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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什么好为难的,也就是我们这一辈年轻,很多事情不知道,往前推个十几年,帝都上流圈里大多数人应该都听过一些丑闻。”

距离黎祟住的高档小区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在夜晚绵延的车流中,时岫听着黎祟用一种冷静中透着仇怨的声音,说起自己已故的父母还有林氏那对夫妇之间的纠葛恩怨。

黎祟,姓黎,名祟。

祟意指灾祸,不正常的行为。

黎祟的父亲为他取这样的名字,可想而知,他对自己的孩子根本就没有爱。

黎父不爱黎祟,也不爱黎祟的母亲,他的所爱是林母。

两人从年轻时候就纠缠不清,分分合合,最后结婚成家,却是黎祟的母亲嫁到了黎家。

因为黎家那时候正动荡不安,林母怕嫁过去会受牵连,林家却发展的如日中天,她就心安理得的抢了同父异母的姐姐的相亲对象,用生米煮成熟饭那套,把自己嫁进了林家。

黎父一直以为是黎母的存在,才拆散了自己和恋人,是以结婚后一直冷暴力妻子。

即便之后误会解除了,他依然对妻子不冷不热,反而和已经嫁为人妻的林母暗通款曲,连林母和林父生的孩子也爱屋及乌,宠爱非常。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们的第一次,也是这样的雨夜

“我曾经一度怀疑,老家伙是不是给林通海戴了绿帽子,林嘉奇其实是他的儿子。”

黎祟脸上表情讥嘲,“林通海大概也觉得不对劲,自己因为做出错误决策,险些将公司败掉,情敌出钱出力,各处打点帮衬,硬是将公司盘活了,这情敌如果不是圣父,就只能是隔壁王叔叔。”

嘴里说着笑话,黎祟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回忆起灰暗无光的年少,他实在很难笑出来。

林嘉奇的的确确是林通海亲儿子没错,黎父之所以会帮林父,完全是因为林母枕边风吹得好,把他迷得找不着北,心甘情愿拉情敌。

林母是朵柔弱的菟丝花,黎祟的母亲却没那么柔弱,她是个要强的女人,从没有因为失败的婚姻而郁郁寡欢,和别的豪门贵夫人不同,她不爱逛街打扮自己,闲来没事就去练拳击,将生活上的不如意通过高强度运动发散出去。

在拳击馆,她认识了一个聊得来的教练。

因为对方幽默风趣,又是大学校友,去的就勤了些,不知怎么被林母给撞见了。

这个女人明明拥有那么多的爱,却疯狂地嫉妒着林母,见不得她有一丁点的好。

她暗示黎父,黎母在外面有了外遇。

多可笑,黎父自己正大光明的偷情,却无法忍受妻子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说话谈天,用的是不守妇道,会让黎家丢脸的罪名。

不止如此,他还羞辱黎母,女人练拳,把身上搞得都是肌肉,又丑又壮,这就是为什么他从来不带她出席宴会,没得被人在背后嘲笑自己。

黎母当然不会被他pua,她已经忍够了这个男人,回家就跟黎祟的外公说要离婚。

只把黎母当成联姻工具的黎祟外公当然不准许,黎母提一回,他就怒一回,斥责她没良心,家里锦衣玉食把她养这么大,她却只想享受富贵,逃避付出义务。

丈夫,父亲,两张血盆大口,将一个本来坚韧不拔的女人,硬生生啃得血肉模糊,生了心病,没几年,就熬得油尽灯枯。

黎祟十二岁没了母亲,曾经疯狂地想要报复黑心肝的父亲和林家那对吸血鬼夫妇。

可惜他羽翼未丰,什么都做不了。

更令他惋惜的是,不知黎父是做了太多恶,老天终于开眼要罚他,还是他无形中得罪了谁。

一个很平常的夜晚,他莫名其妙出了车祸,没等到救护车来就咽了气。

黎父死了,黎祟却没能从母亲被逼死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尝试去学母亲身前最爱的拳击,不知不觉深陷其中,青春期打架斗狠,后来觉醒成哨兵,易怒暴躁,曾经数次想直接杀去林家,把那对夫妻给宰了。

