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顾怀瑾忽然记起一件事顾休休都跟元容成亲了,两个人昨日还在马车里卿卿我我的,元容若是抵触她,又怎会与她有那般亲密的接触。
他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管人家小夫妻的闺房之乐做什么。
顾怀瑾又夹了一筷子小汤包,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连着,忍不住勾起唇来。
他应该很快就能当舅舅了吧?
不但是餐桌上的几人,就连顾休休,听见元容答应的那么爽快,亦是有些怔愣。
她倒不是怕别人碰他,他本身沐浴时也不让旁人伺候,不过是随口胡扯了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借口罢了。
顾休休一直寸步不离跟着他,只是怕他一声不吭的离开。因为她知道他到最后,一定会去西燕,她也知道,他不会允许她跟在身边。
元容不想将她置身险境,更害怕西燕君主会伤害她。
顾休休明白,以西燕君主那个性子,她去西燕便是九死一生。
可她没办法不去西燕,元容不清楚他的命运是什么,也不清楚他最后的结局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西燕病逝。
顾休休知道他的命运,所以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去赴死。
只要元容去了西燕,顾休休就必定会追随过去,她会尽她所能改变这必死之局。
如果真的挽回不了,那便同生共死好了。
不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一个人死在西燕。
顾休休觉得自己的决心很坚定,绝不会因为任何事动摇,直到她跟着元容走到玉轩的浴室里,看着他立在雾气氤氲的汤池边,褪下了身上的狐裘。
他的动作不急不慢,似乎也不介意被她看到,接着是抽开腰间的玉带,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曲着,扯开了衣襟,将蟒袍褪下。
顾休休浑身都有些僵硬,不着痕迹吞了吞唾液。她垂着首,眼睛却还是不住朝他瞥去,用余光扫到他身上的白色亵衣。
亵衣的布料很单薄,似是绸缎裁成的,布料在烛光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似是珠光,盈盈又丝滑,贴在身上,隐约显现出胸肌与腰腹的轮廓。
他拉开腰下细长的带子,将亵衣褪下,露出了结实有力的胸膛,流畅的肌肉线条,形态分明,腰腹精窄
顾休休抿了抿唇,感受到错乱的心跳声,仿佛跃到了耳朵里,如此清晰,似是擂鼓般,砰砰响着。
眼前的弹幕多得像是汹涌澎湃的海浪,将她的视线遮挡住。
【感谢女鹅的坚持】
【呜呜这是我在绿江能看到的画面吗】
【感恩家人】
【休崽一生平安】
【浴室play,我又可以了!】
【我是土狗我爱看】
见元容将修长的手指搭在裤腰上,顾休休阖上了眼,仓促又慌乱地转过身,似是落荒而逃般,正要向外走去,却听见他淡淡的嗓音:豆儿,不看了吗?
不难听出,他声线中染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像是调侃,又似是戏谑。
顾休休身子紧绷着,张了张嘴:不是我不看只是不想让别人看。
转过来罢。
事实上,元容也没准备继续脱下去,从西燕回来后,他沐浴时皆是穿着里裤。
不过瞧见她羞涩的模样,觉得有趣罢了。
顾休休听见汤水被搅动的声响,知道他进了汤池中,这才慢慢地转回身去。
她犹豫着,缓缓走了过去。透过氤氲的雾气,她看不清楚汤水下的景色,只能看见他露出在热腾腾汤水外的上半身。
顾休休拿起舀水用的莲形匜,舀起温热的汤水,轻轻向下淌着,清水如注,浇在他的肩上,向外迸溅着清透的水花。
她细指轻颤着,缓缓落在他肌肤冷白的背后,指尖滑过他的后脊,拂过一节节脊骨,像是在他身上纵了一把火,指腹过处,泛着淡淡的红,灼热又滚烫。
元容沐浴要比她更勤快,有时候一天两三次都是常事,肌肤如玉似的,光滑又洁白。
她加上香胰子,在他后背上打着圈,冲洗过后,手便慢慢地向前伸去。
那汤包的汤汁都迸溅在他身前,顾休休动作不便,索性就半跪在他身侧的汤池边沿。
侧着看元容,容貌也是那样俊美。
纤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抖落着,他眼眸半阖,身子倚靠在汤池边沿,青丝沾了水,漂浮在汤水之上,显得那样丝滑乌黑。
她一手叩着他的下颌,微微向上抬着,另一只手则捻着胰子,贴在了他的颈前。
指尖一丝不苟的,从上至下,拂过他喉结时,上下微微滚动了两下。顾休休突然觉得有些口干,抿着唇,手指都在发颤,咬着牙继续往下拂去。
沾了胰子的细指似是打了蜡,就着锁骨上凝出的水露,非常流畅的朝下滑动着,指尖不慎拂过右侧的茱.萸,微微卡顿了一下,清晰地感受到发烫的掌心下,那具近乎完美的身躯颤了颤。
沉没在汤水底的手臂紧绷着,倏忽跃出水面,苍白又泛着一抹不均红润的大掌,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掌背上的青筋凸起,似乎每一根骨节都在用力,她被拽的毫无防备,半跪着的膝盖向前一压,身子也失去平衡,猛地朝着汤池中仰去。
元容反应速度极快,在顾休休栽进汤池之前,转过身,拦住了她的腰。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直直冲撞进了他的胸膛里。心跳似是完全失去了控制,跳的又快又慌,他一手攥着她皓白的腕,一手叩在她的腰后,下颌抵在她的颈侧,薄唇贴在她右耳边发出低哑的笑声:豆儿,你在投怀送抱吗?
顾休休的大脑好像在这一刻宕机了,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好像是3d立体环音的耳机,从右耳窜到大脑,有一种炸裂开的酥麻感,流窜到四肢百骸,令她顷刻间丢了理智,失了气力。
只能浑身无力的倚靠在他身前,任由他拥在怀里,呼吸略显急促,胸口不定起伏着。
两人紧贴着,连对方的心跳声都能感受到,他的掌心从后腰上缓缓移到脑后,似是情人间呓语般,低声道:豆儿,你的心跳好快。
说话间,元容哗的一下从汤池中站了起来,随着水声稀稀落落,他轻松地单手搂住她,另一手垫在她的脑后,将她压在了汤池边的青岩石地砖上。
唇瓣相触,几乎不费力气,便撬开了她的唇齿。灼热的掌心在她后颈上不断摩挲着,她微微仰着头,呼吸声破碎。
寂静的室外,在下一瞬响起了急切的嗓音:娘娘,靖亲王派人将永安侯府给围了
是朱玉的声音。
顾休休上一刻神志还在迷离,下一刻却被迫恢复了清醒,即便元容已经松开了她的唇,身前还是止不住起伏着,心跳乱的大脑也跟着作麻,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伏在她肩头,抵在她颈后的指,轻轻摩挲着她松散开来,倾泄在青岩砖上的青丝。一言未发,似乎也并不慌乱,晦暗不明的眸色掩在睫下。
顾休休渐渐缓和下来,她有些无力的双手抵在他肩上,嗓音微微有些哑:长卿,起来
他没有应声,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却卸了去,手臂撑着青岩砖,给她让出了些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