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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随口应了一声,也不多问。

“最强的丹修门派,用了近千年时间,炼出一枚允生丹,各大门派觊觎已久却无法得到。悲云阁突然改变作风,准许外人进入幽屏山。允生丹藏在幽屏山顶,引得各路人士来此。”

“嗯。”各路人士,不包括她。若不是为了澜光剑,她才不要来这里。

虽然进了屋,越寒霄还未把帷帽摘下,隔着一层白纱,也能感受到她的心不在焉。不知道她怎么回事,总之与平时很不一样。

“那我们明日便去幽屏山找允生丹吗?”她想早点找到那颗没用的丹药,然后才有时间去做别的事。

“悲云阁要等月圆之夜才开启,也就是两日之后,才准通行。”

两日之后?赵梨攸彻底蔫了,她离开澜光剑已有九十三日,仅剩的七日里,还要花两日去幽屏山。越寒霄如今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即便到了幽屏山顶,也不一定能顺利取到允生丹。就算真的取到,最后五天时间里,他会不遗余力修补澜光剑吗?届时会不会又有别的事耽误行程?

她越想越失望,感觉自己没几天可活了,也没心思再做无谓的努力。

“小梨怎么了?”越寒霄第一次见她这样冷淡,分明是她一直缠着他要一起离开幽篁岭,现在真带她一起来了,她又这样意兴阑珊,真是不可理喻。

赵梨攸打了个呵欠,不再反驳那个称呼,没精打采道:“没事,就是走了一天,困了。”

什么叫走了一天?他带她穿过结界离开秘境来到幽屏山脚下,不过眨眼之间的事。在街市上也不过只走了个把时辰,她这就喊困?

越寒霄望向房间里唯一一张床,只当她是想先下手为强,才找了个这样蹩脚的借口。其实她何必如此?他还不至于连这种事都要与她争抢。

但赵梨攸根本没往这处想,她独自开门出去了一趟,抱了枕头与床褥回来,在并不宽大的房间里随意择了一小片空地,三两下打了个地铺。

“真的很困,我可以吹灭那盏灯吗?”即便是在征求意见,她也只是蹲在地铺旁边没有回头,更别说像往常一样凑到他跟前。

越寒霄熄了那盏灯,房间里并非完全黑暗,窗口透过一缕淡淡的天光。

还想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但见她已经一言不发躺到了地铺上,难道是昨夜在他门外呆了整整一夜真没睡好?他打消了要问她的念头,且随她去。

她自然不是真困,压根睡不着,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心情失落到了极点,不想被他发现,也懒得费力假装。

她安安静静躺着,直到越寒霄也和衣而眠,直到客栈里和街市上的躁动完全消停,她才慢慢睁开眼睛,望着黑压压的屋顶,觉得余生一片黑暗。余生,也不过就这几天。

房间面积有限,地铺离床榻很近,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更多资源欢迎加群她翻了个身,慢条斯理地坐起来,双手搁在旁边的床沿上,右手托腮,望着背对她而眠的身影。

“越寒霄,其实我——”

她开了口又停下,想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她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故人,她只是个法力低微的剑灵,她马上就要死了。

若他知道实情,会不会改变计划放弃寻找允生丹?或者会不会怪她居心叵测地接近他利用他?

“我——”她很犹豫,几度欲言又止,还是没能说出口。在他床边趴了许久,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翌日睁眼,心态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还是想活下去,不甘心就这样等死?

