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总是要飞的,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
话虽如此,等回到兰家大宅时,兰季野还是一脚踹开了房门:你都干什么去了!到处乱跑不说,还随便勾搭雌虫!
房门砰地一声撞在墙上,映入眼帘是一地瀑布似的的黑发。青年站在镜子前,头侧向一边,颈部线条优美而修长,目不转睛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一只手抓着头发,另一种手拿着银质的剪刀,刀口开合,黑发就像水流一样落下来,跌落在地上。
等兰泽把一头及地的长发剪到耳际,转头看向门口呆滞的兰季野,不由得好笑道:剪头发有什么好看的?
兰季野:我还想问你
不怪他看傻眼了,因为兰泽和雄父实在太像了,从眉眼到表情都极为神似。
唯一的不同只有发色,雄父是耀眼的金发,兰泽的头发却是内敛的纯黑。
兰泽笑道:这次不说我是你的崽了?
兰季野:你就非得给我找茬?养你十几年还不能算我的崽吗?
种棵萝卜都得天天浇水呢,他辛辛苦苦浇了十几年,到头来萝卜还跑了,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但兰泽确实有这资本说这话,毕竟长得太好,就算用青出于蓝也解释不过来。
闻延也从楼下上来了,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安慰自家雄主:您的气质也不差。
兰季野:
闻延不去看自家雄主的黑脸,想了想又对兰泽道:您是自己给那架飞行器收的尾?
他也查看了「事故现场」的图片,那架飞行器内部全毁了,连外壳都险些被熔穿,完全摔成了一堆废铁。
兰泽对被劫持的那段描述相当含糊,飞行器上的细节却处理得很到位,完全是星盗常用的改装风格。
以闻延的猜测,恐怕这整件事有八成都是编的,兰泽也不可能被星盗劫持。否则那群并不存在的星盗恐怕已经和飞行器一起被炸飞了。
兰泽点了点头,脸上毫无愧疚的表情:飞行器确实被我改造过,在引擎上稍微动了一点手脚。否则单凭飞行器的自爆系统,可能会留下马脚被人发现。
除了内部的引擎,外设系统我也加了一些细节,就稍微参考了一下家里的笔记。
如果没有那些关于星盗的详实记录和样品,他恐怕还做不到这么完美。
兰季野越听脸色越黑,到最后完全黑成了锅底:所以家里那些笔记反而让你如虎添翼了?
物尽其用不是应该的吗?
在弟弟面不改色的微笑前,兰季野头上终于忍不住暴起一道青筋:你当我不知道这是我们家的老本行?!
还说什么被星盗劫持,干脆直接编自己就是星盗好了!
第29章 抓捕
军部基地,西莱斯特还是这辈子头一次这么期待上班,他特意早到了半个小时,蹲守在门口,只为等待刚刚执行完任务的上司出现。
池推开门的一瞬间,雌虫以火箭发射的速度冲出去,恍若一只飞翔的八爪鱼,紧紧扒在了池身上:请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
昨晚看到新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只怀疑是不是最近训练量过大,导致自己出现了幻觉。
开什么玩笑,他从来不接近雄虫的上司居然和雄虫勾搭在一起了!他终于和雄虫勾搭在一起了!
西莱斯特以前还怀疑池是不是厌雄,现在他完全明白了,原来这只是在养精蓄锐,只等时机一到,立刻借着东风把雄虫收入囊中。
池一个不防,被他扑得倒退一步,扶着门框才稳住身体:你到这么早就是为了这个?
他一只手想把雌虫推开,奈何西莱斯特黏得实在太紧,手脚如同长了吸盘的触手,怎么推都不放开。
西莱斯特抱住他上司的腰,仰头星星眼:请问您是要飞黄腾达了吗?可以带我一个吗?我当牛做马也很在行的!
那可是s级的雄虫,说万里挑一都是谦虚了,更别提恰好碰上他落难的时候,能来一出英雄救美,简直是完美的人生剧本。
就算不能像池中校一样,他也不介意给大佬当个小弟,不求荣华富贵,只求端茶倒水,只要能抱上大腿就行!
面对副官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池冷漠道:我不记得你给谁当牛做马过。划水倒是挺在行,给他添了不少工作量。
他一个眼神看过来,西莱斯特一瞬间寒毛倒竖,马上从他身上弹开:对不起,我什么都没问!您也什么都没听到!
怎么回事,他家上司的气场怎么比平常更强了,明明这两天发生的都是好事啊?难道是被雄虫虐待了?
池绕过眼神乱瞟的副官,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距离上班的八点还有十分钟。
西莱斯特还在回味刚刚那个犀利的眼神,背后忽然响起规律的敲门声,把他吓了一大跳。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褐发棕眼的雌虫,居然是人事部的副部长段鹤,和池一个等级的军雌对池深深鞠了一个躬,差点惊掉西莱斯特的下巴。
段鹤开门见山道:救援信号失联的事情,是我管束不力,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如果不是那位s级雄虫发出求援,恐怕再过一天他们也不知道R9区发生了什么,K091整个小队的信号都被屏蔽了。
他直起身,从门后又揪出一个身影,居然是不久前被从训练室抬出去的布莱尔。雌虫的脸上一块拳头大的淤青,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西莱斯特眼尖,一眼就看到他被扣起来的两只手,金属制的手铐上闪着一点红光,居然还是有自爆功能的智能型。
这时他才发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有a级以上的犯人能戴上这种手铐,既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又能造成一定的恐吓。他到底都犯了些什么事?
段鹤一脚踢在雌虫膝后,布莱尔不受控制地前扑,「砰」地一声跪在地上,那声音西莱斯特听了都觉得痛。
布莱尔从没受过这种屈辱,天还没亮就被人闯进了宿舍,上来迎面就是一拳。
等他再醒过来,手上已经被扣上了手铐,连挣扎的动作都不敢太大,只怕这个定时炸弹爆炸。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明明什么都没他的话没说完,段鹤又是一膝盖踢在他下巴上,雌虫猛地偏过脸,嘴里喷出带着牙齿的血沫。
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吗?段鹤面无表情道,使用违禁药物,陷害同僚,扰乱救援程序,这三点就够你死一遍了。
军雌调出光脑中的检测报告,那上面的数值把西莱斯特都看呆了。这么多严重违禁的精神类药物,贵还不说,他用了不怕折寿吗?
池却并不意外,精神类药物中不乏会留下后遗症的类型,能让使用者情绪难以自控,以至于暴走伤人。
布莱尔用的还是高级货,事后才会看不出什么端倪,检测局应该也是动用了特殊手段才查出不对劲。
雌虫佝偻着跪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阴冷如蛇:士别三日,还真是刮目相看。池中校,你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不就是攀上了金主吗?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暴发户乡巴佬,也配和主人相比?
布莱尔只恨之前做得不够绝,没有直接置池于死地。如果不是他留了手,现在怎么可能落到这种境地?
见他还在垂死挣扎,段鹤的眼神渐冷下来,又被池打了手势拦住。
池站在办公桌后,脸上并无恼怒的神情,而是一反常态地问道:那你就是没攀上高枝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由得都冒起鸡皮疙瘩,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种尖酸刻薄的话居然也会从池嘴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