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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识将脖子上缩水成手臂宽的围巾取下,尽量摊开遮住浴袍胸前开敞的那块深V,并问:“怎么又回来了?”
习松炀看他摆弄一阵后,前来搭话:“这个我调查过,每当酒店有被强迫的活人入内,我们与酒店签订协议的人类就会回到北银沙滩的废弃酒店。至于这天结连为什么回了两次,因为……”
只是说到这里,习松炀面色难看沉默不语。
应无识知道习松炀此刻正想些什么,不再追问,而是边捣鼓围巾边带路,只是这会儿俞未上前插了一脚。
“所以你之前对应无识态度这般,是因为这次被带回的活人?”
“是,”习松炀认为这没什么可藏,但他话未说完就趁俞未不注意冲上去揪住他衣领,“还不是因为你的破名片!”
名片?俞未想了想。
“哦!那个啊!”
习松炀在俞未看似轻松说出这句话后,拳头忍不住直接砸他脸上,“给我办生日会是没安好心?”
俞未推开习松炀的手反驳:“我没有,只是偶然听谁说是你生日,就给你办了一个。”
习松炀不信,死死逼近俞未接着问:“婚介所又是几层意思?”
“不是啊,谁知道那女鬼是这层意思,”俞未皱眉,“她说看你老大不小了让我叫你过来给你介绍几个姑娘,我只是招办罢了。”
眼看两人在紧要关头还在喋喋不休地论着往事,应无识无言之下将两人拉开。
此刻,他宁愿身边的是瞿清言,虽说瞿清言对这里的事物一知半解,但起码比这两人靠谱。
应无识没在管顾两人,字句未说而是撑着窗台一跃而下,轻稳落地。
俞未与习松炀争吵的片刻余光却瞥到窗口朝下瞬时消失的残影,疑惑道:“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什么什么东西?”
“应无识啊。”
习松炀认为,俞未说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的。
再说,这里是八楼,就算应无识真跳下去,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血流成河,可是……
此时的应无识正安然无恙站在原地,一脸漠然地抬头看着二位,就在眨眼的功夫他的身边凭空出现一扇门,而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俞未不明白这扇门从何而来,正问习松炀:“你说他这门……”
说着却扭头见习松炀腿脚敏捷地跨过腐朽的扶手轻盈落在下一层阶梯。就这么如此往复,不到半分钟就到了底层。
只见习松炀仰头轻蔑地对俞未扬了眉,他见状没了法子,手撑在窗台也随应无识那样落下去,最后快到地时抓住盘延在外墙的爬墙虎,优雅挡在习松炀跟前。
习松炀心中白了他一眼,指着门一字一顿道:“你、带、路。”
等两人再次打开门是在应无识门口的走廊,只不过应无识早已不见踪影。
嗅着这满廊血气,俞未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大干一场了。结果每当要走,就会莫名被人拽回来。
“你跟我去其他地方。”
已经见识到习松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俞未,只是犹如看杂耍猴一般,静静看着他的表演。
毕竟,习松炀的“利益大于一切”已经赤/裸裸的暴露出此人的真实德行。
空气中充斥的血液腥臭被火药味所掩盖。
由于时间紧迫,习松炀顾不得与他争辩只能独自前行。
因为他要去的地方正是被利益冲昏头,却因心底还残留的一丝理智要去战胜的地方——红裙女子的主巢。
那里正死气沉沉关押着手脚被死死捆绑的四十余位少男少女。
偌大的房里却只有红木系的一桌两椅,男女配对各一间房。房间被暧昧的灯光笼罩,桌子上有红酒、牛排,还有那毫不映景的红蜡烛与红的像要滴血的玫瑰。男生们被穿上不合身的西服,女生们则是被套着宽松的蕾丝红裙。
他们嘴中被塞着布,无一人的眼睛不是红肿,不是渴求希望。
习松炀想到这里,眸底的暗色渐渐浮现。一想到自己的姐姐被那女鬼肮脏的手轻抚脸蛋时,恨不得深扒它的皮,扬了她的灰。
习松炀前脚刚进电梯,后脚俞未便跟了上来,但他只淡淡道了一句,“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两人坐电梯抵达十七层。
习松炀除了被红裙女子的手下带上来一次,之前就从没来过,因为嫌麻烦。
第十七层,是被红裙女子包下来的,他当时还不知它把这层楼买下来做什么,万万想不到竟是这种事。
可它远远不止是买了这一层,还有往下对应着爱鞋房客的房间都通通买了,为的就是能好好打密道,方便逃脱,方便转移。
因为红裙女子初次来酒店处处表露她的财大气粗,几张银行卡二话不说都通通绑定习松炀的酒店,为此让他赚的盆满钵满简直就是供了尊大佛。所以它当时购买房间时就也不敢多问,怕它突然变卦,钱财化为乌有。
但没想到竟是这般勾当。
将活人悄无声息地从他眼皮下运走,而后大摇大摆地在开什么婚介所?
