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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毓视线愈加冷漠了。
苌舟直面寒气,连忙换了句话,“那你要是还生气的话,大不了我把发簪还给你嘛,别生气了……”
苌舟说话声越来越小,他见冥王起身,铺天盖地的寒气压了下来,“还我?”
“不,不对吗?”苌舟弱弱地抬眼。
青毓忽然笑了一声。
这是苌舟第一次见冥王笑,可苌舟并不觉得那是笑。
“赠人之物,本王从不收回。”
青毓捏紧了苌舟的下巴,有些疼,苌舟被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青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被他的眼泪堵得视线一滞,突然松了手,以一道雄厚的灵力将苌舟推离了大殿。
“出去!”
第二次,殿门在苌舟眼前合上。
蒙单和梓狐就在不远处,听着动静匆匆赶过来。
却只见到苌舟眼眶微微泛红。
被那灵力推出来时,苌舟先前的腹痛再一次出现了,一抽一抽的,疼得他神思恍惚,心情极度烦躁。
他突然就想到了和青毓在轮回塔中的情形。
他以为自己一步一步攻陷冥王,能按照姻缘卦指示得到命定之人的心,可他忘了,冥王根本就是一座冰山!
他身为尊神,什么脸面,僭越都不顾了,陪着冥王在地府这么久,可结果呢?
这座冰山根本就融化不了!
“仙……”蒙单和梓狐要说的话被苌舟决然的背影阻断。
再一看,苌舟已然施术离开了地府。
作者有话说:
苌舟在冥王的雷点上疯狂蹦迪,结果就是……冥王:我炸了!苌舟:我也炸了!本亲妈:我更炸了!你们在搞什么!
放心啊,以后让冥王给老婆跪下唱征服(不是)
第22章 ◎我才没有心疼他◎
回到上仙界仙尊殿后,苌舟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颜侨一听苌舟回了上仙界,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本想看看多日不见的苌舟有没有少了一根头发,结果就看见苌舟哭得满脸泪水。
几乎把自己哭成了个泪人。
“哎哟!”颜侨觉着自己的心在滴血,“怎么哭成这样啊苌舟?”
苌舟理智上觉着自己不应该哭,毕竟是他放弃了,他主动的,应该是硬气的,再不济也是生气才对。
可苌舟忍不住,他的胸口像堵了一块石头,又难受又委屈。
他扑进颜侨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颜侨,我好难过啊,有人欺负我!”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颜侨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吼道:“谁欺负你了?谁敢欺负我们宝贝苌舟?活腻了他!我跟你说,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他什么身份地位,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颜侨越说越气,“你告诉我他是谁,我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苌舟抽噎着从颜侨怀中抬眼,“啊?”
把冥王大卸八块吗?
苌舟吸了吸鼻子,“……还是算了吧。”
太残忍了。
“你……”颜侨擦了擦苌舟面上的泪,“他把你欺负成这样,你还心疼他?”
“哪有心疼?”苌舟连哭都不想哭了,反驳得很硬气,“他就是一座冰山,就是一个活该单身万年的混蛋!我才不心疼他!”
苌舟胡乱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咬着牙,“以后,我都不会提他了!”
“行行行,那不提了。”颜侨顺势揉了揉苌舟的头,“那你以后不许哭了,不然,我就算窥探你的记忆,我也要找出那个混蛋是谁!”
“嗯。”苌舟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又吸了吸鼻子,却嗅到一阵很奇怪的香味。
他先前哭得厉害,没闻到,现下仔细嗅了嗅,发现那香味是从颜侨身上传来的。
嗯?
他凑近闻了闻,结果……
“唔。”苌舟猛然捂着嘴,跑开了。
“呕……”不远处传来苌舟干呕的声音。
颜侨:……
有这么难闻吗?
这不就是他每日都会用的熏香?
苌舟以前不还夸过这香令人神清气爽来着?