眼下要做的,便是赶紧找到允生丹,再催着越寒霄修复澜光剑。思及此处,往旁边一看,床榻上竟是空无一人。

再环视一周,他也不在房间里。

赵梨攸蹭地坐起来,在桌上发现一纸留言:“有事外出,两人行动不便,晚归勿念。”

她心里咯噔一下,蓦地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即便手心里拽着那一纸留言,仍然惶惶不安。不知道他所去何处,不知道他所为何事,也不知道他说的晚归是多晚。

她在客栈里坐立不安等了一整个白天,越寒霄迟迟未归。直到天色将晚,她极不情愿地承认,那留言也许只是骗她,也许他只想丢下她独自离开,根本没打算回来。

她当即出门寻人,在人来人往街头找了好几圈,也没见到那个戴着帷帽的身影。几次尝试和澜光剑建立联结,无一例外皆是失败。

他果然已经走远,带走了她的剑,去了她根本找不到的地方。

入夜之后,灯火渐次亮起,街市又开始吵吵嚷嚷。

这样的街景她见得少,每回遇见,都很喜欢人声鼎沸的热闹。此时此刻,却觉得自己与这热闹格格不入,触目皆是荒凉。

在街上来来回回奔走久了,身体越发疲倦。她举目四望,正不知往何处去,迎面走来三个紫衣修士,对她殷勤调笑:“姑娘莫非也是去那幽屏山?”

她瞥了一眼那三人,皆是油光满面、面貌丑陋,不知是哪个门派出来的登徒浪子。

她自然不予理会,掉头避开那三人,加快了脚步,却甩不掉。

“幽屏山地势险恶,姑娘独自一人无依无靠,不如与我兄弟三人都行,也好有个照料……”调笑之外,夹了更多粗俗言语。

如果找不到越寒霄,赵梨攸根本不打算去幽屏山。当务之急。是甩掉这三个教人犯恶心的修士。

“姑娘怎的要跑,是担心我们亏待你不成?”为首那人快步上前拦住赵梨攸,其余二人在她身后分居两侧,呈合围之势。

“让开。”赵梨攸环视一周,街上人来人往,偶尔有人投来看热闹的视线,但无一人停下脚步来掺这趟浑水。

她忽然想起纸上那句“两人行动不方便”,是不方便,她连三个浪荡子都避不开,对他来讲,只是个干扰他行动的麻烦。

那三人非但不让,反倒朝她步步逼近,领头那人伸手要摸她的脸。

她扭头躲开,忽然一阵剑气袭来,将那只作恶的手生生削断,刹那间血光四溅。

“滚开!”来人一声冷斥,那三人匆忙逃窜。

沿街灯火被凛冽的剑气搅乱,摇摇晃晃,扰乱了视线。待一切恢复如常,赵梨攸才看清执剑之人,乃是一位形貌昳丽的男子。

她不认识,也不想殷勤结交,真心实意地道了谢、道了别,转身朝客栈方向走去。

“等一下。”那男子在身后喊她,“你不记得我了吗?”

夜会

听到他这样问,赵梨攸回头又看了他一眼,此人身形修长,面貌俊美,但她实在记不起在何处见过,对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公子恐怕认错人了,若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她不再耽误,还要抓紧时间去找越寒霄。

“怎么没有别的事?”那人跟上她,到她身边低声说了句,“小剑灵匆匆忙忙,是要去干嘛?”

赵梨攸闻声止住脚步,她明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剑灵身份,这个人怎么会一眼就识破?

“你怎么知道——”她抬头狐疑地看他,企图找到线索。

“你自己告诉过我。”他收起那把带血的剑,理顺穹灰色外衫,指了指自己的脸,“真的想不起来?再仔细看看。”

赵梨攸愈发费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一丝破绽。自从宝禅寺观音祭上那男观音告诫她“勿谈身世”,她便从来没有泄露过真实身份。

“这样呢?想起来了吗?”男子将手腕抬到额头前方,衣袖垂下来,遮住俊美的脸。

“你——你是观音祭上那个男观音?”赵梨攸恍然大悟,“你怎么——”

“嗯,观音会有闲心来和你叙旧吗?”男子垂下手臂对她笑了笑,“我叫雍游。”

“你这个骗子!”赵梨攸想起当日种种,惊觉自己被他骗得团团转,不想和骗子说话,转身就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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