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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岁岁便是顺着问道:“你姐姐不在珩王府吗?”

亦巧摇头否认,笑得可自豪了,“阿姊她是赵家嫡女的贴身婢女,她每每回家可都要向奴婢炫耀大小姐待她有多么多么好,真是听得奴婢耳朵都生茧子了!”

岁岁的手猛地一抖。

“可不知道为何那赵家嫡女生了病去江南却并未带上阿姊,阿姊一直郁郁寡欢的,好容易前些日子提了点精气神,说找着了,要去追随大小姐,便再也没回来了。”

说着说着,亦巧也是发现岁岁的神色不太对,立马捂住了嘴。

——她在胡说些什么呢!

赵家嫡女可是未来的珩王妃!说到底等赵家嫡女回了京城那可是要嫁与王爷为妻的!她还在小姐的面前不停嘴碎人家有多好。

这不是给人家心口上添堵吗?

亦巧当即恨不得给自己两大耳刮子。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岁岁的表情,却发现和自己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小姐?”

“没事。”岁岁刚想抬眸笑着回答亦巧,却发现亦巧笑着的模样渐渐与记忆里的那人重合,眼泪不可自控地落了下来,滴答在手背上。

难怪,自看到亦巧的第一眼起,她便觉着眼熟。

阿灵,亦巧。

“阿娘说,如若生了两个女儿,就叫心灵手巧。”

那人甜甜的声音和笑靥被眼前晃悠着的手给拨散了去,再度浮现在眼前的是亦巧担忧的神情,“小姐,您是不是还有哪儿不舒服?我去请一下大夫!”

“没事。”岁岁按住了亦巧的手,却是怎么也止不住泪,声音压得喑哑,“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便好。”

第19章 地牢替死之人

她已经有好许久都未曾梦到过阿灵了。

少女往日里圆溜溜的杏眸机灵活泼,常有人说阿灵有好福气,自幼跟着小姐看着小姐,也生了副如小姐般的漂亮模样。

阿灵总爱冲她笑,但最后残留在岁岁脑海中的却是她最后为自己流泪的模样。

她觉得自己哪里是她的福泽,分明就是她的催命符。

岁岁甚至根本想象不到,这个势单力薄的小姑娘究竟是如何凭一己之力跟来这个地牢的。

“小姐,奴婢总算是找到您了。”

那声音又小又激动。

四年了,她根本就想象不出阿灵是经历了多少,又如何找到的此处,甚至还挖出了一块小砖。

隔着那小小的方块,她看见了阿灵湿漉漉的眼,小脸上满是蹭的泥。那是岁岁几年来头一回看到外界的光,亮得她眼睛都流了泪。

忆往昔,她分明是个怕黑到不敢入睡的小姑娘,几年下来却似那阴暗潮湿之处的青苔,反倒见不得光。

二人的食指探过狭小的空间,紧紧勾住。

“小姐,奴婢一定会救您出来的。”她的声音又脆又坚定,可岁岁只想让她走得越远越好。

但她不听。

她这个自小跟着她的贴身婢女从来不爱在要紧事上听她的话。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阿灵的人却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愣愣地望着看到她后满脸泪水,额头出血的阿灵,第一个反应竟然是看了看自己指缝里的黑泥,摸了摸打了结的头发。

在想着该好好整理一下形象的,不然这臭丫头肯定又在心中笑话她丑。

哪有做奴婢的笑话小姐的。

全天下也就她家这个阿灵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她真的哭得好伤心,所以岁岁还是拍了拍她的后背泣不成声,打算这次还是原谅她好了。

阿灵总是会带些吃的喝的来见她。

第二回来的时候带了木蓖和脸帕,替她梳洗好后又用木簪盘起,一扫往日的脏乱。

她直夸小姐真漂亮。

当她问她是怎么进来的时候,她却笑着说那个看守的大哥人竟然意外的好,她不过就磕了几个响头人家就放她进来了。

岁岁想了想那人总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眼神,没有接话。

“阿灵,你的衣襟有点皱。”岁岁替她拢好,却是觉察到她不自然地一颤,声音也有些结。

或许正因为如此,岁岁看到她被那看守的压在身下的时候,好像觉得没那么意外。

“我们家小姐日后要过最好的日子。”她总爱对她说这句话。

可为什么没有你?

