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段玉汝任由他采补,不仅毫无怨言甚至有些乐在其中。江怜身体逐渐好转,也有心思与他打探些灌南山派近况。这些时日他自己算了算,从身死到如今,此世已转过一甲子。时至晚春,人间芳菲已尽,鹿鸣谷的春花此时才开。段玉汝要他每天出来走走,又叮嘱不可疾行,不可心绪不宁,更不可劳力伤神,只以静养修身巩固神魂为要。他把段玉汝给的点心掰成小块喂鹿,被这群没礼貌的动物拱得东倒西歪也不着恼,只是站在树下神思恍惚地想到:即便普通修士,一生也没有多少个六十年。
江怜消耗掉了手中的鹿饼,自觉仙君给的任务已经完成,穿过泉涌门回去找段玉汝。
可巧半路林季离的手札送来,莹莹金光流动,掌门仙子罕见地拿宗门内加急密信与他联络。江怜认出送信近侍姓何,林季离还是少女时她便侍奉左右,此时也已经是一貌美妇人,江怜便问掌门仙子近况如何,又问她如今供奉何处,那妇人答道:家母何氏去年便已离世,奴家忝受荫蔽,如今跟随掌门仙子。今日见过司记,家去告祭母亲,可完她一桩心愿。
江怜喉头涩然,站在风口出了半刻的神,才拉紧了衣袍慢慢走回内室读信。才看到一半,段玉汝从后堂而来,自身后环住他腰腹,半张脸埋进他颈窝间。
江怜:………
“仙君为何如此?”江怜挣脱不得,只好偏头用脸颊轻轻撞他额上龙角,段玉汝停了半刻才抬头,诚恳回答道:“司记身上好香。”
江怜失笑,将手中仙笺展平些与他看,只感觉腰间手臂越收越紧。
坏了,这龙不高兴了。
“也是意料中事”江怜将那枚灵力流转的冷金信纸随手一抛“我自问仁至义尽,没有什么对不起他”
段玉汝沉默半晌,终是不快:“若非林季离不肯,当日就该宰了那畜生”
江怜双臂环在人颈间细细吻他唇角眉梢:“本派自开山祖师传承至今,慈照都是最强一脉,这么有用,杀了林季离也不能杀了他——总而言之,为人是难做的。我是无所谓,你也体谅体谅掌门仙子,别让她为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玉汝捏着他的下巴端详半刻,江怜神色如常全无不妥之处,甚至多出几分不同以往的柔和来。
“仙君莫非觉得我对慈照君尚有余情?”
“我只是不信你不恨”
江怜还要开口,门外先有仙娥前来通传,段玉汝听见来人名字便看了江怜一眼,意思很明显:这可是你的冤孽。
辻菱洲几乎是后脚就跟进堂来,看见江怜,未及言语先抽抽搭搭哭得不能自已,司记被他这幅尊容吓了一跳,要去安慰时刚近身便被小弟子一把拉住襟袍撞在怀里——不哄还好,一哄就是变本加厉地放声大哭,哭得江怜也心下酸苦,只能边摸他后脑勺边给段玉汝使眼色:这孩子性格从小就抓马,仙君见谅哈。
段玉汝不知看懂没有,神色更冷。辻菱洲浑然不觉,把眼泪鼻涕蹭了江怜一前襟才慢慢止住抽噎,江怜给他顺着气悠然道:“哭得这么伤心,可是这些年有人给你委屈受?”
“……不曾,我只恨师尊死得不分明”辻菱洲说着说着便气短“弟子没用,不能杀了卫雪宁给师尊报仇”
“省省吧,你我林季离,三个人加起来都不够卫雪宁一剑串的”江怜用了点力气揉他发顶,恨铁不成钢叹道:
“谁专程跑过去告诉他我又活了?你姑妈上一次急着给我写信还是让我回家,说再晚一天江靖就被江慎打死了”
辻菱洲表情在“想听江氏密辛”和“正事要紧”之间变换了一瞬,终于规规矩矩摆出个徒弟的样子:“师尊,你也知道我姑妈这个掌门有多难当,当年你——你一去,卫雪宁不光在自己的慈照院发疯,还没日没夜堵了姑妈多半年,最后走火入魔被慈照院的人架回去。唉,这王八蛋在壬生门弄权,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居然也没人辖制得了,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壬生门下便是掌门居所,卫雪宁如此跋扈倒也让江怜吃惊,他转头向段玉汝求证,仙君眼神黏在了那封冷金纸上一般,就是不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怜:。
“你姑妈信里写,卫雪宁前日随她去骏日法会,目下已在回程路上,最快明早最迟明晚,大约又要来取我性命”
辻菱洲目瞪口呆了一阵,看见段玉汝又放下心来:“师尊宽心,他进不来鹿鸣谷”
江怜不解何意,又转头去看段玉汝,仙君俊美无俦的脸上不见一丝波澜,见江怜疑惑才轻轻点了点头。
是夜江怜在榻上翻来覆去,彻底被林季离送来的噩耗搅乱了心肠。段玉汝本与他一帘之隔正在打坐静修,此时掌灯进来,先以手心碰了碰他额头与脸颊,江怜贴着他指腹感觉平静不少,遂向前一扑挂在仙君身上。
休养半月后刚苏醒的疲惫感终于稍有些减轻,只是发情的症状不减反增。这具身体受仙君养,食髓知味地对他非常亲近——就比如说段玉汝刚刚被他按倒在榻上,窗外漫漫月色照着仙君宽容的眼睛,江怜得寸进尺跨坐在他身上窸窸窣窣解自己的衣服。段玉汝指尖拨开堆在他腰间的中衣去碰对方脐下那一段雪白皮肤:
“是这里想要了?”
