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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称呼,周苏郁一颗心沉了沉。
抬头,所有表情收敛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圆滑的微笑,“谢谢噢。别这么生分,叫我哥就好。咱们同辈,只是比你早来而已。”
刘子丹望着精巧清秀的脸庞,喉结轻轻上下滑动一下。
从周苏郁以高级研究员导师的身份入驻试验场,“苏郁哥,把试验管给我。”
“好嘞。”
周苏郁完全没有导师架子,甚至看起来比他们长得还小。虽然有些不修边幅,但性格可爱搞怪,起码在刘子丹眼里就是个亲近随和的大师兄。
直到周苏郁在员工大会上连喝了一箱啤酒。
周苏郁对上年轻人诧异又震惊的目光,举着啤酒瓶晃了晃,“要喝点吗。”
“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喝酒…也不会抽烟。”
“我都二十六了,别被哥哥单纯善良的外表骗了。”周苏郁抬起一边俊秀的眉角,揶揄道。
下午要去实验基地考察,周苏郁将剩下的活儿交给刘子丹,“我去换身衣服。”
周苏郁嫌热,扯松一下领子。平时衬衫领口系到最上面,锁住白净肌肤,不留一丝遐想。
刘子丹无意瞥到周苏郁颈环上的序号,喉结滚了滚,脱口而出,“你是超S级?”
第93章 旧日重逢
禁足室, 张承泽阴戚地盯着双手插兜,站在角落的楚鸣鹤。
楚鸣鹤举起双手,笑容不变, “真巧。”
张承泽显然被激怒了, 一脚踹开躺在地上吐血的林野, 气势凶狠地朝楚鸣鹤走去,“我真是小看你了楚鸣鹤。”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实话跟你说,皇室已经被倾覆,你们楚家都是我们的人。”张承泽抽出一沓资料,“这是你所有的亲缘关系, 现在都在我们掌控下。”
他不相信楚鸣鹤会为了一个人而放弃其他同样重要的人。
果然如他所料, 楚鸣鹤气势松动一下。
林野狼狈不堪地扶着林思站起来,怒目圆瞪, “楚鸣鹤你讲不讲道理?我们这是在帮你啊。”
“帮我?”楚鸣鹤用深邃莫测的眼睛直视他。
林野低声道:“如今早已不同往昔,现在外面乱得很, A级以上特殊种组成小团体, 在贫民区先发生暴动, 现在急需一个拥有绝对力量的人压制住这一切。”
“对我不想压制呢。”
林野绝对没想到楚鸣鹤会说这样的话,他忽然哑口无言, 林思摇摇头, 说, “特殊种是无法操控的人体兵器, 力量已经给居民造成很大威慑, 两方势力水火不容, 迟早会发生星际战争, 楚哥, 现在你就是唯一的王牌了。”
似乎没听到她的话,楚鸣鹤直勾勾看着张承泽,语气浸满了悲凉,鼓起掌来,“恭喜你,推翻楚氏的目的达到了。”
话音未了,张承泽心脏忽然重重一跳,他被一股巨力拍到地上,五脏六腑仿佛爆裂出来。
“张院长!”
“来人,快叫医疗队!”
“把那危险分子先压制住,记得留一口气!”
场面大乱,楚鸣鹤背靠着墙壁,重而缓地滑下去,坐在染着血腥的地上,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发红的眼眶就滚出眼泪。
楚鸣鹤扯着嘴角,“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任何一句话!”
可笑的是,就连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周苏郁,接近他的目的也不纯粹。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沉稳的声音划破死寂的空气。
“给我住手!”
只见一身黑色军装的楚烨快步闯进来,“啪”一声,抬手给楚鸣鹤一个巴掌。
楚鸣鹤抬头微笑道:“我可是等你好久。”
楚烨扯着楚鸣鹤衣襟,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周苏郁的地址会给你,现在听话,跟我去安全屋。”
楚鸣鹤安静下来,剜了一眼,目光仍像刀锋般冰冷。
权衡利弊之后,楚鸣鹤暂时妥协了。
楚鸣鹤在安全屋待了两个礼拜,被限制一切人身自由,银行账户被冻结,人才公寓被物业查封,人间蒸发,连秦逸报警甚至买雇佣兵都无法精准定位行踪。
某天,楚鸣鹤导师陈欢的实验室拥进一大波人。狂风般卷走了楚鸣鹤遗留下来的一切个人物品,并且专门人员将楚鸣鹤的痕迹清理干净。
陈欢吓得面容惨白,警觉地瞪视这群狂暴之徒,“放下那个瓶子,这是我花大价钱从古玩市场淘回来的!”