他二叔不让他这么干,怕他毁了自己,强迫他离开帝都,去外面天南地北地玩也好,找个工作安定下来也罢,别总想着报仇。

南州有个拳击场,黎祟在那打黑拳的时候认识了容杼,容杼帮他做精神疏导,两人熟了之后,黎祟被容杼引荐到南州特管局工作,直到认识时岫。

“我这次其实没想回来,但是那女人走投无路,居然求到了我那个老不死的外公面前,让他出面,求我想办法把林嘉奇弄出来。”

黎祟发出一声冷笑,“他们以为我母亲死了十多年,事情怎么也该翻篇了,用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来膈应我,我岂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陈年旧事落下帷幕,目的地也到了。

雨下了一路,从毛毛细雨变成倾盆暴雨,雨点打在车玻璃上,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

外面那样吵,车厢内却很安静,安静到黎祟能清楚听到时岫起伏得厉害的心跳声。

“所以你父亲在你小的时候,会因为你和林嘉奇在一块玩,一旦你们发生矛盾,总是偏袒林嘉奇,并且一味的指责你吗?”

黎祟说了那么多,重点全在几个大人的恩怨纠葛上,一句都没有提到过自己。

有那么一个糟糕的父亲,黎祟自然享受不到什么父爱。

但他没想到,时岫会在大段的狗血故事背后,关注到年幼的自己。

心脏像被电弧击中似的,有点麻,有点痛。

黎祟低头笑了,对于几十分钟前自问的问题,一下有了答案。

纵使时岫的温柔分成了好几份,但自己是那好几份的其中之一,这不是幸运又是什么?

“何止是指责,是非打即骂。我母亲要是敢为我说话,他连我母亲一起骂。那时候我小,为了母亲不受连累,每次只能让着林嘉奇,然后就会得到他一句令人作呕的‘哥哥终于懂事了,知道让着弟弟’。”

黎祟闭了闭眼,不想再提那些让他痛恨的过去,“就他们做的那些事,让林家倒台,一点儿都不过分,对不对?”

他在问时岫。

时岫想了想,告诉他,“虽然被仇恨牵着走不对,但你的母亲如果还活着,她一定不会愿意看到害她的人活得那么恣意。”

破产了,成为他们曾经不屑一顾的普通人,失去凌驾于规则之上的特权和财富,被法律所束缚,为了温饱而奔走,该是比杀了他们还痛苦的一件事。

“我就知道。”黎祟低笑。

他就知道时岫不是那种迂腐的人。

他会理解他,他会赞成他。

时岫不解,“知道什么?”

黎祟没有回答他,他看着窗外磅礴的雨幕,突然说道:“太晚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时岫理解成他想要上楼去休息。

时岫从车里拿了伞,刚要递过去,就看见黎祟揉了揉眼睛,又甩了甩脑袋,看起来像是酒意上头,头晕目眩。

喝那么多酒,外面雨又下这么大,难保不会跌倒,还是把他送上去吧。

时岫撑着伞打开副驾驶的门,黎祟从车里出来,跟时岫料想的一样,要不是他扶着,黎祟早就头重脚轻地摔了。

黎祟半边身子靠在时岫身上,就像下午祁溟靠在时岫身上的样子。

电梯缓慢上升,在二十八层停下。

黎祟完全醉了,时岫从他要钥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岫往他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掏出来钥匙打开门。

进门后时岫第一时间去找玄关灯的开关,胳膊才抬起,被醉鬼拦截。

黎祟嘴里嘟囔,“那边,睡觉……”

话说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时岫肩膀被他搂着,被动地向前,所幸摸到了卧室门口,两人直奔中间那张大床。

时岫已经很小心不被带着跌在床上,黎祟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提前封锁了他所有的撤退线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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