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楉眉头拧紧,听得骇人。
药卫遥?卫家?
脑中白光一闪,明楉忽然坐直了身体。
他想起一件事,一件曾经震动这个江市的恶性犯罪事件
卫家全家被投毒,只余下出差在外的一人成功保全。
因为这一件事, 还牵扯出了藏在背后的黑色产业链。
明楉握住程闫夏的手一紧。致幻、致傻那是不是就是妈妈刚刚说的那东西。明楉竖着耳朵听, 努力地榨着自己的脑子回忆那条新闻。
可除了这么个惊爆的标题,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宋晤歌几句说完, 转头看明楉。
他垂着脑袋,苍白的小脸上睫毛无力垂着,看着人心疼。
宋晤歌以为是把他吓到了,一贯严肃的语气放软。楉楉不怕, 妈妈会保护你的。
明楉捏着程闫夏的手,长睫掀开露出纯净的瞳仁。妈妈我不怕。
他只是想到了那件占领头条好几天的新闻而已。
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看见的,只对标题有个印象。
宋晤歌见状心下稍安,她理了理衣摆站起来。手在明楉的软发上揉了揉。
咱们家已经报警了, 程家这边的实验室也会和他们合作。所以家里这几天会来人,你们就待在后面知道吗?
知道了。
程家的事儿悄无声息地进行着,没多久也到了约定的班级聚会的时间。
聚会的地点根据最后的投票结果, 由班上著名吃货方启行同志倾情推荐。
时间一到, 班上的所有同学齐聚一堂。当然, 还临时掺和进来几个脸皮厚的。
单开的火锅桌咕噜咕噜翻滚,滋滋的烤肉香气四溢。还有边上专门为学委定制的个人宴席。总之,红汤混着热油,配上一大碗白米饭,怎么奇怪就怎么来。
自助就自助,亏得方同学还能吹得那么厉害。高猛是火锅、烤肉两边夹肉往嘴里塞,但也不耽搁他依旧坚定站其中一样的硬嘴壳子。
张蒙蒙涮了涮自己跟前的肥牛,拿回来盖在米饭上眯眼来了一口。话里泛着一股松散气儿。哪里,咱们要尊重物种的多样性。
你说你自己?高猛眼珠子转了几圈,立马对着张蒙蒙跟前那坨唯一的红烧肉下手。
成功抢到,完了还嫌弃不已道:就你能,最多样。
自助,在大家的印象中到底是不比专精的餐馆卖的东西好吃。但事实证明,凡事儿还是有极为不错的。
就因为太好吃,班级聚会也变成了吃货的盛宴。
方启行在其中抱着自己的小果汁走来走去。推杯换盏,那熟练的姿势就像是招待来自己做客的客人似的。
明楉跟自己身边的程闫夏嘀咕。
程闫夏肩膀舒展,脑袋侧在明楉那边。是这样的,他们家的。
怪说不得好吃。
程闫夏将手中剥了壳的虾放进他碗中。他们一家都喜欢吃,这家店是她妈妈送给他的成年礼物。
吃得半饱,大家也慢慢聊了起来。一个班四十几个人分作几堆,或闹或笑。
明楉跟在程闫夏身边,认真倾听方启行最近搜罗的八卦。可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周围的光影暗了下来。
粗粗看了一眼,周围竟是以邢文、嵇在桑跟裴予为首,黑压压的十几个男生端着酒杯。
嘿嘿嘿,班长,咱们这算来算去也三年的友谊了,不得来一杯。
班长辛苦,班长我们爱你,来一杯!
程闫夏抬了抬嘴角,黑沉沉的眸光将几个人倒映得清清楚楚。
光喝?
裴予狐狸眼一勾:玩儿游戏!
有人玩儿游戏吗?
一呼百应,十几个人直接在桌子上围了一个大圈。
方启行嘿嘿一笑,抓着啤酒挨个儿将所有参与的人面前的杯子满上。大家吃好喝好玩儿好啊
客气客气,方同学也一起!
不消片刻,参与者迅速归位。
老规矩,真心话大冒险!不说不做的喝酒,但每一次需要往上叠加一杯。主持者张蒙蒙同学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几下将规则宣布好。
啤酒一转,十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瓶口。
绿色的瓶子转得原来越慢,最后停在了楚娇娇身上。
方启行双眼「啪」的一下亮了,像开灯一样能闪了人眼睛。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站起来,噼里啪啦一顿开枪:问,楚娇娇同学,班级上有传言咱们学委也就是张蒙蒙同学是你爸爸给你找的童养夫!是或不是!
楚娇娇双眼一瞪,甚至看见隔壁的隔壁在玩儿的小姐妹团也看了过来。
是与不是!
楚娇娇视线收回,无意扫过同桌藏在黑发下那鲜少红润的耳垂,手往桌上一拍。
众人张嘴,双眼发光。
楚娇娇再看了一眼红耳垂妈的,值了。
我喝!
一杯干。
方启行坐下,给大姐们儿竖了个大拇指。爽快!
切!楚娇娇拒绝看这个在游戏上与自己反目的小胖子。
咳咳!
学委继续啊!
张蒙蒙不自在地侧了侧脑袋。现在由输家开始转动瓶子!
楚娇娇撸起了袖子,歪脸阴笑。来吧,让我们看看今晚的第二个幸运儿。
酒瓶在桌上高速转动,碰擦的声音越来越缓,最后晃晃悠悠地将瓶口停在了明程闫夏身上。
好的班长,真心话大冒险!
好啊,为什么我刚刚就没有问这一句!楚娇娇怒拍沙发,抗议!
方启行嘿嘿一笑。要不咱们再补上?
你等着,方启行!
小胖墩双手一抱,小胖墩儿无所畏惧。
真心话。程闫夏转着手中的纸牌,余光全部落在明楉的身上。
真心话?方启行闭嘴。
有句话叫「该出手时就出手」,又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方启行瞧了眼明楉,决定看在自己好朋友的份儿上饶他一次。
问!程哥最后尿床是在什么时候?
好家伙,哪个瓜娃子这么厉害!
瓜娃子高猛一脸懵。看什么看,没见过麦皮帅哥!
程闫夏脸上有一瞬间的维持不住。
不记得了。
我记得!嵇在桑同学此刻为了正义高举双手,好像成了流着哈喇子甩舌头的憨狗。
哈哈哈!说!好哥儿们儿就是要互相拉□□里!
嵇在桑很是憨厚地抓了抓粗粗的头发,道:在五岁的时候,当时我跟程哥还有老裴睡一张床,我起来的时候被子上湿了一大块!
程闫夏额头青筋隐隐跳动,顺带遮住明楉满含笑意看过来的眼。
嵇在桑,你自己的黑历史你好意思算在我头上。程闫夏这话说得磨牙。
嵇在桑坚决不信,他的脑子也让他不信。他梗着脖子叫板:你!我当时看你屁股墩下面全是湿的!
老裴,你说!
裴予对各位转头颇为一致的同学们点头,带着假笑双手交握落在腹前。是这样的,程哥最后一次尿床的时间我并不知道。但是至于五岁这次,属实是嵇在桑的锅。我们有视频为证!
不是吧!
看!发群里!发群里!
嵇在桑越来越像是,他大呼一声猛地向裴予撞去。老裴!你不能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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