亲卫军冷冷蔑视一眼,双手轻轻一用力,就将瓶子碾碎。
陈欢精神崩溃,猛地甩开钳制他胳膊的手,转身甩了亲卫军一巴掌,“无理取闹!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动我的东西,还有我的乖徒儿…”
他惦记着楚鸣鹤的承诺,咬牙切齿道:“早听说你们这群人把小楚绑架了,真当自己太岁爷无法无天了?”
亲卫军语气平淡,“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他了。”
“什么?”
亲卫军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两个月后,时代更迭,旧王已崩,新王降临。”
“楚鸣鹤是新时代的神。”
仿佛有股巨力击溃了陈欢,颓然倒在椅子上,喃喃道:“新时代的神,楚鸣鹤,我的学生……哈哈哈哈,新时代的神!”
他越笑越癫狂,“昂塞汀,这场好戏你看到了吗?你的得意门生终于归我所有,他要成为新时代的神,他要夺位了!我终于要发了!哈哈哈哈…”
“我们有一个请求。”黑衣人不动声色地将枪口抵在陈欢脖子后面。
陈欢顿时僵住了。
亲卫军恭敬地递给一份文件,用恭维虚伪的语气道:“您是阿尔法星灵兽体愈疗体系内最高掌舵人,理论和实操经验丰富,我们相信塔那托斯博士后有这个实力。我们需要您帮助基因复生计划的推进,您一定会是最大助力。”
“基因复生计划,改造人。”欢推了下眼镜,面色沉下来,和几分钟前癫狂的他判若两人,“成功几率很低,我恐怕不能胜任。”
陈欢十分精明,他深知这是一趟不该趟的浑水。
亲卫军将合同卷成筒塞进他实验服口袋里,握住他收回去的手,“不好意思,这个实验必须你办。”
陈欢瞪着他,“如果手术失败了,你们会把我怎么样。”
“这就要看您表现了。”
三个月后。
地下实验室,巨大的竖形玻璃容器里,莹莹冷光映出一个神秘诡谲的身影。
是楚鸣鹤。
他紧闭着眼,眉目笼罩隐隐的阴云,下颌线清晰锋利,似乎做着噩梦。修长四肢被固定锁住,后颈安插长长的导线,导线管里一股一股输送着营养修复液。
“两天时间,必须修复好他。”
张承泽从黑暗里走出来,一身冷硬挺括的黑色西装,面容憔悴苍白,一双毒蛇似的浑浊眼珠瞟向陈欢。
陈欢放下注射器,冷冷道:“你们不及他身体承受能力,就将一年的实验进度压缩到三个月,他现在能不能醒来还是未知数。”
张承泽瞳孔压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不知什么时候,一排提着高压冲锋枪的卫兵环绕在周围,实验基地温度降至冰点。
陈欢叹一口气,“好吧。”
“还剩半个月。”
陈欢轻蔑一笑,怼回去,“我可太期待你们的计划了。居心叵测,注定失败。”
张承泽哼笑一声,“那我们拭目以待。”
半个月后,失踪四个月的塔那托斯大学教授陈欢的遗体在远郊河边发现。
与此同时,阿尔法星大总统楚璟成在巡查途中忽然遇刺,当场身亡。而暗杀者当即咬掉手榴弹的拴绳,引起小范围自爆。
时隔五日,一神秘黑色斗篷人出现在楚璟成的葬礼。
苍白冷峻的面容隐匿在兜帽里,眉目间透着一丝淡淡的漠然和冷厉,朝蹲守附近的狗仔记者轻轻一瞥。
彻骨的寒意窜上颅顶,狗仔哥的手骤然一疼,价值五万的相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