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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念一样,它们需要这么多年轻男女是要做什么?吸食/精/气永葆青春?
想到这里,应无识不禁低头撇着手指算,因为自己早已不再年轻。
反反复复的死而复生,年龄也就定格于此。早已对年龄这个词变得模糊,可再怎么模糊,都哪能跟现在二十多的小年轻比。
由于实在想不通,脑袋中便划过半刻中间人的身影。
正是习松炀。
虽说习松炀并不是失踪案的幕后,但可以说是失踪案发酵的起源。
毕竟这么大只鬼怪那么明显地扛着几个晕死的人类进去,还笨手笨脚,他竟然没发现,甚至照着这样还放进来了不少。
若是让张公恩看到自己的寄托被霍霍成这样,干脆一开始就不该把这破烂酒店的魂引过来,以绝后患。
应无识想的激动,却一个不注意手肘不小心碰撞铁桶。虽然声音极小,却还是被高个子捕捉。
高个子闻声警惕看过来,并冲这边大喊:“谁!谁在那,给我出来!”
见无人搭话,高个子便放慢脚步走来。
但这时的脚步像是亡命之声,像是张扬地提醒应无识这正是他死亡的倒计时。
……
而此时此刻,在酒店中半天见不着应无识身影的习松炀心中顿感不妙,惶惶不安。
不是因为习松炀觉得时间的太晚,而是不知不觉中,心底强行给他灌入的不安。
看着身后墙壁圆钟里的指针划过一圈又一圈,习松炀的忐忑感越来越强烈,思绪也跟随心底封存的记忆慢慢拉扯、漫开……
还记得,在接管这所酒店到现在,除了张公恩的逝世,便再也没有任何事能令他动容。他经常被酒店鬼魂吐槽是个没有感情,没有血肉的人类,也被说过这副身体就是个空壳。
甚至在各种感情用事上,还没一只鬼丰富。
直到应无识的出现,开口对他第一句的问候。
他这颗被冰封许久的心,也开始融化。
或许是因为十几年来都没再接触过活人,一直都是同鬼打交道,他都快忘记自己其实也还是个人。也正是应无识的出现,才似乎让他有所改变。
习松炀将思绪拉回现实,看了眼依旧空无一人的门外,最终神情复杂地走向一旁隐蔽夹角处被灰尘附满的地下室门口,从旁边的墙缝里拿出了把小巧的钥匙,打开那锈迹斑斑的铁锁。
地下门打开的瞬间,尘土飞扬,眼前一片变得灰蒙。
稍等片刻,待眼前稍微清晰时,习松炀才小心爬上梯子。
这条梯子很长,习松炀爬了半天也不见底,而这条垂直道的空间狭窄,最多只能容得下一人。
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也是十几年前了,张公恩带他进来过,说这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张公恩带着习松炀下了梯子后,只是站在原地看几眼,并未实操。当时张公恩说的是,“小孩子不能碰,碰了长不高”。
因习松炀那时候对身高特别执着,所以就从来未下来过。
但听张公恩透露过,这个地下室里的东西是可以把在这所酒店所想要唤回的人或鬼召回。但前提是你所召回的人出去酒店的时间,并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一旦超过,这些东西就当是作废,召不回的,只能听天由命。
不一会儿,习松炀似乎察觉快要到底了,便打开手电往下照了照。
果真。
习松炀下到地面后,拿着手电大致晃了一圈,这里还是如十五年前的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缠绕了许多丝网。
不过,这个地方对密集恐惧症患者不太友好,因为四面八方都是巴掌大小的镂空设计,而镂空中也都放置半个巴掌这么大的正方形小木盒。
一眼望,密密麻麻一片,看的他头皮发麻。
习松炀没数过,但张公恩告诉他,这些木盒外对应的编号便是每个房间的门牌号。
因为手电光线不够,习松炀没能照到顶层。
但他能确定的是,酒店的房间多则上万,少则五千打底。
习松炀将唯一的光亮随意划过几层木盒的编号,在扫到“7039”这个编号的时候,他心中咯噔。
这正是应无识房间的门牌号。
想着,习松炀拿下木盒将其打开。
里面并没有华丽的物品,只有一个生锈了的,上面还扒着织丝发白的蜘蛛网。
