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树还以为他口是心非,吻了吻他的下巴,继续道:没关系,我都懂
后来喻岭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并不累。
累得起不来床的人是梁树。
梁树揉着酸痛的腰懊悔不已,累不累这种问题在床上的时候还是不要轻易讨论了,很容易引起一些误解。
搬进新房子后,梁树兴冲冲地又买了很多东西来布置新家,一些生机勃勃的绿植,一些奇形怪状的丑陋玩偶,一些好看但无用的摆件装饰。
他感觉喻岭的心情自此明显好了起来,但还是没有彻底弄明白他这段时间不高兴的点到底在哪,问了他也闭口不言,只说自己没生气。
搬入新家的第二周,梁树轮休在家,昏昏沉沉地补了一天觉,傍晚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
喻岭下班回来后,朝他扬了扬手里的两张观影券:公司团建,组织看电影。
可以带家属。他又补充道。
他们上次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竟然已经是去年的事了。梁树眼睛亮了亮,有些心动。
但又不可避免地担心,如果被喻岭的同事问起要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公司不比远在天边的项目部,尤其是像喻岭这种国企单位,人多口杂,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很容易生是非。
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喻岭淡淡说。
梁树提心吊胆地跟着喻岭去了电影院,到了影厅才发现他完全想多了,他根本没和喻岭的同事们打照面。
喻岭的公司组织观看的是一部爱国电影,而喻岭却带他来了另一个影厅。
与隔壁影厅的座无虚席相比,这个影厅格外空旷。
他们看的是同期上映的一部爱情电影,大烂片,网上的评论惨不忍睹,梁树上网冲浪时偶然刷到过。
你是不是没有搜影评?梁树看着大荧幕上逐渐浮现的电影名字,表情一言难尽。
没有,喻岭问他,评价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相当差。
梁树没忍心打消喻岭看电影的积极性,委婉道:只能说比较一般。
哦。喻岭顿时明白了。
电影还没播到一半,就有几个观众陆续离席。
看这种电影纯粹是浪费生命,对身心都是极大的摧残。
摸到梁树裸露在外的小臂上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估计是冻的,影厅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太低。
喻岭手指轻轻摩挲着梁树的手臂,说:要不我们也走吧?
来都来了,还是看完吧。梁树觉得有点痒,挣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我们都好久没来过电影院了。
重要的并不是电影本身,而是两人一起看电影的气氛。
那以后常来。喻岭说道。
电影播放到高潮情节,男主冒着大雨跑到女主家楼下声嘶力竭地大吼,女主可能是嫌雨下得不够大,又往楼下泼了盆水。
影厅里仅剩的几个人纷纷笑出了声。
梁树也跟着笑得无法自拔,笑够了才望向喻岭,眼尾的弧度还没消失,眼睛清澈又明亮。
换成我是女主,你要是也像这么吼,我说不定就会回心转意。他煞有介事地说。
喻岭冷嗤一声,评价道:脑子有病才会这么做,女主泼水还是太心软了,应该泼硫酸。
于是梁树笑得更起劲了。
看完电影走出影厅,梁树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我早就说了提前走。喻岭抱着手臂冷嘲。
我当时没觉得冷啊,梁树无所谓地笑道:而且我竟然觉得这电影挺好看的!
两人走去停车场,喻岭开车,梁树坐在副驾驶。
抽屉里有抽纸。喻岭抬了抬下巴。
梁树拉开了副驾驶前面的抽屉。
里面有一包开了封的抽纸,和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手提纸袋。
梁树抽出几张抽纸,擦完鼻涕,看着那个袋子有点发愣:这是什么?
他把袋子拿了出来。
喻岭侧头看了眼,也是一愣:不知道,不是我的东西。
可能是同事落我车里的。
那我打开看看?梁树好奇道。
先看一下是什么,到时候好跟你同事确认。
看吧,喻岭随意道,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然也不可能这么粗心落在车里。
喻岭大概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梁树打开了袋子,里面装着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像是用来放首饰的。
他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入眼是一对精巧的袖扣。
上面镶嵌着星星点点的几颗碎钻,在车顶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看上去价值不菲。
袋子和盒子上都没有logo,应该是专门定制的那种,肯定要花不少钱。
梁树沉默片刻,轻声问:你确定是落你车里的,而不是送给你的?
也有这种可能。喻岭波澜不惊道。
梁树知道,喻岭经常被送礼,有些会原封不动地退回去,有些碍于情面没办法退的,也会私下处理掉。这种情况他经历了太多,所以才会见怪不怪。
现在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梁树猜到了这是谁送的,勉强地笑了笑,离你生日也还早啊,这是送的哪门子礼。
以那个人的细心程度,这不可能是粗心落在车里的,更不可能落在抽屉里。
前面的十字路口是一个时间很长的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喻岭侧过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梁树看:嗯,不合适,我明天还给他。
好。梁树应道。
他叫程成,就是之前在机场见过的那个公关,你还有印象吗?
那位同事名叫程成,第二个字大家都习惯读轻声,听起来自带亲切感,为了避免梁树误会,喻岭说起他名字的时候,刻意两个字都读第二声。
但他忘了之前喝多了酒跟梁树提起过这个人的名字。
也并不知道其实梁树见过程成很多次。
哦,梁树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印象。
梁树早就觉得这个人大有问题,每次见到他心里都会莫名地涌现出危机感,但他不想在这件事上死钻牛角尖。
毕竟是喻岭的同事,他们往来密切只是因为工作,梁树这样安慰自己。
我不会在意这种事,你别紧张。他又这样安慰喻岭。
你为什么不在意?喻岭忽然倾身靠近。
刚才在电影院,他给梁树买了桶奶油爆米花,但纯粹是买个气氛,两人都没怎么吃。喻岭一直把爆米花桶拿在手里,走出影厅才扔掉。
现在身上似乎还沾着点焦糖味。
闻起来很香甜。
但梁树却被他这种几近质问的语气搞得有些烦躁,转开脸向窗外望去。
为什么要在意?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后面的车辆开始滴滴滴鸣笛。
绿灯了。梁树提醒道。
喻岭冷着脸踩下油门。
梁树又低头去看那个袖扣,目光掠过袋子,随意瞄了眼,突然发现袋子里还有别的东西。
咦?
晚点还有一章
第55章
那是一张薄薄的小卡片,颜色与袋子和礼盒的一样。
上面有几行镀金的印刷体,是梁树看不懂的字母。
首先排除英语。
怎么着?表个白还得加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