来不及惊讶,黑漆漆的枪口就多准了他。
接着——
砰——
一声枪响过后,他被冲击倒地。
这种心脏钻心的疼让他连呻吟都呻吟不出声来。
又或许是惊吓,他觉得自己意识逐渐有些模糊。
印象里,这对人虽然可恶,但还真没想到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来。
他们刻意引导沈之初来到此处,再怂恿兵卫们溜到后面吃喝。
这样,里面的人连枪声都听不到吧。
沈母想着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觉笑出了声:“连支开陆言的人也是我安排的,明白了吗?你就去死吧,沈之初。”
后面几句如此恶毒的话被她说得轻描淡写。
好像是沈之初的死成全了他们一对夫妻一般。
“接下里,该,该怎么办啊?”沈父作为开枪的人,他此时已经浑身剧烈颤抖,喘着粗气。
这是他第一次做那么违背伦理道德的事。
他杀人了。
“去,检查他死没死透,要是让他留口气,陆言估计不会放过我们。”
此时沈父也失了理智,只能听由女人安排。
他蹲下身子,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按向沈之初的心脏。
瞬间,他就慌了神智。
“还在跳!还在跳!”
“什么?!开枪啊!”
沈母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催促:“瞄准他的太阳穴!”
沈父知道到了这一步就不可能再回头。
于是他又掏出了枪,只是这次,原本在地上昏迷的人忽然睁开双眼,用力掰他的手腕。
虽然他捏的位置不对,再加上沈父心虚,所以枪还是被脱手了。
沈之初立刻用手把枪推远,趁沈父起身建强,他迅速爬起身,从后背踹了他一脚。
那人应声倒地。
沈父即使摔倒,手也快要抓到手枪,情急之下,他跑到前面把枪踢得更远。
如同脑海中设想的一样。
他心脏似乎快要跳出胸膛。
沈母穿着高跟鞋,一急,脚崴了,同样摔倒在地。
沈之初想要把枪捡起来。
不料却被一只手抓住脚腕,猝不及防的扑摔在地。
下巴重重磕在地上,瞬间冒出了血,他脑袋也被震得生疼。
心脏处的疼痛几乎让他在倒地这一刻就要动弹不得。
沈母强撑着脚腕的疼痛,追过来,绕到沈之初面前想把手枪捡起。
在过来的瞬间,枪口对准了她。
“放开我。”
沈之初吃痛的开口命令道。
沈父果然放开了他。
两个人站在对面,身子抖个不停。
他撑着栏杆起身,枪口一刻都不松懈的对准着两个人。
他举枪的手臂颤抖得厉害。
眼前一片模糊。
沈父不语,紧盯着他。
沈母则是双眉紧皱,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之初,我们错了,求求你别开枪。”
沈之初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们,只是挥挥枪口,示意他们滚蛋。
沈母似乎是没看懂这个指示般继续央求:“我们知道错了,之初,我现在马上就去找医生,我们真的错了……”
后面的语速慢下来,诡异的染上一抹笑,“才怪。”
沈之初心中不妙。
两个人逼近,这次的武器则是锋利的部队刀。
扣动扳机是他最后的希望。
只听“吧嗒”一声,这只是扣动扳机的声音,枪声却没有响起。
沈母见他诧异的表情,乐呵呵的解释:“我们就装了一发子弹,剩下的子弹,在我们这里哦。 ”
沈之初是真的感觉身体越来越沉。
心脏的绞痛仿佛马上就能要了他的命。
两个人越来越近。
他能做的抵抗都做了。
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
“你们在干嘛?!”
几束手电的灯光射来。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这样一扫,刺得都纷纷遮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