江怜呼吸一滞,被他摸得腰间酸软,腿心那口不争气的雌穴更是难耐,正贴着段玉汝身穿得那层白色薄绸空虚地收缩。段玉汝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江怜飞快瞥一眼,更加心情复杂——刚刚他坐的部分果然有片浅淡的淫液湿痕。
那柄粗长尘根先在肉缝间蹭了几个来回,江怜馋得要命,穴内饥渴水如泉涌,刚刚被插入了一个前端便迫不及待地绞紧,段玉汝皱眉揉着江怜的小腹要他放松些,谁想到江怜的身体敏感异常,感觉对方掌心的灵力透过皮肉暖融融地触到了子宫,小腹便止不住的痉挛,花穴内颤抖着又喷出一股水来。
段玉汝被刚刚那一下绞得不轻,他只知道有些母猫被按揉子宫会误以为受精已经完成,江怜被他弄得高潮了一回,说话的力气都攒不起来,眼底盛着层空茫的水雾脸色潮红,只是肉道在高潮的余韵中咬着他不肯放松。段玉汝俯身顶弄,这才将多半个茎身都撞入温软穴肉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高潮过的身体格外暖嫩多情,江怜小声呻吟着敞开自己的身体任由他操弄,段玉汝插得又深又重,有种宫口都要被顶开的错觉,次次被碾过穴内某处时又有难言的舒爽让人上瘾。那样逼人的快感让他半个身子都酥软了,不由将腿环在段玉汝腰间,身下一收一放地吮吸着指望仙君救他。
段玉汝被他含得畅快,打桩似的在人体内进出,回回自嫩红穴口带出泉水般的淫液。段玉汝环着他的腰往下按,猝不及防撞到了肉穴最深处那个更加隐秘的入口,江怜痛得颤得身子向后躲,不防被段玉汝揽着腰抱回来,粗长孽根直直抵在宫口。
江怜泪眼朦胧——一半是痛一半是爽,讨好地收紧雌穴不想被肏弄那处,段玉汝不依不饶又轻轻在他身体里撞了一下:
“前日……司记已应允为我产子”
身下美人被碾磨宫口逼得浑身绷紧,段玉汝得了趣,掐着他腰侧在那处羞怯入口只是磨蹭,不一会儿就勾得江怜挺腰迎合,将张开个小口的子宫主动往他那里送。
段玉汝犹嫌不足,深深浅浅撞着那处紧致入口,江怜被插得骨头都酥了一半,加上被段玉汝提醒想起了醒来那日发的宏愿,双腿勾着他腰腹又张开了些,附在仙君耳边气喘道:
“那求仙君——唔、求仙君灌满我此处”
榻上锦被早给揉搓得不成样子,江怜长发散乱,人也一身乱七八糟的体液,段玉汝抵着他身体最隐秘的入口捣弄,兴味无穷似的享受子宫紧致高热的吮吸。从未被触碰的深处被完全破开,不由江怜做主地难以闭合,宫交的快感激得他浑身颤栗,淫液自两人交合出溢出打湿身下床褥,段玉汝停了一刻,滚烫的龙精直灌进怀中美人的子宫。
江怜被内射得又高潮了,浑身湿淋淋如同被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段玉汝静了很久才从他体内抽出来,江怜将他射进去那些东西含得干干净净,没多久便昏沉睡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前一夜胡闹得有点过分,江怜从榻上爬起来时日已三竿,侍奉他的小仙娥心灵手巧,从上到下飞快地给江怜整理仪容。司记觉察出这阵仗不同寻常不由得再三追问,身后正折腾他头发的娇柔少女看看四下无人,才附在他耳边迅速说道:“慈照君来了,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江怜站起来想跑——小仙娥手里那缕头发拽得生疼又坐了回去,不仅不放他走还按着他的肩去看镜子:“贵殿尽可宽心,连泉涌门都没进来,早就走了。现下只有掌门仙子到访,正与我们仙君堂前议事。哎,您倒是看看我梳得怎么样?”
江怜跟林季离解释自己不是睡过了的时候,把被梳头这一段无限延长加慢放以求林季离宽恕,毕竟和段玉汝议事不是谁都受得了的——仙君信奉多说多错,尤其林季离还是上司,比平时见人时更加惜字如金。
他刚一进前堂就感觉室内两人都松了口气,段玉汝如释重负地让出个空与这对旧友,背影端方走的头也不回。林季离柳眉微蹙,瞧了瞧他又瞧了瞧江怜,突然说道:
“江怜,卫雪宁是因为你把他给绿了才……”
惨遭怀疑的司记大怒,颇想找个什么东西砸醒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掌门:“绝无此事!!!”
林季离更不解:“那你和段玉汝从前就如此亲厚?”
回来没几天就亲厚到床上去了。
江怜唉声叹气,考虑了半天才道:“死前比泛泛之交好那么一点…算是帮过仙君一次小忙,长老院在其中牵扯甚多——”
掌门仙子对江家那点烂账毫无兴趣,抬手让他住口。
“那卫雪宁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死也不行活也不行,做下这些孽哪天被雷劈了都是轻的”
江怜被问得直按眉心:“他一剑下去我就死了啊好姐姐!你还指望我开口吗?!灌南山上就没个活人肯替我问问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问过”林季离做了个被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卫雪宁拔剑了”
灌南山派慈照院,历代院主十之八九是当世的第一剑修,卫雪宁也不例外。无怪林季离忌惮,江怜是符修,林季离是阵修,再加上个不太成气候的辻菱洲,确实三个人加起来都不够卫雪宁一剑穿的。
慈照院能万代不绝般高踞剑道之巅,不单因为历代院主都秉惊世之才——慈照院藏历代相传之先天秘术,若修习得当,持剑人便有移山填海的威能,卫雪宁显然就在此列。只不过——
“只不过世上万物,若取得便必有代偿”
慈照君当年在枫叶转红时与他对坐抚琴,斜阳草树静静投于弦上。江怜不通音律,饮酒后便只看见卫雪宁的手纤长白皙,瞧不出曾握着杀人夺命的凶器一路从血海中爬上院主大位;卫雪宁也不遗憾自己让他听琴是牛嚼牡丹,转做一曲人间小调,其声铮铮泠泠,江怜靠着薰笼,觉得有些醉了。
“敢问慈照君如何偿?何处消?何处长?”
他的道侣横剑于膝上,面目是在一片如血残阳里不能辨识的阴影:
“慈心消,道心长”
“损其性情,补其修行”
“是以任性恣睢,生出万般不堪的情孽来”
“灌南山派掌门共历五十四代,被人这样拿剑指着的我还是头一个,不会被列位师祖怪罪吧——江怜!”
