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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人”孟川直接从军帐外蹿了进来。
“佑王殿下也在啊”孟川看到一旁的齐佑忍不住喊了出来。
“什么事”梁辰彦此时穿着白色里衣端坐在床上,眉头微蹙,眸色深沉,周身犹如寒冰一般凌冽的无法近身。
“啊,是元帅要我问您,您的伤怎么样了”孟川笑着回应。
“他没事了,我亲自给他背部上的药”齐佑嘴唇微微上扬略显得意的看向一旁的梁辰彦。
梁辰彦脸阴了下,脖颈发红,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梁大人你怎么又咳嗽了”孟川在一旁不明所以的问道。
“放心我没事,你退下去吧,待我向元帅道声谢”他偷摸剜了齐佑一眼淡淡的回道。
“既然如此那小的便退下了”孟川这才走了出去。
第十章 远赴敌国
孟川走后,梁辰彦就立刻拍了齐佑一下“你干什么”
齐佑眼神狡黠的抓住他的手,握住他的手嗔怪道“刚才不还是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吗,怎么一来人就喊打喊杀”
“那能一样吗,咱俩是男子,虽说现今阜国风气开放,但是若是被我爹知道了,我怕…”梁辰彦没有说下去,眼眸垂落,睫毛抖动着,眉头有一股难以化解的阴郁。
齐佑双手捧起他的脸,柔软的唇瓣落在他的额头上。
“等战事结束后,我就备下聘礼向你父亲提亲,到时候你爹愿打愿杀我都受着”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梁辰彦心中涌上一丝暖意,嘴角含笑道:“那在此之前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那就是先把你的胡子刮了,刚才扎到我了”
北境狼烟四起,乌云密布,月亮孤零零的盘桓于天上,淅沥的雨点在黑夜中滴落,浓重的血腥味在空中挥散不去,城外一堆沾满鲜血的武器颓圮的躺在地上,猩红色的血液溅满了灰暗的城墙。
齐佑靠在身上穿着战甲站在城楼上,双眼布满血丝,碎发贴在脸上,明显就好多天没有睡好觉了,战甲上粘着不少炮灰和血迹,他手里的剑已经被鲜血浸润透了,擦都擦不掉。
他一个人肃穆的眺望着城外已经被鲜血浸染成紫色坑坑洼洼的大地。
半夜整个阜国皇宫灯火通明,把金碧辉煌的盘龙玉柱照的通亮,玉石铺的地面传来散乱的脚步声。
所有的官员打起十二分的精气神处理前线八百里告急。
北境城外,风吹起,卷起漫天红叶,一片肃杀之感。
两军厮杀,流血漂橹,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地而逝。
空气中满是炮火和烟味和浓烈的血腥气,整个大地不停的遭受炮火的打击,断壁残垣,月亮孤独的悬在空中。
又是为期两个月的厮杀,北境眼看就要粮食不足,却迟迟没有赶来援军。
将士们都疲于作战,每天军医都要治疗数千名战士,照这样下去,阜国的军队很快就要败下阵来。
“报”齐佑正瞅着地形图忙的焦头烂额时军帐外有个士兵叫喊着。
“进来”
“参见佑王殿下”士兵呈上一封书信。
他快速接过,可里面的文字却给他当头一棒,齐佑难以置信的捏着手里的纸,胸腔久久不能平息。
“怎么回事?”梁辰彦在一旁急切的问道。
“父皇…”齐佑双眼发红“他和赵国讲和了”
“什么!”这几个字也令梁辰彦周身一寒,谁都知道讲和的话必会涉及割地赔款,前线浴血奋战后方居然想苟且偷生仰人鼻息,这怎么能不让将士心寒呢
齐佑攥紧了拳头咬紧后槽牙“还要我携十城为礼去赵国当质子”
梁辰彦听完感觉眼前似有一团浓雾,看不清方向,也看不到前途,甚至他背后的刀伤都未来得及痊愈,“皇上…怎么可以这样,他把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当什么了”
“奸臣当道,国之患矣”齐佑一拳砸在行军桌上,顿时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下来。
