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现视线虚浮地看向展柜,那些无人问津的片段,就是他最珍贵的记忆,冰冰冷冷的一件件没有生命力的垃圾,却是每天都能温暖他的唯一的东西,也是他唯一能绝对掌握的东西。
就因为这些,他被她喊作,变态。
眼神暗下,他抿住唇,不再问了。
没用,早知道答案的。
但凡她有一点动容,他都不会变成这样,他也想展露真心,但那颗污浊的没有感情的心,他自己都嫌丑陋,她又怎么会喜欢呢。
他伸出手,颤抖着捂住她的眼睛。
不喜欢就不喜欢,他这种人,怎么会在意她喜欢不喜欢。
他就应该将她拖进地狱里,和他一起受刑。
戴着枷锁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这么轻松,一辈子都没这么轻松过,要他再松开她的手?
不要。
他还能更放肆。
几个逐渐平息的呼吸后,他的内心趋于平静,抑或更加疯狂,再睁开眼时,恍若回到那个温文尔雅的林现。
他温柔地拂去她的泪珠,含进嘴里,甜蜜的滋味让他舒展开挤出沟壑的眉心,痴迷感叹,眼泪都是甜的
他清晰地听着神经一点点崩坏的声音,想用这种甜去修复坏掉的自己,干脆大口大口地吞掉那些泪水,吓得苏甜哭都不敢哭了,他不满地抬起脸,怎么没有了?
他心里的渴才解了一点点。
他又舔了一下她的眼睛,重重的,然而依旧找不到任何水源。
没有了。他失神呢喃,其他地方还有,没关系,没关系
膝盖弯曲,苏甜惊叫出声,不要,不要,林现,不要让我恨你!
捉住脚腕的那只手停住了,丢掉那块小小的面料,林现茫然抬起眼皮,像只思考中的狗狗般歪了下脑袋,为什么要一直喊我的名字?
狗是最忠诚的,不管主人要不要他,他都会乖乖跟在身后,只需要主人一声唤名,他就会跑过来,摇尾乞怜。
所以,他最怕她喊他的名字。
对于狗狗来说,这是一种,主人默许他可以扑上去的信号。
他很难受,身体已经强忍了很久的反应,没办法压抑了。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响起,几乎要撕碎苏甜的耳膜,她惊愕地看着林现释放出自己,瞳仁掀起一场剧烈的震颤。
他再次欺身过来,衬衫不过是解了三颗扣子,如同衣冠楚楚的上班族走出写字楼后,随意拆开的一点束缚,总体仍算规规整整,丝毫不会冒犯到路过的他人。
然而。
哈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虔诚亲吻,热烫的呼吸预示她即将被撕裂,别怕,别抖,别哭
这些都会让他更兴奋的。
林现、林现!
凶狠的吻封住她的唇,她瞪大了眼,痛楚地拧起眉毛,一声含糊的哀叫被他的信子硬塞回喉咙里,她反射性想吐,但他不许,反而强让她吞进更多。
从背面看,他的衣物尚且完好。
他笑着的目光从衣摆游移至她的脸,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顶,以示安慰,但旋律性的节奏不会停下。
他也不会闭眼,他想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和他梦里的有哪些不同。
可爱的脸被憋红了,他撑起上半身,赐给她自由呼吸的时间。
林现
哼嗯?他凝眉,好小,没办法再给她更多了。
不过这也够了。
脊髓发麻,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可那双小手一直握在胸前,没有推开他。
他仰起下巴,喉结滚动了下,沙哑道: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的眼睛。
苏甜僵住,他不悦,掌住她的膝为她松骨,对,这样也喜欢,看着我,这双眼睛,每次都能让我发媵。
苏甜苦苦挣扎,猛地听到他这句话,瑟缩着睁圆了眼睛。
他每次看着她的时候,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林现究竟是什么样的魔鬼!
她想骂醒他,但刚才嗓子眼被堵住的感觉还在,她只能老实咬住唇,承受快要溢出的音节。
好疼、好疼,谁能来救救她。
意识越来越稀薄,像周围的空气,她怔怔地盯着晃眼的顶灯,瞳孔开始涣散。
甜甜甜甜?
谁在叫她?
她的清醒被拔回几分,面对的却是林现隐忍的神情、暗红的眼尾。
心被狠狠揪住,她惊恐地摇头,别碰我!
哈
甜甜醒了,看看老公,嗯?
林现掰过她偏开的脸,乖宝贝,叫我名字。
甜甜,我有点疼,求你,叫老公的名字。
湿濡的触感就在耳边,那道声音像要从耳膜进入她的心,可是毒蛇令她毛骨悚然,她真的不敢放他进来。
苏甜崩溃大哭,林现,放过我吧!
她真的受不了了!
但这两字如同打开通关之门的密钥,毒蛇的绿眸突然大亮,一鼓作气沉入,继续。
苏甜痛得牙齿都在打颤,不肯再出声了。
他烦躁地捏住她的齿关,看到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了指痕,也没有卸掉半分力气,继续。
眼前的男人没有以往的温情,只有失去底线的疯,苏甜毫不怀疑,如果她不说话,他会卸掉她的下巴。
林现苏甜觉得自己的腰快被他掐断了,五个指头像要攥进她的内脏那么用力。
林现重重撞上,表情依旧沉着冷静,继续。
林现
继续!
林苏甜的声音被一道热浪哽住,双眼失神地暗去。
林现看着她娇小的身躯僵硬地坠落,轻柔捧住了她的后脑。
退出、清洗,麻木机械。
让她一个人躺在一片狼藉的沙发上,起身将等比木偶身上的衣服扒掉,穿在了她的身上。
这是一身素白的嫁衣,他一针一线缝制的,他无比熟悉她的一切,但腰围还是大了。
这两个月,她也瘦了。
她可能并不像表面那么不在意。
心在苏醒,针扎过的痕迹让他千疮百孔,寒风疯狂灌入,他比之前更冷,抱她在怀里取暖。
可是她也很冷。
将头陷入她的颈窝,皮肤能感受到她的脉搏,却感受不到她在身边的真实,明明就在怀抱里,她的每根发丝都要听他的指令,但他好像完全没有拥有她,反而距离更远更远,远得要命。
苏甜、苏甜苏甜。
他要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没人来告诉他,他要怎么才能留下她,真实的他,她不敢要,伪装的他,她说虚伪。
是不是哪一个他都不配被爱,当只狗都不配。
地下室死一般安静。
他一动不动地枯坐着,等待神的审判。
怀里的人醒了,他静静地凝望着她,可怜低微,窒息地看着她的手推开她,手指伸出,却也无力挽留什么,只能钝钝地停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