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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王爷要算后账了。
在王爷不知道的情况下,江姑娘去了赏花宴,还被王爷给遇到了,不用想,也知道王爷有多生气。
那种牵线搭桥的宴席,去的都是年轻男女,为的,也是为了寻觅佳偶。
王爷的面子根本没办法搁了。
索性遇到的时候,正好是江家独子陪着江姑娘,若是真的是别的什么男子。
今夜怕是要见血才能平息王爷的怒气了。
许笠不敢走远,只能守着房门,等着什么。
盛玦很气。
回来的路上,他越想越生气。
自己还没表态呢,侯府就迫不及待叫江洛瑶去找其他人,这叫什么事儿?
那帮人还也没有把自己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盛玦气到不行。
他一直守着江洛瑶,不为什么,只是为了等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和她好好掰扯一下这道理。
可是……
江洛瑶睡好久了,怎么一直不醒?
盛玦等了许久,等到怒气平息了些,还没有见对方有一丁点要醒的意思。
就在这时,被派出去的暗卫回来了。
他出去见了对方,对方说,侯府一切正常,侯爷也没太大的反应,态度恭顺得很。
盛玦压低眉眼,神色不明:“没太大反应?”
暗卫颔首:“属下见侯爷反应平静,也并未惊惶。”
岳昌候见过多少事儿,天塌了都不会露出惊惶之色的,盛玦知道,他只是在想,侯府上下都很平静,是不是早知如此了?
他抬手,叫暗卫退了。
再次回到房间,他坐在江洛瑶身边,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不是中计了啊?
他们很可能早就预想到了这一幕,所以才没有多大反应。
难道?是岳昌侯故意倒逼自己,使出这种计谋,叫自己尽快接受他家女儿?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盛玦有些纳罕,他想着,若真是这样,自己好像确实中计了。
自己的怒火,被对方算计到了,自己抢人施压,也被对方预料着了。
这种被操控的感觉叫人很不爽,盛玦磨了磨后槽牙,而后低头,看向了一无所知还在熟睡的江洛瑶。
——一切的一切,都是江永川为了给自己塞女儿。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捏了捏对方无瑕的面颊:“都怪你,叫本王好生发愁。”
姑娘家的面颊,手感颇软,他还是第一次摸到,没料想竟是这般曼妙,像是冬日里软乎乎的小猫,软得像是一滩水,留在肌肤的触感这般叫人心动,盛玦不敢大力了,惊扰了这份脆弱和安宁。
但是他好气。
于是他难以抑制地加重了手指力度。
再松开手的时候,熟睡的姑娘脸上立刻多了一些红印。
盛玦提了提嘴角。
——不得不说,还挺好玩。
他自欺欺人地擦了擦那红印,知道擦不下去,但还是耐不住,又上手,再次去掐了掐。
怎么会这么软呢……
盛玦沉迷于这种手感,他八百年没碰过女子,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中虽然还是带着些排斥,但到底兴趣敌过了排斥。
反正江洛瑶睡着,不知道,他碰一碰,也掉不了一块肉。
等对方醒了,自己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要怪,就怪那岳昌侯非要给自己塞媳妇吧。
她就该有这个觉悟的。
盛玦一边给自己开解,好似获得了无尚的勇气,一边偷摸摸去观察人家姑娘的面容。
江洛瑶是极其好看的,从第一日见,他就知道。
只是啊,这姑娘看着乖顺娇弱,实则是个挠人的小白猫,每当靠近的时候,就故意露出无害的模样,然后不痛不痒地挠人一爪子,在心上落下一道白痕。
疼倒是不疼,就是挺气的。
盛玦平日见她,她都没多少好态度,要么假意装乖低着头,要么干脆面无表情。
他只能现在趁她睡着,偷偷观察她。
就在这时,江洛瑶突然微弱地蹙了下眉,也不知道在睡梦中遇到了什么难处,露出了一副很好欺负的表情。
怕她醒,怕被抓个正好,盛玦便正人君子似的坐远了一些,眼神一眼一眼地往对方脸上飘。
她眼眸最好看,还有双纤长的细眉,鼻头也精致,下巴精巧软糯,像个猫猫,脸颊手感是软软的。
盛玦还注意到,她的睫羽是那般纤浓卷翘,像是绽开的花瓣,往常见她的时候,所有情绪都掩藏其中,叫他总也猜不到。
只要她不睁眼,还是很乖的。
盛玦心虚地喉头一滚,见她没醒,又大着胆子凑近了些。
左右四下无人,盛玦又想去触摸一下那手感,他无声清咳一下,手指,又落到了对方面颊处。
心中的那份餍足瞬间叫他欣喜不止,他心跳如鼓,甚至觉得自己心跳太大声会吵醒她。
虎口滑过对方下颌,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他像是捧着一个昂贵的玉器,珍重异常。
这姑娘,是不会被自己的命格克到的。
她被岳昌侯送来王府,就该是自己的人。
摸一摸,怎么了?
盛玦从最后一句心声里获得了至高勇气,感觉自己可以压得下一切小心翼翼,为所欲为。
就在此刻,熟睡中的江洛瑶终于不耐烦了。
她动作很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像是打蚊虫那般在盛玦手背上甩了一掌,而后背过了身。
盛玦方才快要撑破天的勇气一下子全泄了,他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坐远了好一些。
心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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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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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见盛玦出来,许笠连忙上前低声询问:“需要老奴帮您准备凉水浴吗?”
盛玦:???
凉水浴?
他没听明白,便蹙眉扫了许笠一眼。
看到王爷眼中中的些许疑惑了,许笠瞬间懂了,他闭了嘴,没有再说些什么。
摄政王负手伫立盛月之下,颀长的身形被月色拉了一道长长的影,虽身着宽袖缓衣,但气度肃穆,是一丝不苟的模样。
无人知道,他方才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内心有多么慌乱。
他方才有多震惊,现在就有多正经。
正经到……许笠提出帮他准备凉水浴时,都觉得是辱了他家王爷。
对啊,他家王爷向来不近女色,怎么可能上了火了。
只是,方才见王爷风风火火地把人抱进去,还以为会发生点儿什么。
想到这里,许笠肃然起敬——不愧是他家王爷,哪怕再急,也不会趁人之危,能够克制己身,不做出逾礼之事。
那么,方才王爷进去那么久,做了何事呢?
只是单纯歇了歇脚吗?为什么现在又出来了?
就在许笠百思不得其解时,盛玦突然发声了。
他说:“你说,这江家嫡女明日若是醒了,发现不在自己房中,会不会和本王闹脾气?”
许笠:???
啊?
许笠打死也没想到,他家王爷居然在愁这事儿。
按照摄政王正常处理事情的方式,面对这种质问的情况,当然是死不承认或者指鹿为马了啊?
所以……
“王爷您在关心、担忧咱们姑娘的心情吗?”许笠试探着问,“您怕她明日醒了,误会什么吗?”
盛玦不置可否。
许笠纳闷,这事儿明明很容易处理,总之江姑娘身边伺候的下人们也不在,明日姑娘醒来的时候,王爷怎么解释都可以,反正也没发生什么……
等等。
许笠心头一怔,意识到了什么。
对哦,王爷匆匆离开房间,主动站在这春寒夜里中吹风,是不是……
为了降火啊?
难不成王爷是怕克制不住自己,所以想把江姑娘送回宁紫轩?
盛玦声音沉缓,话语流出唇齿便散在了夜风里:“可是,本王和她还在置气,关系尚未缓和,明日醒来该怎么面对她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