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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他”“打死他”“就是他们阜国跟我们赵国开战的”
齐佑嘴唇干裂,奄奄一息的被人拴在街市上了,身上满是破烂菜叶和不知名的脏污。
他紧咬嘴唇没有说话,身上被泼了一盆又一盆脏水。
旁边站着赵国的侍卫熟视无睹的看着他挨揍挨骂。
洪修然走在路上被前来的景象吸引了过去,他驻足看着想知道被绑着的男人到底做错了何事。
远处一个人跑了过来,推开了所有人,眼角发红跪在了齐佑的面前。
“辰彦”齐佑认出眼前人抿唇咳嗽了两声,微微张开嘴虚弱的叫了一声。
“佑哥”梁辰彦心疼的泪水流了下来。
“这个人是谁啊,干嘛跪敌国的质子”
“对呀是谁啊”人群此起披伏的叫嚷着。
梁辰彦冷冷的站起身面向所有人“我是佑王殿下的侍卫,阜国与赵国开战与我们何关,是我们让阜国和赵国打的吗,如果我们在阜国若是受到优待又怎会平白无故的来到赵国受辱”
“那你们也是阜国的走狗”“这个齐佑是阜国皇上的儿子是不争的事实”
有些人不仅叫嚷着还拿出鸡蛋朝梁辰彦身上砸去。
梁辰彦冷漠的抹了下脸上的脏水,眉眼寒冷不带分毫情绪“你们就算今日打死了佑哥,又能如何,能阻止赵国损兵折将吗,而且你们也说佑哥毕竟是阜国皇上的儿子,若是他死在了你们这,阜国正好师出有名,大举攻城,孰轻孰重,你们算的清吗”音量不高但却给人一种威势。
梁辰彦摸上自己的身上的佩剑“若是今日若你们谁敢动佑哥一下,就请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我梁辰彦虽无大名,但也是吃过北境风沙,看过大漠孤月的人,死在我手上的不说上万也有几千,像我这种杀人之辈死后必是下地狱的,既然怎么都是下地狱,入油锅,我不在乎再多几人的性命”
原本打算继续闹事的百姓看他这番言辞,也没了惹事的心思,不久就散了大半。
“这个人倒有几分胆识"洪修然瞥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去。
梁辰彦转过身看向两个侍卫问道“既然人群已散,我是否可以带佑哥回去”
“皇上有令,佑王爷必须待满三天才能离去,我们不敢随意放行,还请大人体量”侍卫淡淡的回道
“那我这三天可以陪在他身边给他送饭送水吗”
“这…”
梁辰彦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放在这两个侍卫的手里。
两个侍卫松了口“好吧,大人请便”
“多谢二位”
梁辰彦凑到齐佑的身前,帮他把身上的菜叶摘干净。
“你个傻子,来这干嘛”齐佑感觉鼻子一酸看着为他日夜操心的梁辰彦。
“你是我的佑哥啊,我不护你护谁啊”梁辰彦的双眼再次发红。
在这三天里,梁辰彦日夜不眠的照顾他,怕他出任何意外,连眼睛都不肯闭一下,每天悉心给他喂食喂水,俩人硬是熬过了三天。
还未待梁辰彦来得及休息,齐佑就因为风吹雨淋病倒了。
梁辰彦忙的衣不解带的照顾他,还随时得拿着佩剑,以防有人谋害他们。
他信不过下人,每副药都是自己亲自熬煎,喂药也是自己自己亲自去喂。
几日下来梁辰彦就瘦了一大圈,满脸憔悴。
“佑哥喝药了”梁辰彦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齐佑费力的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摸着他有些枯槁的脸蛋,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我没事,过几天等你好了,我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梁辰彦舀起一勺汤药送到齐佑的嘴边
齐佑喝完后,握上他的手“如果不是你在,我真的难以想象我在赵国会怎么度日”