最后这声是她发现江怜走神,声音猛然拔高,且顺指尖祭出一道灵诀,神游天外的司记躲闪不及被林季离猝然打中肩头,苦笑道:“我向来敬佩灌南山派掌门师祖,列祖列宗驭下有方,慈照君性烈如火也能悉数收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季离以手扶额,被他歪打正着言中心事,不由苦恼道:“下任掌门之事我早已定下,只是菱洲实在是那个…望之不似人君,他日我登仙而去,灌南山派虎狼环伺,他如何自处还是个问题”
江怜只听到‘登仙而去’就傻眼了,问她道:“你想飞升?”
林季离冷笑道:我不能飞升?
“并非此意!只不过”
只不过此世间上一次有人飞升,已是近五百年之前了。
最后江怜送她到泉涌门下,犹豫道:“关于卫雪宁为什么杀我,我有个猜想,不一定对”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是单纯的舔狗不得好死而已”林季离手牵金辔,拉住她正好奇地对着江怜闻来闻去的坐骑“你有话快说”
“我最近慢慢想起前世结契后,在人前偶然被提起师父当年为我批出的命格,从那以后,慈照君就一直不太对劲”
江怜的师父——林季离的生母碧瑶道君,极精先天衍数,在江怜少年时为他排过一卦,说他命中有三位道侣,且不是依次,是同时。
林季离一阵恶寒,她妈批完后说得那句“此子大有可为”让她麻木了快三个月,直到江怜直言自己对仙子们无意才有所好转。
“但我到死都只有一位道侣”江怜郁闷道:“这是师父第一次算错”
“不可能”林季离答的斩钉截铁:“就算有错,也是你把命途走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走了掌门仙子,江怜回到鹿苑中找段玉汝向他报备,结果仙君明显比他想象地要敏锐得多,看看江怜又看看泉涌门处,很明显是正等他开口。
江怜好笑道:“仙君能否将鹿苑出借一晚?我向掌门仙子借了坐骑,预备后日回江氏一趟”
段玉汝似乎并不意外,只说道:“灵鹫食人,别伤了鹿就好”
仙门中人豢养灵兽本来寻常,像段玉汝,不爱跟人结交,喜欢养鹿;或者像卫雪宁,慈照院里那只白虎是他某年游历买回来的。林季离不太普通,她的坐骑是一只大鹫:鹰爪,背后有双翼,遍体覆盖灰黑色短毛,脸则像一只没精打采的奶狗。
江怜当年对着它说了一句可怜可爱,险些被踩死——太大了,大鹫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小山包,显然不是什么真正可怜可爱的动物,还是林季离撕心裂肺吼出一道灵诀才堪堪救了江怜性命。
江怜与段玉汝并肩而行,再三保证自己已对林季离那只倨傲的交通工具下了缄口诀;段玉汝对他有问必答,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地静听,江怜望着他殊无血色的薄唇心中一动,突然问道:
“仙君是否有事与掌门仙子瞒着我?”
仙君其人极不会撒谎,江怜看着他睫毛颤动心中便有了答案,抢先道:“无妨,只是今日看见林季离灵流改变,从前色如青柑,如今出手却是同仙君一样的白色。大约仙君符阵双绝,授艺于她一二?”
这次段玉汝并未沉默太久,似庆幸,又像有些失望般为他拂去一片衣上落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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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怜半身浸在热气氤氲的汤泉中几乎要睡过去,水波荡漾下难得放松得现出那条纯白晶莹的龙尾,旁侧侍立的使女视若无睹,还在不慌不忙向汤池中遍洒花瓣。间或有人跪在他身侧问贵殿是否头晕口渴,身体如何,需不需要喝茶。
江慎站在屏风处瞧了半天,实在看不下去这骄奢淫逸的做派,走近些冷笑道:“你不去人间当个亡国之君真是可惜”
“你懂什么”江怜没看他,对着窗外如黛远山悠哉道“在灌南山上为林季离当牛做马,回家要聆听长老院圣训,醒了还看见你,哪一条不用沐浴祛祛晦气?”
“江怜!!!”
“什么事?”雪白龙尾在池中拍出个小小水花,江怜仰头,正对上胞弟怒气冲冲的眼睛。他自小拿捏惯了江慎,说话夹枪带棒几乎不过脑子:“我这遭死去活来,故人居然看见我都不惊喜。你也是,你为什么不惊喜?”
江慎被他问得噎住,微妙地沉默了一瞬,正当江怜觉得氛围不对要去转头看他时江慎才硬邦邦开口道:“不惊喜又怎么样?”
江怜懒得跟他说车轱辘话,湿淋淋自水里探出手一把将他拉过来摸自己的心口,殷切道:“那哥哥就会伤心”
没想到江慎没有跳起来弹开或一把把他推回水里,便宜弟弟掌心贴着他胸口,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先连着耳朵带颈根都红透了。
江怜奇道:“长老院的意思你不知道?”
江慎慌慌张张终于把手抽回来:“说…说什么?”
江怜转头回去看栏外青山,声音回荡在渺渺雾间饱掺湿润水汽。他随随便便挥了挥手让其间使女都退下去,自己从水中站起来,温热水痕他腰间胸前滚落,皮肉白晰得像一簇新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江氏正统所出,理应为你和江靖留下东海血裔”
“所以你是想在这里,还是去主室?”
江慎最后选了主室。
司记很不习惯敞着身体任人揉搓,偏偏江慎又生涩得很,伏在他身上着迷地亲亲啃啃,涨大的阴茎在他腿间蹭来蹭去。江怜被他撩得情动,催促道:“你到底进不进去?”
江慎动作一滞进而十分谨慎地俯身,很期待地以指尖分开哥哥腿心粉白饱满的肉缝,嫩红穴口一开一合地吐着清液。江怜被人这般以视线奸淫颇有些不悦,干脆翻身坐起用穴口紧贴着江慎的手挺腰磨蹭。江慎猝不及防被按在榻首,三指深深顶在那口湿软穴内,他不得要领,抵着深处半圆的凸起向下没轻没重的狠按。只听江怜难耐地在他耳畔短促喘息了一声,趴在他肩头的美人双目失神,面色微红地在他手上喷出大股潮液。
江慎顿悟,捞起尚在高潮软成一汪春水的江怜挺腰整根送入,江怜懒散又顺从,手腕勾着自己膝弯毫不吝啬地打开身体任由他顶弄。江慎生得天赋异禀,粗壮阳茎硬热滚烫将穴口撑得满满当当。那股情潮过去后江怜又皱眉,弓着腰告诉他哪里该轻些,江慎一味敷衍,只碾着方才让他高潮绝顶那处抽送,很快也被江怜一收一放绞得口不能言。
门便是在这时打开的。
江家家主袖手站在门口不知已经多久,江慎这草包浑然不觉,那根粗热物事撞得江怜话不成句,司记挣扎不得,只得出手咬牙拍江慎后心:“你……你等一下!”
