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他的“猫”却懒洋洋的趴在南家的草丛上,晒着太阳。
南禾看着草丛上肥成一滩的猫,有些戒备。
但白行昭却毫无察觉,他询问南禾:“你和砚九关系很糟糕?”
南禾讥诮的笑了笑:“砚九没你想象的那样……”
还未等南禾话说完,草丛里趴卧的猫咪窜了出来,一口咬上南禾的大腿。
白行昭转了两下腕上佛珠:“南禾,你家的猫咪好凶。”
南禾赶紧回到房间拿酒精消毒,他一边消毒,一边恶声恶气道:
“TMD,这就不是我家的猫。”
语毕,南禾烦躁扶额,斯文斯文,他的形象今天TMD都毁了。
……
尚京将车停在南禾家隔壁马路,今天是他和砚九约会的日子。
等了许久,他才看到砚九身上沾着血渍,晃晃荡荡的从路的尽头走来。
抱臂斜倚在车门上,尚京面色阴沉的看着砚九渐渐走近。
忽的,他笑得有些邪肆,牵过砚九缠得乱七八糟的手腕。
尚京细细打量着砚九手腕的划伤,皮肉绽开,血渍沾满了袖子。
再配以砚九失了血色的嘴唇,以及眼角下的划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尚京一边帮砚九重新包扎,一边愠怒道:“谁干的?”
砚九半垂着眸子,他指了指手腕:“我自己拿刀划的……”
尚京的耳朵好似聋了一般:“南禾吗?”
砚九打了个哈欠,无所谓道:“你要想冤枉他就冤枉他吧,反正我和他两清,你就算打他一顿,也是你的事。”
尚京这次耳朵倒是没聋,但是他这次省略砚九话里的无关信息,只抓住了重点:打南禾一顿。
将砚九塞进副驾,尚京嘱咐道:“你先在车里睡一会……”
砚九毫不留恋道:“我多睡会,你晚点回来。”
彼时,南禾正在和白行昭喝茶,讲佛经,讲因果……
白行昭慈眉善目,南禾觉得他刚刚被砚九冲击到的内心都平静了不少。
正当此时,一声闷响,面前茶杯猝然碎裂,滚烫的茶水顺着桌面流到南禾腿上。
南禾警惕看向门外,只见尚京正坐在墙头,姿态优雅,笑容肆意,他手中还拿着一把小石子。
南禾叫白行昭屋内稍作片刻,随即他眯起眸子,抬步出门。
少倾,南禾看着墙头的尚京,冷声询问道:“你来做什么?”
尚京从墙头一跃而下,漫不经心道:“砚九说你打了他,叫我过来帮他报仇。”
南禾满脸莫名其妙:“你确定砚九这么说的???”
尚京眼神飘忽了一下:“我是这么理解的。”
南禾:“我擦!你是砚九的黑粉吧?”
尚京正慢悠悠的解着袖口的扣子:“黑粉谈不上,只是我俩心有灵犀,虽然他口头没叫我来揍你,但我觉得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尚京话音一落,随之拳头就已经朝着南禾挥了过去。
南禾本来之前身上就挂了彩,再者说他也不是尚京的对手。
是以,南禾被尚京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他气得形象全无:
“尚京,你和砚九你们俩都有病是不是?轮番上别人家耀武扬威。
这里是我家,有你们俩这样的吗?”
尚京看着南禾胸前,微微渗出了点血渍,他好心提醒南禾:
“你流血了,不是我打的,拳头揍不出血。”
南禾破口大骂:“当人不是你揍的,丫的,砚九式神用剑刺的。”
“哦。”尚京走到南禾面前,非常和善的理了理南禾的衣领:“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打扰了。”
尚京离开的背影都透着一股愉悦。
南禾踢了踢墙角:“擦!”
