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碗卖相普通,也许味道也一般的面。
谢修霁疑惑地看着宋知知。
宋知知捧着谢修霁的脸,亲了下他,她朝谢修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底闪着稀碎的、亮晶晶的光芒:生辰快乐啊,谢修霁!
生辰?
谢修霁回想了下自己的生辰,才恍然发现,原来今日竟是他的生辰。
修真之人寿命悠长,短则几百,多则几千年,飞升之后的寿命更是以万年为单位,自从父母去世后,谢修霁便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修炼上,再也没有过过生辰,他都已经快忘了,今日是自己的生辰。
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谢修霁的喉间微涩,心脏重重地跳了跳。
我偶然间听掌门说起过一回,宋知知将桌子上的那碗长寿面推到谢修霁手边,她双手托腮,看着谢修霁眨了眨眼催促道:这是我第一次做长寿面,你快试试看好不好吃!
这碗面只有一根,你一会吃的时候千万不能夹断了。
原来她之前是在厨房里做这碗面。
谢修霁低低嗯了声,他拿着筷子挑起一根面塞进嘴里。
他咽下一口面,冲淡了喉间的涩意,只是眼眶有些发热,他闭了闭眼。
宋知知上一世是南方人,南方人的主食是米饭,她上一世连和面都不会,更别提做面条了。
这碗长寿面是宋知知新学的,她的厨艺一般,今晚也浪费了许多食材,最后才做出来这碗比较像样的长寿面。
如果和专业厨师对比,她的这碗面的色香味都只能打一个及格线,面条粗细不够均匀,汤底不够鲜美,香味也一般。
但谢修霁却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长寿面,胜过最厉害的厨子百倍。
他吃得十分珍惜,最后甚至连汤都喝光了,才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
怎么样?好不好吃?宋知知双手托着下巴,期待地看着他。
很好吃,谢修霁点头,他将宋知知拉进怀中,手紧了紧,嗓音微涩,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长寿面,知知,谢谢你。
宋知知侧坐在谢修霁腿上,她环着谢修霁的脖子,那以后你的生辰,我都给你做一碗长寿面怎么样?
好。谢修霁抱着宋知知,心中被一种情绪填满,他的吻落在宋知知的眉心,鼻尖,还要唇上,他的吻前所未有地温柔、缠绵,宋知知拽着谢修霁的领口,慢慢地回应这一绵长的吻。
一开始只是单纯地亲吻,不过后来呼吸就慢慢变得急促起来,谢修霁的掌心贴在宋知知的颈后,又沿着脊骨缓慢移动。
都是老夫老妻了,谢修霁熟门熟路地挑起了宋知知的情绪,宋知知也主动地回应他。
墙上的光影纠缠闪烁,谢修霁将宋知知抱起,走进卧房中。
风轻轻地吹过屋外的院子,院子中的花儿已经开得极为茂盛,在微风中轻轻摇摆,一如今夜的谢修霁,格外地温柔。
天微明,谢修霁替宋知知擦了擦她汗涔涔的额头、颈间,动作轻柔地为她清洁过后,吻了吻她的眉心。
他似乎在宋知知的耳边说了什么,但宋知知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依稀记得那似乎是一句极尽温柔的情话。
宋知知歇了一会,缓过神来,她问谢修霁,你刚才说了什么?
谢修霁轻咳一声,他将宋知知抱在怀里,耳根微红,神色有些难为情:没什么,我只是问你累不累?
我怎么记得好像不是这句?宋知知抬起头,狐疑地看着他。
谢修霁转移话题: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宋知知累了一个晚上,确实是饿了,她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谢修霁刚才说了什么,而是道:我要吃虾饺。
虾饺做起来比较麻烦,谢修霁起身穿好衣服,吻了吻宋知知,为她盖好被子,道:你再睡一会,我做好叫你。
宋知知点了点头。
谢修霁离开室内,宋知知睡了一阵便清醒过来,她洗漱完毕,忽然想起来谢修霁说了什么
知知,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宋知知的耳朵也红了起来,心脏不争气地跳得很快。
谢修霁端着做好的虾饺走进来,宋知知小跑过去抱着他的腰,道:谢修霁,遇见你,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啾啾破壳
时间过得很快, 一眨眼又过去了三个月。
很快便到了啾啾破壳的日子。
谢修霁从三天前就推掉了所有无关紧要的事,专心陪在宋知知身边,等待啾啾破壳。
啾啾的破壳其实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 但宋知知有预感就在这几天了。
这一天早上,啾啾不像以往那样还没起床就啾啾地叫个不停, 而是整颗蛋缩在窝窝里, 一动不动。
宋知知走出门,看见今天是个大阴天,天上积累了一层厚厚的云层,将整个剑宗笼罩, 风中带来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闷感。
宋知知似有明悟,她看向谢修霁:是今天了。
今天,是啾啾破壳的日子。
谢修霁带着宋知知和啾啾回到了赤云峰,早在啾啾还在娘胎之时,谢修霁便在赤云峰的登顶给他修建了一处可以用来破壳的平台。
这是赤云峰的最高处, 也是周围雷电气息最浓雾的地方,四周还残存着被雷击后焦黑的痕迹。
谢修霁将啾啾放在布了好几层防护阵法的平台之上,又在他旁边放置了避雷的法器, 以及用万年梧桐木心与凤凰精血炼制而成的法器。
做完这一切之后, 宋知知摸了摸啾啾光洁的蛋壳,啾啾,加油, 娘亲在外面等你出来。
啾~也许是因为即将要破壳了, 啾啾的力量都积攒了起来,所以回答时有些有气无力。
宋知知亲了亲啾啾的蛋壳, 爹爹和娘亲就在不远处陪着你, 等你出来, 第一眼就能看到我们了。
谢修霁拥着他们母子二人,坚实的臂弯充满了安全感。
他们退到了雷劫的范围之外,雷劫不是外人能够插手的,即使他们是啾啾的父母,如果他们站在雷劫的范围内,只会让雷劫的威力成倍增加,到时候对啾啾反而不利。
天上的云层又厚了一些,原本弥漫了整个剑宗的黑云都集中到了赤云峰,云层散发着浓雾的劫雷气息,吸引了旁人的驻足。
这道雷劫,莫不是剑尊又要进阶了?到了大乘期,每进阶一小境界都会遭遇一次雷劫,他们猜测谢修霁是不是从大乘初期进阶到大乘中期了。
我看不像,你是没见过大乘期的雷劫,铺天盖地,将咱们整个剑宗都笼罩在内,比起飞升的雷劫也不差什么了。说这话的是一个金丹期的内门弟子,他曾见过谢修霁晋升大乘时的雷劫。
用铺天盖地来形容大乘期的雷劫一点都不夸张,而此时的劫云只笼罩了赤云峰,看起来更像是元婴期的雷劫。
说到元婴期,赤云峰中确实有一个人是金丹后期。
站在赤云峰山脚下的人相互对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不会吧?
但除了宋师叔,赤云峰也没有别人要度元婴雷劫了,宋师叔今年才刚满二十吧?
宋师叔二十岁已经是元婴大能了,而我二十岁,还是个筑基!我应该是上天派来凑数的吧?说这话的人有些酸,金丹期修士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而知晓内情的人却有些担忧地看向赤云峰的方向。
一定要顺利啊。青羽正在距离剑宗不远的城池内布阵,她有一半的鸟族血统,冥冥之中,她感受到了风凰即将破壳的气息。
而蓝姨已经化作一只蓝头白身、尾翎上蓝白相间的鸟儿,朝剑宗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