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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蕴倒是待在屋子里好好休养了几天,期间谢明则来看过她,吩咐她安心待着一切有他和皇后,便又离开了。
时间一转来到上元节这日。
北谢的上元节一向热闹,皇宫中设下宴席,准朝中官员携带儿女参宴,民间也有放花灯,猜灯谜的习俗,这日晚上一向出门的人很多,皇后体贴着她才回来,特意让人来说了她如果不想去就留在府中好好歇着。
“不过太子殿下也来人传话了,说宫中晚上还有烟火花灯,三公主,晏世子,还有姜家的小姐们,他们都会去呢,若是公主想见他们,去宫里玩一玩也无妨。”
谢明蕴心中还记挂着几天前容淮安说要教她做花灯的事。
“你家主子今天还来吗?”
她偏头问紫衣。
这马上都要天黑了。
听说这几天他在城东忙的脚不沾地,今天真能来找她吗?
紫衣摇头。
“大人没说呢。”
谢明蕴便又坐在屋子里等了一会。
而此时城东,容淮安终于忙完了事情从屋子里出来,瞧了一眼天色,往公主府的方向去。
才走过长街,便听见晏顾的声音嚷嚷。
“给本世子把马车赶快点。”
今晚上元节,他可是找好了理由要拉着谢明蕴出皇宫玩的,必然得早早去了,不能让容淮安抢先。
他瞥了一眼,便猜出晏顾要去公主府。
容淮安眼神中闪过一分波动,刚要说话,却又瞥见前方,有车驾从太子府外缓缓驶出。
他忽然想起今日午后在城东和谢明则偶遇。
谢明则瞧见他便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他这十多天在寒鸣寺拐谢明蕴又把扫尾留给自己的事很是不满,他倒是天天过得好,自己这个太子忙来忙去,全是给他收拾摊子的。
拐走了自己妹妹,自己还得替他忙活,这搁谁身上也高兴不了。
谢明则心中越发不虞,瞧着容淮安走过来行礼,他故意偏头朝着一旁的下人吩咐。
“今日晚上记得去接公主入皇宫,说孤有几天没见她了,今晚让她入宫陪陪父皇与母后,孤晚些时候也会去。”
他只消动动脑子就能想到上元节容淮安必然会想办法拐走谢明蕴,可他好歹占着哥哥的名头,见自己妹妹是理所当然,而容淮安这种敢拿他堂堂太子当苦力的人,想当他妹夫自然不能这么容易。
想来这是觉得他还在城东忙,就想早早地把谢明蕴接走让他扑了个空。
容淮安微微挑眉,对一旁的下人吩咐了几句。
晏顾正坐在马车里吊儿郎当地哼着歌,忽然听到一旁长街百姓开口。
“哟,这不是太子殿下的车驾吗?殿下的车驾怎么从公主府的方向过来了?”
“今晚上元节呢,想必殿下是去接公主往皇宫呢。”
谢明则把人接走了?
晏顾撩开帘子,果然瞧见前面有太子的车驾。
天色太暗,他没看清楚马车具体走到了哪,还以为已经接完了谢明蕴,赶忙吩咐。
“追上去,快点。”
晏顾的马车顿时如离弦的箭一样追了上去。
太子府的马车还没停到公主府外,忽然咯噔一声坏在了原地。
“马车怎么坏了,还不快点找人修?”
太子府的下人嚷嚷着修马车,没注意一旁有道身影缓缓越过他们往公主府去。
还没走到公主府,容淮安又眼尖地看见了从寿王府出来往公主府的谢岚。
他眉心顿时跳了跳。
片刻后,谢岚刚上了马车,忽然一阵风吹过来把帘子吹开,她一眼瞥见在马车往皇宫方向去的残影。
“急什么?想撞死本公主啊。”
谢岚喊了一声,才发现那背影有些熟悉。
等等,那是容淮安?
他这么急着去皇宫干什么?
看来谢明蕴多半入宫了,不然他能这么急?