第137章 很无聊,但我喜欢的一章
砚九做了一个梦,梦里不仅仅是招摇山常年的郁郁青青,也不是晏阳的车水马龙。
梦里还有雪山连绵,海洋浩汤,草原广阔……
天地间那么多的景色,好像都汇聚到了自己的梦里。
脸颊的一阵疼痛将砚九拽回了现实。
砚九疲乏的掀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尚京的脸。
两人离得很近,甚至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砚九挑了挑眉梢,了然道:“你是想要亲亲吗?”
随即,他的唇没有犹疑的贴到了尚京的唇上,又很快的离开,颇有应付了事的嫌疑。
对此,尚京当然不满意,他这人不然不开始,如果开始从来不是浅尝辄止。
尚京反客为主,扣住砚九的脑袋,一吻辗转悱恻,热气升腾。
从吻中脱离开来,砚九才发现自己还在车子里,车外是昏黄灯光。
看来他这一觉睡了大半天。
这时,尚京伸手勾起砚九的下颌,砚九往后退了退:“不亲了,嘴唇快肿了。”
尚京:“本来也没打算和你亲。”说话间,他将一块创可贴贴在了砚九脸颊的伤口处:
“我刚刚只是想给你处理下伤口,是你没羞没臊,非要亲。”
砚九:“……”
侧头望向窗外,柳树蒙上新绿,枝头都是嫩嫩的芽,昏黄路灯下飞虫不停旋转,那是属于春夜的样子。
砚九好奇的去问尚京:“尚京,晏阳外面的春天是什么样子的,你有看过吗?”
对于砚九突如其来的疑问,尚京有些讶然,他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
“晏阳之外,术士并没有这么多,外面就连精怪都很单纯。
城市都是大同小异,老城区和高楼大厦交织。
景色倒是有很多不同,山川湖海,山水风光,总是不一样的。”
说着,尚京询问砚九道:“北南尧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砚九有些无奈:“我好像把北南尧激怒了,他一整个消失,这几天不会出现了。
我卦算了,方位也算了,整个空间内没他的影子……”
尚京伸手揉搓了一下砚九的头发,有些宠溺道:
“反正北南尧现在不出现,你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要不要走出晏阳去看一看,走出晏阳,那才叫真正的入世。
外面那些城市才叫真正的有温度,景色也好看。
晏阳太利欲熏心了。”
尚京总觉得砚九一定喜欢外面的世界的,晏阳之外那些人生百态才更真实。
尚京也觉得砚九应该给自己放个假,摆脱香招先生的身份,丢掉脑子里那些弯弯绕绕,纯粹的做一次自己。
他也不过才20出头的年纪。
听闻尚京一番话,砚九有些动摇:“可是我不能离开晏阳,香招书屋……”
还未等砚九话说完,尚京已经接道:
“香招书屋我去帮你看着……不就是坐在桌子后面胡说八道吗,我也会……”
砚九抱着想捏死尚京的心情淡淡道:
“香招书屋有清安,你不会比清安更会解惑。
清安胆子小,但栾丘坐在院里也能吓唬人。
你的话……你就坐在墙头好了。
需要打架你可以充当一个打手。”
说着,砚九在那兀自嘀咕:“可是又没人敢去我的书屋闹事,闹事的都被大白叉出去了……”
嘀咕到此处,砚九豁然开朗,他拍了拍尚京的肩膀,笑着道:
“我知道你能帮我做些什么了?
你可以帮我喂大白还有二白。”
尚京:“你确定那两只要我喂?”
砚九毫不留情的吐槽:“很好喂的,如果你一天喂他俩50盒猫罐头,他俩能认你当老大。”
尚京:“……”
……
砚九走了,归期未定。
他坐上了最慢那列火车靠窗的位置。
铁路在大地之上盘踞数万公里,无数壮丽的景色跌入砚九的眼底。
这不仅仅是一趟旅程,也是去找寻那些年失去的乍见之欢、怦然心动。
砚九之前对世界避之不及,现在是主动融入。
火车里,隔壁位子的小女孩为砚九送来糖果,咧嘴笑时门牙少了一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