习松炀小心翼翼拿起后,揣着疑惑轻轻摇响。
只不过这里除了清脆的声音便并没有任何变化。
正当习松炀认为这只是张公恩骗他的把戏时,却在瞬息间独自疯狂摇晃。
地面的蜡烛也倏地点燃,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不过短暂,这种奇怪现象便消失,而蜡烛也独自熄灭。
习松炀盯着手中的陷入沉思。
第10章 铃铛二
(补)
应无识不小心撞上铁桶,导致行踪被发现。
因高个子此时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于是提高戒备的同时摸着口袋。
然而出来匆忙,事发突然,他好像并没有带那把小刀……
此时一阵呼啸掠过耳边,应无识来不及起身就被一把锋利匕首抵在脑门。
匕首沿着脸的轮廓慢慢向下滑,最终停留在应无识的脖颈。
高个子面露狞恶,阴森笑道:“哦!你原来在这啊!”说完便揪着应无识的衣领想把应无识拎起来。
奈何它个子虽高,但没什么劲,拎半天都拎不动,还是要应无识自己站起来。
不过应无识知道,眼前的高个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仗着与它们口中的老大有点交情,而来展示它不过如此的威风。
高个子见应无识如此配合,狂气瞬间漫延全身。殊不知在这个空档间,应无识趁它不注意,两指扣住它的手腕,往后施力一掰,但表情依旧从容。
因受不住这种力度的高个子,身子也随着手掌被掰折的方向向后仰去,最终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跪坐在地上,而匕首没拿稳也从手中滑落。
应无识见状眼疾脚快,在匕首快要落地时,脚向前一勾,匕首顺势弹起稳当落在手中。
高个子如今虽败下阵来,可气势丝毫不减,被气得目瞪口呆,双目冒火冲应无识怒道:“你他妈想造反是不是!快放开,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应无识不怒反笑,淡淡说了句,“你怎么杀?”
于是又将高个子的手腕扭地深一些,在听到骨头闷闷“咔”地一声时,才皮笑肉不笑弱弱道:“不好意思……断了。”
高个子本还想口出狂言,直到应无识漫不经心说出的这句话,才不敢置信地抬起那条被应无识折断手腕的胳膊。在看到整个手掌垂直向下竟还无意识摇晃时,瞬间吓得瘫软在地,歇斯底里地喊叫。
“啊啊啊啊——!”
“你!”之后满脸惊恐看向应无识,手脚并用往后快爬想要远离他,“你到底是谁……你想干嘛!”
应无识不答,只是手一撑坐在身后的铁桶上,翘着腿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狼狈的高个,兴味索然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抓的那两位姑娘哪去了?”
高个子害怕极了,极力推脱这件事,惊惶失措道:“不……不管我的事啊,我……就只是个传话的!”
“传话?”应无识不屑,“传话也能给自己加这么多戏。”
“对、对……啊!”高个子额头冒着虚汗口齿不清说。
显然应无识不会信,神情淡然地俯视它,幽幽开口:“你倒是还挺会为自己推脱找借口,撇的一干二净,”又打了个哈切接着说,“结果,属你最狂。”
这段话把高个子说的哑口无言,慌张避开应无识的视线。
也就在此时,高个子那些所谓的小弟,应是在附近寻找应无识时听到厂房这传来惨叫,就都匆匆跑过来。
来到门前时,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地心脏骤停。
若不是这里大门敞开,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场景,也更不会看清它们所拼命寻找的应无识此刻正嚣张地坐在铁桶上。应无识那盛气凌人的表情此刻让它们不寒而栗,而那双丹凤眼,好像夜间食肉动物捕获猎物时的眼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