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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吗?”
被迫穿上襦裙的赵泠浑身都不自在,更不自在的是她给自己制的内衬裤子。裤子是粉色的,很配这件若隐若现的粉色襦裙,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裤/裆那里收线收得这样紧,是女子裤子本身就是这样,还是吴之筱技艺不精造成的?
这件毫不起眼的裤子只是襦裙的陪衬,却让他陷入很局促的状态。他本就气血上涌了,吴之筱还不知死活地在他身上动手动脚,这里摸摸那里碰一碰。她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滑过他身上,软软的暖暖的,这让他如何再秉持着冷静?
“没看够,没看够!”
赵泠在这里历劫受苦,前额青筋缓缓爬上,紧咬牙关克制自持,吴之筱却兴致愈高,绕着他的身子转了一圈,口中直道:“你再转一圈,看看裙摆能不能飞起来成一朵花,我绣了好多好多漂亮的花在上边,转起来一定很好看!”
“转……”
赵泠欲言又止,想要拒绝,因他知道他现在的情形若是转一圈,那裤子对他的缠缚只会更紧。
他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回绝她这个简单的要求,只能用最后的理智强撑着,顺着她的意思转了一圈,因速度不快,裙摆没有飞起来。吴之筱皱着眉头,很不满意,以为他是不会转圈,便走上来一把抱住他的腰。
艹!
还让不让他好好活着了?人生在世,事事艰难。
“你要这样跟着我……”吴之筱很认真地在教赵泠如何做一个穿着襦裙,天真烂漫的女孩,软软的手扶在他腰身上,脚下踮起,带着他悠悠转圈,还很有耐心地与他说道:“先慢一点,再慢慢变快,再转得快一些……啊!”
她不是摔倒的,而是被赵泠生生压倒在矮桌上的。吴之筱能明显感觉到他把自己压倒时所用的力气极其凶悍难敌,他脚下根本没跟着自己走,硬要与她作对似的,把她给逼退到矮桌前,他重重身子再往上一压。
整个过程不过瞬间,她来不及推拒,两人就成了现在这个姿势。
赵泠双臂紧箍着她的双肩,整个人跨跪着压在她身上,将她抵在矮桌上。双腿将她整个下半身都束缚得紧紧的,双手托住她上半身,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动弹。她但凡想要轻微动一动,身上那人便加重力道给她惩罚,像是在和她赌气一般。
他也不出声,就这么抱着她,在她耳边重重喘息。
吴之筱觉得他有些不大对劲,他的反应,尤其是他身体的反应,非常非常大的不对劲。她尽量镇定下来,怯生生地在他耳边开口问道:“你生气了吗?”
无人回应。
“你是不是不舒服?”
无人回应。
“这件衣服对你而言是不是太紧了?要不要我回去再给你改……嗯……啊……疼……你别压上来了……疼……赵子寒,你离我远点……赵……”
吴之筱很清楚地知道是赵泠使得自己这么疼的。隔着层层衣料,攻城略地般的力量让她脑子一片混沌,她脑子一片混沌。惶惶然间,她双腿努力往他小腹上踹去,想要把身上这人给踹开,可他却像是枷锁一般,根本不是她可以轻易挣开的。
“赵子寒……嗯……你……”
她一开口说话,身上这人就往她耳朵上狠狠咬一口,她身子再微微挣扎,他就将自己往他怀里狠狠按去,根本不管她受不受得住。
“赵子寒,我怕……我怕你……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害怕……”
她弱弱开口,杏眸盈盈,似在恳求他。
但她的苦苦恳求却让赵泠突然变得恼怒起来,双臂蛮横地扣住她颤抖的肩膀,强行让她颤抖的身子镇定下来。不允许她对自己这么恐惧,更不允许她在自己怀中战栗成如此模样。他明明那么护着她,纵着她,她怎能怕他呢?
