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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离开浮云仙岛吗?
但是这一岛上的人又该怎么办?
若是想弄明白真相,又该从哪里查起?
“姐姐,在想什么?”云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陶夭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灼看了一眼变亮的天空,“姐姐,也许这一开始就是个局。”
“什么局?”陶夭疑惑地问道。
云灼开始分析:“岛主不着急岛中的魔物,莫师兄说岛主几乎让大半个修仙界的人都来了。”
“想做什么,暂且不知,岛主说是让大家来帮忙除魔,却不商量对策。”
“而现在所有人的沉睡,恐怕是他的手笔,或者是他授予的,只是他没有动手,也许他在等待着什么。”
“若真是这样的话,从我们入岛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入局了。”
听了云灼的话,陶夭心惊得厉害,她不如阿灼看得透彻。
可是这样想来,更让人后背发凉了。
似是看到她担忧的眼神,云灼眼神变温柔起来,“姐姐,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姐姐身边,无论姐姐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姐姐。”
陶夭愣愣地看着云灼,她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在梦中,云会让她感到心安。
在她的记忆中,云灼是唯一一个无条件相信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说想陪在她身边的人。
这就足以让她感到心安,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独自一人。
心中涌入一阵暖流,她不由朝他一笑。
云灼愣怔了一下,努力压下心中的贪念。
姐姐一定不会喜欢他像个变态一般痴迷地盯着她看。
情绪稳定下来后,陶夭考虑到能让人沉睡的是那个古怪的笛声。
按简单的来想,找到那个吹笛的人,就可以唤醒所有人。
她期望吹笛的人不是之前在江城遇见的人。
否则那个青年想做什么,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四周寂静得可怕,即使天色大亮,却依旧令人心生恐惧。
两人找遍了整个岛屿,也没有找到一个清醒的人。
找到最后,他们停在一个屋子前,除了这个屋子没找过了。
屋子外观很破旧,与岛上的其他屋子有所不同。
旁边还有一座凉亭,凉亭外垂落着天蓝色的轻纱,轻纱飘动,似随风在舞动。
陶夭犹豫了一下进了屋子,屋内倒不像外观一般破旧,里面摆件都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来打扫擦拭。
屋里的屏风纱帘都是天蓝色的,看来屋子的主人很喜欢这个颜色。
靠窗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很大妆台,看起来像是女子住的地方。
那天在宴席上,她没看到有女弟子,那这个屋子……
是谁在住?
陶夭走近妆台,台上有一个箱子,原本翻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为了求证事实,她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没有什么别的物件,只放了一些首饰,看样子真的是女子居住的地方。
这里干净整洁,说明每日都有人来打扫,是否证明有人住在这里。
陶夭收回思绪,轻轻盖好箱子,无意间碰到妆台上摆放的一只笔。
笔从妆台上滚落到地上,陶夭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笔。
指尖刚触及到笔尖,脑中就浮现了一段记忆。
黑沉沉的夜里,几个少年推搡着一个男孩。
“怪物!快滚出浮云仙岛!”
“真恶心!真不知道这个没人要的东西是怎么活下去的。”
“你这个怪物怎么配当岛主的徒弟!”
男孩被几人推到在地,他伸手捂住手臂,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然而这一举动,让几个少年看见更来劲了。
“捂什么!你再怎么隐藏也改变不了你是个怪物!”
有一个少年命令道:“去,把他的衣服拉开。”
另一个少年有些不敢,他犹豫着说:“不好吧,听说他手臂上长的东西很恐怖……”
而他的话,被开口的人瞪了回来。
他只好犹豫着走上前,他还没碰到男孩就被男孩猛地一推。
被推的这一下,他忘记了害怕,火气蹭地一下上来了。
“妈的!敢推老子!”
他骂了一句,用力抓住男孩的手,男孩拼命挣扎,却不敌对方人多势众。
很快男孩的衣袖被撩开。
男孩屈辱被承受着几人的目光。
就着周围挂上灯笼的光线,几人看见了男孩手上的东西。
是一个似人头的肉瘤。
“啊啊啊啊!”
有胆小的人已经吓得叫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
“好可怕啊!”
“可怕?我看是晦气!恶心死了!”
男孩无助又怨恨地看着几人。
几人看见男孩的眼神,顿时觉得怒火中烧,正想打男孩一顿,一旁放风的人跑了过来。
“岛主来了,快走!”
几人闻言只好作罢,走之前还踩了男孩几脚。
男孩垂眸看向手臂上的肉瘤,厌恶的感觉涌了上来。
“阿远。”
穿着天蓝色衣裙的女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男孩看了一眼出现在他视线中面容姣好的女子,而后自卑地低下头。
“怎么了?”女子似乎察觉到男孩的情绪的不对。
就着朦胧的光线,她看见男孩手臂上的肉瘤。
她顿时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她轻轻拉起男孩的手,“阿远,别担心,我会帮你治好的。”
男孩的声音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期许,“真的吗?”
“嗯,相信我。”女子温柔地承诺道。
女子拉着男孩进了屋子,她让他坐在榻上。
屋内点了几根蜡烛,女子在案几前翻看医书。
男孩愣愣地看着女子的背影,为什么她不会害怕他,不会嫌弃他。
良久女子合上医书,朝男孩走过来,她笑得很温柔,“阿远,我找到办法了。”
第89章 永恒的爱
男孩直视她的眼睛,“你不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所有人都说,是我在母亲腹中杀死了哥哥,所以哥哥作为报复,长在我的身上,让我一辈子都要受人唾弃。”
女子愣了一下,她摇了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是阿远的哥哥想让阿远活下去,所以才把所有营养都给了阿远。”
“所以,阿远,不是你的错,别听旁人胡说。”
男孩眼睛有些湿润,“真的是这样吗?”
女子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的。”
男孩抓上女子的手,第一次喊了一声,“师父……”
女子眼眸细微颤动了一下,随后温柔地揉了揉男孩的脑袋,“别担心,一觉醒来就好了。”
烛光明明灭灭,男孩的视线停留在女子温柔的眼眸中。
雨淅淅沥沥落下,天蓝色的纱帘无风自动。
女子握着男孩的手,男孩手臂上的肉瘤已经不见了。
只剩下一条狰狞可怖的疤痕。
女子轻轻抚过他手上的疤。
男孩已经长成了少年模样,他垂眸看着女子的眉眼,眸光温柔。
“阿远,疤痕去不掉。”女子放下他的手,“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在这块疤上刺青,阿远觉得如何?”
“徒儿都听师父的。”少年只是笑着看女子。
女子轻轻一笑,“嗯,那阿远想要什么图案?”
“昙花。”
“昙花?”女子不解,“为何是昙花?”
少年眸光柔和,“因为昙花好看。”
女子无奈一笑,“好。”
她拿起笔在少年手臂上作画,而少年则垂眸看着女子。
昙花一现,一瞬间即是永恒,它只为一个人开。
所以,他对师父是永恒的爱。
烛光将两人身影拉长,女子看不到少年愈发温柔的眸光。
“放手!不许碰这里的任何东西!”满是怒意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记忆的画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