江慎这才抬头,看见江靖时怒张的阴茎正卡在江怜身体里射精。司记勉强爬起来与现任家主见过,江慎抽出来后那穴口未能闭合,还在滴滴沥沥地流精,江靖看着他想道:真是一如从前般淫乱又多情。
“小叔叔喜欢榻上,我倒觉得这里好些”
江靖将他揽在怀中,汤泉外春山若黛,至远处海波浩瀚尽收眼底。昔年被抱在肩头酣睡的幼子现在已高出江怜一大截,只是眉眼间有难掩的阴郁之色。
江怜经水一泡,又现出了那条通体雪白的尾巴,引得江靖不时就要伸手探去水下摸摸,很喜欢似的;江怜被他按到脊骨末段时会不自在地躲开——还是不太习惯在后辈面前浑身酥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海墟领较之你母君在时外扩了三百里。小靖这家主做得很好,多年来辛苦了”
“因为看到这处灵泉,想着你必定喜欢。”江靖在他耳边答道,水下指尖不安分地翻弄那口刚经过情事的雌穴“就顺便将这块地方也拿到了。若是还如意,就送给你”
“怎么送给我?让我带回…带回灌南山派?”
江靖认真道:“那还不如把你锁在这里”
江怜没能再答,因为江靖指尖淡青的灵流携着一股水直灌进他穴心。被江慎误打误撞顶开的宫口此时也经不住刺激微微张开,江靖挑眉望着他,淡青灵流猛然冲开娇嫩的宫口直接打在子宫内壁上,江怜被激得浑身颤抖攀在江靖肩头,指尖在江家家主背后胡乱地抓出几道红痕。
直到他被涨得有些受不住江靖才停手,将他抱上木阶抚弄满含泉水的小腹。“义母见谅,我不太想和江慎一起弄进去,所以先帮你洗干净——你这样真像怀了我的孩子”
“…族谱上我是你的义父”江怜扶着后腰又气又好笑。
江靖停顿片刻,掌心搁在他小腹轻轻向下压,也不知听了还是没听:“好吧…那就母亲”
饶是江怜也受不住这个称呼,被他按得穴口一松,汩汩水液如同失禁般从他湿红软烂的雌花涌出,江靖看得眼睛亮了亮。江怜排空了那股饱胀液体,被勾出龙性身体便又不知疲倦地饥渴起来,江靖在花口来回抚摸检查,摸到一手湿黏爱液时手掌突然被并人腿夹住。
“罢了,里面现在干干净净,可以怀你的孩子了”
江靖与他半身皆泡在荡漾池水中,除了可挂在江氏家主在身上之外再无选择,江怜的龙尾也不再在水中乱摆,规规矩矩缠在江靖小腿上,眼底微红水中长发散如藻荇,不像个得道的修仙者,倒像采补精气为生的艳鬼。
江怜掌心贴在他胸前背后细细摩挲,家主见他用心不专,操弄他的动作更狠了些,江怜被顶得细喘连连,自觉有温热池水自交合处涌进体内,生涩又难捱,不觉皱起眉头。江靖能看破似的将他抱起搁在宽大木阶上,春日里暖风阵阵,榄外树桠摇动之声清晰可问,江怜突然明白:这般似是幕天席地与人行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什么了?突然夹得这样紧?”
江靖的操弄极有技巧,甚至在没有抚慰前端的情况下让他泄了一次。雌花更是春水涟涟打湿了地板,穴口只知翕张着吞吐性器,交合处水声不断。
但江怜那股难见的媚态似乎只为一个人独有过,江靖愈发不乐,顶开宫口操弄那个更湿滑高热的软穴时语气也是含酸带刺:“你都让谁操过这里?卫雪宁?”
江靖前端卡在他深处,稍微一动就让他小腹酸软,江怜打开身体任他凌虐碾磨,诚实答道:“慈照君…还有段玉汝,都射进来过”
江靖恨得眼红,又像衔着他颈根皮肉恨不得咬死他,那根在江怜体内作祟的龙茎几乎把他顶得向前倒,次次直插到最深处,操得司记终于失神,满面泪水将双腿环在他腰间讨好求饶,最终在江靖温凉精汁灌了他满腹时昏了过去。
事后江怜在东海墟休养了数天,启程准备回灌南山派时江靖推病,只有江慎一人出来相送。
江怜牵着灵鹫无奈道:“他闹什么脾气,真是小孩子”
江慎对兄长这副德行了然于心,也不接他的茬,只给他打点好了东西才道:“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待灌南群山将收眼底时江怜拍了拍灵鹫的脑袋:“先不回泉涌门,去慈照院”
他与江氏二子数日缠绵床榻,江慎遮掩得很好,只是心口处偶尔有难以抑制的寒意;江靖有时情动不能自制,心口便会现出那道与他一模一样的剑伤。
不算一模一样,如此持久的寒意与伤痕,应当是被卫雪宁那柄芳纹剑数次刺穿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慈照院,五重塔下。
“此剑借我一用”
江怜自那名脸生的慈照院仙侍腰间抽走佩剑,银白剑锋直指翻滚乌云下的五重塔“去通告。我要见卫雪宁,让他滚出来。”
那仙侍被夺剑亦不敢多说一句,听了这话倒眼神躲躲闪闪直往他身后瞟,且表情是一脸牙酸。江怜似有所感回过头去,正巧与卫雪宁对视。
昔年道侣与他最爱看的模样几乎分毫无差,一身窣地春袍端得身长玉立,眉目依旧昳丽如画,只是额心一竖玄真纹深得近乎黑色,嘴唇也是极不正常的鲜红。
那门人扛着当世第一剑修的威压颤声道:“院主,方才副君说要见您”
卫雪宁曾赠慈照院半数权柄与他,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叫他副君。江怜皱眉道:“还有半句让他滚出来,忘了?”
