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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什么刺激?
见青年陷入沉思,宋季微微扬眉。他过去屈指敲敲桌面:“他那脑子学习又不是坏事,还是先来说说我们的事情吧。”
宋疏觉得有理:“什么事?”
“你被央酒传染了?”
宋季目露嫌弃:“刚刚不是说过吗?风筝,进度如何,应该做好了吧?”
“……”
宋疏裹着羽绒服,心虚地看向一旁。
*
“就这?”
宋季指着满地竹条,不可置信:“一周前说好的二十米龙头蜈蚣呢?”
近日繁忙,发生了太多事情,做风筝的事被忘到了脑勺后。目前进度,除了蒋司悬做的龙头,还停留在央酒捣鼓出的两三片腰扇上。
宋疏低头捏手指,可以看见乌黑发旋。
“你别篡改事实,我当时可只说龙头做好了。”
“是吗?”
宋季小臂搭在他肩膀,目露回忆。在近期格外嘈杂的记忆中,勉强找到些许碎片。
“那几天酒喝得凶,和人吵得厉害,记忆有点混乱,我的错。”
他主动承认,又转眸寻找:“那做好的龙头呢?”
好不容易有一颗龙头,磕着碰着就不好了。为了防止误伤,宋疏专门找了个没人会碰的地方保存。
央酒房间的衣柜。
黑暗的空间里,不知等待多久,终于透出一线光。随着门板拉开,光来越大,一颗金色脑袋冒出来。
望着一半身处光明、一半身处黑暗的彩色龙头,宋季忽然陷入沉默。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好冷呀,记得保暖!!!
第100章 吵架啦?
◎“人是铁饭是钢,你怎么忍心对我说出这句话?”◎
“怎么了?”
站在外面的宋疏看见宋季忽然不动了, 还以为龙头出了事,连忙拉开另一扇柜门,探头望去。
喜庆地龙头张嘴迎接, 毫发无损。
青年松了口气。
宋季伸手抱起龙头,端详了一会儿, 轻声问:“你不觉得这东西哪里不对劲吗?”
又仔细瞧了一遍, 宋疏摇头:“这不是挺好的吗?”
宋季抿唇。
他将龙头放回原位,指尖点了下左上侧,转身离开。
“只点了一只眼睛。”
这件事宋疏收纳时注意到过。
当时蒋司悬状态不好,勉强将龙头做出来已经很难得了,一只眼睛没点而已, 无伤大雅。
他扶着柜门,垂望静躺的龙头。
片刻后, 难得进来的光明逐渐掩去,衣柜里重新恢复黑暗。青年的声音穿透门板,闷闷地传进来。
“一只眼睛而已, 到时候你给点上。”
宋疏后脚重新跟进隔壁的杂物房,迎面推来一只并拢的手掌。宋季斜倚着墙,扬眉问:“我点眼睛,谁做身体?”
宋疏眨眨眼睛暗示。
宋季呵笑:“咱们是一家人。”
“两百年前。”青年纠正。
“行, 两百年前。”宋季无所谓地耸耸肩, “动手能力,虽然我这边进化了一些, 但也不多。”
懂了, 手残。
宋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无奈点头表示理解:“胖哥最近也忙, 那就只有一个了。”
“我说好了要直播的, 不能再鸽了,你去找他说吧。”
宋疏扔下这句话,便不负责任地将自己两百年前是一家的叔公推出店外,自己开启直播。
翻滚的弹幕里全是对迟到的谴责。
青年裹着羽绒服辩解:“今天天气不好,太冷了。”
[天气这么冷,我也六点半起床上班了,一分钟都没迟到!别找理由,你好好反思自己!]
宋疏无辜地眨眨盈水的眼睛:“可我回小镇,不就是为了睡饱吗?”
[……]
[可恶,竟有几分道理!]
