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门口那一个,还有气。
庄姑娘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跟了出来,猫着腰小声道:羽哥儿,怎么样?
季羽小声道:把火堆升起来。
庄姑娘一愣:万一外面还有他们的同伙,那我们这样做不是反而成了目标吗?
季羽转头看着庄姑娘,沉重的心突然好受不少,叹了口气道:谢谢提醒。
他这么一谢,庄姑娘心中的害怕顿时散了个干净,先是一脸的不好意思:没有没有
随后又骄傲自信起来:我也很厉害的
季羽拿出绳子,将门口未死的汉子绑了,又将水囊里的水往那人脸上一倒,拍着他的脸喊道:醒醒
片刻后,汉子醒了,一对上季羽的脸,这人先是一愣,随后又拼命挣扎,可他被五花大绑着,挣扎无用。
季羽拿把匕首抵着汉子的下身,冷声问道:你们一共几个人?
呸!汉子啐了他一口。
今日真是倒霉,竟然栽在一个哥儿手里
庄姑娘还要威胁一番,季羽举刀对着汉子的大腿直接捅去,捅得鲜血直喷,捅得这人痛得龇牙咧嘴。
他厉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们几个人?
汉子咬着牙道:三三个,就三个。
季羽又问道:你们是淮山军?
汉子立马闭上嘴不肯说了。
季羽用力绞着匕首,痛得这人又连忙大叫道:是是是
庄姑娘目瞪口呆:淮山军?
季羽暗叹一口气。
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又将匕首一搅,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是盖校尉
为何要杀我们?
我我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蒋校尉去哪里了?
见汉子又闭上了嘴,季羽又是一搅,汉子又立马大喊大叫道:去去桂平了
桂平?季羽庄姑娘对视一眼,很是诧异。
他们被骗了。
季羽压着心头的怒火,咬牙问道:去桂平作甚?
不不知道本来轮到他们队休息了,突突然又又接到任务
他们在桂平何处?
在在采石场,那那里有人暴乱
季羽抽出匕首,用柄一击将这人敲晕,又靠着墙看着外面无尽的黑暗。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叮叮当当落在瓦上,敲打在季羽的心口。
他之前还怀疑蒋校尉也被安家大房收买了,否则安家大房哪敢那般嚣张地陷害污蔑四哥小五?
直到到了淮山军军营,听到蒋校尉出公差,他才反应过来。
或许,蒋校尉只是被人支开了。
即使他一个小夫郎有这个胆量找过来,也找不到人了。
而且他们还有后手
季羽转回头看向地上的三位黑衣汉子。
不止骗他,给了他一个错误的地方,还会有人追踪他,将他灭口。
他若是死了,再无人能给四哥小五搬救兵了。无人作证,四哥小五就算不认罪,最后也会屈打成招
好一个恶毒的大房!
做事竟这般周全,买通了所有的证人,就连淮山军都有他们的人
不!大房只是个妇人,谋划不可能如此周全,这些只怕皆是那知县布下的。
一想到四哥小五如今落在知县手里,季羽就心痛如绞,就惴惴不安。
今夜他们会不会趁机对四哥小五下黑手?
第六十六章 失算
季羽在淮山县担心着四哥的安危。
而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青城,衙门监牢里,安家兄弟靠在黑乎乎的墙上说着话。
四哥,原以为只是一场误会,来衙门澄清即可。未曾想人家织好了网等着我们呢!我们究竟做了什么,大房要如此这般狠毒地置我们于死地?
除了家产,便是要出一口气吧!
如今要怎么办?所有的人证物证皆一边倒他妈的张田,当初就不该救他们,忘恩负义的畜生。
大房真是煞费苦心了,将人搜罗得这般齐全。
四哥,你为何不让我说出淮山军的事?
为何?安四暗叹一口气,自然是为了羽哥儿。
大房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污蔑他们兄弟,必定万事都打点好了。
他就算说出淮山军又如何?
淮山军若是被收买了,派个小兵过来作证。
羽哥儿必定不会罢休,必定会跑去淮山县找蒋校尉。
路途遥远,羽哥儿一个小哥儿万一被大房的人盯上了,要如何是好?
无人作证也无妨,他们兄弟咬死不认罪,到时案子还要上交大理寺重审。
辛知县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大理寺。
可是安四紧握着拳头。
以他对羽哥儿的了解,就算他摇头,羽哥儿也必定会去淮山军找蒋校尉的。
这一路上
一想到羽哥儿可能会遇上的危险,他的心就像刀割一般,钝痛不已。
羽哥儿,都是我连累了你
安五还要问,过道上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朝他们的监舍走来。
牢门打开,一陌生衙役走了进来,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他们兄弟面前的地上,面无表情地道:吃吧!
待衙役走了,兄弟俩对视一眼,安五打开食盒,端出一盘豆、腐炖肉,看了一眼,又往地上一倒。
干草堆里立马钻出几只大老鼠,吱吱地吃着。
肉还未吃完,两只老鼠突然晃晃悠悠软了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倒未死,可明显没了力气。
兄弟俩再次对视一眼,这菜里下的是软筋散?
他们才倒在地上不到片刻,过道那头再次传来脚步声。
听声音,人数还不少。牢门被打开,之前屡次刁难他们的黑脸衙役走了进来,看了他们兄弟一眼,冷哼一声,又对身后的人道:带他们去审讯室。
他话音落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进来四个衙役。
这四个衙役看着倒在地上睁着眼睛动不了的安家兄弟,仍有些害怕。
一人道:万义,那药管不管用?
这两兄弟可不比旁人,力气大着呢!万一那药力不够,他们几个只怕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