慈照院主没让江怜再阴阳怪气,只对着门人道:“风凉,去给副君拿那件鹤氅来”
江怜不应。那仙侍向他们二位深行一礼,方才战战兢兢退下了。
“本以为此生你不会再见我”沉默半晌终是卫雪宁先开口“当日之事,我万死难赎”
“我再不来,难保江靖江慎不被你捅成筛子”江怜冷笑,手中兵刃雪亮如一痕秋水“慈照君也不必做这么一副情种的样子来,你若真想万死,不如将事情先讲给我听,免得我终日悬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间悲风陡然呼啸而起,裹挟林间万顷碧涛摇晃出瑟瑟嘶声,面前卫雪宁惨笑着苦笑着伸出手牵他:“天色不佳,别在外面久站”
卫雪宁第二次去东海墟,是同江怜处理段玉汝一事。
长老院欺辱段氏没落,洋洋洒洒列出段玉汝数条罪状,最后图穷匕见:段玉汝血统不过应龙,且是旁支,即使身负上神顶骨也未必能有惊世修为——
“什么顶骨?”
江怜本在房中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被他猝然一问打断了思路,皱眉叹道:“传说是盘古大神的顶骨,本为应龙代代相传——这个说法我是不信,那应该是极强的修为或力量”
“有多强?”卫雪宁来了兴致,他对那条龙没什么兴趣,甚至因为江怜对段玉汝一事格外重视还略有敌意,但剑修天生对至高至强的力量有诸多关心。
“不好说”江怜诚实道,跨坐在他身上疲倦地与他亲吻“长老院觊觎已久,这次是一定要从段玉汝身中取骨”
“江靖还小些,江慎又软弱,目下主少臣疑”亲够了江怜把眼睛埋在他肩上低声道:
“不能让老贼欺负到龙裔头上来,一旦开了口子,往后就难了。”
而那仙骨最终众所周知地没有取出。长老院诸人又在议事厅中见到了他们的毕生噩梦,黑发剑修就坐在江怜身边,嘴角噙着丝恶意的笑,下座众长老皆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这位没人惹得起,且喜怒无常,哪句话说错了翻脸就要杀人。
与会众人一番拉扯没能从卫雪宁和江怜处搏得任何松口迹象,只得各自悻悻散去。卫雪宁叫住其中一位让他留步:“我与这位长老许久不见,不认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长老抖如筛糠,终于在眼前剑修的顶级灵压下双膝一软扑通跪地,连声道见过贵人。
“长老客气。今日相见也是有缘”卫雪宁眸中两点冷光摄人,以芳纹剑鞘不疾不徐搁在这长老下巴上使他抬头,屈身与人对视时语气阴森如地狱阎罗:
“不过长老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早被我把头削下来了吗?
那长老磕头如捣蒜:“老奴惶恐!老奴并非有意冲撞贵人!是使了那复生阵法啊!”
黑发剑修眸色蓦然转深:“说清楚”
待他把知道的都吐干净以后险些昏厥,卫雪宁收了复生阵法的图纸,居高临下道:“多谢长老,为保全你这条烂命,两条血咒敬请惠存”
“一,不可让他人知晓此事。二,不可欺瞒于我。如若不从,遍身流血而死”
才讲到此处江怜便暴起向他面门一剑刺出,卫雪宁闭眼未躲,只觉得颈间沉重。片刻后慈照君再看时,江怜在正上方掐着他的脖子,那柄借来的剑明晃晃钉在他身下近耳侧处的织榻上。
到底没有杀他。
五重塔檐下铜铃响得狂乱异常,窗外黑云滚滚而来,压得这茶室内空气更像凝固了一般。两人对峙许久,唯有红泥茶炉在此时煮沸,温暖水汽淡淡逸散开来。
“我从来都不想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雪宁握着他卡在颈间的手,沉迷而痛苦地贴在自己脸侧:“是想让你重活,一生唯我一人。躲开那个…”
江怜咬牙切齿反手狠狠打了他一耳光,鲜红掌印即刻就在慈照君雪白的面孔上浮现出来。卫雪宁偏着头看向窗外,神色一片空茫。
江怜恶狠狠揪着他的领口迫他回头,眼底通红地逼视慈照君:“躲开什么?躲开那遭有三个道侣的命?!”
“卫雪宁,结契时我说过什么?”
“你说…愿与我共证大道,此生唯我一人,此誓至死方休。”
江怜黑发披散遮了眉眼,缓慢道:“但你不信”
“你永远怀疑,永远恣情任性,喜嗔不定。”
“我还以为结契数年你总能知我本心,至少应该信我胜过虚无命数”
他握剑都觉得费力,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重复道:“但你不信”
半晌卫雪宁在他身下低声说道:“是我负你太深。你若愿意,尽可以杀了我。”
江怜以掌心覆面,良久才道:“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老贼之事因我而起,这因果原该予我”江怜似是累极了“元老院诸人睚眦必报,你被他骗了。”
生死大道,并非轻易可以违逆。
江慎当日前来灌南山派为兄长收敛尸骨,却被慈照院诸人央告不可近前:主君修炼有失,不过一步行差踏错,目下已然入魔了。
卫雪宁眼下两行刺目红泪,看向江慎时那张郎艳独绝的脸也阴森起来。江慎视若无睹,只望着殿中那个所谓复生阵法道:“葛长老为恶咒所噬,已流血而死”
“长老院诸人本是我家家奴,传说真身是吸食龙血为生的藤壶,杀不穿砍不烂,碎尸万段亦可复生。江氏式微,纵得他们猖狂欺主”
慈照君这时才僵硬转头看向他,仍旧怀中抱着江怜尸身一言不发。江慎屈身平视他道:“他给你的是转生阵法,我哥不知道被你超度往何方世界去转生了”
“三千世界,累恒河沙数不尽不绝。慈照君,你的剑还在吗?”
