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的瞬间，百花殿大门缓缓打开，楚阳连忙坐回床上，盘起腿，装作打坐运气的模样。
云曦刚进来，眉头就下意识地拧起，四处转了一圈，突然在纱窗前停了下来。
假装打坐的楚阳感觉自己的心都快从胸口里跳出来了，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正想着，又听到脚步声朝他这边走了过来，最终停在他身前。
令人静心的焚香撩过他的鼻尖，留下一丝淡淡的香气。
“有人来过？”云曦突然问。
他整个身子僵了一下，故作淡然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睁开眼睛：“没有，怎么了吗？”
“无事。”云曦转过身去：“兴许是我多虑了。”
话音刚落，他已行至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抿着。
此时，元之正好从外面进来。
楚阳见了，犹如看到救世主一般，快步迎了上去，故作关切地问：“怎么样，那些魔化的妖精，和仙界那些魔化的人，是出自一个原因吗？”
其实只是为了缓解此时的尴尬。
元之被他问的一愣，看了一眼云曦，见他没有阻止他说话的意思，就开口道：“这些妖只是被激发了内心的恶，并非像仙界那般，她们……更为棘手。”
“只是被激发了内心的恶？”楚阳眉头轻皱：“意思是说，他们还有理智？”
元之点头，神色有些凝重：“不仅如此，她们还比未魔化前更聪明了，你是没看到她们那狡猾又阴冷的样子，又恶心又可怕。”
说着，他忍不住抖了抖肩膀，似乎这样就能把那些可怕的东西抖掉似得。
这些人魔化的时间几乎与仙界那些人重合，可缘由却完全不同，仙界的那些人是丢了魂魄，再受瘴气感染才导致了后面发生的那些事，那么，妖界这些人魔化的源头是什么？
又是谁，激发了他们内心最大的恶？
沉思顷刻，他转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人：“云曦，你没有什么发现吗？”
“有。”云曦放下手中的茶杯：“魔化之人，皆是这座皇宫的侍女。”
“全部？”
“关在沼泽之地的是。”
怎么可能，难道白枫骗了他们？
“会不会是白枫大人为了区分她们，所以把她们分开关了？”他不相信地问。
“白枫大人说，那便是所有魔化之人。”元之道：“虽然那些女子没穿皇宫的宫装，可是从她们的举止上看来，确实是经过训练的宫女没错。”
在妖界，待在皇宫侍奉王的妖和外面的妖是不同的，所有侍奉的妖都会从小训练，把身上的妖性驯化，这样的妖以后便是离开皇宫，从他的一些举止上来看，也能看出他曾在皇宫待过。
可是，像白枫这么聪明的人，他会把这么大的破绽放在云曦面前，让他去发现？
他下意识地拧起了眉头，问：“云曦，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