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若依然不信, 我也不介意您仔细检查我的身体
说着, 就推着她的手摸索下去。
叶玫:?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 年亚澜就不着痕迹地拂了她的手, 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衣服, 贴心地给小兰披上。
毕竟还是只未受教化的兽, 不懂人类风俗礼仪也正常,我可以亲自教授它。他道。
那那也没必要吧。叶玫红着脸缩回了手。
主人不必这么见外的。小兰挤开年亚澜,浅蓝的长睫轻轻垂下,带着几分落寞,想当年,主人不管是沐浴还是睡觉,都与我形影不离,如今我好不容易化形,怎么就生分了呢?
我她一时语塞,竟然无法反驳。
他打断了她,幽幽道:我知道,主人一向都有自己的打算,而且,就连与您灵魂契约的我,也无法窥探。
是我唐突,我不该逾矩,可是以前日日夜夜陪伴在主人身边,已成习惯。
就算主人的尸体沉眠于此,灵魂不知飞向何方,我也依然选择在这里死去,葬在主人的身边。
主人终于唤醒了我,我真的很欣喜,可为什么我成功化形后,主人却对我生疏了?
没有的事!他毕竟是她的小兰!
那主人如何证明?
我懂了,从今往后,小兰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睡在冰冷的被窝里。
主人并不在意小兰的冷暖,主人有了新的抱枕,就不要小兰了。
即便小兰如此努力地化形,也无法奢求主人再多看小兰一眼他碎碎念道。
叶玫顿时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个抛弃旧爱的渣男。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冰孔雀性格高傲,如果化形的话,会是个冰霜美人来着!!这就是想象和现实吗?
行洗澡不可以,但是睡觉,你要是习惯我抱着,就变回兽形吧。
说实在的,摸着那软软的羽毛入睡,也是她的睡前小习惯。
三人联合,将坟堆里的东西搜刮一空后,年亚澜又不知从哪儿弄出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放回了棺材里。
值钱的东西被搜刮一空,鲜白菊铺成的被子也卷得乱七八糟。就这么简单整了整,盖上了棺材盖,把它重新按原样填回地里。
他们也没多少时间特意恢复得一模一样,差不多得了。
毕竟,这块地有裴羡罩着,有第五峰镇着,还有年亚澜的阵法封印,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不会特意来挖。
干完这一票,叶玫神清气爽。
她数着储物袋里不计其数的金银,灵液灵药,还有那几十把下品中品的幻器,眉开眼笑。
这么多钱财,你打算用来做什么?年亚澜见她有意将其分为两部分,问了一句。
大的那一部分,过几日分给我的族人。小的那一堆明儿给道宗拿去,修个气派点儿的道观。
她又拿出了其中君海卫最宝贝的幻器,镇魂铃。
这是个好东西,不知师父还缺不缺法器?
*
有了钱财,请人修建道观一事,便迅速落实下去。
很快,在师父的茅草屋旁边,年亚澜雇来的劳工们操控着他们各自的幻兽,搭建出了道观的模样。
而此时,闭关的林行和老宗主对此还浑然不觉。
等到七日过后,道观修建工程进入收尾阶段,这时它气派的门面也惊动了神宗不少人。
比如说,第一浮岛的管事。
巫管事听说这件事后,第一个跑来兴师问罪,摸着他的小山羊胡子,连台词都想好了。
结果跑到道宗门前,踹开大门气势汹汹地走入院中时,没看到大逆不道的策划人叶玫,却见神宗的贵客、无昼城城主年亚澜正坐在石桌前,低头抿了一口茗茶,含笑抬眸,亲切地望着他。
当即,巫管事的腿肚子打起了哆嗦。
年大人!
神州大陆赫赫威名,他怎能不晓?
想当年有人评判,年城主乃人中龙凤,不知何故而停止修炼,专心经营无昼城。
笑面狐狸,笑里藏刀,多少人被他和善可欺的外表迷惑,结果去见了阎王!
呵、呵呵,这里不是道宗嘛一定是他走错了!
真是稀客。年亚澜仿佛将一切执掌于胸,并不见怪,你就是小九时长提起的那位巫管事,对吧?
他还记得叶玫是怎么和他说的。
道宗待遇的不公,这个茅草屋,还有她先前不入竹院而眠这些,好像都是巫管事的主意呢。
是正是在下。巫管事心道不好,年城主竟与她认识?
那个女娃儿身后不是毫无势力撑腰吗?怎么会认识年城主这等人物?!
无论怎么想,都说不通。
要是能搭上年城主这条线,她早飞黄腾达了,塞进神宗都随随便便,又怎会甘于屈居道宗这个无名无姓的小宗派学艺?
说实在话,要不是她身为道宗之人,摆明了好欺负,他也不会出了问题就把锅扣她头上。
不仅认识,还是过命的交情。年亚澜丝毫不避讳,道。
巫管事眼珠子一转。
嗯??
以他过来人的经历,她这种生得貌美的小辈,找不到向上爬的机会,便会求助于比她强的人。
如今年城主刚巧在宗内执教,难保她不会因此制造巧遇,抱上大腿。
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般,加上他还在浮云殿中看到过她和君海卫那个浪荡子走在一起那不就是广撒网,借身体上位的心机女吗!
他似乎找回了一丝翻盘的机会!
巫管事组织了一会儿语言,赔着笑脸,道:哎呀,这不意外嘛,要知道此女的后台有您撑腰,我就算克扣那些外门弟子的俸禄,也不敢从她的衣食里扣!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猜错,实在是误会!那天我去浮云殿找九长老议事,正好遇到她和内门君家的君海卫站在一起,似乎有结为道侣的打算,这不是以为她傍上了君家嘛
说完,他就静待在一旁,等着年亚澜大发雷霆。
没想到,等了个寂寞。
你只见了君海卫的风光,可曾知,此人的下场如何?年亚澜放了杯子,忽然抬眸问道。
如何?他后来几天确实都没看见那个花心小子了,难道他也改了性子,在洞府里修炼?
那就是你的下场。年亚澜笑眯眯道。
温柔,无害,不带一丝杀气。
结果,在诸多外门弟子的见证下
巫管事气势汹汹地来,扬言要拆了这座道观,以正宗门风气。
走的时候,他双腿虚软,一边抱着拳对着道观门口的年城主拱手道谢,一边颤抖着脚步抄小道溜走。
令他们惊异的是,年城主似乎还是那个好脾气的年城主,从头到尾都没说一个重字。
不明真相的外门弟子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年城主笑得好温柔呀。
好有礼貌,还站在门口相送!你看我们那些长老,一个个牛x轰轰的,谁讲究这个礼数了?
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只有沈星一个人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等等,那个巫管事不是死周扒皮吗?年执教那么温柔和善的一个人,竟然治得住他?!
乖乖,师姐究竟是在哪儿搞到这么一个神奇的怪物?
不过,干得漂亮!
而叶玫在外边买各类材料,忙活了一整天,压根不知道在神宗内,关于道宗的传言已经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她前脚踏入门槛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月亮孤零零挂在夜空,四周只能听见蝉鸣声。
她没敢打扰师父和老宗主,目前只有她和沈星住在道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