卫雪宁操纵转生阵法时,依葛长老之言以江怜龙丹为阵眼,江慎的方法也很简单:取近亲龙丹为引,在三千世界中寻找互有感应的小世界,藉此先确定江怜转生何处——但是要快,龙族金丹暂离体内一时半刻,以大能精血封存时暂且无碍,时间若长亦会灵基溃散力竭而死。
山外乌云盖顶,在一片死寂与昏沉暮色之中,江怜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三千世界,这样找下去”
“你刺了他们多少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雪宁难以作答——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江怜扶着木栏跌跌撞撞从室内奔出,只觉胸口乱撞眩晕不已,卫雪宁跟在他身后几次欲扶,皆被江怜勉强推开。
“我当初说过此生唯你一人,那一生我也早已了结。既未失信于你…也算爱憎两清。”
他自醒来后便困惑,不知自己为何重生,亦不知当年为何而死。踟蹰不前间又转回这命定之处,原来那数年相对的山中岁月,到头不过一场自食恶果的情劫。
可生死既无法违逆,又是谁使我回来这世上?
他立在慈照院中,刚走出一步突然觉得心头剧震,当年那道致死之伤正痛得眼前阵阵发黑。此时漫天金雷终于铺天盖地落下,在群山之中处处炸响。已至夜幕的灌南山派如同白昼一般,原来日间种种并非山雨欲来——
这是渡人飞升的天地大劫。
江怜再站不住,拄着剑踉跄几步单膝跪下,终是一大口淤血吐在了青砖上。
“江怜!!!”
江怜彻底眼前一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怜问她:“这是何处?”
漫天雾气里林季离未做平日高冠锦带的掌门打扮,此刻白衣跣足站在他身侧,一头乌发柔顺如瀑,面貌举止皆是少女情态。
江怜看清后犹豫道:“我是又要死了吗?”
林季离被他这幅模样逗乐,露出一口编贝般的皓齿:“傻啊,你是彻底要活了”
说罢与他擦肩而过。江怜还要细问,正在弥漫的冷雾中追着她向前,猝然撞进一处繁花遍开的山道中。
他和林季离回到了入灌南山的那一天,壬生门外皆是白齿青眉的少年少女,年纪不大的林季离正背对着亦是少年的他哭得肩头耸动。
“灌南山派七年一度遴选弟子,我虽家世出众,奈何天资不济。未得拜入大能门下,万幸得前掌门收留,不致于大道无缘”
灌南山派这样庞大的山门中,并非人人都是饮风汲露的仙人,其中门生奴仆亦多。有人事代谢,有争权夺利,有不逊于人间的种种汹涌暗流。而灌南山派的掌门,非手腕高超城府极深者不能胜任——一般也有仙根,但资质平平多难有出众修为。
林季离抄手站在他身侧,远远望着自己被那个满脸青涩的江怜逗得破涕为笑,两人一起沿着山道离开了。
“你还记得你那天说了什么?你说想开点,这九州间的求道者,天资加起来不过一石,卫雪宁独占八斗,段玉汝再占八斗,他人自古及今共倒欠六斗——江怜,你除了长得好看外一无是处,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球。”
“你只记得我说怪话。”江怜无奈道:“我还说如果你想做掌门,我会尽我此生帮助你,保护你,为你当牛做马,这样还不行?”
林季离没有因为这句话笑第二次,周身空茫大雾不知被何处吹来的风挤得更浓,江怜望着她衣袖飘然轻举,总觉得不安。
林季离身上有种他熟悉的东西正在流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雾略散时他置身于慈照院,林季离正坐在烛下,手持金剪轻挑灯花。卫雪宁昏死在地上背对着他,手臂以奇怪的角度扭曲弯折——江怜险些窒息,还有点尴尬,林季离倒不在意,望着他颇有些揶揄地挑起秀眉。
这是前生卫雪宁第一次山下游历遇险,江怜勉强将他带回灌南山派治伤。当时修为不过金丹的他背着还是慈照院首徒的卫雪宁爬一眼望不到头的天梯石栈,几欲吐血。
“我自许于仙途有心,最好能飞升,对人间情爱毫无感触。何况这狗男人的心比石头还硬,你搭上半条命把他弄回来他都不看你一眼。这么多年我都没想明白,你前生到底喜欢他什么?”
“脸。”
江怜从不忌讳提这一点,他觉得自己眼光很好“而且最后不还是被我舔……呃,搞到手了”
“……你该去让段玉汝给你治治脑子。”林季离气得咬牙,两指并拢向他甩出道灵诀,一道炫目白光在他眼前炸开,江怜短暂的失去了视力,怒道:“打我干什么,早跟慈照恩断义绝了!”
那炫目光芒仍未散去,片刻后他才看清光源来自于下方——从段玉汝住的鹿鸣谷前堂到门廊,江怜奔去窗外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地阵法与咒文盖住了这小小院落每一个边角,池塘都在月色下闪着异乎寻常的幽光。
林季离站在他身后,沉静道:“鹿鸣谷的是小阵,你向远处看”
江怜悚然抬头,灌南连绵的远山中,只要他目之所及,无一处不在漆黑天穹下闪着银色光芒,咒文真言不可累数。
“我求道逾今数百年有余,耽于俗务,成就微薄。你转生后,段玉汝助我完成大阵。”
“既是以阵入道,所求之道在何处,所设之阵又为何?”
林季离的声音回荡在寂静山谷间,江怜心中一动,掠过了个隐约的猜测,自己先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玉汝此时自外间走来,仙君脸色苍白得像只游魂,也确实如同游魂一般自他们两人之间穿过,江怜追着他的目光看去,望见了在阵法中央,静卧在坐化台上的自己。
掌门仙子正持法器着盛装站在那具尸体旁边,周身灵力强盛,只是神色看起来比此时他身侧的林季离还要憔悴。
良久段玉汝才道:“对不起”
掌门仙子哂笑:“仙君哪里话,本座此生可就是为了今日。改日让江怜为我做传,就说第五十四代掌门感于挚友之死,一步登仙”
段玉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我今日所图,乃强涉大道,颠覆因果。”
“哦?仙君也觉得为这早死的王八蛋不值得?”
