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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青毓能有什么!
“过来。”青毓坐在案前,点了点身旁的座位,意思大抵是让苌舟陪着他看文书。
“我为什么要过去?”苌舟一边拒绝,一边又往青毓那处走。
但走到了座位前,苌舟又觉着别扭,硬生生拐了个弯,走出了房门,他甚至回过头跟青毓道:“我走了,你自己看吧。”
青毓淡淡地看向他。
一刻钟后。
苌舟缩在青毓怀中,护着肚子,整个人快缩成了一个球。
他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到了冥王怀里的,只记得青毓一直看着他,也没什么情绪,但他就是脑子一抽,就……
冥王的怀抱真的很舒服啊。
“还有多少本?”苌舟眼皮打架,强撑着含糊地问。
“十本。”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有十本啊?”苌舟打了个呵欠,又往青毓怀中蹭了蹭,实在是很温暖。
“困了?”青毓问。
“嗯。”苌舟额间抵在青毓胸膛,双眼快闭上了。
“睡吧。”
话音未落,苌舟已经睡着了。
青毓放下文书,护着苌舟的背,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苌舟睡得更舒服一些。
文书被翻至最后一页,青毓的指尖抵着,轻敲。
七日。
上次整整睡了七日,这次不过一刻钟,又睡着了。
若说凡人倒也罢了,但苌舟是仙尊,怎会如此疲累?
青毓不得其解,指尖按在文书上,凝聚了一成灵力,缓缓探向苌舟颈侧。
“唔。”苌舟动了动,鼻翼刮过青毓胸膛,将脖颈彻底裸露出来,白皙的肌肤像堆了一层雪,一直往下延伸。
如此不设防的姿态……
青毓指尖一顿,那一成灵力偃旗息鼓。
“罢了。”青毓改为拍了拍苌舟的背,“我信你。”
或许是青毓的安抚起了作用,又或者是青毓那一句信任分量太重。
苌舟睡得更沉了些。
-
醒来时已是入夜了。
奇怪,苌舟原本不想醒的,但体内不知为何总有种热度,催着他醒来。
他十分勉强地睁开一条缝,狠狠闭了闭眼,才睁开双眼。
他在青毓怀中转了个方向,才发现青毓还在批复文书,不过已经只剩最后一本了,其余的文书不见了,估计是被青毓传回地府了。
苌舟想从青毓怀中滑下来,在人家怀中睡了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可他堪堪起身,头脑发晕,紧接着体内那股热度涌了上来,沿着血脉爬过,有些痒,还有些难受。
“怎么了?”青毓察觉到苌舟的异常。
苌舟身体僵硬,猛然想起颜侨说过的话。
这孩子需要灌溉……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苌舟慌乱地起身,留了个背影给青毓,“没什么,我就是有些热,出去吹吹风。”
不待青毓回答,苌舟匆匆跑走了。
一路跑回自己的住处,苌舟方才放了一点心,揪着衣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翻了翻衣袖,从中拿出株镜送给他的那壶酒。
“没事的,你要相信株镜,青毓一定不会发现的。”
苌舟试着说服自己,以防万一,他还在房内翻出了一个酒杯。
彼时,青毓批复完最后一本文书。
他将文书施术幻化成虚影,又以灵力将文书投入虚空之中,眼看着那文书从虚影变为透明,逐渐消失不见。
这便代表,地府已经收到文书了。
青毓本想起身,抬眼一看,苌舟倚在门外,拎了壶酒,还有酒杯。
苌舟面色潮红,视线惘然,像是微醺。
“喝酒了?”不是去吹风么?
苌舟扯了扯衣襟,不得不说,是真的好热。
“青毓啊。”苌舟缓缓喘息,佯装醉酒的模样,一步走成了三步。
歪歪扭扭的。
青毓总觉着苌舟要摔,几步过去将人扶住。
苌舟却顺势滚进他怀里。
“喝酒吗?”苌舟倒了一杯酒,举杯凑近青毓的唇。
即便是那次上仙界宴会,众仙敬酒,青毓也不曾沾过一滴。
可惜,苌舟不记得了。
“嗯?”苌舟见青毓不喝,就将酒杯拿了下来,凑近自己唇边,稍稍抿了一口,浮在唇角,连咽都没咽。
苌舟将自己喝过的酒杯那头对着青毓,再一次举杯凑近,“冥王是不是嫌弃我?与我共饮一杯,就这么困难吗?”