圣命难违,盛和三年佑王齐佑和他的侍卫梁辰彦还是远赴了赵国。
“佑王殿下,这就是你们二人的住处了”一名赵国的宫侍推开木制的栅栏带着他们走到一处雅阁内,宫侍的语气客气中带着几分冷淡。
雅阁的四周糊着泥墙,几株杨柳无精打采的随风婆娑,院内杂草丛生,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清居阁”梁辰彦看着上面略显简陋的牌匾念了出来。
“可能阁内目前东西并不全,若是有需要的王爷和大人可以随时告诉我”宫侍说完便离开了。
齐佑随便推开其中一间房屋门,漫天的灰尘落了下来,呛的他不停的咳嗽。
“这是多久没住人了”他用手扇着面前的灰尘。
“佑哥,你舟车劳顿好好休息,我去收拾一遍”梁辰彦说完便撸起袖子拿起扫帚准备打扫整个院子。
“我陪你吧”梁辰彦感觉身后传来齐佑的声音,只是声音有一丝落寞。
“好啊”他转身嘴角尽力勾着一抹闲适的笑意“那齐佑哥哥就擦拭一下这些座椅吧”
随后俩人又再次没有了话,只是专注着手头上的事情。
还好清居阁虽然有些破旧但是一众陈设都是齐全的,这着实让梁辰彦松了口气。
他和齐佑谁都知道,一旦远赴赵国,便是阜国的弃子,不过他俩为了给对方希望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有戳破。
寂静空气里,只有落叶翻滚的沙沙声,俩人的心都跌落到谷底,此时他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清居阁地处赵国郊外,虽然时常有赵国的宫侍来查看他们但好在地处偏僻,平日无人打扰,虽说赵国国君给齐佑派了下人,但梁辰彦依旧谨小慎微,宁可凡事亲力亲为,也不敢让他们过多的插手他俩的事情。
同时他也很识趣的上下打点,为了随时脱困,上到赵国官员,下到守城的兵将,他都尽数付与金钱,就连远在阜国的旧部他也尽量书信往来,以防他们倒戈于其他皇子。
九年后的阜国皇宫内
“洪修然你们俩个聊什么呢”齐佑走了过来俯身用一只手抱住洛歌的细腰将他揽在了怀里。
“爷”洛歌糯糯的趴在齐佑的肩头。
“参见皇上”洪修然躬身行礼后接着道”臣下听说您寻了个同梁兄甚是相似的男子,我也思及梁兄,便想过来看看,以慰自己的哀思”音色哀切。
齐佑听完,只觉抱着洛歌的手越来越僵硬,洪修然的话如一根刺一样插在他心上,他觉得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只不过长的很像便觉得洛歌可以替代梁辰彦吗,对梁辰彦来说公平么,他又哪里有辰彦的聪慧呢?
他想想只觉得可笑,明明两个性格迥异的人,他居然会觉得二人很可能是一个人。
不过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淡漠如水。
“你说的对,我也甚是怀思辰彦”
“天妒英才啊”洪修然感慨一声“皇上与梁兄于我有知遇之恩,我与梁兄又交情甚笃,哎,若是梁兄在此,可能论及国事,会比我更有见解。”
齐佑抱着洛歌的手不知何时
第十一章 承宠
阜国相国府
洪修然指尖捻起一个棋子,落于棋盘上。
“大人,那个洛歌长的那么像梁辰彦,你居然还有心思下棋。”何子离来回在屋里走动着。
何子离是洪修然的亲信,当年和他一同远赴阜国为官。
“慌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夫人罢了”洪修然又捻起一枚白棋子悄然放入一堆黑棋中。
“夫人?如果他真的是”何子离瞅了瞅四周的门窗,确认无人监听后才继续说道“当年那件事如果被皇上知道的话,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干嘛咒我”洪修然凤眼微挑“我若失势,你只会死的比我更惨”他的声音很轻但却令人心头一寒。
何子离的脸上冒了些许冷汗,一脸赔笑道“我这是替大人您忧心,您那么努力才得到高官厚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决不能出一丝差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