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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耳顺势接过了玩偶,:“让我掂量一下。我那天晚上没看到玩偶是什么样,但是手感不会错的。”
刘耳仔细的在手中掂了掂,摸了摸,最后确定道:“官爷,我确定,这就是那天晚上我扔出去的东西,一点不会错。”
“如此说来,这东西就是死者的了。”谢凛表面淡定,但内心无比惊喜,因为这个东西的存在无疑就是案件的一道明朗的曙光。
而后,在刘耳的一再肯定之下,基本上可以确定下来了。
诸多难题之中的唯一好消息是,这个丑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是死者所有。
许倾说:“那好,咱们也算是有了一点点线索,走访调查的途中顺便问问百姓这个东西的主人,万一有人眼熟呢!”
谢凛认同点头道:“也对,那就走吧。”
这次的调查走访,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
他们一家一户的问,虽然许倾对手里拿着这个“丑”东西寄予厚望,但事实上目前为止是对案件一点帮助都没有。
“估计,死者应该不是这片住着的百姓。不然的话不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谢凛并没有因此泄气,而是继续问下去。
“可是殿下……这样下去的话,怕是要走更多家。”江玉提醒道。
“本王也知道,问题是也没有办法啊。”
“要不然,咱们把这丑东西送去官府,让他们去认?”
谢凛无奈的叹了叹息:“可是那样的话,总会有纰漏,而且咱们的人不是已经去官府问了吗?你若是累了,可以原地休息。”
江玉无话可说,他是觉得累的同时,有感觉到毫无希望。
之后,他们又走进一家,谢凛继续打头阵,进去调查询问。
而许倾和江玉两个人蹲在人家的门口,浅浅的歇歇。
“你也累了?”江玉问。
许倾点了点头:“咱们俩都是肉做的,这都快问了一天了,从烈日当头到夕阳西下,我都快要晕了。”
“没办法,殿下也无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许倾手里还不忘举着那个丑东西,并且还试图让江玉看。
她很奇怪的问:“江玉?”
“嗯?”
“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孩子,什么样的家境,能将这个四不像的玩偶当成宝贝玩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些百姓日子都过得艰难。哪里还有什么银子去给自己家孩子买玩偶?这东西可以是任何的形状,任何的材质,本就是个玩物而已。有些穷孩子,甚至都不知道玩偶应该长成什么样。”
许倾对于这个丑东西,心中一直有未曾言说的疑虑。
“江玉,你十岁的时候会玩这种东西吗?”
“当然不会!”
“会随时随地抱着这个玩偶的十岁男孩,能是什么样的孩子呢?”
“你什么意思?”
许倾的神情凝重,不敢说的原因是这仅仅只是她的猜测,不足以成为一条属于案件的线索。
就在这时,谢凛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位老妇人客气的将他送至门口。
谢凛原本拧着的眉头在这一刻稍微有些舒展,许倾认为是有了进展,便问:“王爷是问到什么了吗?”
“这位老婆婆刚才说,时常有一些邻村的孩子,在金河附近的树下玩闹,让我们去邻村问问。”
许倾趁着老妇人还没进屋,扯着嗓子急忙道:“那个……老婆婆,我还有一件事要问您。”
“姑娘是想要问什么?”
“那些一起玩闹的孩子里,有没有这样一个男孩子。高高瘦瘦的,但是脑子不太好使,老婆婆您想想。”
“脑子不太好使?”
让谢凛很诧异的是,许倾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而老婆婆也愣住了一下,仔细想想。
“好像还真有个男孩子是这样的。我是不认识的,但是总去金河打水,不免也会注意到。确实是有,看起来呆呆的,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你们可以去邻村问问,估计肯定一准就能问到。”老婆婆是个热心肠。
许倾欣喜的点点头,没想到还真让她猜对了。
案子的线索越来越多,再继续查下去似乎并不难了。
他们首先要去的就是邻村。
谢凛疑惑的望着许倾:“你是怎么想到死者的脑子有些问题的呢?”
“我也是猜了一路了,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才敢问。”许倾拿着手里的丑东西,来回掂量着:“这东西不太像是给小孩儿玩的,太过于潦草丑陋了。但细细想来,一个已经十岁的男孩怀里抱着这个东西,是不是也有点奇怪?所以我就想着,死者会不会是头脑有问题,才会将这个东西当成是心爱的玩具。”
谢凛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如果要是这么说来的话,倒也真有可能。总而言之,咱们先去邻村问问吧。”
“那走吧。”
谢凛在前面快步走着,许倾在后面跟随,步伐越来越小,距离越来越远。
谢凛特意中途停下了步伐,回头望着她:“怎么?走不动了吗?”
“没有啊。”许倾嘴硬道。
“既然没累,刚刚怎么和江玉两个人在门口蹲着?连门都不进?”
许倾嘟起嘴来喃喃自语:“知道还问。”
“离邻村也不远了,就在眼前。正好前面有颗树,坐下来歇歇吧。”谢凛主动提议,并拉着许倾走到了树下。
谢凛靠坐在树下的阴凉处,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圈走访调查,从上午再到晌午,再到当下一天眼看着要过去,谢凛也有些累了。
谢凛随口一提:“你说我们晚上之前能不能确定死者身份?”
“当然能了。只要找对了村落,就好办了。总不会像之前一样,一直在找错。”
说到底,还是住在金河附近的人家太多了。
“官府那边有消息吗?”许倾问。
“还没呢,估计也快了吧。”
休息了一会儿后,几人打算动身去往邻村。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小男孩,拎着的铁桶高度都要到他的腰了,晃晃荡荡的往河边走。
许倾打算上前问问,结果刚一走上前去,还没等她开口呢,小男孩瞄了许倾一眼后,嬉皮笑脸的脱口而出:“大傻子。”
许倾当即便愣在了原地。
她马上上前拦住了小男孩的去路,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上脚踩着他的铁桶他的铁桶:“不是……小孩儿,你骂谁傻子呢?姐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骂我是傻子。”
“姨,因为傻子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傻子啊。”
小男孩这又是“傻子”又是“姨”的,许倾的小心脏被无形中伤害了一次又一次。
“你顶多也就八九岁吧,我也没多大,你凭什么叫我姨?”
“成了亲的老女人,不是姨是什么?你要是没成亲,你那发型怎么跟邻家的姐姐不一样?我娘从小教过我,你这个发型按理来说应该叫婶子。”
小男孩像个小机灵鬼,怼得许倾哑口无言。
自打回了王府之后,她便不再自己梳妆了的。露珠总会为她选择适合王妃的妆容发髻。
细细想来,人家小男孩也没错。
许倾灵机一动,正愁着没机会和小男孩搭话呢,借此一问:“姨问你,你为什么说我是傻子啊?”
小男孩像个小大人似的,伸手拽了拽许倾手里拿着的丑东西,鄙视道:“哪个正常人玩这种东西,只有傻子才天天搂在身边。”
“而且在我们这儿,真有个傻子跟你一样,就玩儿这玩意。”
眼看着就要问出来了,许倾继续追问:
“那他是哪家的孩子啊?是不是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你怎么知道?”小男孩疑惑问。
“因为这个东西就是他的啊。”
小男孩咧嘴一笑:“我说的嘛,这傻子怎么几天不见,肯定是去找他这玩意儿去了。”
“这东西对他这么重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