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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是这么说,也是没想到真的会有男的提亲,南系玖看起来气宇不凡,估计是个大款。
这好好的,怎么就断袖了。
“陈老板,”那人带着南系玖走到一扇门口,对着里面道:“有位……公子愿意出价求娶槐序。”
里头迅速传来声音:“快快,请他进来。”
南系玖跟着走进去,那小厮又凑上前对着姓陈的老板耳语了几句,陈老板了然的点点头。
奈何修仙人的听力好,听见他们的耳语是什么了。
是个瞎的,好说话。
白榆说:“果然有猫阴,那不如就装真瞎,看看他们打算做什么。”
南系玖:“我本来就是真瞎。”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陈老板挥手就把小厮打发走了,搓搓手看着南系玖,说:“公子请坐。”
南系玖动作更加明显的摸索了一下,似乎瞎的很彻底的样子。
“公子的眼睛……不打紧吧?”
“不打紧,”南系玖说:“只是因为这双眼,家里着急在下的婚事。”
“原来如此,”怪不得连男人都找上了,恐怕是瞎子没人要,真是可惜一张好脸——老板接着说:“无事,在我们花满楼,是不是瞎子无所谓,只要有银子,您呀就是我们的贵客。”
南系玖挑眉,袖中拿出晃眼的一块金子,陈老板瞬间喜笑颜开,连连赞誉了南系玖几声。
凡人看不出仙人修为,自然也分不清这点小幻术,那其实只是乾坤袋里普通的一张宣纸。
南系玖收起那“金子”:“敢问槐序公子,开价多少?”
“不多,”老板比了个数,说:“一万五千两银子。”
白榆要是附在人身上非得被口水呛死不可。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这要是普通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见南系玖没有动容,老板接着说:“槐序可是有名的名角,也是我们花满楼的头号招牌,您看不见但是听得见不是?他天天都能唱戏哄您乐,那种事情嘛,就算看不着脸,也能过过耳朵瘾不是?”
老板嘴上没个把,越说越离谱,白榆忍住了掀桌的冲动。
南系玖倒是从容,没被污言秽语影响,接着说:“考虑考虑,我想看看他值不值这个价钱,这钱的确不是个小数目,陈老板应该明白。”
“是是是,自然是,但是卖给您,那就是您的人,一辈子都跟着您,这么一想是笔划算买卖对吧?”
白榆观察到,那老板的表情越说越急切,似乎很想快点把槐序推销出去。
于是他让南系玖试探老板有没有砍价空间。
南系玖:“可是在下的预算有限,这价格恐怕拿不下来,看来我与槐公子缘分有限……”
“价钱也可以商量一下,”陈老板谄媚一笑,说:“看在公子这么有诚心的份上,一万三千两,也不是不行。”
“这还是有点……”南系玖作势要起身。
“一万一千两。”
南系玖摇摇头,准备要走。
“一万两,足足便宜了五千两,足够诚意了吧?”
陈老板的面色有些难看了,白榆觉得差不多试探到底线了。
“看来他最少也想要一万两银子。”
南系玖听完白榆的话,顺势坐下,陈老板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陈老板心底暗自吐槽南系玖没这么多钱还来谈,却也觉得这两天下来这个瞎子大概是最好忽悠的,继续道:“公子大可放心,槐序的卖身契一定给您销毁的干干净净的,您看不见,可以叫别人监督,我们绝对是诚信交易。”
南系玖道:“拿出来看看。”
“这……您也看不见啊?”
“图个安心,可以让我的侍卫进来看看。”
有钱人普遍都事儿多,老板不疑有他,从桌子的最底下翻出一个箱子,里面拿出一沓纸。
白榆看见那一沓都是不同的卖身契,恐怕是花满楼里其他人的,而且那个箱子里还有其他的纸张,老板不忌惮南系玖,因为南系玖看不见,大摇大摆的把那些账本纸张都拿出来了。
终于在中间找到了槐序的,白榆也差不多把信息看了个遍。
多的不知道,但是那箱子里不仅有账本,还有欠条和一些金镯子之类的。
欠条的额度白榆算不清,因为不止一张,但是面上那一张的额度是一千两,已经不小了。
老板拿出卖身契之后,又把所有东西收回去放好,才说:“卖身契,您的侍卫在?”
“劳烦门口小厮去槐公子的房间请人。”
温谨被叫过来的时候,被问“是不是一个瞎子少爷的侍卫”,他一开始是有点疑惑,但是迅速的反应过来了,点点头应下,跟着小厮来到了陈老板的房内。
小厮关门的时候嘘咦一声,寻思这有钱人家真是怪,不仅要买男戏子,刚才还有个小狐妖,估计也是买来的吧。
温谨的佩剑裹在破麻布里面,看不出来是什么珍品,不知道的只会以为是普通的铁剑,加上他穿着简便,看起来倒确实像个少爷侍卫。
“玖……少爷,找我何事?”
白榆说:“孺子可教,这不比胡黎聪明点?”
南系玖回:“他可听不得这话。”
白榆:“他是小孩子,我说的又没错,估计现在还在吃东西呢。”
随后南系玖对房内其他人道:“帮我看看,这份卖身契可是槐公子的?”
温谨疑惑的上前看了两眼,点点头说:“确是槐公子的。”
“没问题了吧?”陈老板收起卖身契,不再给他们看了,说:“只要公子一交钱,这卖身契就是您的了,您想毁了或是留下,都随意。”
“这老板显然问题大了,”白榆适时开口,他刚才等人的时候就把看见的告诉了南系玖,此刻发表自己的想法:“他的欠款有问题,先答应下来。”
第26章
确实奇怪,为什么一个花满楼的老板会欠这么多钱。
白榆被这件事勾起了一点兴趣,南系玖看他有兴致,也就跟着说:“可以,三日后,一万两银子送到贵楼门口,毕竟结婚事大,想培养培养感情……”
说着南系玖把“金子”拿出来,递给了老板。
“定金。”
“好好好!您随意,好酒好肉给您伺候着。”
多损啊。
温谨和白榆不约而同的想。
老板还亏些酒肉钱进去。
南系玖其实不缺钱,查清此事之后,老板要是无辜再补上就行了。
不过在元婴期以上的修士眼里,那老板只是在宝贝一张废纸,把一团纸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匣子里,实在好笑。
走出老板的房间,温谨才小声问刚才是什么情况。
南系玖毫无保留的解释了,温谨一只手轻轻握拳抵住下巴,说:“刚才和槐公子的交流,我不曾看出花满楼面临什么钱财上的危机,看起来那只是陈老板的私人欠款,按理来说是不能有这么大的数额的……不对,师兄你是怎么看见的?”
“用灵力。”
这理由就很扯,用灵力看个路没什么问题,但是不可能精确到数字的。
“原来是这样!”温谨一把子信了:“师兄灵力浑厚,怪不得。”
白榆惊了,孩子也太实诚了吧?
你说他笨,他刚才反应还挺快,查案子也能抓住细枝末节,你说他机灵,这理由他都信。
南系玖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只是伸手拍了拍温谨的肩膀,带了几分同情的意味。
白榆无语,够了够了,不要骗了人还嘲讽啊。
就这个话题聊了一会,不知不觉就走回了槐序的房间门口,隔墙有耳,二人决定回之前的客栈商议。
刚好房间里的胡黎也吃饱了,槐序还挺喜欢他的,也是这小崽子会撒娇卖萌。
“他和我聊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白榆有种自己的孩子和别人更亲的感觉,说:“也就不高兴了才找我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