她一直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坏了。

父亲和未婚夫的抛弃,庶妹数年来的折磨,一直到一年前才总算腻味了消停,人倒是真去了江南假装疗养。

做戏倒是做得全套。

他们将她抛在这里,就派了个不知哪儿请来的看守,不闻不问。

已经被至信至亲之人伤害得体无完肤的她,竟还是在这一瞬感到了气血的翻涌。

她拔下了阿灵刚给她带来盘发的木簪,从背后狠狠地插进了男人的脖颈里又拔出,几番下来,鲜血如注。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杀人,猩红攀上了她的眼尾。

但她不后悔。

记忆的最后是腾跃的火舌冲入云霄,逆着火光,阿灵换上了她的衣服,将那死了的看守扔进了火堆中,含着泪笑道:“我们家小姐日后要过最好的日子,还有很多事要做。”

“阿灵能有这么两分像小姐,阿灵觉得很幸福。”

她的身形渐远,无视她撕心裂肺地呼喊,直至没入那片明红。

小姐,往前跑,不要回头。

-

“她睡着了?”

月白风清,处理完要事的楚祈踏着夜色刚回府便得知了岁岁的事。

亦巧见她哭得实在伤心,便去厨房要了一碗安神汤,喝下后她才睡下。

拢上房门后,亦巧福身连忙垂眸回答:“回王爷,小姐她刚歇下。”

似是不曾想亦巧会对岁岁这般称呼,楚祈略微挑了下眉却并未修正,而是瞥了一眼室内,沉下声有几分不满:“倒是本王苛责了你们,夜深了连一盏灯也不愿意点?”

“不是的!”亦巧有些慌乱,连忙辩解,“小姐觉得太光亮了睡不着。”

闻言,楚祈不由得想起那个天一黑就哭哭啼啼,第二日一早还要乌青着眼底跑来寻他安慰的小姑娘。

她们长得真的很像,但在小细节上却有太多不同。

可事情怎会偏生如此巧合,岁岁刚好有那么多地方与她截然相反呢。

他已经放弃了从她嘴里撬出实话,但真相他会自己去找。

于是楚祈摆摆手让亦巧退下,可亦巧方才松了口气打算脚底抹油地开溜,却又立马被他出声叫住,“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这、这个?回王爷的话,这是小姐见奴婢说喜欢,所以才赏给奴婢的。”

亦巧僵直了身子,试探性地抬了抬手中白糯小巧的凉糍粑,见王爷表情深仇大恨般也没个回应,她实在是头皮发麻。

回完后又等了片刻后不见他有旁的指示,连忙说了声“奴婢告退”就逃了。

楚祈独自伫立于雾凇小院门前,夜风袭袭,思绪不知归往了何处。

唯待月落星沉,旭日东升,岁岁悠悠转醒时,门口已然没有了楚祈的半分影子。

亦巧一边为她洗漱一边提起了昨夜王爷曾经来过,言语中多番提及意思约莫是想表达王爷对她十分上心,但她却瞧起来总笑得敷衍。

亦巧只当她是睡眼惺忪还没完全醒。

身子好容易好些后,岁岁以为今日总算能好生歇息,不曾想竟是来了位不速之客。

自那日她干脆利落的两巴掌打过去后,她便再未曾与程锦茵有过交集,不想她今日竟是会借着探病的名义过来。

“小姐要见她吗?”

关于那日的事情其实亦巧也只是听说,无外乎是将岁岁传得有些牛鬼蛇神。

什么怕是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住了王爷的魂云云,不然王爷怎么会任由她打了自己的侧室。

“你让她进来吧。”岁岁仅是想了想便吩咐下去。

窗早已被亦巧撑了起来,暖暖的光洒进屋内,碎金环绕,落在岁岁身上却是更显得她添了几分病态的白。恹恹的笼在光晕中,好似快要消失不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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