越是如此想,赵泠越是忍不住要将她揉入怀中,想让她切身地明白,他永远不会伤害她,也永远不许她说出害怕他这样的话。
“赵……嗯……呃……唔……子……”
往他怀里越陷越深,吴之筱呼吸愈发困难,不免高仰着脖子发出艰难的呻/吟。她略用余光瞥了一眼赵泠,只见他额角渗着热汗,下颌绷紧,眼尾血红血红的,似在忍受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也不知是心疼他还是为了不继续刺激他,渐渐地,吴之筱不再试着推开他,也不再开口恳求他,只是静静地等着他放开自己,等着他的理智回到他的身体。
等待的过程太漫长,她偶尔不耐烦时,便会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可她本就是个闹腾的人,要求她这么老老实实的,乖乖地待在他怀里,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有时她也会咬一咬他的耳朵,往他耳朵里吹一吹气,或是用侧脸蹭着他的侧脸,权当是无聊时的消遣。
“赵子寒。”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嗯?”赵泠沉沉嗓音沙哑,暗藏着积压许久的情/欲,只需一点星火,就能燎原。
“你现在舒服些了吗?”
“没有。”
“那你要这样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
“你这样我难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彼此彼此,我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你姑且同我一起受着吧。”
“…………”
最后,吴之筱对着身着绣花襦裙衣衫的赵泠甜甜地唤了一声“娘亲”,这才彻底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赵泠也因此气得半死,三天没搭理她,即使吴之筱解释那只是她一时糊涂,并保证今后再也不这么唤他了,赵泠仍旧对她冷着一张脸。
第70章 70 .本官才不怕你
州衙门外今日是热闹了,明明是农忙时节,临州人们却一个个闲得像是浮浪客一般,拿着蒲扇在州衙门口闲荡,偶尔往州衙里头探头,不知是在等什么。
州衙大门外两侧墙影和树荫下,站着一溜的穿红着绿的媒人。有戴帷帽,着紫色褙子的上等媒人,也有系着黄色头巾的中等媒人。她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似在谈论着些什么。
守在州衙门口的衙役三番四次上前去赶人,命她们和那些到处闲荡的人赶紧走开,不可妨碍州衙清净。可才赶出去没一会儿,那些人又上前来,衙役没法,只好将此事告知了主薄。
“赵知州,外头那些人……”
临州主薄一进到签押房便扬声道,惊见吴之筱也在,吓得立马闭嘴。脚下放轻步子,走到赵泠案前,还回头瞥了一眼吴之筱,见她手里正拿着赵泠的玉簪和发冠把玩,再看看赵知州,可怜得只有一枚白色发带系着束起的发髻。
主薄压低声与赵泠道:“回赵知州,外头那些人都是临州最可靠的媒人,她们来找赵知州啊,主要是想给赵知州寻一门好亲事,她们接触的小娘子啊,都是临州书香门第中的美……”
一直专注于处理公文的赵泠抬头瞪了他一眼,凌厉的眼神似刀一般生生砍断了主薄罗里吧嗦的话。
主薄瞬间熄了声,不敢再继续游说了。
临州的人们见着赵知州被吴通判蛊惑,痛心疾首之下,决心要将赵知州拉回正途,绝不可让吴通判这样的人玷污了他们心目中那个值得尊敬的,值得拥戴的,值得崇拜的,为官清正且高洁的赵知州。
于是乎,他们先是让媒人到赵知州府邸上去,想要说服赵知州出来见一见他们为赵知州精挑细选的小娘子们,好让赵知州知道,世上的好女子多了去了,不需吊死在吴通判这一棵长歪了的歪脖子树上。
奈何赵知州闭门不见,那些媒人和那些小娘子们都被拒之门外,他们便另寻他路,塞了一些钱给临州主薄,让他行个方便。临州主薄想着,这是私事,私事上收点小钱钱,不算什么大事吧?便应了他们的请求。
应了是应了,但这差事太难办了。赵知州此人心若明镜,洞若观火,他一张口说话,赵知州就知道他在背后收了那些人的小钱钱,那一记冷眼瞪过来,他脚下差点就站不稳,要双膝跪地求饶命了,哪里还敢再多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