“这层有问题?”俞未问。
习松炀将思绪拉扯回,手指随意指过几扇紧闭的房门附道:“这些房间里,全都是失踪的人。”
俞未怔在原地。
习松炀说着想要打开一扇,奈何房门被锁死于是就想试试上脚踹,却不想将里边的人吓得带哭腔大叫。
“别怕!我来救你们!”
这句话像是定海神针,屋内的他们听习松炀说道这句话后哭声逐渐弱下,接着便又是猛踹一脚。
俞未也不闲着,抱着侥幸试着拧动了几间,不出所料都是如此,但他只是说了句:“总有漏洞的。”
“没有。”
习松炀答的很快,就连俞未都没反应过来。
他垂着气背靠房门又继续说:“没有漏洞,这层都一个样。但它们将这层的房间都打通了,所以随意打开一扇所有人都会获救。”
正说着,他们身后的房锁“咔嚓”一响,两人瞬间警惕回头,看到是谁后都吃惊不已。
竟是乱糟糟出来的瞿清言。
第19章 解救二
俞未见瞿清言出来还略微诧异,不过还不等他开口问,瞿清言便如实告知。
“我见你们溜烟没了影就回到九楼探查,事实是,还有密道。”
九楼除了通往楼下八楼的房间,其实另外两处血液截断的位置都各有密道。
通往十七楼的这个密道宽且潮湿,偶尔老鼠奔过脚边,只是这处的密道绕弯子居多,既有下坡也有上坡,小小的地方像是翻山越岭般。
俞未眉眼微抬,拍着瞿清言的肩语重心长说:“这次干的不错。”说着就要进去。
结果习松炀偷偷瞄着瞿清言的同时,又顺手把俞未勾了回来,凑他耳边小声嘀咕:“这位美……帅哥,哪里来的?”
俞未看了眼一脸从容的瞿清言,撇撇嘴说:“你当时在女鬼屋里没看见?”
习松炀回想,摆摆头后答:“只有两位女孩子。”
俞未“哦”了声平心气和道:“那就是了,其中一个就是他。”
“……”这不纯纯变态么。
虽然习松炀不说,但在场的两人都知道此刻习松炀的心中正想着什么。
如开始不了解原委的应、俞两人一样,但习松炀却是单刀直入:“变态?”
俞未看着瞿清言毫无波澜的模样,然后对习松炀啧啧道:“变不变态的稍后说,救人要紧。”
听此习松炀先将此事抛开跟随俞未进入房间。
里面如似许久没清理了,吃食腐烂的气味盖过熟悉的劣质香水,桌上的牛排爬满了乳白色的蠕虫,在烂肉中穿梭似是在享受。
杯中的红酒变质呈黄,霉菌肆意地附满整个酒面。
周遭依旧被晃眼的紫灯围照。
两张椅子凌乱地摆放,还落了不少灰。
因为连着通道,这间倒是不适合躲藏,就将此间的人转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