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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他又要开始变得忙碌。
“最近这么那么病人啊?”
“冬天没几天了,流感偏偏这时候爆发了,小初一定要戴好口罩防止被传染了。”
沈之初乖巧地点头,然后看傅均又投入到下一个病人的咨询中,不出意外的又是感冒发烧。
他在旁边打下手,都不用重复记录了。
几乎来咨询的每个人都感染了流感。
甚至连医院的床位都不太够用,这次似乎不止是普通流感那么简单了。
作者有话说:
更啦
第三十九章 带队
沈之初抽空去看了一趟度青的情况。
病床上的青年平躺,脸上没什么血色,身边的仪器也没什么声响,平静地过于寂静了。
看来昏迷的时间变长了,虽然早有预料,可心中还是隐隐不安起来。
明明自己已经几天没有来过了,可不知是谁安置了一枚精致小巧的花瓶,插着一支颜色鲜艳的郁金香。
看情况,这花还是每天一换。
“哎,陆言?”
“说,我儿子还是昏迷不醒,你要怎么办?!”
门口处本就是敞开的,只要声音大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听到。
沈之初知道是爷爷奶奶的声音,他想去看看情况。
门口站着的人背对着他,身子看着很僵。
整齐的军服和军帽,垂下的手捏着一支被塑料包裹着的郁金香。
是陆商。
明明瞳孔颜色有差别,但还是被频频认错。
“我不是陆言,我是他的弟弟,陆商。”
这句台词,他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了。
见两个老人楞了,沈之初赶忙上去解围。
“度青虽然还没有苏醒,但状态良好,你们不必担心。”
陆商不知为何,扫过来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阴郁,又或许是他本来黝黑的眼眸,而看起来暗淡。
见又用这种话糊弄过去,老两口的彻底不干了。
奶奶进门扑在度青床前,抱着他裹在被子里的大腿,带着哭腔。
“你命苦哟,出来还要被人害了!我们在老家,盼着你回来啊……”
爷爷作势跟了进去,两夫妻又开始一唱一和。
“我们惨哟,本来就穷,这下没了儿子可怎么办?”
“我本身老了也做不得什么钱了,以后的日子,谁给我们养老!”
沈之初有些无奈,陆商也头疼。
想着他们两个老人,也确实没有办法采用太强硬手段。
他们哭得凄凄惨惨戚戚,声音过于吵闹了,拉着度青的手,以至于真的有泪落在他的手背。
床上的人手指轻微动了一下。
陆商最先捕捉到细节,在奶奶哭天喊地自己的儿子醒不过来的时候,他上前去。
“医院内不得过度喧哗,不然我完全可以将你带走。”
大概是他身上的军服太显眼,奶奶真真愣了一瞬。
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似乎在挣扎着想要掀开。
“度青要醒了。”
陆商此刻淡定,沈之初知道要去找医生来检查,跟他对上眼神后才出门。
奶奶跟爷爷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在他们的观念里,中枪之人必死。
一辈子待在了农村,甚至不知道外面的医术已经如此高超。
度青再见光明时有些恍惚,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好半天才恢复正常视力。
“妈……”
他嘴唇有些泛白,颤颤巍巍地吐出一个字来。
奶奶听到了他在叫,下意识应:“哎。”
度青平躺着,全身软瘫着没什么力气,他连扭头都困难。
奶奶上前一步,似乎是在确定那双眼睛是否真的睁开了。
“妈……”
度青又小声地念了一声,他眼眶红润,随时要流下泪来,“我刚刚听到你在叫我……”
陆商抿了抿唇,明明妈妈对他很平淡,甚至就没有指望他活下来,但听到亲人的声音还是触动万分,醒了过来。
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善良,别人对他的薄情,他以百倍返还。
他心紧了紧。
傅均赶来给他做了身体检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恢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会有后遗症。
比如健忘,手抖。
陆商皱眉,但得知度青已无其他大碍后,并未去说上一句话就出了病房。
走得太匆忙,以至于沈之初注意到的时候之捕捉到他消失在门口的衣摆。
这副架势看起来更像是在逃避什么。
“醒了就好。”奶奶望着他,深深吸了口气,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高兴也高兴不到哪去,难过也难过不到哪去。
儿子醒了,但补偿飞了。
度青倒是望着这两张至亲脸感触万分,对一个刚刚从鬼门关走出来的人,意识都还不太清醒。
爷爷奶奶这时候要走了,虽然他们的儿子很想他们再多留一会儿。
房内只剩沈之初和度青。
终于到好朋友之间感叹大难不死了。
“陆商队长刚刚来过是么?”
沈之初坐在床边,都想好要怎么感慨了,对方嘴里却不冷不淡地蹦出这句话来。
他点头,“我还以为你没看到。”
“看到他制服的衣角了。”
“这也能注意到?”
度青被他惊讶的样子逗得有点想笑。
沈之初忍不住跟着笑:“已经去通知陆言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度青慌乱否认:“怎么会,这是我的责任!”
“没关系,你确实是救了陆言一命,这段时间你好休息,我会抽空来陪你。”
“谢谢你们在我身边。”
度青憔悴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他抓了抓好朋友的手,发现已经有茧子变厚了。
他是个擅长注意细节的人。
“啊对了,”沈之初把一直贴身放的资格证颁发证书拿出来打来,有些小得意,“我是一名合格的医疗工作者了。”
“之初,你真厉害。”
这是由衷的夸奖,他这才发觉,这种事跟谁分享都不如跟朋友分享,在度青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的骄傲。
跟温柔的人相处,就是可以这么轻松。
现在度青是在慢慢恢复了,但沈之初却要越来越忙。
之前提到的流感似乎不只是普通说说而已了,挂号的队伍越来越长,他跟在傅均身边都能感受到疲惫。
领到证件的那天,沈之初都没精力开心了。
“小初,这次希望你能带队,这也是检验你能力一次机会,如果做好了,说不定会升职。”
傅均脸色平淡地拍了拍他的肩,从一无所有的小白到如今获取资格证的医师,这大概就是成长。
这次的带队是支援西边战役。
战争的号角不知何时又吹响了。
沈之初有些犹豫,医院开始因为这次流感人手不足了,如果他不上的话,估计也找不到别人了。
这也是博士认可他的领导能力,同时,也是给自己的证书一个交代。
“好,我去。”
答应下来,傅均的眉头明显舒缓了许多,他拍了拍小初的肩,这是鼓励,同是也是提醒。
责任在肩,必要势不可挡。
出发时,他简单的群探望了一下度青,随后开始整理队伍。
队伍里大部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只有一小部分的稚嫩脸庞。这次出征,很多可能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
坐在绿皮大卡车上,沈之初已经不感到陌生了。
大家基本都聚在一起,但很少有人说话。
在一处无人在意的角落,他眼神一撇,看到正在微微颤抖着的娇小身躯。
那女生一看便是素食动物,留着齐耳短发,身材娇小,连五官都很小巧。
推测大概是一头品种普通的鹿类。
天性的敏感性格,大概让她在这次征程感到害怕。
一只拳头递了过来,带着茧子的掌心摊开,里面躺着一颗粉红色的硬糖。
女生愣了片刻,抬头对上一双深红的眸微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