“辰彦是佑哥的人,跟佑哥同甘共苦是应该的”
“你说说你自从跟了我就没享受到一点点福,在京城当官当的好好的,陪我到大漠吃沙,而后又陪我到这吃人的地方受苦受难”
梁辰彦的脸贴上齐佑的手背“跟你在一起,我从来不觉得是吃苦”
几日后,药铺内
“这些一共多少钱”
“十贯银子”梁辰彦从荷包里到出铜钱放在柜子上。
他拎着药包刚走不久,前面穿来争执的声音。
“麻烦韩大人帮帮我,洪某只想求一仕途”
洪修然抓着韩琪的官服祈求道。
“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赵国有门第之规,不得任用商贾之家在朝为官,而且你爷爷还曾触犯了赵国的刑律,是有罪之人,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你出身不行,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为官的”韩琪无奈的回道,随后推开他快步离开了。
第十七章 谋算
“为什么我洪修然空有才略,却只能为一布衣”洪修然仰天长叹。
梁辰彦拉过一个行人问道:“前面那个公子是谁啊”
“这人是赵国有名的富商之子洪修然,一直想在赵国谋求官职,但是赵国有很深的门第之见,对商人嗤之以鼻,从来不录用商人出身的文士,这也是为什么韩大人不愿意帮他的原因”
洪修然他略有耳闻,此人家业其实并不小只是属于商贾之家,不被人看的起,而且他们家常年出海贩运货物,有官府的通碟,可以行走各国贩卖货物。
梁辰彦谢过行人后,心里升起了一个还未成形的想法。
他走到洪修然的面前,亲和道:“敢问仁兄为何事可困,可否跟在下聊聊来解心头疑难”
洪修然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是你!”
“莫非洪兄认识我”
“你是那日在街道上舍身护阜国佑王的人。”
“既然仁兄认识我,我想邀请仁兄到临川阁一坐,一解仁兄忧愁。”
红墙黑瓦的临川阁静静伫立在闹市的尽头,院内还栽种着不少奇花异朵,阁楼高耸入云可抚云接日。
梁辰彦选了个相对隐蔽的隔间坐了进去
洪修然边饮酒边愤恨的骂着赵国这坑人的选士制度
“这赵国律令着实苛刻,简直埋没了像洪兄惊世之才”
洪修然拄着桌子,往嘴里倒进一杯酒“可不是嘛,这些年我银子没少花,事是一个没办成”
梁辰彦双眼微眯,执起一杯酒,轻轻饮下“不如在下给洪兄想个出路”
“哦,你有何高见”
“洪兄也知道我是佑王的亲随,如果佑王殿下被困赵国为质,若是洪兄可以帮助王爷脱困,辅佐王爷登基,这高官厚禄还愁吗”
“你说什么?简直天方夜谭,你别以为我不是阜国人就不知道佑王处境,他不过就是阜国的弃子”
“一颗棋子好与坏不是决定于棋子本身,而是决定于下棋的人,当今赵国官政稳定几十年内都不一定改革新政,洪兄如何谋官,阜国其他皇子都有自己的亲随,洪兄难不成企图同他们分一杯羹”梁辰彦低声一笑“只有佑王可以实现你的伟大抱负”
洪修然看着他没有出声,他深知救走质子自己会在赵国面临怎样的祸患。
梁辰彦猜到了他的心思,执起酒壶又往酒杯里倒了些酒。
“在这世上有些险会使人丧命,而有些险却会令人飞黄腾达,一举改运”
“我父母都是赵国人,难不成还为了你们撇家舍业不成”
梁辰彦眉心一凝“阜国如果能给予你无可匹敌的权利,何愁天下钱财不聚拢在你手上,如此算来,撇家舍业又何妨”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们”洪修然低声喘了口气。
“我听闻洪兄身上有可以前往各国的通碟”
“你不会是想通过商船逃离吧”洪修然站起身“这是绝不可能的,这个通碟只能我和我父亲可以使用,赵国出境审查极为严格,你们俩个大活人一定会被发现的”
梁辰彦抬眸看向他“我不是要你送我们出境,而是希望您能以贩货为由出使阜国”
“我出使阜国有什么用”洪修然重新坐下眉目凝过不解的神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