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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熟悉的气息突然往她身上罩来,从天而降,遮云盖日,生生把她说的话给埋住了。

半旧的襕袍上,布满了专属于他的气息,淡淡的清冽,丝丝缕缕从颈侧浸入她肌理之中,熨帖而稳妥,莫名熟悉和心安。

她忍不住侧过脸,深深嗅了嗅,被蛊惑似的走近他。

赵泠拢了拢披在她身上的半旧深青襕袍,修长的食指拨了拨她半湿的发缕,垂眸低眼,俯身问她:“我陪你去,好不好?”

声音温和轻柔,尾音轻轻的,带着哄劝的意思,像哄一个哭闹的孩子吃饭一样。

就差说一句“乖”了。

“好……嗯……不好……”她沉迷半晌后,瞬时清醒过来,拨浪鼓似的摇头:“不好不好,我不要去那地方。”

那地方有多不好呢?

不好到能让她想起她自己曾经的怯懦无能,不好到她此生都不愿踏足,不好到她想放一把火烧了那地方。

赵泠深深看着她,大掌抚过她后颈,循循善诱般,低声道:“我们就去那里把事情给办完,不与那里的人说话,一句话也不和他们说,好不好?”

“不好不好!!”

吴之筱觉得他要是再这么和自己说话下去,自己恐怕要沉沦其中,对他听之任之了。

可怕可怕。

她速速脱下身上的襕袍,道:“临近年关,公主过不久要回盛都,我得去公主府一趟,你要去百麻镇,你就自己去吧。”

把襕袍胡乱地塞到他手里,拔腿就往公主府跑——公主府是最近的避难所。

给吴之筱开门的照旧是公主府的钱老伯,他恭恭敬敬躬身领着两人入府。

吴之筱斜睨了一眼与她一起进公主府的赵泠,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赵泠道。

“我就是来陪公主睡觉的。”吴之筱冲他眨了眨眼,道:“难不成,你也是?”

“倒也不是不行。”赵泠看向前路,淡淡说道。

“你想得倒挺美,可惜,公主榻上没你的位置。”吴之筱冷冷笑道。

“我可以屈尊睡你旁边。”赵泠能屈能伸。

“谁要你睡我旁边?还屈尊?真是委屈你了!”

气得吴之筱伸腿要绊倒他,赵泠却早有预料,从从容容地跨了过去。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在钱老伯的引路下,穿过长廊,至内厅后,花枝便走上前来,笑道:“赵知州,吴通判,这边请。”

她领着两人到公主的日常起居的殿外,两人随着她进了殿内,径直往殿内东边隔间去。

隔间门口处,帷幔放下,飘飘扬扬,有镂空梨花木月门隔着,三个婢女站在门外,垂手侍立,远远看见花枝领着两位客人来,微微躬身,行了叉手礼。

花枝站在门槛外,道:“启禀公主,赵知州与吴通判来了。”

吴之筱来公主府多次,轻车熟路地就上前,二话不说,掀开帷幔……

“公主,赵子寒说他想……”

她脚还没越过门槛,就猛地一滞,立马放下帷幔,躬身往后退了三步。

脸上显出异样,看着像是被吓到了——她以为隔间没什么的,她以为隔间做不了什么“人生大事”的。

可是她错了,这种事好像在哪里都可以做的。

煞白煞白的脸,真的是吓得不轻。

花枝赶忙上前来,支支吾吾地垂首道:“通判,婢子正要提醒你……那个……周将军也在。”

“没事……”

吴之筱不自然轻咳几声,眼睫微颤,低眼垂眸。

身后的赵泠估摸出一二,上前把她拉到身侧,低声问道:“吓着了?”