“你喝醉了。”青毓视线骤然深邃。
然而苌舟的酒杯已经递至唇边,沾着苌舟的味道。
这次青毓没有拒绝,就着苌舟的动作,将那杯酒饮尽。
喝完之后,青毓大抵是想抱苌舟,苌舟却不着痕迹地一滑,柔弱无骨地倚在案上。
“我还未成为尊神之前,也曾来过妖界,你知道的,那时妖界还有反叛之心……哦对了,就是那次之后,我第一次见到你。”
青毓也跟了过来,在一旁坐下,他试图从苌舟面上找出破绽,可惜没有,“为何喝酒?”
“想喝,就喝了。”苌舟眼神迷离,又倒了一杯酒,“青毓,陪我一起喝吧?”
眼前人面色愈发酡红,视线都带着黏腻。
青毓只看了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
“青毓……”苌舟靠了过来。
青毓视线随着苌舟的动作,定在一张一合的唇上。
第二次,青毓将酒饮尽。
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无数次。
直到那壶酒都见了底。
苌舟体内的热度在疯狂叫嚣,可青毓却没有一点要醉的意思。
最后一杯酒下肚,苌舟气息灼热,试探地唤了唤,“青毓?”
冥王面色如常。
苌舟简直要抓狂了。
怎么还没醉?
苌舟很是难受,热得他扯开衣襟,大片春光外泄。
忽然,青毓按住了苌舟的手,“你醉了。”
带着酒气,和不容置疑。
青毓的指.尖点燃了某种糟糕的预兆,苌舟的脑海中似是炸开了烟花。
他挣开青毓的手,顺势勾住青毓的脖子,在青毓耳后呢喃,“那青毓,你醉了吗?”
气息实在不稳,苌舟自喉间溢出一声低哼。
分明没有喝酒,可苌舟却饱受折磨,他咬上青毓的耳朵,再次确认,“你……醉了吗?”
青毓皱了皱眉,素来淡漠的眸子里染上情.欲。
苌舟已然忍不住了,自青毓耳后绕过来,吻着青毓的唇角。
青毓将头一偏,双唇相对。
齿关被人撬开,一路攻城略地。
舌尖搅得苌舟晕晕乎乎,偏偏青毓的手还不规矩,往衣服下摆探去……
一刻钟后。
青毓终于放过了苌舟的唇,沿着下颌线缓缓地吻下去。
苌舟被迫仰起头,整个人踩在云端,无力地攀着青毓的肩,“青毓……嗯……去,去床上……”
青毓指腹停了动作,一把将苌舟抱起,往床榻走去。
……
次日一早。
妖界少主寝殿爆发出一声怒吼。
玙沬整个人看上去要气炸了,他指着跪成一排的妖兵,“你们怎么看守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看丢?你们怎么不把自己丢了呢!”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玙沬最近新研制了一种毒,唤做苦尽来。
这苦尽来一毒用了妖界十分稀有的毒草炼制,因而很是珍贵,玙沬一直很宝贝这毒,将毒放在少主寝殿之中,还派了一堆妖兵把守。
今早玙沬兴冲冲地来取毒,一看,毒药丢了。
“少主恕罪。”妖兵们纷纷低下头求饶。
玙沬气得牙痒痒,吼道:“恕什么罪!找不回来这毒药,本少主就把你们切了,练成毒药!”
妖兵们吓得浑身颤抖,头更低了。
其中跪在玙沬面前那个妖兵咽了咽唾沫,大胆地道:“少主,您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在苦尽来之上放了追踪术法吗?少主要不,试一试?”
“术法是本少主放的本少主能不知道?”玙沬一脚将那妖兵踢开,磨着牙,“本少主早就试过了,根本没有感应!人家偷药还等着本少主去找吗?你是不是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