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将要亮了,你再睡会儿。”盛玦见她哭得力气都没了,怕她明日眼睛不适,便叫她赶快闭上眸子缓一缓,“天亮后叫伺候的人准备些冰水,用丝绢沾着敷一敷,也许会好受些。”
终于哄着她继续睡了,盛玦也懒得再回去了,干脆就在这儿再歇会儿,等天亮再走。
然而。
今夜显然不是很太平,也许是一直憋着没有败火,盛玦梦里都过得不踏实。
鲜少做梦的他,今日一连梦了两次,两次都是江洛瑶。
第一次还好,是她开解自己,陪自己说话。
第二次则……
盛玦天亮醒来时,整个人都怔愣了好久。
生平头一次,他做了这般绮丽的梦,还在梦里做了那些白日里不敢做的事情,所以的克制和忍耐都在一夜间将他反噬殆尽。
宛若一个笑话。
白日里,他难以想象自己居然那般能忍。
夜梦里,他更难以想象自己居然那般荒谬。
甚至直到醒来,天亮了,他依旧久长难消。
江洛瑶就在咫尺间,他只需伸手就能够着她,将她揽入怀中,但他还是克制着,因为在意,所以舍不得。
一炷香后,还是没有败火。
盛玦难捱地咬着后槽牙,额头跳起烦躁的小青筋,手指成拳,恨不得用疼痛取代这种悸动。
怎会如此……
怎么会呢。
他实在怕她醒来看到自己的难堪,只能屈膝侧身,委屈地遮住自己。
很疼。
盛玦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己在临近崩溃时,居然不只是难受,还会忍着发疼。
不只是心里的疼痛,更是晨起不消的烦躁。
可是,这也实在不是个办法。
知道天完全亮了,身边的江洛瑶已经有了些要醒的意思了,他还是不能克服难堪,甚至因为她在自己身边,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意思。
不行的。
得想个办法解决。
盛玦咬咬牙,艰难起身,拎过自己昨日解下的氅衫,胡乱披在身上,去外头了。
“备水。”盛玦没找到许笠,便拎着容百吩咐,他咬咬牙,说,“要凉的。”
容百点点头,去厨房了。
半柱香后——
容百带了杯凉水回来。
盛玦:“……”
容百迟迟不见他家王爷接过,还疑惑地抬头瞧了一下,只见摄政王一脸黑沉,像是要杀人的前兆。
容百:!!!
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不知道的是,得亏摄政王这几日不想造杀孽,不然他的脑袋应该是得分家了。
好在最会察言观色的许笠很快来了,还贴心地带了换洗的衣裳。
摄政王叫容百滚了,然后吩咐许笠去备凉水。
许笠说:“王爷,再回去一趟的话,时候怕是来不及了,不如就在偏殿……”
也是,今日他还要去见使臣。
盛玦也不讲究什么了,点点头表示可以。
说来也是难以想象,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消火的意思,还得靠那冰水来应付一下。
盛玦难得地皱起了眉,把肩头那件挺括的外衣氅衫拢好了些,幸亏衣裳可以遮挡,不然就这薄薄一层寝衣,他怕是连门都没办法出了。
许笠很快安排好了,便请他家王爷移步去偏殿沐身去了。
盛玦开口拦下他:“不用进来伺候,在外头候着。”
许笠弯腰领命,默默给他关好门。
刚一出门,外头的萧青和容百就把他叫走了。
容百实在不清楚王爷刚刚生气的点在哪里,连忙请教:“您是怎么知道王爷要拿冷水用来洗浴?”
许笠一脸的看淡生死:“切记,有江姑娘在的时候,准备都得做好了,什么新换的衣裳,备足了的冷水……”
容百和萧青恍然大悟:“受教了。”
为了以防在发生这种事情,他俩还拉着许笠站在角落详细地又问了些事儿,因为过于专注,三人谁也没有发现,那屋的江洛瑶已经醒了,而且出了门,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江洛瑶也是察觉摄政王离开,才醒的。
她醒来以后,自然是下意识地去寻找对方,一出门,就看到那三人站在偏殿之后的墙角,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他们都在偏殿附近,想必,王爷也在偏殿里吧。
江洛瑶没有多想,也没去打扰许笠和两位影卫,她安静地下了台阶,又安静地走到偏殿,推门便进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7-27 00:00:45~2022-07-27 21:0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来也不迟 36瓶;吃吃睡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
门内,没有摄政王的身影。
江洛瑶正疑惑着要退出去,突然听到屏风之后,传来了一阵很蛊人的异动。
在沐浴吗?
不对?
不像……
江洛瑶没听太清,因为对方的声音也是含混模糊的, 像是负伤之后的难捱, 很低哑, 很苦痛。
受伤了吗?江洛瑶没听过这种动静,只觉得人应该只有受伤时候,才能如此吧。
对于某些事情,她虽然懂,但不多。
她勉强听出了他在做什么, 但也不是很明白。
而盛玦临了的那一声餍足喟叹, 她则为他感到了担忧。
她把那声叹息, 当成了对方无能为力的惋惜叹气。
江洛瑶默默地想, 一定是他努力了, 却没有成功吧。
“许笠, 拿丝绢来……”
盛玦的声音传来,有点哑, 还带着些懈弛疏懒。
然而, 许笠根本不在这里, 这里只有江洛瑶。
江洛瑶想了想,觉得自己不便去给他送了, 毕竟他现在应该也在自我悔恨, 这种难为情的场面, 自己进去了, 岂不是更加打击他?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心想,自己昨晚不该那样说他的, 若不是那番话,他也不至于在今早这样折腾,这种伤病,一时半会儿的激奋怎么能治好?
终于还不是徒劳无功,增添伤悲。
江洛瑶出去的时候,眼眸再次蓄了晶莹,几乎是一关门,便落了泪。
王爷如此无力,让她也很内疚,是她不好,不该多说那些话的。
许笠等人一回头,突然看见门内出来一人,险些没吓出魂。
“江姑娘您方才进去了?”许笠大惊失色,“姑娘怎么哭了,被吓着了?”
江洛瑶摇摇头,说自己没事,紧接着便擦了泪,回自己房间去了。
方才失责的许笠吓得久久不敢进去伺候摄政王了。
若是真的江姑娘撞见了王爷……
而王爷又正好没有败火,怕是又给被欺负了吧……
许笠面色蜡白,不敢说话。
萧青抱着剑,问他为何这般惊恐。
许笠欲哭无泪地笑了笑:“江姑娘不小心进去了,王爷必定会降罪于我,就是不知道王爷现在心情如何,若是心情好了,或许此事可以轻飘飘地揭过去,甚至勉强能算作我的一件功劳,但王爷要是没有称心如意,当然舍不得说江姑娘,只能拿老奴我罚罪了。”
容百听他这样说,惊讶地张大嘴巴:“许先生既然会被罚吗?我和哥哥跟了王爷这么多年,都没见您真的受过什么罚。”
萧青:“我们做影卫的,受罚才是真的罚,先生与我们相比,简直千差万别,您也别慌,王爷最多也只是口头责骂几句,不会真的伤您的。”
许笠回想了一下,道:“也是。”
他确实经常惹恼他家王爷,但每次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这么多年了,也就这么凑合着活下来了。
那……为何他每次都有种要掉脑袋的惊惶呢。
许笠再次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进去伺候了。
那丝绢,这才终于送到了盛玦手里。
盛玦慢条斯理地净了手,这才起身道:“方才唤你时,你去磨蹭什么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