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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之前帮王志的那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面退了两步。
王志将一切看在眼里,气到几乎吐血。
本来这个局做的完美无缺,洪野被整死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想到半路杀出姬粼这个棘手的程咬金,真是倒霉。
王志开罪不起姬粼,只能捏着鼻子当孙子,赔笑脸,“姬少说的对,但你看这事吧,我是利益受损方,就是想讨个说法,弄坏东西赔钱,天经地义,您觉得呢?”
姬粼不置可否,指了指自己的腕表,“我这块表,叫什么来着?”
王志满脑子都是快点摆脱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劳士力宇宙计型迪通拿。”
“你确定?”
王志以为他故意找茬,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宇宙计型迪通拿,不是刚刚你自己说的么?”
姬粼一点头,“是宇宙计型迪通拿没错。”
不等王志接话,姬粼不紧不慢地补充:“但不是劳士力,是劳力士。”
这话一出,王志脸上明显闪过慌张之色,急忙找补,“口误,我是口误!”
姬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小老百姓花十五万买块表,却连表的名字都记不住,我还以为只有一掷千金的暴发户才会这么凡尔赛。”
“都说了是口误!”
王志还是有脑子的,很快爬出姬粼设下的语言陷阱,“东西是我的,他弄坏我的表是事实,现在的重点是赔偿,而不是扯这些有的没的废话。”
“要赔偿是吧,喏。”姬粼将自己的腕表递过去,“三个月前买的,总共戴过两次,比你那块潜航者贵将近四倍,怎么算你都不亏。”
洪野闻言,正要出声阻止姬粼,被牛武拉着胳膊,冲他摇了摇头。
王志盯着那块豹纹底的表,眼底浮现贪婪之色,“姬少你没开玩笑?”
姬粼笑眯眯的,“我们有钱人就是这样的,人傻钱多。”
犹豫一秒钟都是对这块六十万的豪表的不尊重。
王志伸手去拿,姬粼捏着没让他抽走,看向他的胸前口袋,“债还了,弄坏的东西是不是该给我?”
这块表虽然坏了,但怎么说也是名牌表,王志还指望拿着去当铺卖点钱。
不过姬粼这块表明显更值钱,王志愿意舍掉蚊子腿,换取这块大鸡腿。
“这是当然的。”王志拿出那块破表,却没有马上递给姬粼,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姬粼手里的豹纹表。
姬粼笑着将表塞进他口袋。
王志生怕弄掉了,连忙宝贝万分地拿出来,对着表镜哈气,放在衣服上来回擦拭。
一整套动作下来,把无知和贪财展现的淋漓尽致,也让姬粼更加肯定,这块潜航者的主人绝对不是王志。
王志拿到表,立马不闹了,欢天喜地的招呼他那群拥趸往外走,吆喝着晚上请客,吃大餐,喝好酒。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洪野想说点什么,再次被牛武拦下。
“老大?”洪野没懂牛武这接二连三的举动是何意。
牛武没理会他,径直对姬粼说:“最近局里氛围太差了,希望副队能转告咱们队长,不管是直接干他们,还是阴着来,我们都没二话,只是动作最好放快点,再这么憋下去,兄弟们要被整死了。”
姬粼正仔细打量着手里的表,闻言摆摆手,“放心吧,段干心里有数,他蹦跶不了多久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牛武不让洪野多问,和大飞两人一左一右,把洪野给拉走了。
时岫在旁边听了一耳朵,隐约猜到他们在憋什么大招,见姬粼全神贯注地摆弄那只表,奇怪地问:“这表有什么问题吗?”
姬粼眼神有点冷,“气味,跟那条戴在我脖子上的项链的气味一模一样。”
项链来自黑市,黑市背后坐庄的人已经基本确定是秦兴,所以……
“是秦兴的手笔。”时岫皱眉,“他想做什么?”
姬粼抬头望了望楼上,“很快就能知道了,忍了这么久,他估计已经按耐不住了。”
◇ 第一百零八章 大可以告诉他们真相
“黎哥你有急事吗?”
黎祟第三次翻出手机看时间时,容桥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黎祟收起手机,口不对心地简短回答。
果然,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
换做以前,黎祟根本不可能在陪同容桥来医院做检查的时候频繁看手机,他只会一遍遍关心他身体哪不舒服。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看手机,在容桥问了这句话后,多半会很耐心地说明自己看手机的原因,然后安抚容桥,让他别多想。
这个敷衍的“没”,像是一记冰冷的耳光,抽在容桥脸上。
都怪那个时岫,把黎祟的魂儿给勾走了。
“哒、哒、哒……”
皮靴敲击地面的声音,显示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容桥想到午休时撞见黎祟在资料室跟时岫索吻的画面,指甲暗暗掐进手心。
他咬着嘴唇,愧疚地说:“都怪我身体不争气,好端端的晕倒,耽误黎哥你的时间。”
专家号不是那么好挂的,今天预约的人又比较多,等的时间比以往要长两倍。
眼看着不能在下班前赶回局里,黎祟的确是有点急躁,但是并没觉得陪容桥看病是耽误自己时间。
“跟哥还客气上了,你就是最近太累,要我说,有些任务你就没必要出,有我们几个哥哥在,谁敢说你不是。”
最近局里忙,行动队没一个人闲着,全在出外勤。
容桥也一改往日的松散,积极参加任务,黎祟觉得他身体弱,虽然不知拜了哪个师傅,能力提升了许多,但还是不希望他太过劳累,免得身体吃不消。
容桥却坚持自己现在变强了,理应尽所能地为局里做事。
他既然坚持,黎祟总不能不顾他个人意愿强迫他待在局里。
但是这才过了一个星期而已,容桥就突然昏倒,明显是疲累过度,黎祟希望他以后能在保重身体的前提下再考虑工作。
黎祟这番话里全是关心,容桥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他忍不住呢喃:“只是哥哥吗?”
“什么?”黎祟没听清。
诊室的门打开,排在容桥前面的患者出来了。
黎祟顾不上问容桥刚刚说了什么,让他先进去看医生。
这三年来,容桥只要生病,就到医生这来看病。
大家都混熟了,省去常规的询问,医生直接上手为容桥做检查。
容桥有冠心病方面的病史,每次过来,医生都是先为他测心率,这次也一样。
“92/M,心率有点偏高,最近过量运动了?”
黎祟替容桥回医生,“是工作,这段时间比较忙。”
“他身体虚,工作方面尽量不要那么拼命,实在不行就换个清闲点的工作,身体健康第一位。”
黎祟称是。
医生开了导诊单,写完递给黎祟时,无意中发现容桥小臂上有几个红点,很像注射孔,问了一句:“打得什么针,这么密集?”
容桥顺着医生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手臂,脸上表情有一瞬的慌张,放下袖子遮住红点,他略不自然地低声说:“没打针,蚊子咬的。”
医生工作二十多年,哪能看不出蚊子咬和注射孔的区别,刚准备说点什么,容桥已经起身走出了诊室。
检查的项目不少,黎祟想快点带容桥做完,是以没发现医生在向他悄悄招手,一副有话要与他说的样子,跟在容桥后面出了诊室。
检查做到一半, 容桥接了个电话,他告诉黎祟自己突然有急事,没让黎祟送,自己打车离开了医院。
有急事本来只是容桥找的借口,但是半路上他突然打了个冷颤,随后整个人开始坐立难安,肉眼可见的焦虑,紧紧裹着身上的外套,像是害冷,可额头上又都是汗……
富有经验的司机一眼判断出容桥状况不对,这行为举止,可太像毒瘾发作了。 ', ' ')