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名阳的要求,聂总顿了顿,笑意里多了几分玩味,谢总,你要我牺牲这么大,我可不能白干。
条件你开,三天内我就要结果。
没问题。
两人闲聊了几句,通话结束,谢名阳低头在何书安嘴唇上亲了亲。
上次是看在何书安的面子上,他才停止对付叶临,既然叶临这么不知好歹,他也没必要再手下留情。
何书安醒来时,比视线回笼得更快的是身体的感觉,就像从高地坠落过一样,腿间的异样更是难以启齿,他喘了口气,映入眼帘的是黑暗的天花板。
何书安心里咯噔一声,对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
是海景别墅的地下室。
他又回来了。
何书安呼吸变得急促,就在这时,身旁传来谢名阳低沉的声音,老师,你发烧了。
何书安艰难地转动脖子,看见谢名阳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看着他,
他猛地一抖,反射性从床上坐起来,床尾却传来咣当声响,在这安静的地下室里异常清晰。
何书安浑身变得僵硬,低头望向裸露在被子外面的双腿,只见他右腿的脚踝上套着一根又粗又重的锁链,另一端连接到墙壁上。
第55章 没必要迁就你了
何书安大脑嗡地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他声音剧烈发抖起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谢名阳抚摸着冰凉的锁链:老师,你太不乖了,给你点喘息的机会就往外跑,只有把你锁在这里,我才能安心。
何书安呼吸微微粗重:你疯了吗!
谢名阳笑了起来,老师,就算我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
如果何书安祭拜完他母亲乖乖跟他回家,他什么都不会做。
偏偏何书安伙同外人欺骗他。
如果不是他提前发现,何书安现在已经带着江奇逸逃跑了,一想到这件事,他就一肚子火。
谢名阳手指勾起铁链,轻描淡写地说:老师,以后你就乖乖待在这个地下室里,我会每天来陪你的。
见他要走,顿时急了,何书安喊道:名阳!
谢名阳猛地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何书安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放软语调说:我不会再逃了,你给我松开,好不好?
他声音带着哀求,加上生病的脆弱模样,就像只受伤的幼兽,谢名阳心里动了动,鞋尖调转方向,走回何书安面前蹲下,伸手捏住他下巴,笑容里藏匿着风暴般的冷意,老师,别再装可怜了,我不会再吃你这套。
他已经栽过一次,不会像何书安那样傻傻上当第二次,被人耍得团团转。
何书安紧紧握着拳头,苍白的模样毫无杀伤力,反倒被谢名阳抬起下巴亲了一口。
谢名阳皮笑肉不笑,老师,乖乖待着吧。
说完他离开地下室,身后传来铁链挣动的碰撞声。
谢名阳强忍住心脏传来刀割般的剧痛,快步上楼,将声音隔绝在厚重的铁门后面。
何书安用力挣扎,铁链在脚踝磨出一道红印,他呼吸乱了节拍,直到精疲力尽,支撑不住身体重重摔回床垫上。
他怔怔望着天花板,急剧地呼吸,感觉身体的温度逐渐上升,烧得他头晕目眩。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书安迷迷糊糊又昏睡了过去,他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五年前他在学校教书的日子,每一幕都无比清晰。
私人医生拿出体温计看了一眼,谢总,比昨天的温度又高了。
谢名阳看着脸烧得通红的何书安,眼里情绪不明,给他打一针退烧针吧。
私人医生迟疑道:谢总,不然还是送去医院看看吧,比较保险一点。
谢名阳想也没想地拒绝:不行。
见他态度僵硬,私人医生也没办法说什么,叹了口气,提醒道:好吧,如果温度又高了,就必须送去医院,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
谢名阳淡淡嗯了声,轻轻拨开何书安脸上的头发,在他嘴唇亲了亲。
私人医生打完输液后就离开了,谢名阳脱掉鞋子上床,把何书安滚烫的身体抱进怀里,就像个火炉,灼烧得谢名阳心里异常酸涩难受。
老师,你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谢名阳一下下顺着何书安的头发,听话点不就不用受罪了吗?
何书安嘴里呼着热气,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没人能听清楚。
梦戛然而止时,何书安也醒了,就像重新经历了一遍五年前的事,身体就像被抽光了力气,
他无意识地开口:水........
一开口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恍惚间有人把他抱在怀里,他顾不上去看是谁,急切地喝着水,水流经过喉咙,抚平了那抹干涩和肿痛。
何书安好受多了,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黑暗粗糙的天花板。
耳边传来谢名阳的声音,老师,你体质怎么变得这么差?
何书安喉结滚动,把头转开,望向旁边的墙壁。
谢名阳顿了顿,嗓音变得幽幽,老师,你不想理我了吗?
何书安闭上眼睛,声音沙哑道:你把我囚禁在这里,我还要对你笑脸相迎吗?
谢名阳握紧拳头,难道不是老师先做错的吗?
你如果不逃跑,我就不会把你锁在这地下室。
何书安无力地说:谢名阳,我是人,不是你养的狗,可以安心待在你的笼子里,每天等着你投食,享受安逸的人生。
谢名阳呼吸陡然乱了几分,咬牙道:老师,我不管你说什么,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何书安见说不动谢名阳,也不打算再开口,疲倦地闭上眼。
地下室里静了下来,唯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谢名阳看着何书安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什么气都生不出来了,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我和你一起睡。
何书安试图挣扎,被谢名阳扣住双手,在他耳边威胁道:老师,别乱动,不然我就上你了。
何书安想起那天谢名阳在车上的暴行,打了个寒颤,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小。
谢名阳捞过他腰身贴向自己,我还没上过发烧的人,你别逼我,好好休息。
何书安对谢名阳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可笑,把他弄成这样子的人不就是谢名阳吗?
现在又来装什么好心。
接下来的几天,谢名阳一直在地下室里陪着何书安,他把工作都带回家处理,偶尔开视频会议。
何书安虽然退烧了,还没彻底痊愈,每天除了上厕所,他就躺在床上休息。
现在的何书安已经破罐子破摔,不再装出听话的样子。
既然谢名阳不再信他了,他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
谢名阳沟通了几次,发现何书安不搭理他后,也不再试图和他沟通,每天晚上就爬上床,强制地抱着何书安睡觉。
何书安突然很希望自己的病永远都好不了。
这样谢名阳就没办法碰他。
过了一个星期,谢名阳终于忍受不住这么冷冰冰的何书安,就像完全封闭起来的铁笼,任由他又敲又打,费尽任何心思都走不进去。
谢名阳捏住何书安下巴,力气大得快把他骨头捏断,语气里卷起汹涌的寒意,老师,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何书安冷漠地说:除非你解开我脚上的锁链,放我出去。
谢名阳生硬地说除了这个,其它我都答应你。
何书安睁开眼,面无表情和谢名阳对视,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