谢岚当即开口。
“转路入宫。”
一刻钟后,容淮安丢了马匹,足尖一点运起轻功往公主府而去。
彼时谢明蕴刚换好了衣裳打算入宫,忽然一道身影飘了进来。
“容淮安?”
“走。”
容淮安进来拉过她,就要往外去。
“去哪?不在公主府做花灯吗?”
谢明蕴被他拉着往外走,一边问道。
“不去,带你去个好地方教你。”
话落,容淮安揽着她的身子,运起轻功飘出了公主府。
天色暗下来,寿王府的马车,晏王府的马车,连着太子府的马车齐齐聚在了皇宫门口。
谢岚,晏顾,和刚好忙完事情赶到皇宫门口的谢明则大眼对小眼,面面相觑。
“蕴儿呢?”
“不是你太子府的马车接走了吗?”
晏顾没好气地道。
谢明则顿时看向下人。
“奴才没接到公主,公主府的人说公主已经入宫了。”
“对啊,我那会也瞧见容淮安往皇宫的方向去了,如果不是她入宫了,容淮安能这么急?”
谢岚跟着开口。
容淮安?
谢明则眉心一跳,扫了一眼这俩人,心中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他没再说话,面无表情地转头往宫里去。
“跑什么跑,太子哥哥,你还没跟我说谢明蕴入宫了没呢。”
谢岚追上来。
修养极好的太子殿下此时话音里已经带了几分不平静。
“指不定容淮安这会已经带着人滚哪去了呢。”
容淮安?
晏顾凑上来扒拉人。
“我没看到啊。”
谢明则面无表情地踹人。
“废物,被人摆了一道都不知道。”
第48章
◎东风摇曳,春心动◎
晏顾不甘心地上前。
“我们现在去太傅府, 指定抓个正着。”
谢明则回头冷笑。
“你要是这会带着蕴儿走,能安生猫在晏王府等我们去找吗?”
那当然不可能,他早就防着这些贼呢。
晏顾顿时不吱声了。
“该死的容淮安。”
谢岚一甩衣袖走到了谢明则前头。
而容淮安用轻功带着谢明蕴到了太傅府门外, 两人落地, 谢明蕴喘了口气。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这么急呢?你赶着做什么?”
“有吗?”
容淮安跨过门槛的动作顿了顿, 转眼又恢复那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
“在这等我,我进去拿些东西。”
“我们不在太傅府做花灯吗?”
“不。”
容淮安摇头。
他又不是晏顾那种愚蠢的人。
谢明蕴本以为他要进府去取做花灯的东西,没想到等了一会,他只手中拿了两个盒子走出来了。
“这是什么?”
她上前要扒拉,容淮安把其中一个递给她, 另一个不着痕迹地藏在了身后。
谢明蕴接过盒子打开, 发现里面放的是酸杏。
她顿时眼睛一亮。
“喜欢吗?”
“喜欢。”
谢明蕴点头, 捏了一颗放进嘴里, 果然还是那以往熟悉的味道。
“看来太傅府的厨子还真有本事。”
有本事么?
容淮安笑了笑没答, 带着她从太傅府离开。
刚走了两步,忽然有侍卫匆匆从府内追了出来。
“大人,问出话了。”
容淮安停下步子。
“那婢女严刑拷打后已经承认,那日入宫的时候, 夫人特意把噫迷香留给了她,而后自己把公主的玉佩摘了下来故意掉在地上,喊自己婢女拿的时候, 接近公主把噫迷香留在了她外衣上。”
谢明蕴看向容淮安。
她回来后都忘记噫迷香的事了,没想到容淮安竟然查的这么快。
“画押了吗?”
“还没。”
“带她入宫交给太子殿下,殿下知道如何做。”
侍卫顿时嘴角一抽,看着一脸正经的容淮安。
想着他家大人前头在寒鸣寺把人摆了一道, 今天上元节把公主拐走又摆了人家第二道, 如今节日也不让人家过好, 还得在这会连夜审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