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吐槽:他妈的怎么就我遇见渣男。
沈惊瓷看她不打算走,自己收回视线,匆匆地说了声我先上去了,便拐进楼梯间。
刚刚的画面挥之不去,她心不在焉的差点被台阶绊倒,一把抓住扶手。
好不容易稳住步子,心脏又传来阵阵不适。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沈惊瓷难看的扯了下唇角,安慰自己。
脚步不知什么时候定在原地,抓着扶手的指尖扣得越来越紧。
意识突然被熟悉的声音扯回,邱杉月和闫沐晗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正在往上走。
时机真的刚好,沈惊瓷一下子就听到了最关键的信息。
那你现在陈池驭是在交往吗?邱杉月问。
沈惊瓷呼吸一窒,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她用着同样的速度上楼,和下面两个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既没有被发现,又听的清楚。
她悄悄地,听见了答案。
偷听,沈惊瓷有些唾弃自己这种行为。
闫沐晗在笑,带着一种属于热恋或者暧昧期的娇羞:不是啦。
不是....
沈惊瓷的脚步又是一慢。
邱杉月声音有些激动:还不是?!你俩那样子就差黏在一起了。
哪有这么明显!闫沐晗说着就去打邱杉月。
我开学前就在新生群里看到有人刷屏这个名字,说是帅到惨绝人寰。邱杉月停了下,似是回想:我之前还不信,现在一看...
真是客气了。
词穷了,找不到描述,邱杉月又换了句:听说陈池驭...陈学长家里条件也很好,人又聪明,车玩的更是一流,他玩车的样子是不是更帅。
对。闫沐晗语气上扬,语气中的得意很明显:我们就是在他车队认识的。
行了行了,别说了,羡慕死我了。对比起自己,邱杉月越来越难受,最后只是说了句:那你俩关系稳定了可要请我吃饭,我好想见见真人。
近距离。邱杉月自动把两人绑定到了一起,觉得是闫沐晗在不好意思。
大一刚开学一个月,虽然都听过陈池驭的名字但真正见过他的却没有几个人。
家境好长得帅,各种赛事奖项拿到手软。前途无量、花团锦簇的人生出现在了自己身边,甚至亲眼所见。直到现在邱杉月还觉得魔幻,闫沐晗竟然能认识陈池驭。
宿舍,邱杉月将刚刚自己和闫沐晗的聊天内容添油加醋的对沈惊瓷重复了一遍。
沈惊瓷又洗了一遍头发,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捧着热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邱杉月情绪波动大,说了一晚上口也干,出去倒杯水。
回来的时候,沈惊瓷还在失神。
杯底落在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我靠,我刚刚看到闫沐晗又打扮好出门了。
沈惊瓷握着笔的力道一重,闻声转过来,看见邱杉月冲她挤眉弄眼的示意:肯定是去找陈池驭了呗。
晚上十一点,也就有夜生活的才愿意动弹了。
邱杉月倚着桌沿,晃着头啧啧感慨:陈池驭,一看就很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他
半夜,迷蒙之中,沈惊瓷听见隐隐的啜泣声。
眼前一片昏暗。走廊亮着光,微弱的光从门上的玻璃透进来视线野清晰不少。
沈惊瓷扭头,看向自己对面。
......
邱杉月哭到大脑缺氧,两眼发懵。她抓着被子,还拼命的忍着不敢出声。
忽然,窗帘被人掀开,沈惊瓷白净的模样出现,她喊:杉月。
邱杉月泪停了秒,发愣的没回过神。
沈惊瓷暗叹了一口气,邱杉月果然不好受。
就算表面上装得再怎么无所谓,但这种东西一下子就不难过了是不可能的。
她踮着脚碰到邱杉月的手,温度触及肌肤。
......
七楼阁楼,沈惊瓷摸着黑找到灯的开关。
邱杉月一双眼睛红肿的不行,发丝浸着一层湿意,不知是汗还是泪水,抽抽涕涕的揉着眼。
这里没人,隔音也好。
她给邱杉月抹了一把眼泪,干脆找了两张纸垫在地上,让邱杉月坐。
邱杉月耸着肩膀,声音暗哑:吵到你了?
沈惊瓷摇摇头,说不是。
邱杉月哭的一颤一颤,她控制不住自己,咬着唇说抱歉。
沈惊瓷从袋子里拿出一包抽纸递给邱杉月擦干挂着的泪。
邱杉月没说话,几年的感情,不是一下子能放下的,起码今天还需要缓冲。
沈惊瓷想了想,还是决定站起身:你等等。
她小跑着下楼,不过一会儿又回来了。
她手上出现了两瓶绿色的易拉罐,垂头望着邱杉月:能喝吗?
说着,沈惊瓷动作极为熟练的撬开拉环,白色泡沫混着液体涌上铝盖,顺着凹下去的圆绕了圈,泡沫声滋拉拉的。
抬手送到了邱杉月面前。
喝酒消愁。
邱杉月愣了愣,鼻音浓重:能...能。
沈惊瓷点头坐回原地,又给自己开了个。
沈惊瓷没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打探。
周围很静,只有偶尔的吞咽声。
邱杉月嘴唇动了下,又停住。
今晚的天很黑,一颗星星都没看到。
她自己开口。
不像是白天那样坚强,也没再伪装,邱杉月自嘲了笑了声:好憋屈。
邱杉月又灌了一口啤酒,笑得越来越难看:我们高一就在一起了,这是第四年。
我想过可能走不到最后,但没想到分开的这么恶心。
沈惊瓷听着,说不怪你。
邱杉月沉默了好一会儿,很闷的半开玩笑:谈恋爱真难,以后做个无情剑客。
沈惊瓷摇头失笑。
可能是气氛到了,也可能是今晚的思念太过难捱,她也想找一个宣泄口。
我也有一个喜欢的人。
邱杉月从来没听沈惊瓷说过,听见沈惊瓷的声音她从自己的情绪中脱离出一点。
沈惊瓷的声音像是潺潺流水,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但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邱杉月愣了,她不信:怎么可能,你这么漂亮,学历好性格也好,谁能不喜欢你。
沈惊瓷视线从窗外收回,想到今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身影。
她没应,下巴放到膝盖上,掰着手指数了数,声音很轻:这是我喜欢他的第五年。
可是我们说过的话,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今晚她入学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碰到他。
在校园里寻找了他的身影那么多次,见到了,又想躲。
她从来没这么矛盾过。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邱杉月平静了些,转过头来好奇:什么人能让你念念不忘,还玩暗恋一套。
沈惊瓷摇头,停顿几秒,很认真的说:世界上最好的人。
从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上了。
十五岁的夏天,蝉鸣最响。槐树茂密的枝丫开了花,沈惊瓷烦的不得了。
她顶着一张过敏的脸,撞进了陈家的后院。
彼时沈惊瓷正经历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学校的流言蜚语,邻居的背后指点,父母那种恨不得从来没收养过她的怨恨眼神,还有沈枞满头是血的躺倒在地的场景,医院ICU病房前一遍一遍祷告,不断重复的提醒她,她是个只能连累别人的累赘,是不被任何需要的、多余的祸害。
然而那天下午,少年白色的T恤灌满热风,黑色的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他立在院中花盆旁,垂眸露出的下冷硬的下颚弧线。闻声后转头看向她时眼中不加遮掩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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