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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南系玖说:“所以你们昨晚过了宵禁才回来,今天又一大早就出去了?”
胡黎尾巴一抖,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对不起玖师兄,”温谨道歉:“我们忘了此行历练的目的,只顾玩乐,我们错了。”
胡黎跟着说:“我们错了……”
“并未责怪,”南系玖语气淡淡:“倒不如说,我也挺好奇,一般都是女子择婿,这花满楼为何男子择偶,而且不限男女——既然如此,吃过午饭,带我去看看吧。”
温谨和胡黎对视一眼,总觉得南系玖风轻云淡的样子更加可怕。
“对了温谨,”南系玖道:“出门买份桂花栗子酥回来。”
“好、好的,玖师兄。”
虽然有所疑惑,但是温谨并没有多问,出去买东西了。
“肯定是小白哥哥想吃,”等温谨走了以后,胡黎才说:“我也要吃!”
“没你的份。”
白榆说完,正巧活动活动筋骨,元神附身,占了胡黎的身体。
南系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桌子。
“……知道了!”
客栈的茶叶也就那样,自然抵不上南山门的好,刚巧南系玖乾坤袋里的用完了,只能将就一下了。
醇香茶水从壶中倒出来,白榆亲自送到南系玖手上,说:“服务到位吗客官。”
南系玖笑了:“勉强,希望店小二有礼貌点,多说点好听的。”
“得了吧我们店服务就这样,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南系玖收起笑意:“……凶死了。”
白榆冷笑:“呵,呸,我吐痰了你喝吧。”
“别闹。”
当然不可能真的整他,白榆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他沏了第二杯茶。
刚好这个时候,温谨带着热腾腾刚出炉的桂花栗子酥回来了,白榆从好早之前就馋甜食很久了,他好久没吃过正儿八经的人饭,倒腾两条小腿就跑过去了。
“唉,”温谨提醒他:“师弟吃慢点……小心噎到。”
南系玖摇头,吹了吹茶。
“好香,”温谨闻着味道走过去:“这茶水是玖师兄泡的吗?好厉害,色泽香味把控都恰到好处,怎么做到的?”
狂吃栗子酥的白榆一愣。
“熟能生巧。”
还得是南系玖会扯,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一个瞎子怎么能巧成这样。
“我、我可以喝吗?”
“请便。”
温谨居然也是个爱茶水的?
南系玖似乎和白榆有同样的疑惑,也许是相处久了会培养些默契出来。
“师弟也爱喝茶?”
“爱好谈不上,”温谨说:“比起茶,我其实更爱酒,醇香绵密的那种口味更佳。”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居然是个酒蒙子。
白榆嚼着栗子酥,难以想象南山门居然有爱喝酒的人。
南系玖提醒:“小酌怡情,切莫过量。”
“哈哈,师兄放心,南山门的酒友不多,我只不过偶尔喝一喝。”
可不是不多吗,整个门派可能就你特立独行。
第24章
白榆其实偷喝过父亲的酒,辣的他嗓子疼,之后就再也没敢喝了,能接受的范围也只有不浓烈的果酒。
南山门的并不明令禁止弟子喝酒,但是大家都挺墨守成规的,比如南系玖就是个例子。
如果能收起性格中比较“顽劣”的部分,可称得上彬彬有礼的真君子。
“说回花满楼,”南系玖把话题绕回来:“胡黎说的那位戏子,是何故择偶?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倒是没有,”温谨说:“我们进去之后差点被拥挤的人群挤散,是他出手相助,把我们请到了房间里,起初我也觉得有些怪异,后来发现,他似乎对仙门人士很有好感,问了我们许多问题。”
“而且说是不限男女,其实现场男人大多数都是看热闹来的,那位戏子化名槐序,听闻是有名的名角,所以聚集了很多人,我看择偶定是假的,说不定是老板在用他找什么人?”
温谨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这么大个花满楼,槐序又是名角,应该是不急于把人卖出去,甚至到了男女都可的地步。
如果是要找人,那证明老板并不知道男女?
“是从什么开始策划的?”白榆察觉自己现在应该是胡黎,语气不能太严肃,又补上一句:“那个戏子哥哥。”
“这个我们昨天问了你忘了?”温谨说:“他不是没说吗。”
“就是因为没说所以我好奇嘛……”
好险,差点露馅。
但是不如趁现在多套点信息出来。
白榆又问:“谨师兄觉得,花满楼里面还有什么异常吗?我看不出来。”
“我也只是疑惑……其实那里真的很正常……”温谨仔细回忆了一下,说:“而且我觉得,槐序也并不介意这次择偶,不然不会在房间里招待我们吧。”
花满楼里的其他人都很正常,槐序也没有任何意见,这完全是不给线索,看来只能亲自去看看了。
“我吃饱了,我们即刻启程再去一次吧。”
盘子里的栗子酥干干净净的被解决了,胡黎回过神来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我……!”他惊呼一声
,惹来温谨疑惑的目光,把这句抱怨收了回去:“我……没什么。”
居然一个都没有留!小白哥哥是大坏蛋!
小孩子吃这么多甜食干什么,白榆心道,小心蛀牙,这是在帮他啊。
“咳,”南系玖轻咳一声,说:“饿了吗,随便吃点吧,然后去看看。”
胡黎稀里糊涂的填了点肚子,就又跟着两个人来到了花满楼,这里的人数不减反增,显然是槐序择偶的事情逐渐在九原传开了。
不光是凡人,甚至连有的仙门人士,都来这边看热闹。
白榆跟着南系玖的视角走进去,他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许多修仙人士也都会来寻欢作乐,勾栏听曲,但是白榆对这种没什么兴趣。
倒不如说他一听别人唱戏就犯困。
花满楼里,凑巧在上演一番好戏,郎朗戏腔传进耳朵里,白榆感觉自己要打瞌睡了。
不过他打起精神看了一眼前方台子上的人,虽是化了妆,也能看出是个阴柔气息多一分的男子,他和一个女子搭戏,两个人都能看出功底,但白榆不太懂欣赏。
“那个就是槐序,槐公子,”温谨指了指台上的一个人:“等他唱完,我们再去找他吧。”
白榆喃喃了一句:“这么多人,挤过去都费劲……”
胡黎拽紧了南系玖的衣角,指着台前说:“他们的脚不累吗,穿这种鞋子还走来走去的。”
“台下十年功,”温谨说:“这都是练出来的。”
一出好戏唱罢,台下掌声雷鸣,两位主演从台子上下去了,胡黎焦急地说:“快快快,他们走了。”
二人一狐挤开人群追上去,温谨和胡黎在前面开路,南系玖走的挺畅通无阻的。
白榆从他的视角观察着路过的各种人,不算刻意,但是记住了几个特征比较明显的。
“你好,”温谨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对花满楼的小厮说:“我们想见一见槐公子。”
“抱歉客官,择偶期间不能随意相见,麻烦您在外头等着吧,若是槐公子选上谁,会即刻告知的。”
他好像把人当成来求缘的了。
白榆刚想编一套说辞蒙混过去,小厮身后的门开了一个小缝。
“是你们啊?”卸了妆的槐序露出一只眼睛,说:“我认识他们,请进来吧。”
这么好?
小厮见主子自己都这样说了,只好让步。
走进之后才看清槐序的全貌,不出白榆所想,是个男生女相的公子,一眼看过去雌雄莫辨,如果说南系玖是他的见过最俊美的男人,那槐序就是他见过最柔美的男人。
他的声音却和台上唱戏时候不同,并不显得尖细。
槐序看了一眼南系玖问:“这位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