“修道者所求不过飞升成仙,你觉得飞升是什么?”站在他身边的林季离突然出声,一息之间鹿鸣谷在两人之间崩裂塌陷,远处连绵青山亦碎为齑粉,白衣少女独与他立于云间,九重天上唯有日月高悬。
“是简单的飞起来,升上去,赫赫天门洞开,超脱三界之外,不受轮回之苦,享无量寿数,喜乐无尽?那也不过又是一个灌南山派而已,非我所愿。”
“我证之道为转生道。”
“我于此生往世未来永劫之中,三千世界之内,将一切无主骸骨皆尽归位,将一切迷途游魂悉数领引,使转生之道存序,使生死大道澄明。”
江怜望着她,齿关打颤。
“可你会死,你会永世不得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从此被拘束于无尽时空之中,成为转生之道本身。
“无妨,我身既灭,我道永存”
林季离手拍在他胸前大力一推:不可近前,回去罢!
他自云端坠落,如同溺水者搬挣扎时突然被人拉住,抬头正对上段玉汝灿若繁星的眼睛。
江怜看着他,轻声说道:“林季离死了”
“先掌门虽修为有限,但于大道感悟甚深,或在我之上”段玉汝与他对坐,神色惨然道:“她都知道,她愿意”
江怜所有的眼泪在这一刻都流尽,自从坐化台上睁眼那日他胸腔里空空荡荡地起身,奔走在世上时僵冷似傀儡,麻木如兵刃。林季离一生唯一的大阵功成,将江怜此生的痛苦与爱憎,决绝与柔情都悉数还给了他。超脱人身,如愿闻道而去,将自己钉死在某处再也不能为人所见的高天之上了。
那被林季离按过的地方光洁白皙,似从未有过任何伤痕。
“段玉汝”
江怜揪着仙君衣领将他拉到眼前来,声音哑得可怕:
“你告诉我,那能覆写生死的转生大阵,阵眼上放的是什么……告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用了那顶骨”
段玉汝难得犹豫,甚至目光躲闪不太敢与江怜对视。但既被问及,他不得不语。江怜虽然心中猜出了八成,但亲眼看他承认还是一阵五味杂陈。
一时间两人都说不出话,江怜这才发现自己已然回到鹿鸣谷后堂中来,满室陈设一如往常,只是段玉汝的袖口被他攥在手中微微濡湿,胸前亦有不少暗红斑驳,江怜拉过来看了一眼,是新鲜的血。
“你受伤了?!”
“慈照送你回来我处”段玉汝心平气和道:“是他的血”
江怜大为震惊,上下检查了段玉汝一番发现他身上并无伤痕,松了口气才斟酌着道:“仙君,你和卫雪宁打起来了?”
平日可看不出来段玉汝有这么狠。
“……不曾,早前我与先掌门在鹿鸣谷结阵,为免慈照反复滋扰生事,在谷中立下血咒十二道,令其不可擅自近前。”段玉汝看他目瞪口呆,又补充道:“没有死,我亦未出手”
江怜听到血咒就轻轻倒抽了一口凉气,此时面色忧愁地不知在想什么,段玉汝心内几番挣扎欲问,亦不知该从何处开口,许久才试探着道:“方才我该杀了他?”
前司记哭笑不得,好言安抚道:“他是林季离的故人,若慈照院此时易主于菱洲大为不利。仙君纯善,万请勿造杀孽。日后可徐徐图之”
段玉汝虽然不太认同纯善二字,但看起来总算放松了许多,重新开始捏着他手腕查看脉搏,江怜由着他摆弄,心不在焉地脑子里琢磨辻菱洲的前程,匆匆理出了个头绪又抬眼去看段玉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季离的飞升大劫已经被他在昏死中错过,虽然前掌门在梦中委婉告知他死而复生的真相,江怜片刻间还是心绪难平。段玉汝性情从来安静,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前司记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只好又自己开口问道:
“仙君身负上神顶骨,仅差一步亦可飞升。此等机缘为我一凋敝之身这般虚耗作践…你心里觉得值得吗?”
“值得。”
段玉汝不假思索,似乎早就知道他将有此一问,江怜被这个斩钉截铁的答案结结实实噎了一下,正要开口,手腕突然被段玉汝冷白指节重新握住:
“此世堪怜,我愿永不登仙”
这下江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在这时仙娥进来通传,有先掌门遗命一封必要面呈江怜,他才匆匆召来仙侍换下带血的衣物,整理完了仪容出去前堂见人,还不忘回头向段玉汝道:“我很快就回来。”
持掌门遗命者恰是曾上山来送信的何氏女,江怜向她致意道:“有劳姑姑久候”
何氏亦不苛责:“不敢,贵殿请下坐听宣”
何氏领着两位女侍交代完先掌门遗命,江怜顶着一张笑僵了的脸将他们送出泉涌门外,这才慢慢地转身向回走,没想到后面乍然传来一声:“师父!!”
辻菱洲御剑而来险些一个跟头栽他怀里,及至慌慌忙忙收起剑又一惊一乍道:“这山道上怎么都是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怜想起卫雪宁,又想起林季离那封倒霉的遗命不禁一个头两个大,提溜着他后领想把年轻的掌门往回拖:“回去跟你解释”
辻菱洲呆在原地没动,待江怜怒目瞪他时才反应过来应当配合师父,遂磨蹭着迈开步子上山,一路眼神上下乱瞟研究那些血迹,直到被江怜塞进前堂见了段玉汝才规矩坐好。
段玉汝道:“掌门安泰”
辻菱洲极不习惯被这么称呼,从自己的玉案后黏黏糊糊挤到江怜身边,小声咕哝着说了一句:“仙君不必多礼”
江怜倒了杯上品春茗,又拿手背试了试确定不烫才给这冒失鬼递了过去:“别怕,仙君从前也是这般向你姑母问安,如今她证得大道飞升而去,往后宗门的担子就落在你肩上了。”
辻菱洲五官都要扭曲了,一口气喝完了那杯茶才哭丧着脸道:“可我做不好的”
“林季离也不是生下来就是掌门,就任之前还大哭一场”江怜看着他这张苦瓜脸直乐:“人心难测似海,生而知之者世间少有。你姑妈正是因此才把我留给你继续做司记”
辻菱洲来了精神:“姑妈那封遗命里还分半数掌门权柄给师父。说是若菱洲可辅,辅之;若不可辅,君可自取,毋令他人得之。*师父,等你身体养好就来取了我吧!”