良久,吴之筱才真正的缓过来,拳头砸着手心,似很兴奋,道:“太刺激了。”

“嗯?”赵泠皱眉。

吴之筱侧过身,勾勾手示意他俯身。

赵泠微微俯身,棱角分明的侧脸若有若无地擦过她左耳耳廓,好像有些凉凉的。

再低一些,碰到她耳垂时,软软的,玉莹莹的透着淡淡的光泽,温润润若暖玉。

吴之筱凑近他,压低声,道:“《春/宫二三事》第十二卷 第三幅和第六幅……”

赵泠蹙眉,认真听了后,略愣住了,想了想,忽的一哂:原来对吴之筱来说,这就算是刺激了,真是不经世事,不知世事险恶。

两人缓缓抬起头来,相互对视,心照不宣的往隔间的帷幔处看去,还能隐约映出人影来。

“非礼勿视。”赵泠用手背偏了偏她的脸,让她的目光从帷幔处移到别处,掩唇轻咳一声,道:“不过,你倒是记得清楚。”

吴之筱颇为得意道:“我可是给那本书做过注的,你不知道我这人记性向来很好吗?”

“记性好?呵,你的好记性都用在这些不正经的事情上了,该记得的你却不……”

赵泠本想习惯性地奚落她几句,刚刚说了一句,侧过脸,扫过吴之筱得意的眉眼,想到了什么似的,剩下话被他咽下,只点头应和她。

他淡淡道:“你记性确实好。”

第20章 20 .我怀疑他想勒死本官

待隔间的帷幔掀开,周楚天/衣着齐整地走出来,有些局促地看向赵泠与吴之筱。

他干干地笑了笑,草草作揖,道:“赵知州,吴通判。”

他从隔间门里走出来那一刻开始,吴之筱就一直死死盯着他的膝盖,还关切道:“你膝盖还好吧?”

周楚天看了吴之筱一眼,又转过头往隔间后看了看。

赵泠与吴之筱循着他目光望去,只见一滩洒落的碎瓷片,上面隐约还有血迹,简直不忍直视。

花枝赶忙命几个婢女进来打扫,收拾隔间,准备茶水点心。

周楚天转过头来,淡淡笑了笑,道:“一些碎瓷片而已,不碍事。”说话时,他用手揉了揉手腕上明显的勒痕。

那是粗麻绳勒出来的,吴之筱亲眼看到了,就因着这个,她才吓得脸色惨白,现在还心有余悸,闺房之乐,也不知这乐在了哪里。

她没办法理解,想想就直摇头。

“笑笑,你来了!”

娇俏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娇小的倩丽身影,直接从室内穿过隔间,再猛地扑向吴之筱怀中,目标明确,不偏不倚扑在她身上。

因她这么一扑,吴之筱差点一个站不稳,身子摇摇晃晃就要往后摔。

身侧的赵泠对着冲出来的公主微微颔首,脚下暗暗后退半步,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虚虚的护在吴之筱腰身下。

吴之筱好不容易才接住扑向她的公主,脚下趔趄两下,站稳后,颇为无奈道:“公主,我又不是不同意,你温柔点!别像对周楚天那样对我行不行?”

“我对容卿可好了。”公主看了一眼周楚天,娇俏地笑道。

吴之筱摇摇头,啧啧两声,不相信地看向她,道:“你当我眼瞎?”

“那都是表象,他对我这么重要,我哪敢对他怎样啊?”

公主一面说着,一面拍拍她身上的绯色襕袍,从她衣袍肩上捻出一些被烧焦的丝线,皱眉问道:“怎么弄的,脏兮兮的?”

“路见不平,办了件小事。”

吴之筱用手掸了掸身上绯色襕袍,这不掸还好,一掸就掸出一片黑灰,金银铺子那一场大火把她脸给熏着了,身上的袍衫也没放过,适才没注意,现在细看来,袖口、领口、肩头全都被火燎过,燎出黑黑一片。

这衣服是着实不能再穿了。

她无奈道:“我得先去更衣。”

公主冲花枝招招手,道:“花枝,领笑笑到后边去梳洗。”

公主府里还留着几套吴之筱的家常衣裳,都是此前旧的,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就搁在衣柜里,以备不时之需。

待她梳洗更衣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半旧的直领对襟襦裙,大片大片又张扬的折枝洒金梅铺其上,绮罗半袖衫以绿羽纹样作饰,是好几年前时兴的图样,绯红金绣边的披帛也褪了些颜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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