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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影帝老攻破镜重圆(19)(1 / 2)

然而,翟成阙表现得太平静了,既不像苏柚白的朋友,也不像挣扎在淤泥里的小人,孟辉拍到第五遍,摔了笔。

两个人一开始是朋友见面,不是仇人,你的情绪收一收。

翟成阙换上一副为难的面具,道歉倒是很诚恳:抱歉导演,是我的错,我的状态没有调整到位。

孟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处在破口大骂的边缘,翟成阙在此时提出新的解决方案:要不这样吧,我们先拍后面的戏份,然后再返回来拍,可能我现在的情绪更适合冲突强一点的戏份。

孟辉非常清楚后面是什么剧情,他低头看了看表,问简遥:你怎么想?

在片场问主演的意思,给足了简遥面子,简遥受宠若惊:孟导,您定就可以,这两段连着,我先拍哪个都行。

孟辉默然,还是同意了,开拍之前多提醒了一句:你们一会儿打要真打,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的,他们两个人要拍「打戏」,一言不合直接上手。

这段很有必要,A组昨晚讨论了很多遍决定保留,曾经两个少年无忧无虑,一起逃过学、一起惩治过恶霸、一起进过局子,长大了,却产生了巨大的分歧,他们扭打在一起,撕裂出两种不同的观念,代表着那个时代两种不同的人生选择。

苏柚白先动手,他更果决更有少年意气,第一拳打过去,是带着不理解和悲哀的,他潜意识里想叫醒自己的好兄弟,后面的两拳,是真气急了。

而范庭卓的暴起,是因为他的不甘心,范家一直被苏家压着,在南方属于商界末流,他始终是走狗,以前是苏家的,后来是敌军的,他不甘心,嫉妒和愤怒完全控制住了他。

在孟辉的镜头里,简遥的力度拿捏得比较准确,可以看到肌肉颤动的细节,但又不是特别狠,两条很快过了,后面依然卡在翟成阙那里。

你的手要放在苏柚白脖子上,你现在悬骑在他身上,手要稍微使点力度,如果手也悬着,这条破绽百出,怎么过?!废掉三条,孟辉气得不行,骂道,你特么没吃饭啊?

翟成阙赶快道歉,把手放在简遥脖子上演示给孟辉看:导演,这样可以吗?

孟辉「嗯」了一下,让场务赶紧打板。

简遥被他压在地上,起初力道还好,然而当「action」话音落下,翟成阙忽然加重了力道,他把整个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张了张口,整张脸都憋红了,也许没有很长时间,却仿佛漫长极了,翟成阙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的神情,简遥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喉咙传来轻微的嘎吱声,他一只手去掰,另一只手死死抓着翟成阙胳臂!

翟成阙用力的角度非常巧妙,镜头只会记录却不会说话,简遥甚至听到副导演夸奖他们这条演得好。

血气上涌,他脸憋得通红,大脑晕眩到想吐,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孟辉的声音才传来,结束时,简遥下意识地想:这条有没有保住,他眼前已经发黑了。

翟成阙松手了,简遥还没缓过神,就被他一把拽起来:唉,你没事吧,我刚才用得力度是不是太大了,不好意思啊。表情却没有一点歉意,而这些,并没有人看到。

简遥脸色惨白,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孟辉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翟成阙说:孟导,我看简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中暑了啊,要不歇会儿?

程芬站得比较远,被场务叫过来,孟辉也觉得简遥脸色不对,让他先下去休息,程芬拿着一瓶冰水,扶着他,问:怎么了,导演说你不舒服。

简遥喉咙还哑着说不出话,他摇了摇头,去凉棚底下坐了一会儿,程芬让场务去请驻场医生,简遥拉住他的手,轻声说:不用。

程芬摸了摸他的额头,全是冷汗,她还是不放心:让医生过来看看吧。说完没听他的,直接把医生拽过来了。

简遥趴在桌子上,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

比起惊慌失措,更多的是难以理解。

他摸了摸兜,隔着衣服抓住那颗奶糖,为什么好好拍戏会遇到这样恶心的事呢?

遥遥。他耳膜一股一股地震动,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才抬起头。

谢祁年风尘仆仆地站在他面前,满脸焦急,额上全是汗:哪里不舒服?

喉咙很痛,特别难受,简遥想说,想告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行,他不能给《浮生》剧组惹麻烦;二来,他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剧本里写的桥段,对方怎么辩解都可以。

他考虑再三,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没事了。

谢祁年脸色沉了下去,就在简遥抬头的时候,他分明看见他脖子上有几道红印,已经发青了,咽喉位置还有几个血点。

他是什么人,在影视圈那么多年,什么肮脏手段没见过,一眼望去,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见简遥实在难受,却坚持不肯说,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走到旁边和医生说了几句话。

医生点了点头,过来给简遥做了基础检查,和工作人员说:没事,多喝点水就行。

转身走出去一段路,他和谢祁年说:没有太大问题,但确实用了挺大力道的,表皮有轻微淤青,三四天以后会好。

谢祁年神情发冷:好,我知道了。

他拿了一管药膏,放进衣服口袋,走回简遥身边,他把程芬和其它工作人员支走,才道:

遥遥,抬头。

简遥闻声看向他。

谢祁年微凉的手指点在他的脖颈上,轻轻揉了揉,把药膏抹匀,问:还疼吗?

简遥的鼻子很没出息地泛起酸来,但毕竟已经想明白了,他忍了有忍,摇头说:不疼了,今天的戏都拍完了,不会有事了。

他勉强弯了弯唇,反过来还安慰谢祁年:这些都是小事,片场演戏难免会有磕碰,你别担心。

谢祁年手指顿住了,逆着光细细注视他的眼睛,半晌,有些挫败又有些无奈,说:

遥遥,我不是外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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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为你撑腰

简遥坚持拍完后面的戏份才休息, 谢祁年让他在自己的房车里睡一会儿,等工作结束,简遥还没醒, 谢祁年摸了摸他的额发,他的动作很轻,抬起手时却还是惊动了简遥。

简遥拉住了他的手,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半刻,简遥问:先生,你刚才生气了是不是?

谢祁年抿唇,很直接表达了不满:是。

简遥仔细看着他,反而露出了笑容:那我哄哄你, 是不是就不气了。他坐起来, 倾身向前,跟块年糕一样贴住他的手臂, 谢祁年一愣,胸口郁闷确实有点烟消云散的意味,不过他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他把小年糕从身上剥离,看着他的眼睛, 道:说一说,为什么不追究?

简遥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不想剧组受到影响,而且现在我没有资本来反击他, 我咖位不如他,粉丝量也不如他,就算把这件事捅到微博去, 他的粉丝也一定会说我造谣, 微博上的骂战一两天就消下去了, 不会有人记得。

谢祁年抬眉,问:难道你打算就这么忍过去?

简遥却摇了摇头,笑起来,眼睛亮亮的:不是忍,先生。

我会好好拍戏,等到有一天粉丝超过他,奖项超过他,让他不得不对我低头,这样才是真的出气。虽然我确实很想立刻打回去,有一句话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人人都可以欺负我,以后他们都要叫我老师!

简遥越说越兴奋,那点阴霾根本不算什么,谢祁年在他的神采里败下阵来,笑着叹了口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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