“就只听见了这个是吧?!还敢学你姑妈说话!”江怜真的想揍他了,但显然段玉汝不知何故被取了我这三个字触怒更深,视线如有实质般朝小掌门扎过来,这下可比江怜说什么都管用,辻菱洲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等到连推带打地把年轻掌门送下山,江怜瘫软在榻上以袖覆面痛苦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带孩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玉汝拨开盖在他脸上的衣料,从容道:“那便我来”
江怜依旧深觉亏欠段玉汝,想起自己曾经数次承诺为他产子,坐起来又要解自己腰封:“仙君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没想到段玉汝按住了他的手,叹息道:“我不要补偿”
“我只要你自己愿意。”
直到这时,灌南山派五百年未曾敲响的神钟才在被撞出第一声,此后三响一停,音及云霄之上,声贯玉宇之间,正是昭告九州先掌门得道飞升。
余音回荡在群山中惊起走兽顶礼,瑞鸟盘桓,鹿鸣谷亦是群鹿跪地,嘶鸣不绝。江怜倾身,去吻段玉汝微颤的眼睑。
山中无岁月,灌南山派曾因失去一人便天翻地覆,江怜在别处红尘里蹉跎过后再还魂到此,方才惊觉这羁绊锥心刻骨。
原来绀宇琼居八百年,黄泉碧落歌不尽,只为此世堪怜。
[正文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慈照院门人看他到此,即刻齐刷刷分列左右两排,大声行礼道:“见过师兄!!”
卫雪宁略略点头作为还礼。院主首徒一向冷淡倨傲,一众师弟早已习惯,还忙不迭帮着他提行李。
他替慈照院主参加九州论剑,此行迁延两月有余。最让人不快的不是论剑内容平平无奇,而是身心疲惫地应付九州中各路掌门院主,一个个围过来要攀谈搭讪,一双双眼闪着贪婪的绿光,瞧他简直像瞧块流油的肥肉。
他深吸了口慈照院中清静的空气,向身后问道:“两月间可有人到访?”
师弟拿着名册报出了一串不太熟悉的姓名门第,最后问他“师兄,有您想见的吗?”
卫雪宁自己拿来名册看了一遍进行确认,仿佛有点困惑:“就这些?”
怎么江怜一次也没来。
那师弟小心翼翼:“师兄,就这些”
卫雪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胸中莫名不快:“我去见师尊,别跟着了。”
那师弟看他走远才敢小声叨咕:“平常出去参加法会和论剑不是都带礼物回来发吗?怎么今天给忘了?”
另一个稍大些的门人往下狠狠一按他的脑袋,好笑道:“没有便没有,还是欠你的了?再说慈照院谁不知道,哪回礼物不是碧瑶道君座下那位给打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弟揉着被推得嘎巴做响的脖子恍然大悟:“碧瑶道君座下………哦哦!江怜!”
卫雪宁向师尊回复了论剑内容,来到自己房内终是不乐。本以为带江怜出去就够烦人的,没想到不带江怜出去烦心事更多,他困兽一般在室内转了几圈,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难道是被江怜搅和得道心不稳了?
他决定去找江怜让他给自己道个歉。
没想到慈照院众弟子还在背后嘴碎,且谈兴颇浓:“就是那个总跟着卫师兄的,壬生门含霜殿,碧瑶道君的爱徒!”
另一道声音对这个介绍颇为不屑:“你把他祖籍一块报了算了——别听他的,改天你自己去含霜殿看,绝色的那个就是江怜”
“我不信,能有含霜殿的师姐们美?”
“快别提了,他最近不知伤了哪里,含霜殿的师姐提起来还哭呢”
卫雪宁心想:“原来是因为这个不来”
想罢他终于气顺,走近挨个敲打了一遍师弟们不可背后语人是非,方才抽出斩朱厌向含霜殿御剑而去。江怜房内一片漆黑,卫雪宁不像龙族一般夜能视物,翻窗而入时不当心蹭倒了一个什么器皿。这下可好,江怜帐中簌簌一响应当是取剑,同时问道:“什么人?”
卫雪宁掌着烛台近前来让他看:“是我”
江怜起来得显然仓促,头发蓬松凌乱还有几缕垂在脸侧额前,中衣领口也歪斜着露出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锁骨,困意未消地机械道:“您连日奔波辛苦,漏夜前来……有事吗?”
卫雪宁一时间有不少质问憋在喉头,最终还是转回了自己原来的目的:“想让你给我道个歉。”
江怜彻底清醒了。
“你半夜闯进来吵醒我,让我跟你道歉?”
卫雪宁丝毫不觉得良心不安:“我道心不稳了,因为你”
江怜颇想把他撵出去:“那我给你磕个头吧!!!”
“也行。”
江怜认命。他们相处一向如此,一个咄咄逼人,另一个有求必应。他对卫雪宁道:你别看,让我穿衣服。
谁知卫雪宁道:你没穿裤子?
“你为什么半夜钻来我房里问我穿没穿裤子”江怜在觉得自己跟在含霜殿画了一百年符一样冷静。
卫雪宁直接绕开了这个问题,不悦道:“你以前从来不这么和我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不多得了,祖宗”江怜已经麻木了,也不管卫雪宁看不看得到,真的套上亵裤结结实实在床上给他磕了个头,心里琢磨着这下总该走了。
卫雪宁没事找事:“那是什么?”
江怜顺着他视线去看,急忙把耷拉在锦被外面的尾巴尖往里收,但是哪比得过剑修的身手,几乎是被卫雪宁越过来一把抓住,还拿在手里看。
卫雪宁新奇道:“你的尾巴”
江怜心想:再捏真的要扇你了。嘴上仍是好脾气地哄他松手,拽得有点疼。
活祖宗这才大发慈悲地把他放开,道:“挺好看的,平常怎么看不见?”
“……因为平常要穿裤子”江怜额上青筋直跳,彻底失去了耐心懒得和他讨论裤子问题,卷着被子往里一滚让出点位置:“睡觉。你要么回慈照院睡要么睡这里,别说话了”
卫雪宁这才满意,一口吹熄了灯爬上榻来。江怜迷糊着给他抽了床新被子盖好,不多时便自己昏沉睡下。
修为到了卫雪宁这个阶段,其实基本不需要睡眠,以静坐调息为主,他闭眼平躺片刻,突然想起江怜似乎受了伤。
第二天林季离见了他就问:“你们成了?睡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