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李徊!
林梓行口中念念叨叨的,一边快速起身往门外走去,只留下杜雄和周霄云二人面面相觑,吴良三人注意到了她,凑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待林梓行走后,吴良嗤笑了一声,道:若是没有平远王,她算什么,岂能当得了大理寺少卿
杜雄十分不爱听这话,蹙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傻嘛,当真看不出来?吴良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道,大理寺之中比她资历深的多的是,为何她抢先做了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是有自己的书房的,为什么平远王让林梓行和他共用一个书房?你们自己想想吧,若说这两个人之间一点事都没有,我是不信!
周霄云微微眯起双目,道:你什么意思?
吴良撇撇嘴,道:我什么意思,平远王早已过了寻常男子成婚的年纪,林梓行更是不近女色,你觉得呢?
你可知平远王是什么人,他手下的飞鹰卫可不是吃素的。周霄云缓缓起身,脸色十分严肃,道,若他知晓你在背后这般编排他与林少卿,你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怎么了,我就是怀疑一下罢了。
吴良明显是怂了,但仍然是嘴硬,招呼他的几个狗腿子出了书房门,周霄云叹了口气,坐下后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杜雄不明所以,道:他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
周霄云不太想说,可杜雄一直缠着他问个没完,周霄云实在是不胜烦扰,端起林梓行带来的食盒递给了他,道:莫问了,吃点东西吧。
林梓行一口气来到了方笠舟的书房门前,却十分意外地发现书房的门大敞着,轻轻敲了敲门迈步进去,便见方笠舟正立在书柜前摆弄着玉瓷瓶里的蔷薇。
林梓行觉得这景象十分怪异,但并没有说什么,只道:方正卿,我有事想与你商量。
方笠舟并没有转身,只道:何事,说吧。
我还是觉得,与方正卿共用一个书房不太合适林梓行手指纠缠着,小心翼翼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大理寺中有风言风语
方笠舟眉心微蹙,放下手中的剪子,转身看向她,看起来倒是十分淡定,道:什么风言风语啊,说来听听。
林梓行觉得有些说不出口,急忙摆了摆手,道:我也没听到过,只是怕有人会说闲话
方笠舟却转移了话题,看似不经意道:我听说,今晨祯王来找你了,就在大理寺门口?
是啊。林梓行点点头,道,我还想跟方正卿说此事呢,邪门得很。
他对我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了,温和得不得了,还给我备了一盒点心。林梓行看起来十分无辜,道,我说了不要,他硬要塞给我,我都怕他在里面下毒,要毒死我
方笠舟眸光一闪,看起来神色十分严峻,道:那食盒呢?
屋中霎时静了一瞬,林梓行一惊,才想起来方才自己走得急,那食盒好像落在了原先的书房里。
这时,外面响起了杜雄的声音,火急火燎地呼唤着林梓行。
梓行兄弟!梓行兄弟!
杜雄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手中还拎着那个食盒,一脸惊慌失措,看到方笠舟后才规矩了些,急忙行礼。
林梓行拽过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发生什么事了?
杜雄把那食盒放在了林梓行手中,打开了盖子,只见里面只剩下一些糕点的碎屑了。
林梓行:?
我方才实在是太饿了,就把糕点都吃了。杜雄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话锋一转,道,这不是重点,你看这里。
杜雄将里面的那一层夹板取了出来,只见食盒的底层,放着明晃晃三块极大的金锭。
林梓行看的眼睛都直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忙道:方正卿,你来看啊!
方笠舟紧蹙着眉头上前,待看到那三块金锭时,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他还真是大手笔
那三块金锭下面还押着一张纸,林梓行取出来后缓缓展开后读着,却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上面写着《诗经》的句子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林梓行看得脸都皱了起来,鸡皮疙瘩又泛了起来。
李徊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上面写的什么?
方笠舟伸手便想要拿过来,林梓行刚要躲闪,却觉得最好不要,便坦坦荡荡地让方笠舟看了。
方笠舟看罢后,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林梓行捧过食盒,向杜雄道谢,杜雄摸摸脑袋,没说别的,也知道自己不宜再待下去,飞快地出了门。
您瞧瞧,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方笠舟嗤笑一声,道:估摸着这个李徊是看上你了吧。
林梓行:?
这怎么可能!我是男子!林梓行义正严词道,我看他又想法子拉拢我呢,我才不上他的当,这三块金锭一定想法子给他送回去!
你不必出面,我帮你就是了。
还是方笠舟靠谱!
方笠舟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助她一臂之力,有这样的老板真好!
林梓行喜笑颜开,主动道:那我有什么能够帮方正卿的?
方笠舟从林梓行手中接过食盒,一边用下巴指了指桌案上的那一摞案卷,道:那一摞,交给你了。
林梓行第一次这么痛快地答应工作,待方笠舟走后,便坐在了桌案后开始看案卷。
而方笠舟出了大理寺后,并未带任何人,只身一人纵马出了坊,来到了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小院之中,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清风,向方笠舟行礼过后,便低声道:梁少卿要离开长安,卑职拦不住。
方笠舟双目微眯,直接迈进了院中,径直走进了后院的卧室,连门都没敲就进去了,看着梁东山略显佝偻的身子正在收拾行李,眉心登时蹙起,道:你要去哪?
梁东山回头看向方笠舟,唇角勾出了一个淡然的微笑,道:出长安转转。
何时回来?
该回来的时候自会回来。
方笠舟将声音压低了,略带些急切之意,道:你再等等,很快了。
梁东山摇了摇头,道: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已不在意了,你也不用挂心了,这样就很好了。
方笠舟抿唇,静静地看着梁东山收拾行李的往来身影,过了良久,才道:再给我一个月,就一个月。
梁东山动作顿住了,缓缓回头看向方笠舟,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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