青年弯眸轻笑。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宋季独自来到茶棚,敲敲桌面。对面陌生客人昂首看了眼,又低下头,央酒眼皮都没撩一下,还在聚精会神写字。
现在不是汉语拼音了,是二元一次方程组。妖的学习能力,不可小觑。
[x = 3y - 5]
[3y = 8 - 2x]
央酒不理解人类为什么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为难自己,仍然咬着下唇学下去。
“喂,央酒?”
“怎么不理人?”
“宋疏让我来找你。”
这话好使,白发男人耳朵一支棱,脑袋唰地昂起来,漆黑眼瞳转向这边。
央酒用眼神示意他说。
宋季眯起眼睛,一副我早把你们望穿了的模样。开口前,他眼睛微动:“你帮我做件事,我再告诉你。”
两千年的大妖,说使唤就使唤?
央酒冷哼。
“好吧。”宋季遗憾地耸肩,笑眯眯道,“反正你也能自己去问,就两步路而已。”
妖死死捏住铅笔。
他勉为其难松了口:“说。”
宋季立刻将手中的三面风筝腰扇递过去,那还是央酒前几天做的,正上方绘制鳞片图案,颇为精美。
“你把这东西做完。”
“不做。”妖想也不想便拒绝。
顿了下,央酒伸手把这三只也夺过来,揣进自己怀里。宋季见势想夺回来,妖胳膊轻轻一甩,把人推开。
“这也是我的,想要自己去做。”
宋季撸起袖子,看着继续低头算数的妖,气得牙痒痒。他摇头叹气,故意后悔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好几个人选,偏偏答应选你进来。不做的话,风筝大赛别想和我们一起参加!”
妖盯着纸页,手像在挥苍蝇。
“我要学习,别吵我。”
得益于清明前宣传片突如其来的热度,节后第一次直播迎来了破纪录的人数。宋疏先跟直播间里的个人闲扯几句,欢迎大家,书刚拿起来,宋季回来了。
他怔了下:“这么快说好了?人呢?”
宋季冷呵一声,摊开空荡荡的双手:“赔了夫人又折兵,让我别吵他学习。”
宋疏捏住书,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来。
胖哥忙,宋疏也忙,另一个已被开除组籍,这下只剩宋季一个闲人。
中午,书店逐渐没人了。
储物间里,金发男人抱起工具与篾好的竹条,唉声叹气:“一个个的,要么谈恋爱,要么谈恋爱,要么忙直播,都不靠谱。”
旁边帮忙的宋疏提醒:“谈恋爱不用说两遍。”
宋季扫来一眼。
“我还觉得说少了一遍呢。”
当初干干净净四个人,现在只有他一个成了狗,潇洒喝酒的时间却要匀出来干这苦力。
宋疏默默低头捡竹子,不再说话。
书店人来人往现在也不方便了,为了便于制作,这些的东西都要带去宋季家。
他一早回家,没什么事直接到的书店,张扬的粉色跑车就停在门口。宋季掀开前仓盖比划了一下,篾好的竹条太长,于是朝门口摆手道:“放不了,直接扔座位吧。”
旁边没有回应。
宋季抬头,发现青年正发呆,他过去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宋疏猛地回神,望过来的眼睛懵懵眨了好几下,才摇头说没什么。
材料工具全放进车里,金发男人单手搭着方向盘,挥挥手潇洒离去。
嗡鸣的引擎声渐行渐远。
宋疏站在门口,眺望消失的粉色车影,眉头不自觉皱起。他揉揉眼睛,确信没有看错。
出门后宋季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是蒋司悬。
他……没有消失。
*
差棚里,祁蘅放下写东西的笔,朝门外张望。没看两秒,对面就传来响亮的敲桌子声。
“看什么看?”
他抬头,看见对面的同学瞪视过来,满脑袋白毛四下支棱着,是解数学题的功劳。
刚刚好像在算鸡兔同笼。
央酒又拍桌子:“看什么看!”
这次的看与上次,显然指的不一样。祁蘅身体后倾了些,问这位脾气不是很好的同学:“那我该看什么?”
“什么都别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