颜侨一脸被雷劈了的神情,走过去想看看苌舟怎么样了,结果方才走近,苌舟闻到那香味,吐得更厉害了。
苌舟艰难地推了推颜侨,“离我……呕……远点!”
颜侨被雷劈得里焦外嫩,还翻了个面。
他站在远处,眼神空洞地看着苌舟干呕了好一会,不禁开始怀疑人生。
这厢苌舟好不容易止了吐,扶着石柱眼冒金星,苌舟看了颜侨一眼,默默地又挪远了些。
“我换!”颜侨苦笑,“我出了你这殿门,从今以后我就不用熏香了,行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苌舟眼眶还泛着红,这会也笑起来,“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适才闻到你身上的熏香,就觉着不太舒服。”
颜侨见苌舟实在难受,小脸都泛白了,有些担忧,“你下界一次,真的没有遇到什么状况吗?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我给你探查一番?我的医术在上仙界虽然排不到第一,但也不至于垫底,小病总还是会治的。”
颜侨这话太过谦虚,他的医术在上仙界排名第十总是有的,何止是小病,疑难杂症也是没问题的。
不过苌舟想了想,觉着自己大抵就是哭得太久了,不舒服而已,没必要看病,便拒绝了。
“那行吧。”颜侨妥协,“反正你也戴着发簪呢,若还是不舒服,尽管找我。”
“嗯。”
颜侨准备离开去换掉自己身上的熏香,还没行动,殿外进来一位仙兵。
“苌舟仙尊,有封奏报,帝君已经看过了,说是将这奏报之事全权交由仙尊负责。”
“负什么责?”颜侨一把夺过那奏报,“你没看见他身子不适吗?这上仙界又没塌,晚些时候再处理!”
若是奏报紧急,帝君早就给苌舟传信了,既然没有传信,那就是可以暂缓处理的意思。
颜侨将那奏报丢在一旁,叮嘱苌舟,“你不许看啊,给我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来处理事务,知道吗?”
“嗯。”苌舟乖巧点点头。
他今日跨越两界,又哭了那么久,实在是累了,也不想处理事务,便依了颜侨的话,休息了一段时间。
过了几日,苌舟想起一事来,出了殿门,往株镜的宫殿而去。
那时株镜正在摆弄近日的卦象,感应到苌舟的到来,便停了手中的动作。
“小苌舟!”
苌舟捂住耳朵,先发制人,“好久不见,我没瘦,我真的没瘦!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要问你。”
“哦。”株镜领着苌舟往殿内走,“想问什么呀?”
“就是,你之前不是教过我姻缘卦吗?我卜了一卦,它……”
“你卜了自己的姻缘卦?”株镜很是好奇,“卦象显示是谁啊?我认不认识?”
“这不是重点!”苌舟挑了一处坐下,“我是想问你,你不是说过,姻缘卦是天命吗?若是不遵守姻缘卦,会怎样?”
苌舟想明白了,既然冥王这么难追求,那他索性就不追求了,让彼此恢复从前那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挺好的。
苌舟又何必非要融化一座冰山?
只是苌舟担心的是,青毓毕竟是姻缘卦卜出来的,若是苌舟放弃了青毓,是否会受到天罚?
被天雷劈什么的,想想就很痛啊!
“天命?”株镜却有些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姻缘卦是天命?”
苌舟一愣,“你自己说的啊,卦象就是天命,你忘了吗?”
“我……”株镜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忽然敲了敲苌舟的头,“我那个时候,是说了卦象就是天命,可你没听我说下一句吗?这姻缘卦是最简单的卦象,自然也无法昭示天命。”
苌舟初学卦象,株镜怎么可能拿那些昭示天命的卦象去教苌舟?那样不仅学不会还浪费灵力,所以株镜才教了苌舟最简单的姻缘卦。
可惜……苌舟那时太困了,根本没仔细辨别株镜的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